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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逛青楼,遇渣男

那一日之后,我的哥哥上官剑轩就向爹爹上官丞相提及为我治病的事,对于这个有利无害的事情,上官丞相一口应允了。至此,我的潇湘阁内外便时时飘满了浓重的中药味道,以至于相府外的白姓都知道:相府小姐上官潇湘的痴傻病快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对于上官潇湘这个身份,我在不知不觉间也有些适应了,至于那上官潇湘的记忆,我始终还是不曾接受到分毫。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去做自己。

“湘儿,你可会弹琴?”一日,我的哥哥上官剑轩随身带来了一把古琴。

“你问我,还是问她?”我的身份成了我和他共同的秘密,是以,没人的时候,我便更加不曾有过掩饰自我的意图。

“烟儿,你可会弹琴,至于湘儿,她八岁以前请名师指导过一二,而且还学得不错,但是于你而言,你还有她的记忆么?”我曾告诉过上官剑轩,我现在的记忆只是我自己的,上官潇湘走的时候,除了这一身皮囊什么都不曾留下,是以,私下的时候,他往往都会唤我“烟儿”,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个月来,我已经开始慢慢地将上官潇湘八岁前的记忆全盘接受了。

“关羽门前耍大刀,略懂皮毛,你可不要笑话我哦!”,我着实是不怎么精通于这些文艺类的东西的,但是,在那个时代,我的父母也曾经狠下了血本,想要把我培养成名门淑女的,是以,我再百般压力之下,倒是还粗略地学了一些,最早学会的是一曲《梅花三弄》,是以,我挑弄了琴弦后,便缓缓地拨弄开来。

那一曲,我很是用心,不为别的,只为赵强,些许是我太想念他了吧,最近的日日夜夜里,我越发的思念他,在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自己会和他再度相见的,虽然我也知道,这样的希望很渺茫,但希望有总比没有的好吧。

“烟儿,你的琴声很美,但是为何这般的悲戚,你莫不是又想起了你的那个时代,想起了那个叫做赵强的男人么?”莫名的,不知为何,在我的哥哥上官剑轩说到“赵强”的一刹那,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那一纵即逝的悲怆。

我点点头,不说话,只是任由眼泪不住地顺着脸庞流下来,在这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天天都会来为我诊断病情,天天陪我说话,那种关爱是渗透在骨子里的,是以,我早已习惯了在他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

他也不曾说话,只是将我抱在怀里,不止一次地叫着“烟儿,别怕,我在,剑轩哥哥在!”

转眼间,时间已是过了一月,我已经习惯了上官剑轩日日前来为我诊断,忽而那一日,他没来,我便极度惆怅,在潇湘阁外的凉亭不住地眺望又眺望,但是终究他还是没有来。

我正要走的时候,忽而被人拉住了去路,抬头,看到了那个已经消失了一个月的美丽女人,是的------上官馨蕊。

“现在你在相府春风得意,有上官剑轩和爹爹护着你,不日,我身为三皇子正妃,定要将你踩在脚下,才得以报你今日对我母女这般知遇之恩!”在祠堂中禁闭一个月的上官馨蕊似乎得到了什么人的调教,此番境遇之下,竟然不曾找我拼命,果真是沉稳了不少,我还害怕她昔日的那般性子无法在皇室立足,今日看来,是我多虑了。

“即使如此,那我便等着你的报答!”不知为何,上官剑轩未来,我像是失了魂一样,连想和那上官芯蕊斗下去的欲望都没有,匆匆地带了丫鬟便回了潇湘阁。

“小姐,你今日怎地这般失魂落魄?”豆沙包在我的四个丫鬟中是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我越发喜欢将她带在身边。

“岫茗,大少爷怎地今日没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么?”自从我醒来之后,我便一直觉得那吃货类的名字于我的丫鬟而言是一种不公,是以,在我大哥上官剑轩的建议下,我把四个丫鬟分别起了名字,豆沙包叫做“岫茗”,肉肉叫“清荷”,绿豆包叫“婉碧”,芙蓉饼叫“轻烟”。

“不会有事吧,大少爷不但会医术,据说武功也是很高的,没人可以伤害大少爷的!”岫茗对于大哥的崇拜可谓是“登峰造极”,就是我平日里说下大哥的不是,就要和我急眼,以至于我一度产生了要把她嫁给大哥的想法,是以,再那丫头弱弱地说了一句“要不”后,我就打断了她,道:“你去流月轩看看吧!”

