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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年年少,信以为真

因为最初的时候是以第一的成绩加入他们班级,班主任还比较重视我这个可能会给他带来荣誉的小不点,加上我也还是比较积极的融入他们,他们就心存好奇,没有表示拒绝。可慢慢,没过多久,我就发现那些女生的话题其实根本不是我感兴趣的,她们聊八卦,聊动漫,聊男生,聊小说等等一切。而我压根不关注这些东西,一瞬间就清晰地感觉到她们的世界离我太遥远,而我即使想插话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因为我一无所知。况且,这些内容以前在我看来绝对是不入法眼的。可如今,我甚至学起了她们去看这些东西,去拼命寻找里面任何有关她们谈话内容的片段,也会白天不睡午觉看动漫,晚上熬夜看小说,周末抽空找人玩。任何这些一丝一毫的努力就是为了要融入她们,而她们却继续以一种鄙视的眼神谢绝我的顾问,持续封杀,我不得不承认,我被孤立了,一点不夸张。我不知道在她们的眼里我是怎样的存在,为了她们我改变,因为害怕孤独,可是最后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学习也落下了,这就是我至今最后悔的事情,做过的最可悲的事情。就那样一次次,我被伤的体无完肤,痛彻心扉,而且没一个人可以倾诉,我为了她们而改变,迷失了自己也没换得她们的入场券,我只能自己承受那份痛彻心扉。然后,压抑,痛苦,纠结,伤心,压力,不被理解,不被接受,那些绝望就时刻伴随着我,像影子,不,比影子更恐怖,更形影不离,让你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有时候甚至会嘲笑,影子至少在有光的时候不会出现啊。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我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我的性格急速转变,由自信满满、活泼可爱变得忧郁不堪、不善与人交流,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一下子不喜欢我了,那扇金色大门为什么仿佛一下子关上了,我拼命想要打开它,那头却没有任何声响,而我的生活也就失去了光彩,任凭摸爬滚打,它也终究不会再打开。现在也仍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分班,如果我和他们还能在一起,如果在我最伤心的时候还有他们可以倾听,还有他们会给我安慰,那么现在的我,性格会是怎样的呢。我几乎毫不怀疑,我现在仍会是当初那个积极乐观,单纯可爱的漂亮女孩子,我能清晰地看见以前那以无邪的眼光对世界仍抱着美丽幻想与憧憬的灵动眸子,那遇到挫折不会伤心会有朋友安慰的微笑面对的清纯样貌,那一切种种美好的,总之不管怎样,不会是现在这个早熟女的形象,这个时不时念旧,经常感慨落泪,在人心中完全淡漠高冷的傲娇女,少人敢亲近。可是这也只能是幻想罢了。

分班已成不改的事实,可悲的是那时的我还没醒悟,就像小学挚友的离开,像高中教官的离开,他们这次也离开了,而我永远都是那么后知后觉,后醒后悟,直到后来,用无数个日日夜夜去怀想,去叹息,去凝视,企图挽回些什么,但事实却是,傻的可怜。

分班已成不改的事实,可悲的是那时我却还没醒悟,就像小学挚友的离开,像高中教官的离开,他们这次也离开了,而我永远都是那么后知后觉,后醒后悟,直到后来,用无数个日日夜夜去怀想,去叹息,去凝视,企图挽回些什么,但事实却是,傻的可怜。

高二的运动会我随意报了铅球,竟然一扔扔了个全校第一,连自己都有被吓到,要知道在那之前我可是连碰都没碰一下铅球。无疑是运动天赋太高了吧,连班主任都激动地在全班人面前说。高三的运动会因为想告别过去,一冲动就报了八百长跑。

即使知道恐怖的不是长跑,即使知道我也没强大到跑完八百还能面不改色,即使知道终点处不会有人在等我,我也还是故作坚强地站到了赛场上,枪声一响就拼了命地跑,低头重心前倾,这是谁教我的忘记了,但显然此刻用得上。对手都很猛,冲刺的时候感觉喉咙在滴血,虽然脑海里出现无数个此刻停下脚步的画面,但我依旧不屈服的向前冲到了终点,成绩是小组第二,很不错的成绩。那个过程我无比希望终点就在眼前,往前一跨便是,可是我又惧怕它的近在咫尺,因为害怕那儿没有张开的双臂让我投入,更没有熟悉的关心话语给我鼓励,我怕我会承受不住蒙头倒下。可是如果倒下了,肯定又只会是一群人的围观,无数的猜论,还有人群中同班人的叽叽喳喳。看过太多的女生跑八百,可是她们并不孤单,台上是她们,台下却是无数关心担忧,加油鼓掌永远伴随,终点更是双手托成的爱的暖床,爱化成的甜到心口的糖水。此刻,这些,只属于跟我一起报八百的同班最受欢迎的女生张颖。赛前许晶晶说过一定会来看我比赛,一定会在终点等我,我坚信不疑。于是,张颖的一切成了我毫不在乎的芥草,我可以完全丢它们于脑后。在我惧怕的同时,她是我唯一坚持的目标,我用尽全力奔跑,只为终点处的她。可是,时光定格,我不敢相信终点处竟然没有她,我用仅剩的信念,卑微地在人群中寻找,甚至在哀求,直到人群散去,我被我高三一起玩的唯一的同班同学沈璐拖着走掉,而我还在张望。

沈璐学习认真,却又贪玩,在我们班成绩算是好的,瘦瘦的可爱,家境又好,在市里有房子每天回家,人又漂亮,又开朗乐观,总之就是她有我羡慕的很多东西。可,唯一不羡慕的就是她的男朋友,全班成绩倒数,长得又不好看,关键人品还不好,像痞子。两人天天小吵不断别扭不停,却又总是不会分开,算得上是欢喜冤家了。我和她时常黏在一起进出教室,时常哄然大笑,时常彼此安慰,在大家眼中我们是绝对要好的一对。可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未曾知心,也不会知心。记得有一次我们不知为何闹矛盾,她给我传的小纸条上有一个形容我们关系的词语,让我至今仍清楚记得,“厕友”,对,我们的关系只是厕友而已。

但,其实这么多年过来,沈璐,我多么想要回复你当初的纸条,“不是的,我很喜欢你,所以才陪你去上厕所,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美丽的东西,所以在繁忙学习的时候,我也会陪你去散心啊!”

只是当初我还不明白而已,只是当初被我们的错觉所迷惑而已,信以为真,以至于失去了你,我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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