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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主要领导(7)

他给王毅梅打了电话,挂的是手机。对方铃响了好一阵,没有接。

这种情况以往罕见,刘克服真把她得罪深了。自从吴志义被派到工地之后,她就再没跟刘克服联系过,该女领导不乏很情绪化的时候。

刘克服关了电话,起身要走,手机铃突然响了。

“我在开会。”电话里王毅梅闷声闷气,“刘书记什么事?”

刘克服念头全失,决定什么也不说。他打了个哈哈,称很久没听到王副区长的声音,打电话问个好,了解一下王副区长的重要任务进展如何,没其他事。

她一声不吭。再无合适女青年对象可供介绍,更无照片提交审阅。

刘克服把电话关了,起身走开。他没再进会场,让司机小许把车开出来,出去走走。乡书记赶上前问他去哪里?有什么事情?要不要叫个谁跟?刘克服摆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不必操心他,而后自己上车走人。

轿车顺着乡政府后边的土路往山里开,走了二十几分钟,在路边山坡上停了下来。

这里空无一人,下午四点来钟时分,阳光还照在山间,路两侧山坡上的果园连片干枯焦黑,有如山火燎过,在夕阳下尤其触目惊心。一座只有半人高的土地庙孤零零建于山坡上,小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砖砌的供台,台上摆着一个石头香炉,香炉里满是土。小庙里外全是尘土,显然不得照料已久。

刘克服向司机小许要了支烟。刘克服不抽烟,小许抽,身上有烟。刘克服点着那支香烟,滤嘴朝下,插在小庙供台的香炉里。这是做什么呢?聊表意思吧。

他的手在发抖。此刻什么感觉?非常无助,依旧执著?他还能再执著吗?

他坐在小庙旁,独自面对满山焦木。坐了许久。小土地庙香炉里的那支烟早已燃尽,只剩一节插在灰土里的滤嘴,道路上忽然传出响动,一个小伙子从坡顶走下来,肩膀上扛着一段树干。小伙子杠树干的动作有些怪异,走到轿车边,看到坐在土地庙旁的刘克服,眼睛里露出惊奇。

他站住脚歇息,略弯身子,把肩上扛着的树干往前一蹿,垂下一头顶在地上,树干身还倚靠在肩头。

刘克服问:“这什么树?”

“是种在山上的龙眼,冻死了。砍了扛回家烧火。”

“都死了吗?”

“差不多。”

刘克服问山上的竹林怎么样?小伙子说竹林还好,没大事,但是龙眼树死得差不多了,那几天真冷。家里唯一一头老牛也抗不住,死了。牛车没牛拉,所以拿他当牛使,用两个肩膀把木头扛下山。

“没冻坏人吧?”

“人没冻坏怎么啦?有人没钱,吃木头?”

小伙子喘过气,继续扛木头下山。他弯下腰蹿树干时,刘克服才意识到为什么这小伙子的动作感觉怪异:原来是残疾人,两个袖筒里都只有半节截肢。

刘克服不觉惊讶,仔细端详,问了句:“你是阿福?”

小伙子大惊:“你怎么知道?”

“你有个母亲?弟弟?还有继父?”

“都在山上砍树呢。”

刘克服招手,让司机小许过来。

“你帮他一下。”

司机支支吾吾:“那书,书记你怎么办?”

刘克服说他不怎么办,坐在这里等。要是早先还行,有点力气,可以帮这小伙子一把。眼下怕是扛不动这木头了。

小许不敢再说,跟小伙子两人一起,一前一后扛着木头下山,村庄就在山坡下边不远处。刘克服继续坐在土地庙旁,天渐渐暗了下去。

手机铃响,纪全洲亲自给他挂了电话。显然他从江平那里听到情况了。

“你怎么回事?”纪副语气极重,“你还等什么?”

刘克服报告,他已经通知明天上午县领导开会,正式研究确定。

“我问你的态度。”

刘克服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还想使你的左手,不知道事情严重吗?”纪全洲怒问。

刘克服苦笑,说知道自己哪怕两个左手也不行了,无能为力。此刻没有更多想法,只想找地方买一头牛,送人家拉车去。

“什么?”

