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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一个,我一个

顾青第一次见到小楼并不是在酒吧里,其实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

小楼刚刚出生的时候,顾青已经小学四年级了。爸爸说,邻居家有喜事,添了个小妹妹。

小楼很小,一张脸像是褶皱的练习本,别提多丑了。顾青用手指戳了下小楼的脸,小楼就哇哇的哭了起来。真是个爱哭鬼…

小楼三岁的时候去幼儿园,被小朋友欺负了,她怯弱的哭红了眼睛拉着顾青,“小哥哥,别打架…”顾青从小就有点大男子主义,这是他的妹妹,怎么能给别人欺负。顾青十一岁的时候,小楼三岁,她喊他小哥哥…

小楼四岁能上幼儿园小班的时候,顾青在初中部。顾青说:“以后放学就在门口等我,我带你回家。”他们是邻居,小楼家爸妈忙,无法接她回家。

在顾青的眼里,小楼就是个小不点。那时候糖果一毛钱两个,小楼嘴馋,顾青就买给她,你一个,我一个。小楼怕累,顾青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却蹲下身子,背起她。

时光是把杀猪刀,磨平了青春年少的菱角。同一年,他没能一直陪着小楼,他要搬家了,去另一个城市。

那天刚刚听老师说了金屋藏娇的故事,他第一个想起了小楼。他也想把小不点藏起来,清河,水榭,藏小楼。他只是想着有这样一样天地,他们能好好的玩了……

顾青临走的时候送了小楼一张卡片,上面绘着清河水榭,幽深的小径里藏着的是小楼……

再见时,她却不认识他了…她叫水榭,却忘记了给她这个名字的人…她是清河水榭,心里却住着一个叫韩枫的男人……

顾青知道韩枫的事情,他为小楼不值。

与卿一别,十数年久矣。如今,老院内花都开好了……

他回去过,高考之前,却不见小楼的痕迹。

顾青正式拜访林家,是在正月初六。顾青的父亲和林父曾经是同事,两家又曾是邻居。林父喊顾青大侄子。小楼从楼梯上走下的时候,阳光透过窗照在她的脸上,有点朦胧的不真实。这段少年时惨存的记忆,只有顾青一个人在小心翼翼的守护。

他是东奔西顾,他是她游戏里的老公,可小楼却在两天前舍他而去…

小楼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却记不得他是韩枫的大学同学,也记不得他叫顾青是她的小哥哥,也不清楚他是东奔西顾…顾青的眼神有些灼热,看的小楼有些尴尬,这人也太没礼貌了……

爸妈让小楼好好招呼顾青,俗话说人长如狐狸,小楼的爸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顾青对小楼别有情愫呢。今年的小楼十九了……

小楼扑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她从小就这样,让人感觉委屈。顾青知道小楼有双水汪汪的眼睛,即使开心笑着的时候都像是有泪,或许是下意识的错觉吧。

爸爸妈妈出去了,小楼和顾青就那样坐在客厅里,隔着一臂的距离,却也是隔了千山万水。毕竟她已经忘记他了…

两个人闲聊着,可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长久的沉默让气氛显得很不和谐。他们都长大了,小楼也不再是孩子,他还能背着她回家,背着她去买糖果吗?

“小楼…”

“嗯,怎么了?”小楼抬起头来,认真的问道。

“其实你可以喊我小哥哥的…”

顾青有些欲言又止,小楼不明所以。喊他小哥哥?多么亲昵的称呼,小楼又想起了她家大叔。她微微一笑,不回答。

“我家以前是在路桥胡同,我小的时候邻居家添了小妹妹,她可爱闹腾了……”

林爸爸林妈妈让小楼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找顾青玩,虽然他们算是发小,可是顾青也要工作的呀,怎么能随便去打扰人家呢?小楼如此想着。

小楼性子沉,安静,不喜欢闹腾。所以也没什么多么要好的女同学,女朋友。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小楼和当年的小侄子聊的投缘,林妈妈就希望小楼多出去走走了,无论如何总比整天对着电脑要好啊…!

“其实也不是,我工作很宽松的,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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