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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下独酌 枉自心伤

三皇子府,一身黑色劲服的赤列凌风端坐在房中,痴痴地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久久不能回神。

“主子,您要的酒~!”那一身俊俏武功的木子,此时低眉顺首,宛然就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仆人,此时的他,手里正提着两壶上等的好酒,见了赤列凌风,便谦卑地躬身拜了拜。

“好,放下吧,不,还是放在花园里吧,我要去花园中赏月,对了,将我的‘醉月’取来!”那赤列凌风听闻木子的话,恍然回过神来,吩咐了几句话,便要走出门去,不知为何,走到门前,却又猛然折回了身子,对着房外,大喊一声:“如梦可在!”

“奴婢在!”话音未落,便有一宛若黄鹂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便看到一个身着粉色衣裙,梳着流云髻的漂亮女孩儿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单从她走路的一番做派,便看知道这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该是一个做事伶俐的主,果真,她进了门,悄然忘了一眼赤列凌风又迅速低下了头,脆生生地说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一番做派不卑不亢,没有丝毫女儿家的小家子气,但她抬头之时,从那明晃晃亮晶晶的一双眼睛,便可看出那睿智与果断,想必,这小女孩也是个习武之人,那武功当还是不俗的,想必,这也正是赤列凌风喜爱她之处吧。

“找一件白色的衣衫于我换上!”那赤列凌风此刻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心思无法受到自我的控制,也许,从听到上官潇湘的一曲高歌,看到她眼中的一行清泪以后,他就再也无法亦如先前的那般冷静了吧。

“是!”如梦答应了一句,便匆匆赶往里屋去了,不多时,便双手托着一件白色的衣衫匆匆来到了赤列凌风的面前,“主子,可要奴婢服侍您换上么?”

“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那赤列凌风挥挥手,那如梦和木子便双双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房门掩上了。

不多时,三皇子府的后花园中,便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宛若谪仙的赤列凌风,此时,在月光中漫步的赤列凌风,被月光赋予了一层月牙的白,整个人身上仿佛是渡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这一切使得赤列凌风周身都散发出了如玉的淡雅气质,也许此刻赤列凌风自己不曾发现这其中的改变,但显然从木子和如梦转瞬即逝的惊讶之色中,赤列凌风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你们想要说什么?”赤列凌风开口发问,不曾想此刻平静如水的声音中似乎也散发出了无尽的温柔。

“主子,你这一身打扮,看上去和往日很不一样,这样的主子,我们以前未曾发现!”木子躬身,不卑不亢。

“那是好还是不好呢?”赤列凌风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内力讲一壶酒从石桌上抓起,放在了手中,一侧身,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古筝上缓缓划过,不曾想竟是一串美妙的音符,那赤列凌风再度璇身,将酒壶猛然抬起,举在空中,酒壶口倾下,那醇香的佳酿如水流版缓缓流下,却在落下之时,流入他的口中,赤列凌风饮了一口,突然闭上眼睛,吟出一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这!”那木子刚说了一个字,便被那如梦拉了拉衣袖,一时间缄默不言。

赤列凌风也不搭腔,飞身飞向空中,以脚尖为支点,站在了花园的亭端,一袭白衣似水,混着月光静静流淌,一阵清风拂过,那白色的衣衫和如同黑缎的发丝在空中翻飞,这一切,在那俊美的脸庞衬托之下,宛若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突然,那赤列凌风猛然间身子往后挺去,眼看着就要整个人从亭子上跌落下来,但那木子和如梦却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突然那酒壶猛然间被赤列凌风抛向空中,那醇香的美酒顿时四处纷飞,那赤列凌风陡然起身,张开嘴,不时有酒落入口中也落在衣衫之上,待酒壶要落下之时,那赤列凌风看也不看,只是那么随手一身,酒壶便稳稳落在了手中,那赤列凌风又轻飘飘地落向地面,待将要落到古琴之时,赤列凌风两只脚尖又轻轻滑过琴弦,那琴上再度传出一阵音符,那赤列凌风的口中缓缓吟唱出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木子,剑来!”赤列凌风讲酒壶扔了出去,只轻轻吐出那么一句,便迎面看到一柄长剑飞来,赤列凌风伸手将剑接下,而后纵身飞出,身子落在缤纷的百花之上,剑气翻飞,那花瓣纷纷被抛起又落下,宛若是落花翩翩而舞的样子,赤列凌风这次语速忽然加快,直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吟罢,那赤列凌风却仿佛整个身子被抽空了一般,静静地站在地上动也不动,那木子和如梦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好诗,好诗,好剑法,好剑法!三哥风雅之姿,天下何人能及!”后花园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不用看,那赤列凌风也知道来者何人?