“大事做不成,办点小事吧。”

当晚他赶回县城。第二天上午的会议做出决定,新城区建设继续推进,内河水坝继续抓紧,行政服务中心工地则全面暂停。

5

事情进入拐点。此后几个月不断发展,至当年九月发作,有如雪崩。

九月上旬,刘克服拉上县长陈铭,一起跑了省市几个重要部门,面见相关领导,提出县里的一份整改计划,请求上级同意本县重新启动行政服务中心建设。除了原先那几条建设理由,刘克服特别强调,行政服务中心工程的暂停已经使周边开发受到影响,原本争先恐后的开发商一起驻足观望,再拖下去势必影响湖洼地改造和整个新城区建设。该工地停工主要因为本地遭受冻灾,需要集中力量抗灾,目前灾后重建初获成效,已经有条件重启行政服务中心建设。

刘克服的服务中心只让老天爷看不顺眼,要来冻它一冻吗?显然未必。施工暂停之后,已经有人提出投建这一项目是严重错误,要求追究刘克服决策失误的责任;有人更极端,建议将已建半截楼房炸毁拆除,以示彻底改正;还有人提议改变该行政服务中心用途,拿去办医院、学校或者酒店,化废为用。如此状态之际,提出重新上马现实吗?谁会同意?刘克服心里很有数,知道眼下绝无可能。他更多的还是以进求守,争取事情不再往坏里走,直到转机出现。

不料没等到转机,等到了又一场灾害,是台风,本地常客,不似冻灾百年不遇。

这个台风于九月中旬不期而至,比当年把刘克服送上本县权力顶峰的那次台风时间略靠前。与当年相比,这个台风不是正面袭击,风力没有当年那次猛烈,雨水也不如那回强劲,加上本县整治南溪,内河水坝开始发挥作用,湖洼地内涝缓解,本次台风灾害形势不似早先严重,却还是出了大事。

台风来袭前一天,刘克服去了岭兜乡,岭兜有一个移民新村,是刘克服当年在乡里任职时移建的,建成后曾遭遇过泥石流灾害,死过人,成为他一块心病。近年该村情况比较稳定,应对措施有所效果,未再发生严重地质灾害,但是一旦刮风下雨,刘克服总是放心不下,情不自禁要叫上车到岭兜去,就近看紧,以防万一。

那一天似有预感,他在离开县城前让司机小许先拐到湖洼地,到工地看了看。那时天下大雨,风并不大,地上也无积水,几个月前机器轰鸣的工地一片寂静,萧条于雨中,主楼外边的脚手架依然如故,脚手架上下早已空空荡荡,没有人影来去。刘克服心情很差,让轿车在工地里转一转,即转身离开。

他在路上给陈铭打了个电话,请他注意一下湖洼地工地情况。他刚到那边看过,没见几个人,整个工地死了一样,怎么可以?施工只是暂缓,还要有足够的管顾,以备长远。特别在刮风下雨时候,应当格外注意。刘克服让陈铭安排人过去检查,督促留守人员加强值班防患,有问题才能及时处置。

陈铭答应立刻过问。他同时感叹,说这事真叫发愁,接下来怎么办呢?

如果没有年初的冻灾和事后的折腾,该行政中心主体建筑此刻当已封顶,努力一点,今年年底有望大体弄完,过了年就有新办公大楼可用。现在大楼在那里烂尾,前景不能确定,真是鬼见了都愁,别说各位领导。

刘克服说:“发愁事小,不死就好。”

哪想会一语成谶。

隔日台风来袭,刘克服待在岭兜乡听风看雨。雨不小,但是风势不大,老天爷还算体谅,没为刘书记雪上加霜。全县报过来的消息不错,没有太严重的动态,县城湖洼地还能行车,不必像以往一样,依仗冲锋舟乘风破浪。

下午三时,县委办主任给刘克服打来电话,电话里声音慌乱。

“刘,刘书记不好了!”

