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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山村

青峦山脉纵横辽阔,许多山脉高耸入云,乃是大陆第一大山脉。

山脚下,有一个人口近千规模的村子,名叫青山村。

青山村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狩猎为辅的山边小村。忙时耕种,闲时打猎,就算村子规模算不上很大,但仍像其它村子一样,也在竭力培养着年轻斗师雏鹰。

青山村村口有一处颇大的平坦空地,此刻空地上正有数十人的少年少女在进行活动。那些少男少女正打着一套看似颇为奇妙的掌法。身子摇摆,脚下有章有法的移动,一双手像是在打太极一般纵横开阔。众少年人无不认真至极,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仿佛做着这种事能为他们带来莫大的好处一般,无不全身心的投入。

“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不久之后,一名身材修长,身着朴素长袍的黑脸中年人中气十足的喊道。

闻言,前一刻还在活动着身子的年轻人们,下一刻,一个接一个的停了下来。停下之后,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并没有立刻一哄而散,而是非常有秩序的聚集起来,片刻后,数十个人便形成一列整齐的方阵,有模有样的站在了黑脸中年人的身前。一个个神情肃穆,似乎在等着中年人训话一般。

墨云顿了顿,扫了一眼身前的少年们,丝毫没有在意他们郑重的眼神,朗声道:“今天是半年一次的考核日子,抽气散你们也已经事前服用了,这东西有多昂贵,我不说想必你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村子里的大人们为了这些抽气散吃了多少苦头,付出了多少,你们有些人的家人便是当事人,大人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们自己努不努力,我不知道,也管不到,好了,现在该是你们展现你们努力成果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墨云脸色一变,声音也变的严肃了起来:“说吧,都有谁丹田内感觉到了斗气异动。”

说完之后,墨云便眯细了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眸,显得锐利异常。被这眼神一瞧,不少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默默无语。

青山村是小村子,百年前出过一位享誉一方的斗师。那时候,村子曾荣耀一时,不少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被带离了这破败的山村。但显赫过后,就仿佛使完了村子里百年的气运一般,数十年来,村子里日益弱小,时不时的便被周遭的村镇欺负一番,实在让人窝囊至极。

村子一心想要恢复往日的荣耀,至少要培养出一位强大的斗师坐镇,这才能震慑住周边的宵小。

之前少年们所打的那套看似软绵绵的动作套路,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软弱无力,实则是一套经过众多斗师多年修炼而被验证的掌法。百年前,享誉一方的那位斗师,据说便是以这套掌法为根基的。至于事实如何,时间已久,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只是,近百年来,这套绵掌被列为入门基本功的同时,就再也没有被其它功法动摇过地位。

可是,光是一套绵掌,就想要撑起一片天,成为一名斗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斗师练气,这谁都知道。可入门的门槛之高,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要想练气,首先便需要最开始的原始斗气丝作为引子。

每个人生下来,身体都储存着一定量的气,可是,想要将那些气提炼出哪怕一丝都不是简单的事情。那些人体储存的气,是为了肉体的运转而存在的,当然难以被提炼,可是,想要成为斗师,斗气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体内之气难以炼化,其实,也万万不可打那些气的注意,否则气没练成,身子骨先垮掉了。

内气不可,只有将目标定在自然界了。

将天地元气吸纳入体,加以改造,储存起来,这便是练气的精髓。

可是,要想炼化天地元气,便需要最初的斗气引子。而这套绵掌便是最初的辅助,以用来激发稳若磐石,难以动摇的原始斗气。当然,辅助便是辅助,如果没有抽气散进行抽气,这样都能练出那斗气之丝,那你便是天纵奇才。村子就算砸锅卖铁,恐怕也会全力支援你的。

只是,很显然,天纵奇才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随便就能出现的东西了。

然而,能造就斗师的抽气散,自然也不会那么廉价。

每一年,为了筹资向最近的大城,青峦城的炼药坊买这种东西,对于以开始衰败的小山村,自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而尽管服用了抽气散,却也不代表着完事过关,能不能真正抽出体内的原始斗气,将其纳入斗室,这也要看个人的努力和天赋,而在这之中,天赋确是至关重要的。

而现在,半年一次的考核,仍然没有抽出原始之气,浪费了大人们万分辛苦成果的他们,内心之中岂是一句抱歉便能了事的。

他们内心除过抱歉,恐怕更多的便是沮丧和失望吧。

也是,在这斗师兴盛至极的当代,又有谁不想成为一名斗师呢?

