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毫不在意的笑笑:“是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害怕薛颖犀利的眼神瞧出什么,我扭过头去,不敢正视她。
“那所谓的陈一灵与尹新良又是怎么回事?”
我愣住,不知晓她是如何得知他们的存在,也许,我确实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
“我喝醉之后是不是说了什么?”我问她。
她似是察觉到我的顾虑,淡淡一笑:“放心,你只是不停的念叨这两个名字而已,其他的,就算我们问,你也不说。”
我笑,想不到醉酒的我也是如此的守口如瓶。
“不过,你念叨尹新良这个名字,比陈一灵足足多了一倍。”她古灵精怪的转转眼睛,“这个人,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一个男生吧。”
我盯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被我盯的有些发毛,顽皮的吐吐舌头嘿嘿一笑:“好了,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说完,落荒而逃。
不知是不是醉酒的后遗症,脑袋仍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重又躺下,仰头望着床板,床板上贴着一幅画,是一副雪景,一条笔直宽阔的柏油路,一队整齐高大的梧桐树,一排清晰可见的足迹,一高一矮两道紧紧相依的身影。
这样唯美的画面,曾经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时我非但感觉不到它的美丽,相反,它狠狠刺痛我身上最软弱的地方。
之后很多天,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总是感觉脑袋比以前大了许多,有种强烈的头重脚轻的感觉。走路会觉得脚步虚浮,仿若腾云驾雾,看书的时候会不知觉跳过一行,甚至在与霍萌她们讲话的时候突然发呆。
我不迷信,但我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改变,而我,却始终没有意识到。
严乐乐开我的玩笑说,人家喝酒是用胃喝,消化之后就没事了,而我,喝酒喝到脑子里去了。简洁的说,就是我脑子进酒了!
我觉得自己脑子没进酒,酒全都灌进了我的心里,在我周身四处流转,麻痹了我所有神经。
我没想到蒋怡会莫名其妙的打电话来。
彼时我正在图书馆昏昏欲睡,口袋里的手机一阵跳动,瞌睡虫立时吓昏,睡意全无。
“喂,找我什么事?”我边说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在哪呢?”她劈头就问,“我去寝室找你,你不在,死到哪去了?”
我生怕她没安好心,又要拉我去参见什么元旦晚会,便道:“你管我在哪,你不会又要让我趟浑水吧?告诉你,老姐没那心情!”
“什么浑水?”她没听明白。
“就是元旦晚会,告诉你,我可是有原则的,说不去,就坚决不去!”我再一次向她表明决心。
她的口气很是不以为然:“切,谁稀罕你啊!就你那水平,哼,顶多排个二流,算是高看你了。”
“……”我无言以对,想不到她竟然说出这番话,真是意料之外。
虽然不是缠着我参加元旦晚会让我小小暗喜一番,但我心底还是涌出想痛扁她一顿的冲动,她去年可是拍我马屁说我是世界一流呢,现在竟然如此贬低我,真是有够可恶!
“那没事你找我干嘛?”我微微有些不爽。
“给你送巧克力啊,你个土匪!”她在那头骂道。
巧克力?哦,我想起来了,前不久探望陈诚的时候顺便敲诈了她一笔,她不说我都彻底忘记了。
我顿时来了精神,忙道:“我在图书馆呢。”
“靠!”她口吐脏话。“你丫早不说,老娘刚从那边过来,还要再跑一趟。”
我心下暗爽,说:“那你怎么不早打电话找我,快点过来哈,我在这等你。”
“我才不去!”她大叫。“你自己……”
话没说完,我就很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哼,让我跑腿,没门。
借书卡和《简爱》丢了之后,一直没有人送回,我询问过图书馆的管理员,他们也都说没有人送还。没有借书卡我也没法将书带出去,索性找了一本英文杂志随便看看。
正看得带劲,一只手凭空出现,将杂志夺了过去,我扭头,就望见蒋怡因为赶路憋红的一张脸,还有她手中提着的期盼已久的巧克力。
“哎呦,不慢哈!”我打趣她,伸手去拿巧克力。
她冲我龇牙咧嘴,恨不得撕了我,因为是在图书馆,她不敢大声喧哗,但还是恶狠狠瞪我一眼,小声的警告我:“刘若依,别让我逮住你的把柄,小心我整死你。”
“嘿嘿!”我得意的笑,“保证不会!”
她作势要打我,被我轻巧的躲开,顺便将巧克力也抢了过来,打开一瞧,果真是三盒德芙巧克力,一盒黑巧克力,一盒榛子花生巧克力,还有一盒酒心巧克力。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先打开了那盒酒心巧克力。
剥了一颗扔到嘴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扯。
“最近怎么样,元旦晚会的人选确定没有啊?”我故意刺激她。
她歇了一阵,脸色已不再潮红,听我提及这事,她不屑的瞅我一眼:“怎么,没事想找我乐子?”
“这都被你瞧出来了?”我一脸惊讶,一紧张,将酒心巧克力咬了个粉碎,辛辣的酒水直接灌到肚子里。
她一脸欠扁的得意表情:“就不让你得逞,告诉你,我无意中发现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哎呦,那歌唱的,要多好听,有的好听,简直比天籁还天籁。”
我狐疑的嘀咕一句:“没那么夸张吧?”
她挑挑眉毛,接着道:“夸张?一点也不夸张,这么跟你说吧,陈诚跟他比,还要落一个等次呢!”
“你吹牛吧!”这下我连怀疑都省了,直接认定她是说谎。陈诚是谁?A大的歌神!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他能与世纪唱片公司签约,就是证明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进军演艺圈的水平。
我只听过陈诚唱过一首歌,还是在去年的元旦晚会上,他是最后一个上场的,老实说,那天的陈诚是整个晚会上最闪耀的,不单单是因为他帅气的外表,同时还因为他无以伦比的歌声。
他唱了一首《太早》,我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只知道他的歌声结束时,我已泪流满面。
就在那时,我认识了陈诚。而陈诚,却在之前便已留意我。
蒋怡见我不信,立时急了:“我才没有说谎,谁骗你谁是小狗!他唱歌绝对不比陈诚差!”
我没想到蒋怡会因为这事着急上火,赶忙说:“好好,我信,我信还不行么?”
她冷哼一声:“你是口信心不信!”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和蒋怡一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