“别慌,慢慢说。”刘克服喝了一声。

湖洼地发生重大险情。

以往这种时候,那里发生的多是危房倒塌,伤及居民一类灾祸,这回不同,老百姓没有太大麻烦,倒是停建状态下的行政服务中心办公大楼,计划中的未来全县权力中心涉险。当天下午两点,工地留守值班人员听到了主楼西侧附属楼传出异常声响,由于雨声很大,楼体结构异动声响在雨中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晰。两点半时,有留守人员轮班,骑摩托冒雨从外边进工地,经过附属楼时偶尔一暼,意外发现楼体外的脚手架与往昔不同,模样怪异,像是有些倾斜。值班人员很诧异,以为自己一时眼花,看走样了。这人心细,当即停下摩托车再看,这一看不觉大叫:哪里是脚手架倾斜,是整个附属楼楼体发生倾斜,把脚手架拽歪了。

情况马上报告到县里,县长陈铭立刻赶过去,县委办主任赶紧给刘克服打了电话。

刘克服说:“我回去。”

没有一秒钟耽搁,刘克服即刻动身返县城。

这时已经回天无力。刘克服还没赶到县城,工地再传巨响:附属楼倾斜越发严重,终于超过承受极限,支撑不住,于大雨中轰然倒塌。时陈铭等人均在现场,大家目瞪口呆,看着一座尚未完工的建筑顷刻间荡然不存,化成一地破碎。而后刘克服到了工地。整个工地又是泥又是水,一地狼藉,犹如美国“9·11”恐怖袭击后的世贸中心塌毁现场。

刘克服止不住身子发颤,眼睁睁看着,说不出话来。身边人见状大惊。连唤“书记!”,他毫无反应,竟像是没听到一般。

那时真是悲哀,非常无助。

“书记!书记!”

他终于回过神来。

他问了句话:“主楼怎么样?有问题吗?”

施工单位负责人垂头丧气,回答简略,实事求是:“不知道。”

塌毁的附属楼设计功能主要是会场,以及相关后勤服务设施,设计为三层,盖了两层半后停工。附属楼东侧就是办公大楼主楼,主楼设计九层,盖到六层后停工。昨天刘克服前来查看时,主楼附楼两座建筑一高一矮,都是半截子,在雨水和冷清中相互依托,周身为脚手架团团围困,上边不再生长,看上去虽颇显无奈,也还暗存希冀。转眼之间矮的这座倒了,剩下高的这座形单影只,岌岌可危。

刘克服下令立刻加强技术和施工力量做应急处置。附属楼为什么会倒?主楼有没有危险?有什么应急手段可用?都需要以最快速度给出答案,采取措施。

“陈县长你负责。”他交代陈铭,“让大家抓紧。”

他自己坐上车,掉头离去。

他直接给纪全洲打电话报告。纪全洲一听楼倒了,当即发火:“你们怎么搞的!”

刘克服苦笑:“真是不知道怎么搞的。”

有一句话已经到了嘴边,他把它咽下肚去。

这座楼本该已经落成,而不是毁成一摊。

隔日风停,雨也渐渐平息。湖洼地工地终于没有再传巨响,在附属楼不幸倾倒之后,半截子主楼光秃秃一个,岿然不动于一地残破之中。

但是专家意见却不似普通眼睛所见乐观。

一组工程技术人员进驻工地,对倒塌的附属楼废墟和主楼状态进行检测评估。专家们对附属楼的倒塌原因做了调查分析,观点比较一致,认为湖洼地一带之下为古泥沼区域,地质情况比较复杂,行政服务中心这两座建筑设计时已经充分考虑了地下特殊情况,采用了较好的地基处理方案,附属楼倒塌与地基及沉降关联不大。从倒塌现场情况看,这座楼的施工质量和使用材料也都符合要求,并非豆腐渣工程。

这就奇怪了。地基稳固,施工可靠,本建筑这么难得,该是到哪一级行业学会去获个什么建筑大奖,怎么忽然间倒成了一地破烂?专家们给出一个答案,用他们的技术术语阐述起来挺复杂,通俗点说,罪魁祸首是水分,这楼吃水太多,让水弄倒了。

楼又不是牛,怎么会去牛饮,还喝多了?因为这座楼只盖了一半,未曾封顶,没有屋顶挡雨泄水,整个建筑包括半截墙体都裸露于外,直接面对日晒水淋,经风雨见世面,所以有了吃水问题。楼房施工暂停后,虽然施工单位采取了若干防护措施,花了不少钱,效果实在远不如一个屋顶管用。毕竟是额外开支,加上心存尽快恢复施工的期待,确实也很难用上更多更彻底的防护手段。今年上半年本县多雨,这座半截楼已经饱经水分浸润,反反复复,楼体内外包括地下室早给泡软了,台风再来拜访,大量水分至天而下,加上风力相助,它终于没能撑住。