见着眼前众多的少年人一个个低下了脑袋,墨云心中的失望之情越来越重。虽然这几年来,每半年一次的考核之中总有那么一两名少年人脱颖而出,可是资质都很一般。碍于资质所限,往往大多数人都停留在了斗气修炼的第一大境界,雾斗境。

斗师这种存在,并不是以数量来论英雄的,然而,就连这种数量,青山村也一年不如一年。这可让墨云如何能不失望。

看着低下的脑袋越来越多,墨云的心中也显的更加沉重了。

“不会这一次一个人都没有吧,半年前可还是出了两个人啊!”墨云不由的在心中喃喃道。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每个人都是埋首低下,墨云无言以对,心神沉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甩了甩袖子,转过身一言不发便走了。

他太失望了,这一次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老天要亡我青山吗?

“教官!”

就在墨云渐行渐远之际,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墨云脚下一停,转过了身子,看向那个身材娇小的少年。

“是狄云啊,怎么了!”墨云神色不变,淡淡的道。

“教官,那个,我可能成功了!”狄云挠着头,脸上显得颇为不好意思,有些不大确信的说道。

话音落,墨云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一边众多的少年少女脸上却显的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有些人表现出了明显的嫉妒之色。

这也难怪,任谁都不会认为成功的人,却成功了,怎么能不让人惊诧呢!

“狄云,你是第一次服用抽气散吧!”墨云将心中的狂喜念头压了下去,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说道。

没办法,他也算是村子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总不能在一群半大孩子面前喜怒而于色呢,那样也太有损他威严的一面呢!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呢!说不定是我感觉出错了呢!”狄云低下头,喃喃的道,像是说给别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墨云眼中闪过迟疑,但那念头一闪而过,他心神不变,向着狄云走了过去。

“你不要动,身心保持空明状态,我用斗气来查看一下!”墨云对这身前的狄云吩咐道。

“恩!”狄云乖巧老实的点了点头。

墨云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的按在狄云的小腹部,紧接着,那手掌之上慢慢的溢出一层淡透明的雾气状的气体,那气体从墨云的手掌之中溢出之后,仿佛受到了人的指挥一般,慢慢的聚集成一条筷子粗细的气条。那斗气形成的气条顺着墨云按在狄云腹部的手掌之上慢慢的钻进了狄云的斗室。

“咦!”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那一股淡的可以忽视的反弹之力,墨云脸上的惊喜之色再也掩饰不住了。

“好小子,真让你给练了出来!”墨云站起身,在狄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几下,欢喜的说道。

狄云闻言,脸上也闪过了一抹放心的神色。其实,狄云对自己能不能成功,着实信心不足,此刻得到了确认,除过放心,确实也倍感惊喜。只是,他不能此刻在这里表现出这样的感情,毕竟一边众多的哥哥姐姐们都在看着,否则,他将成为众矢之的。

狄云冲着墨云憨厚的笑了笑,显得毫无城府之心。

众多少年少女,除了少数的人过来,强颜欢笑的祝贺了几声,其余人都只是心有不甘的散去了。

看了一眼那些散去的少年少女,墨云在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些人中,不少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服用抽气散了,村子中有规定,一个人最多只让服用三次,如若三次都不能成功,村子将不再培养。

这也没办法,就算村子在想培养出许许多多的斗师,可是资源有限。一次两次还好,第三次都无法成功,那也就证明你资质有限,不适合走这条路。

可以说,第三次没有成功的人,基本上也将远离斗师这条路。

也不怪那些孩子灰心丧意,当年,自己何曾不是在这样的心情中度过的,虽然自己最终迈过了门槛,但那股感情,他完全能体会的到。

“走吧,我带你去见长老!”墨云收回了远去的目光,心情一整,看向狄云,微笑着说道。

狄云乖巧的点了点头,随着墨云的身旁前行。

“真的没想到,你竟然第一次就成功了,上一次像你这样资质的孩子还是在五年前呢!”墨云有些感慨的说道。

狄云没有答话,也没有得意洋洋,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憨厚的笑着。这样的他,不侍才而傲,自然而然的也得到了墨云的好感。一路之上,墨云向他告知了许多长老的事情,尤其是面对长老,礼节方面应该注意的细节,特别叮嘱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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