那丫头听闻我的话,一溜烟跑了,我笑着摇摇头,自顾自地向闺房走去,不巧一个不查,便碰到了清荷,那一撞险些要把我的骨头给撞散架了,还未等我说话,便听到她气喘吁吁地,道:“小..小姐,那..那个,信..”

“你慢慢说,谁的信?”我只得替她抚抚后背,示意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片刻的平息后,清荷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气息,对着我,道:“大少爷的信!”

我愣了一下神,这个上官剑轩虽说上官相府面积够大,但是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至于再写信给我么?莫不是古代人都爱写信么?我百思不得其解中拿过了信,看到信封上赫然写着“湘儿亲启”,拆开信封,里面果真是一封信,那是我穿越后第一次收到信,还是上官剑轩的信,都说字如其人,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苍穹有力,行云流水,上官剑轩的果真习的一手好的柳体,我不禁暗暗称赞,好在那上官潇湘八岁以前读了不少书的,是以,我还是能看得懂那信上的文字,原来:那上官剑轩偶然在他师傅叶神医的来信中听闻,那叶老头最近配得了一位解毒丹,据说可以解的开十余种剧毒,是以,我那哥哥上官剑轩便马不停蹄地回“百花谷”了。说是要帮我解了蚀毒丹,恢复容貌。

“小姐,大少爷回百花谷了,不知道这一去是多久?”岫茗失魂落魄的回来了,看到她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便不由得心疼,看来这小丫头是单相思了。

“没多久,不过半个月的功夫罢了!放心吧!“我拉过岫茗的手,安慰道。

“真的么?你说真的么?”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让岫茗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拉着我不住地晃着。

我摔开了岫茗的手,点点头,道:“是,所以呢,咱们今天去逛街!”

“太好了,小姐!”清荷一个高兴,飞奔过来,一把就要把握抱住,我慌忙后退,生怕她再像先前那样把我勒死。

为了避免我那容貌大半天把人吓死,我让岫茗帮我拿了一方厚厚的轻纱遮在脸上,只余一双眼睛在外,不多时,便到前厅向我的娘告了假,说是想去城外上香。

我的娘知道我最近这一个月过得确实郁闷,况且我的病已然大好,是以,她也有言要去还愿,是以,不多时,相府外,便有两辆马车静候了。

我和娘各带两个丫鬟,娘的丫鬟我不是很熟悉,我的丫鬟就是岫茗和清荷,是以,我和娘一辆车,四个丫鬟一辆车跟在后面。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我们便到了传说中的凌云寺脚下,车夫,道:“夫人,我们到御碑前了,该下车了!”

丫鬟很及时地走了过来,拿了小矮凳放在地上,我扶着娘小心翼翼地下车,迎面抬头,果真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下马石,圣元皇帝御赐!”

我搀扶着娘,走在前面,丫鬟和护院走在后面,一众人向着凌云寺走去,我从山脚向上望去,看那半山腰的凌云寺果真甚是气派,一路上来来往往的香客也甚多,想来这里是及其灵验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的香火旺盛。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到了凌云寺正门后,我抬头,看到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正写着“天下第一寺”几个字,那几个字苍劲有力,一看便是大家的手笔。

走到寺门前,便看到有小沙弥走来,对着我们一礼,道:“原来是上官夫人来了,请!”

我并无多语,只随着娘施了一礼,听娘,道:“小师傅,我是来还愿的,能否请了空大师一见?”

那小沙弥,摇头,道:“夫人,不巧,大师出外讲经去了,不在寺内!”

