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阙街——
在左公鸣那儿花费了不少时间,这时时间已经偏近正午,左柒仰颈脸上是有些红烫的温度,带了些许灼热感没了早上的清凉,让左柒也丧失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随着人流,进了家名为“客留酒楼”的酒楼。
酒楼人来人往,站在门口的小二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左柒虽然身旁没有丫鬟,小厮伺候着,却身着不菲,再看看左柒的气质这明显就跟普通人不在一个档次,腆着个笑脸,引了左柒去了三楼,人分三六九等,这吃饭地方的档次相对应的也就不同,小二绝对是个灵光的人,一路上唠唠叨叨的也探出了些左柒的喜好,引了一间确实十分符合左柒一贯风格的包间。
包间是靠窗口的,红木雕镂的窗口是敞开的,因为这地偏高,还有些许清风卷进包间里,吹走了闷热。一张圆桌上摆了三两件茶具是最普通的那种,却在这正午时刻让人静如止水。
点了几道平常喜爱的菜后,好笑的想这小二一路琢磨着的样子,便一个爽快给了小二不少的小费。接过小费的小二,感恩戴谢后,迈着欢快的退出了包间,独留下半分娴雅的左柒发呆似地看着窗外的人来来往往,车马川流不息。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一小碟酱油,一盘宫保虾球,一碗盛好了的七星鱼丸汤,两盘菜,一盘梅菜扣肉,做的是色香味俱全,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胃口大开。挥退下小二,左柒毫不客气的畅饮欢食,行为却丝毫没有给人粗俗感觉,反而行云流水,优雅舒心。包间里安静的就只剩下,筷子与碗盘之间清脆的碰擦声。
正当左柒要起身离开包间的时候,原本热闹的街道突然静了下来然后便是急促的嘈噪声,强烈的反常吸引了左柒的注意力,朝窗口探去,走动时秀气的鼻子敏锐的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加深了左柒的好奇心。
正处于窗口的斜下方,只是远远的遥望,鲜红色一滩血水也十分刺眼,一霎间引起了左柒内心隐隐蠢蠢欲动的躁动感。闭上眼,平复下情绪,嘴角勾起最冷漠的微笑,捻起面纱的一角,稍稍用力裸露出一张妖媚美到窒息的面容,从容的下了楼。
大厅内不少客人都被大街发生的事件给吸引,离了酒楼,但还有不少秉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依旧在大厅上交谈畅饮,只不过气氛明显多了些空滞。自左柒下楼就能不断听到吸气声和一声声的赞叹声,目不斜视迈着轻巧而优美的步伐缓缓走向血水流淌的地方。
一位衣裳上多处有着补丁的老者伸手拉了把左柒的袖子,婉言劝道:
“这位姑娘别凑热闹了,前面发生了凶杀案呢!人都给杀死了,我这过半的老人看着都吓人,小姑娘还是闪边好点。”
左柒抿嘴一笑,并未理睬老者好意的劝告,而是挤开把尸体和“凶手”包围成一个圈的人群,便看到不少人对着凶手指指点点。耳边恰逢听到一位妇人正向旁人说着刚才的情况:
“你刚是没看见,看上去这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干起了这么凶残的事呢,果然人啊不能只看表面,你看站在尸体旁边的小伙子,这样子也不像是凶手吧,可是就刚才,就这小伙子好好的走在这人后面就给了这人后面狠戾的来了一刀,我当时我就站在离那小伙子不远,那刀一亮晃得我都心寒寒的,哎呦呀,这种贱人就该被官员抓去坐牢!”
“就是,你说呢知人知面不知心,长的一个人模人样,干出这道德散尽的事来,呸,赶紧抓起来免得再伤人!”说罢大汉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眼底是赤裸裸的鄙夷。
四周的人赶忙应和着,纷纷嚷嚷着要捉去送到衙门那儿坐牢。左柒饶有趣味的看着“凶手”,“凶手”约莫着也就是十五来岁,穿着次等的衣裳倒也能蔽体,双手却是十分白皙上面染有粘稠的鲜血,一双黝黑的眼睛却透露出不合年龄的灰暗和淡然。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任由周围人打量讽刺,轻蔑,任人宰割。
左柒静静的看着他,显然他也注意到一股视线与其他不同,顺着左柒的目光看到了左柒的面容,晦暗不明的双眼有了一丝浅浅的波动,随后低垂下脸,恢复原来的姿势。
不久捕快就来到现场,百姓都是十分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捕快一下子看清了现场,原本倨傲的神情微微有了扭曲,但还是忍下了呕吐感,询问旁人什么情况。在一旁的大汉被问到,显然有些紧张,磕磕巴巴的倒也是事情说完了,听完什么情况后,捕快没有任何犹豫,挥了挥手就下令把人带走。
左柒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做,但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不得不说现在左柒有些冲动,因为先前在“凶手”的眼睛里他看到了隐藏在深处的恨意和固执。便是因为这些,左柒想要他为奴!只不过还要在考验考验,比如现在的情况,他会如何应对……
果然不负左柒所望,“凶手”嘶哑的开口说道:“人是我杀的,但是我不会跟你们走。”说罢一个弹跳运起轻功,飞快的离开了现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却没有警惕到在他的后面突然跟了群“鸟”。
左柒看着眼前这些转不弯来的呆瓜,一个漂亮的回身,继续迈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向“鸟儿”跟紧的地方,独留下葱茏唯美的背影。走了段距离,还能听见捕快气愤的声音“搜,快给我搜,该死的,你们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住,愣着干什么快找!”语毕狠狠踹了身旁呆愣着小卒。
左柒内心欢快的想着,阳光如此美好,收获果真丰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