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是差了些,但这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其实今日让他前来,也是迫不得已。
再怎么说,此人终归是挟持柳咏那人的本家,再怎么样他们都能从他手上捞点汤水。
要是换成别的修士,那他们能不能得到东西,尚且是未知之数,到时候恐怕一切都是为他人徒做嫁衣罢了。
毕竟这等外来修士,终归是不能信任的,但让他们什么也不做,也是不行。
无奈之下,只得让这脑子不好的族人出来行事了。
如此,方才有了双手各挟一人御空而行的景象。
不得不说,他的脑子在记人这方面不太好使,却也不是傻子,从不丢下这两人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有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或许就是说他这般人吧!
他速度耽搁之下,反倒是给了司徒辉等人追赶的机会。
“小子,终于追到你了,挺能跑啊!接着跑,你倒是接着给我跑啊!”追赶上柳咏,此人心中不由一阵大喜,站在空中好不傲然的说到。
虽还没有被擒,但柳咏却已经停下遁逃的脚步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速度比得上一个元婴期修士。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柳咏就此束手就擒了,相反,此刻他心中却是在飞速思考着如何脱身。
在一个元婴修士眼皮子底下脱身,这已经不能用困难二字形容了,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之事。
难归难,他却不会彻底的自己把心底最后一丝求生欲念掐断。
“你是谁?”思索之际,柳咏还不忘出言发问。
这般行事,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二则是要打听出对方的来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被困住那么久,对对方,柳咏也是有些了解,只要他敢回答,那至少脱身的把握又会增添一分。
如此缜密之心思,比起司徒辉等人也是不遑多让,若是给他时间成长下去,或者如同司徒辉一般有着几个生死好友相助,他的成就决计不会低到哪里去,纵然只是孤身一人,只要假以时日,同样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厚是也。”见他发问,此人反倒是不急于一时,极为得意的回答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赵大傻子,幸会幸会。”拱着手,语气中满是嘲笑意味的说到。
别看赵厚脑子在记人方面不怎么好使,可是在这人情世故方面倒也不弱于常人,此般嘲笑之语自是听得明明白白,当即就发了火。
“竖子找死,小爷我弄死你。”被他这么一嘲,赵厚霎时心头火气,运起灵力,便打算将柳咏毙于掌下。
“来啊!有种打死我啊!”生死关头,柳咏却显得分外狂傲,梗着脖子一副你不杀我你就是杂碎的做派。
这么做,并非是他生死关头变得太过冲动了,恰恰相反,此刻的他却是冷静的很。如此行事,只是为了再次验证自己心中的一个猜测,那就是今日他们究竟是打算要一个活人还是死人。
若是活人,那么万事可图,若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死人,那他性命休矣。
这看似是一场危险至极的赌博,可实际上却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猜测,若是赵厚此行可以生死不论,那么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拿着死亡赌生存,这何乐而不为?
心中为他们要活人而略略松一口气的同时,柳咏也在暗暗后悔,后悔自己跑出仙来镇了。
如若不然,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口中的赵大傻远远甩开。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总是趋利避害的,要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在不知追兵是谁的情况下,他的第一选择依旧会是迅速遁走。
经过方才的试探,他已经测出,赵家之人要的可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答案看似无关紧要,却是他能否逃生的一个重大倚仗,一切事宜都要依着这个来细细谋划。
对他们为何这般选择,柳咏心中也能猜出一二,从死人身上拿东西,总是要比从活人嘴里套出想要的内容来得难。
“你这是在找死。”死死咬着牙,脸上满是愤恨之色,手是一再的举起落下,终归是没有下手,只放下了这一句狠话。
区区一句话,柳咏只是不在意,反倒心中愈发淡定起来。
确保自己性命无虞,他的脑子立时飞速动了起来,构思起无数种逃走的可能。
一名元婴期修士就在眼前,想从他眼皮子地下逃跑,这可是难得很,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就摆在那里,可不是凭着一些诡计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差距拉近的。
也好在现在他需要谋划的只是从赵厚眼皮子地下脱身,要是需要谋划将他弄死,那可就真的是难如登天了。
一种种构思在他脑海中浮现,却又飞快的被他一一否定。
在这否定之中,他也不是任何收获都没有,随着错漏的自我弥补,逃走的方案被飞速的弥补着错漏,愈发趋于完美。
不过真的要达到万无一缺的程度,却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毕竟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
而这么长的时间,很明显赵厚不会给他的。
“小子,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爷爷让你少吃点苦头。”看着他那灵动的双眸,赵厚焉能不知眼前的小子正在肚子里酝酿着一些不好的主意。
可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幻。
他的实力到别的地方或许干不了什么大事,但对付柳咏,他自认为是绰绰有余了。
“束手就擒,你没睡醒?”冷冷的一笑,嘴边挂起一丝轻嘲。
拐着在说他做白日梦,赵厚难压的怒火一下子被引了出来,以猛虎扑食之势便向着柳咏扑去。
虽说是暴怒出手,但他下手之间并没有忘了留手一二,即使伤到了要害,他也能保证不会伤了柳咏性命。
见他出手,柳咏不仅没有一丝恐惧,心中反倒有了一丝欣喜,他不怕他动手,就怕他不动。
“孽畜,休得猖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自赵厚身后传来。
将人称为孽畜,这着实实在他本就难以压制的怒火之上再添了一把油。
怒火,有时候可以让人发挥出超乎自身正常水平的实力,但更多的时候,它却是只能引人不断犯错。
很可惜,被一群小辈一而再再而三引怒的赵厚,并没有做出超乎寻常实力的事情,反倒是气的身形一滞。
连看都没看,猛地一个转身,十指飞动,便掐起指决。
眨眼之间,他身后方圆数十丈的范围,都化为了一片熔岩火海。
这还只是他盛怒之下未曾找准目标的缘故,若是细细谋划,陡然之间发动,身后之人此时的结果恐怕还真的有些不好说了。
看了看被灼穿的鞋子,赶来支援的司徒辉等人不由一阵心惊,这要是跑得再快一些,那现在这一双脚想安然无恙可就难了。
“小辈找死,滚。”一击不曾毙敌,赵厚心头也是恼怒不已,一声怒喝,将方才施展的道术的后手随之爆发了出来。
只见橙红色的岩浆不曾有丝毫预兆,当即冲天而起。
这等暴烈之物,真的要是身处其中,即使实力相仿,猝不及防之下,恐怕被阴得重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可惜,今日这一击他只是盛怒之下随意出手,完全违背了这一手道术应该细细谋定而后动的原则,难以取得什么好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
寻常路过之人,或许真的会被刚刚他那一手道术的威势吓倒,可对于有心前来救援的司
徒辉等人来说,这反倒让他们愈发提防起来,避免了栽在这一手道术上的可能。
若是被赵厚知道自己施展的道术居然起到了这等作用,不知道本就有些不好的脑子,会不会气出更大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