“即是如此,那小师父可否带我去大殿上香呢?”我的娘终究是个明事理的女子,身上丝毫不曾有那些寻常官家夫人的傲气,看上去颇为平易近人。

那小师父点头,在前面带了路,我和娘随着小师父到了大殿,那殿中各式各样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在虔诚地许着愿,我和娘就静静地站着,待到我们的时候,丫鬟早已将蒲团放好,我和娘就跪在了蒲团上。

“湘儿,许愿要虔诚,你一定要好好地向佛祖许愿才是!”娘对于我痴傻症状的消除归结于佛祖的法外施恩,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拿了香,对着佛祖拜了拜,我希望:我能够在遇到那疼我的赵强,我更希望我这两世的家人都能够安康。

许了愿,我和娘一起下了山,时间还早,我百般哀求,我的娘才同意我和丫鬟一起出去转转,并不许我讨价还价,执意让护院跟着。

那是我第一次逛古代的街市,心中的激动自是难以言喻,我就如同一个小孩儿般东瞅瞅西看看,正当我看的高兴的时候,忽然听闻一声惊呼声,待看时,却看到一群人紧紧围着一座彩楼。

“岫茗,那里好热闹啊!”我兴冲冲地指着彩楼,问也不问就冲了过去。

“小..小姐,这里不是女人家应该来的地方!”两个丫头好容易追上我,竟然不顾主仆之别,强强拉住了我。

“这里莫非是青楼?真的是青楼么?”曾经无数次地看到电视上那些风流倜傥的才子频繁出入烟花之地,而后与那些曼妙佳人谈诗论词,这次竟然真的有机会,有机会看到青楼,看到真正的歌姬舞姬,才女姬,能不激动么?不巧一激动,声音有些拔高,彻底震惊了周围的人。

“小姐,走吧!”岫茗拉了拉我的衣摆,使得我回过神来,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冲众人笑笑,道:“你们继续,继续哈..”

正当我要走的时候,忽然听闻一阵欢呼声,待看时,便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才楼上,但见她一身雪白,面无表情,却呈现出自己独特冷漠气质,一头秀发落肩,两弯似蹙非蹙的娥眉清新含愁,凤眼挺鼻,樱桃小口,美绝天下,那神情直如秋水浮萍,轻视一股落漠。那气质未有华丽装扮,却带雍容气息。

“蝶舞,蝶舞..”旁边不住地有人冲着那美丽的女子呼唤,可那女子的视线却分明不曾落在任何人的身上,即使我们相隔很远,我依旧能感觉得出她的落寞和无奈。

不多时,那个唤作“蝶舞”身边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小丫鬟,那丫鬟从彩楼上扔下一个彩团,彩团展开确是一个长长的条幅,上写着:“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我心中一惊,这..这不正是纳兰性德的《采桑子》么?怎地她会这个,莫不是她和我一样么?

“谁对得出这个下阕,便可和蝶舞姑娘游船泛舟一日!”那小丫头鄙夷地忘了众人一眼,便退了下去,那蝶舞也紧跟着退了出去。

顿时彩楼下一阵喧哗,真可谓是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男人开始摇首顿足,也有的开始狂奔着回家,说是要找先生。

“小姐,走吧!让相爷知道你来这种地方徘徊会生气的!”岫茗慌忙拉我到一旁,生怕那些莽撞的痴男们将我撞出个好歹。

“好的,我们先走吧!”我自知此时的装扮根本无法去彩楼之上和那女子相见,是以,只得先和两个丫鬟回府。

那一日,我始终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眼前却总是映现出那个女子的模样,是以,第二日一大早,我就让婉碧准备了笔墨纸砚,那婉碧看着我一脸疑惑:“小姐,你这是要习字么?要不要我让夫人前来,夫人可是有名的才女呢?”