类似情况其实不属深奥学术问题,常识而已。在建楼房于封顶前经雨水破坏倒塌事例时有发生,本附属楼并不格外特别。所以年初本地发生冻灾后,刘克服不顾各种阻挠,坚持抢建,试图尽快封顶,不只因为他是左手,不按常规出牌,确实也是骑虎难下,楼成半截丢下来风险大增,相比起来,弄上去才是上策。这情况大家都清楚,当时却无法支撑下去。指望楼房暂停后能较快解决问题重启,却未能如愿,恰又赶上雨季、台风,这就完蛋了。

附属楼如此,主楼情况如何?主楼更高,体量更大,完成的工程量更多,支撑力当然也会更强一些,所以附属楼倒了,主楼健在。但是情况远比肉眼所见复杂,据专家检测,这座楼也有轻微倾斜,结构内部已经遭到严重损伤。这里有水分浸泡原因,也与倒塌的附属楼有关。附属楼紧挨着主楼,由于风向和地质等特定因素,它的倒塌方向是东南,直接砸向主楼,倒塌过程中对主楼楼体形成了巨大冲撞。

刘克服听了情况报告,一时只觉浑身发冷。

“这是什么意思?没救了吗?”他问。

如果本县领导和干部职工们打算坐在一座从落成之日起就属危楼的大楼里办公,那自当别论。比较根本的解决办法应当是拆毁重建。

刘克服摇头道:“不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情况应当是另一个样子,至少还应当有一个办法。付出这么多努力,已经做到这种程度,这个结果不公平。

但是事情终究还是自行其是,并不在乎对谁是否公平。

两个月后,刘克服接到了江平一个电话,通知他当晚到市里,纪全洲约请谈话。

“这是喜鹊叫呢,还是乌鸦叫?”刘克服问。

江平声称他不知道,让刘克服直接去问纪老板是喜鹊还是乌鸦。

还用得着问吗?眼下不必请半仙,刘克服的命自己会算。

江平没话找话,问刘克服这两天干什么?都好吧?刘克服笑了笑,答称自己还能干什么?垂死挣扎吧。

接江平电话时,刘克服不在办公室挣扎,也没在乡下跑,他在县城的南溪边。南溪内河外河两岔之间有一条长沙洲,上游内河水坝已经建成拦水,内河成了内湖,沙洲规划为江滨公园,这天刘克服带规划建设几个部门人员到沙洲上实地勘察。他们一直走到沙洲外沿,这里挨着外河,由于多日无雨,河水减退,有大片浅滩出露。当天为晴日,阳光照耀浅沙滩,沙滩平平展展,表层尽是细细的河沙,细沙面上,隐隐约约,若有若无,这里一处那里一处,到处分布着细小的洞眼,大小不一。

刘克服兴之所至,指着浅沙滩问身边那些人:“知道沙面上的小洞怎么回事吗?”

这几个人都年轻,大家面面相觑,没人知道究竟。

刘克服当即脱掉鞋子,挽起裤管走下浅滩,这里接近水面,用力踩一踩,水就从沙里渗出,涌进沙滩上的脚印里。刘克服弯下身子,看准一个沙面上的洞眼,拿食指从洞眼近侧往下用力插,再勾起来往上提,洞眼下的一个小东西被他勾在指头弯里挖出沙滩,是一粒淡青色贝类。

他把该贝类放在手中,让大家传阅。这一看都明白了,是沙蜊,小小个头,只有小孩的小指甲盖大。这东西生长于浅滩,沙面上的洞眼是它为自己构建的呼吸通道。

这时恰好手机铃响,江平电话到。

刘克服接完电话,忽然改主意了,不再接着勘察,临时决定征用大家一点时间,为本书记服务一回。做什么呢?让大家脱了鞋子,像他刚才那样,下浅滩挖沙蜊。

“我拿它烧碗汤喝,沙蜊汤退肝火。”刘克服说,“这时候最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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