不错,眼前的正是那吊儿郎当的赤列凌然。

“四弟,你这半夜不回皇宫,怎地又跑到我这里了?可是有什么事么?”赤列凌风将手中的长剑抛给木子,而后头也不回坐在了古琴旁,若无其人地拨弄起来。

“三哥,我这不是无聊么,闲来无事就来转转,木子,如梦,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三哥有事情要谈,清风,你也下去吧!”那赤列凌然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王府的主人,问也不问赤列凌风的意见就将左右屏退了。

“可是那些人有了动作么?”那赤列凌风的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不错,我今日收到线报,大皇子确实有了大动作,他似乎有意要和列国联姻,他已然私下派人去和淼焱公主联系了!”那赤列凌然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有他两个人方可听清。

“皇兄倒是想法不错,如此算来,美人和权势两不相误,不错,那四弟,可有何打算,我可是即将要赢取上官芯蕊为正妃,那淼焱公主自是不会甘为妾室,是以,这事情么,当还是要仰仗四弟了,想那淼焱公主若是见了四弟,定然是不会委身大哥的!”赤列凌风望着赤列凌然半真半假地说着话,此刻即使他自己,倒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作何感想的了。

“三哥,你可是真心喜欢那上官芯蕊么?”赤列凌然望着赤列凌风的眼睛,一动不动,“据说,那淼焱公主当日出使我赤国之时,可是一眼便相中了三哥,而三哥似乎也对淼焱公主也动了心思,不过是考虑到时局变幻,三哥不得已才想求娶上官芯蕊罢了,但此刻若是我求娶了上官潇湘,自然也可以拉拢了上官丞相,那三哥自然也是不必委曲了自己!”

“那敢问四弟可是真的爱上了那上官潇湘么?还只不过是对那上官潇湘一时好奇罢了?”不知为何,此刻那赤列凌风竟然对上官潇湘对了一丝恻隐之心,是因为那上官潇湘在自己怀抱的痛哭么?不,不会的,或许,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清楚自己这个四弟的风流倜傥,自己只是怜悯这上官潇湘的一身才情罢了。

“三哥,说实话,我现在只是对她有些好奇,还谈不到爱与不爱这个层面?”上官潇湘,确实是个神秘的女人,自己觉得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的惊喜,但若然说真的会爱上她,连自己都有些不确信,至于要求娶她,不过是因为那上官潇湘是真心不愿意嫁给自己,而自己不过是被他伤了自尊罢了,是以,自己偏偏不让那狡黠的小女子如愿,其次,那上官剑轩似乎也对那上官潇湘的感情超出了兄妹之情,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这倒也值得自己一探究竟,再来,那潇湘阁外,那一股神秘的是保护或是监视上官潇湘的力量似乎很强大,这上官潇湘到底是谁,这一切有待考究,是以,唯有把她放在身边才能一探究竟,至于,娶她为正妃么?以那上官潇湘的个性想来是不屑一顾的,那么自己若是日后遇到红颜知己,想必,那上官潇湘更是拍手称道的,如此一来,娶了上官潇湘百害无一利,为何不娶呢?

“即使如此,那四弟又何必求娶她呢?四弟可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宫有太多的尔虞我诈,那样的女子是不适合皇宫纷争的!”说话间,那赤列凌风重重地叹了口气。

“三哥?你不是一向讨厌上官潇湘的么?今日,怎地会有这般念头?莫不是?”赤列凌然探究般望着赤列凌风,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似乎更激起了他要娶那臭丫头的念头。

“是,但是想她不过是一个痴傻的丑女人罢了,想来甚是可怜,因而,也不忍再迁怒与他罢了!”那赤列凌风说话间,脸上那稍纵即逝的一丝不自然还是出卖了他。

“哦?那三哥,你说对于大皇兄的举措,我们该当如何应对呢?”那赤列凌风索性坐下,拿起石桌上,圆盘中的一粒葡萄放入口中,眼神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赤列凌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四弟,那德妃娘娘那里可是有什么举动么?”今夜,这上官潇湘着实让自己心思凌乱,早已是无心思考其它之事,是以,不得已,只好转移话题。

“她近日倒也是安分!”赤列凌然将德妃娘娘近日在宫中的所有动作细细地说了又说。

那一夜,赤列凌然和赤列凌风大醉于三皇子府中,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不曾想,这一觉醒来,却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上官潇湘被赶出了上官府!!!

“什么?清风,你再说一遍?”赤列凌然听闻清风传来的消息,“蹭”的一下就从床上窜了起来。

清风只得细细地再度说了一遍,但当清风说到上官剑轩一行人眼下想必已经出城之时,那赤列凌然的脸已经整个黑了下来,清风似乎还听得到那赤列凌然因为愤怒,骨骼作响的声音。

好容易跟着那赤列凌然出了房门,不料正碰上那匆匆忙忙赶来的赤列凌风,迎面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上官潇湘和上官丞相闹了起来,那上官夫人和上官剑轩几度求情无过,上官潇湘被赶出府邸,一早,便离开了上官相府,临走只带走了四个丫鬟。

“哼,上官羽墨那老匹夫,我昨日才下旨求婚,今天他就敢敢我的正妃出府,他是嫌命长了么?”那赤列凌然手上青筋暴起,看来是真的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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