“不必了,你研磨吧,我想写些东西!”我无暇顾及婉碧眼中的疑惑,提笔写道:“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依仗着幼时的功底,上官潇湘的字迹勉强算个工整,并未曾有古代才女那一手好书法。

“小姐,你会写诗?何时学会的?”不知何时,我的三个丫鬟都也来了,那几人的眼睛一个瞪得比一个大。

“岫茗,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我一边让婉碧将那字迹晾干,一边到一旁细细地吩咐了岫茗。

“小姐,这个,不行的,相爷知道会.。。”岫茗面露难色,迟迟不肯应承下来。

“好吧,即是你不愿意去,那我自己去就是了!”我假意自己出门,脚却一步未动。

“好吧,我帮你送去就是,但是小姐,你万万不可招惹那些下作的女子啊!”岫茗无奈地摇摇头,从婉碧手中接过纸张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小姐,你让..?”

“不该问的别问,去帮我再院子里搭个秋千!”我说完话,便转身走进了房间。

果不其然,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岫茗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信封,见到我,道:“小姐,约你三日后游湖!”

我点点头,道:“你可曾说我的身份?”

岫茗摇摇头,道:“自是没有,小姐是大家闺秀,那些人怎配知道名讳?”

我望着岫茗那气鼓鼓的样子,喝口水,缓缓语气,道:“岫茗,人自古便毫无贵贱之分,就像你和我,我们并非主仆而是朋友亦或者姐妹,你懂么?那蝶舞姑娘此时身处烟花之地,但那并不怪她,要怪之怪造化弄人,她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你切不可看不起人才是!”

“我知道了,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我话中的含义,但最终岫茗还是点点头出去做事了。

第三日,我便寻了个借口带着岫茗和轻烟出了相府,我和岫茗扮作两个丫鬟,轻烟则办成一个大家的翩翩公子,为了让轻烟能够扮演好这个角色,那两日里,我没少现场示范,初始,那轻烟甚是抗拒,不过好在这丫头天生的不怕人,胆大,再加之幼时家境不错,读过几天私塾,是以,经过我的两天培训,成果倒是不错的。

碧波湖上,因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早已是无数的画舫游走湖面,莺声燕语,靡靡之音飞窜的到处都是,那一日,不巧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不觉间为那一处香艳的画面增添了些许的凄凉,我静静地站在画舫上,望着眼前的场景,忽而想到了金陵,想到了那秦淮河上那些美艳的女子,也想到了那个才华横溢的才子刘永: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呵呵,好词,好词,姑娘果真有才情!”听闻有人鼓掌喝彩,我方才回过神来,待看时,那岫茗和轻烟已不知道何处去了,而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子,那是一个邪魅的男子,浑身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质,但那骨子里却又分明透着高贵的气息:他的面部线条很是硬朗,五官立体如画,尤其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神最是让人难忘。

“谢谢!”自从看清楚这个男子长相的那刻起,我总觉得这个男子于我而言,就是一场梦幻,至于是好梦还是噩梦,我就不知道了,但直觉告诉我,此刻走是我最好的选择,是以,我匆匆地就要从男子面前离去。

“姑娘,你可是要寻找先前和你一起来的岫茗和轻烟姑娘么?”待我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我忽然被他的话所震惊。

“你?”我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似乎有一种想要吃了她的冲动,“小人,偷听别人讲话!”

“哈哈,我可不是故意要听的,是你们跑到我的画舫上,谈天论地的,这如何怪的了别人?”那男子潇洒地摇着手里的折扇,一派的风流倜傥。

我慌忙看了一下不远处,果真看到岫茗和轻烟正站在一处鲜花环绕,轻纱点缀的画舫之上,那画舫中正走出一位姑娘,我顿时意识到自己真的走错了,是以,我慌忙想要走下画舫,但抬腿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艘画舫他竟然,竟然开动了。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你能不能把画舫靠岸?”我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只得转身向眼前的邪魅男求助。

“可以,不过,本皇……公子是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这样吧,本公子正无聊,想听曲子,若是你弹上一曲,本公子觉得勉强入耳的话,那么,我就命人将画舫驶回去,不然,那就不妨和我下江陵吧!”那邪魅的男子脸上顿时多了些痞气,那舒心的一笑,似乎让整个人看上去也阳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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