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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悠莉与Ken⑸

悠莉宠物店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一只牧羊犬。没错,这才是悠莉真正的工作,接受动物的愤怒,报复人类。

悠莉开心地躺在卧室里,等待着那只在澡盆里泡澡的狗出来,接收它的愤怒,惩罚伤害它的人类。

青蛇扭动着身体从门缝挤进来,疲惫地说:“悠莉,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已经没有必要了。”悠莉掩饰不住眼里的笑意,“ken已经接受了我的提议,要去报复它的主人了。”

“ken……报复……主人?不会吧?Ken那么忠心……”

“再忠心的动物,心里都有被伤害的愤怒。”悠莉说,“我知道,它一定会报仇的。”

青蛇看看周围,像要极力弄清楚什么:“那它现在在哪?”

“洗澡。”悠莉躺在床上,“不过洗澡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虽然它说想要自己多泡一会,但是……”猛然间,她想起了什么,慌张地跑向洗澡间……

浴缸里的热水已经不再冒热气了,ken躺在洗澡间的瓷砖地上,艰难地呼吸着,旁边,散乱地放着几盒被咬烂的蟑螂药。悠莉愤怒地捡起蟑螂药,大声喊道:“这是从哪弄的!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开始新的生活吗!傻瓜!蠢狗!”

Ken眯着眼睛,自嘲地笑着:“哈哈,啊哈哈哈……你才是傻瓜,我不是说过吗,我是为了主人而存在的,让我去伤害他?开什么玩笑,你会伤害你的亲人吗……”

悠莉看着ken,丝毫没有犹豫:“如果他们伤害我,我一样会惩罚他们的!”

“那是因为,你不是动物。”ken眯着眼睛,仿佛在回想着它快乐的过去,“你不会明白,动物的心。”

“洗胃。”悠莉看着ken,冷冷地说,“我一定要让你开始新的生活。”

Ken闭上了眼睛,不再与悠莉交谈。悠莉抱起倒在地上的ken,费力地走向卧室。

“呤呤呤呤!”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青蛇用嘴巴咬住了悠莉的裙子。悠莉烦躁地说:“都什么时候了,管他的电话!”

青蛇抬起头,“可是,说不定,是那个人的电话……”

悠莉停止了动作,犹豫了一下,她是偷偷地带着青蛇,让它趁ken不注意把自己的名片偷偷塞进ken主人的门缝里,但是,那个自私的人类,会打来电话吗……

Ken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它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悠莉握紧了拳头,大声对ken说,“喂!我警告你!在你的主人没过来之前你不准死!”

Ken猛地睁开了眼睛。

悠莉像风一样冲到电话旁,接起了电话:“喂?”

“喂,您好,请问您需要订报纸吗?喂,喂,喂?请问您有在听吗?喂?……”“神经病!”电话被悠莉狠狠的摔了回去。

“果然不是他吗?”青蛇悲伤地说,“或者,他还没有看到……”

“没用的,别期待了。”悠莉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悠莉轻轻地转身,蠢狗啊蠢狗,你就甘心带着伤痛离开吗?

“悠莉。”青蛇小声叫住了她,“我无意间看到那个男人掉出来的名片,上面有他的电话。”

“告诉我。”悠莉拿起电话,“我来通知他,如果这个男人还是无动于衷,我就代替ken,杀了他。”

青蛇做梦一般,吐出了印在脑子里的男人的电话号码。悠莉颤抖着食指,按下了电话键。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喂”。

悠莉降下语调,带有些许威胁的味道:“你听着,你们家的牧羊犬吃了蟑螂药,马上就要死了,我不是让你快点赶过来,我只是告诉你,如果你不过来,我会把它的尸体扔到马路上,让行驶的车辆压成肉酱。”

青蛇咽了下口水,同时,也期待着电话那头的回应。

“……是悠莉宠物店吗?!请务必照顾好ken!我马上过去!”

“呼——”悠莉叹了口长长的气,抬起头,闭上眼睛,直直地跪了下去……太好了,ken,你的主人,或许还是喜欢你的……

Ken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体温也慢慢上升,悠莉把ken抱在怀里,坐在宠物店的大厅等待着。

夕阳的影子已经拖到了地平线,向地球上所有的生物昭示着这一天即将结束。Ken的瞳孔微微扩张,“果然,主人……不会来了吗……悠莉,谢谢你……让我死在你的怀里……”

“嗯。”轻描淡写地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急速的刹车声,马路的尽头,一辆黑色的车跌跌撞撞地向这边冲过来。其他的车主纷纷露出脑袋骂他,悠莉笑出声音,ken,你看,你等的人终于到了呢……

“ken!”车上的男人疯了一样从车上冲下来,甚至车门都没有关上。

“ken!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悠莉抱着ken的腿上被泪水打湿,果然,这个主人不是一般的爱哭呢……

男人将ken用力贴在他的胸前,歇斯底里地喊着:“都是我,都是我没用……ken,我怕失去你,我怕失去你的那天我无法承受那种痛苦,是我太自私,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是个没责任心的主人……”

“如果用你的生命来换取ken的生命,你是否愿意呢……”悠莉的眼神直直射进男人的心里,“它是为你而死的,你也为它,做些什么吧……”

“不要。”ken睁开了眼睛,吃力地伸出舌头,****着男人脸上的眼泪,“好开心啊,主人果然……不是讨厌我……才离开的……主人……谢谢你……再见……”

“ken——”

夕阳落幕,慢慢的,这条街道变得安静。

路灯把男人的身影拖得很长。

影子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庞然大物,几个小时,没有换过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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