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天地之间,复有玄黄。
玄黄大陆是一个神奇的大陆,那里存在着一种神奇的东西,人们称之为道术。
能修炼道术的人被称之为术师,成为术师几乎是每一个人心中的梦想,但成为术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纵然你机缘巧合成为了术师,尔虞我诈的修行世界足以让你一步走错就灰飞烟灭。
秋日的夜,不时拂过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在佐以漫天的繁星,这种天气最容易让人感到惬意。
若是在院子里仰望着无尽星空,再沏上一壶香气幽然的清茶那定是极好的。
然而冥月帝国的司徒一家在这种日子里却是久久不安,虽然是坐在院子里静静的喝着茶,但杯子却一次次的被拿起又放下,里面的茶水并没有被喝一口。
“这一劫看来是躲不过了。爹,恕孩儿不孝不能在你的身边侍奉了,你们带着辉儿离开吧!”沉默许久,一个衣冠整洁的中年男子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迅速的跪了下去。
当膝盖弯下的那一刻,两行热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看着这中年人如此,面前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也留下了泪,抬头望着天肆意的吼了出来。“老天,你为何要如此捉弄我司徒家?难道真的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话语中充满了愤恨,对于苍天的怨恨几乎在这一句话说出的时候一同凝为实质展现了出来。
“恨儿,我们一起走吧!从此之后哪怕是隐居山野再也不修习道术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将功法交给他们好了。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一边流着泪,这头发花白的老人还不忘再尝试一番,希望自己的儿子跟随着自己离开。
听着这话,这一身儒士打扮的人摇了摇头,含着泪站了起来。
眼前开始回忆起昔日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时,父亲教自己认字时的温情;自从走上修道的路,终日四处奔波与天斗、与人斗,陪着父亲的日子是少之又少,像小时候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到了。若能再选择一次,他宁愿放弃修道,只愿做个普通的人,好好的陪着父亲。
“他们要来了,老二、老三、老四你们以后要好好地照顾爹。那拜月决谁也不要学了,不够强大,这功法只会给我们带来灾祸。辉儿让他好好的读书,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好了。这仇太大谁也报不了,你们好好的活着,谁也不要报仇。”话语中充满着淡然,好似在交代着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不过在众位亲人听来却充满了悲切,就像在交代后事一般。
强忍着泪,司徒恨取出了几块灵晶,按照奇门遁甲的位置摆在已经画好的传送阵上。
随着一阵柔和的白光亮起,圆圈里人的身影渐渐的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当白光消失的时候,司徒恨伸手抹去了画在地上的阵图,朝着一个方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良久之后,他终于起身,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套暗红色的衣服换上,脸上的悲切也变成了浓烈的杀机。
满身煞气的他挥手取了一张桌子,就坐在宅院门口自斟自饮的喝了起来。
未几,就有不少人马来到了司徒恨的身前,将他给团团围了起来。外面还打着不少的旗帜,上面书着的赫然是冥月国八大世家中四个的姓氏。
见这些人前来,司徒恨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
眼见他如此,那些人一个个都紧握着手中的法器,时而向前迈一小步,时而向后退一大步,就是不敢动手。
当司徒恨一壶酒饮尽之时,又有几人踏空而来,稳稳的落在了他的面前。
“司徒道友,我们远道而来不请我们喝一杯?”其中一人满脸笑的冲着司徒恨说到。
微微笑了笑,司徒恨将已经空了的酒壶放在了桌子上,向前稍稍迈了一小步,与此同时那张桌子与酒壶发出一声爆响化为了齑粉,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景,所有人都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掌拍碎一张桌子,这对于在场修道的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但就只是轻轻的碰一下就要将这一张还算坚硬的桌子以及酒壶化为飞灰,在场的几个元婴期都没有把握做到。心中对于司徒恨顿时生出了几分忌惮。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家伙已经被贪念蒙蔽了双眼又岂会退后?
露完这一手,把袖子一挥,鼻中不屑的哼了一声,司徒恨将手背在了身后。“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冲着一个方位冷冷的说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中走出了几个相貌极其普通的人,简单的装束看着像极了四大家族中普通的族人。
就是这几个看着平凡的人,迈动步伐的时候,一直表现的极其淡然的司徒恨不复从容,盯着那几人眼中充满了惊异和失望。
“你们也来了,倒是出乎我的意外。”司徒恨仰头望着天,泪水再度涌溢出来。
“既然这么想要拜月决,我就给你们好了。”下一刻,留着泪的司徒恨凄厉的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围着司徒恨的众人皆是心中一喜,能如此轻易的就得到那东西,众人自是再高兴不过了。
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癫狂,还是有不少人觉得这事远不会就如此简单,否则的话他早就将这功法交出来了,也不用等到今日。
就在一些人谨慎的提防着司徒恨时,他的双手已经迅速的掐起了指决。
只见柔和的月光在他施法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有些刺眼起来,而他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看着那样子隐隐就是把司徒恨扩大了无数倍。
“快退。”人群不知道什么人大喝了一声。
顿时,那些被这圣洁的一幕惊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掉头祭起法器准备逃走。
看着眼前呈现的各种惊恐的样子,司徒恨嘴角挂起了一丝残忍的笑。下一刻,他双手相交中指相触叩出一个指决,将身后自己巨大的虚影给引爆了。
一片片洁白的像玉石一般的碎片,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激射开去,向着那些仓惶逃窜的宵小迅速割去。
在恐慌的目光中,不少人纷纷从空中落到了地上,伴随着身上的肢体被急速飞行的碎片割断,更有甚者直接被大块的碎片给分尸两半。
霎时间司徒家的门前就变成了一片修罗血海,此起彼伏的的哀嚎声仿佛形成了一股黑色的怨念,在这里久久回荡,怎么都消除不了。
如此狠辣的一手,侥幸逃生的人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极致贪婪的神色,他们已经看到了拜月决到底有多么的强悍。修行无非就是为了变得更强活的更久,现在有这么一样可以变强的东西摆在眼前,自然是牺牲一切都要试着抢到自己的手里,哪怕是明知做不到。
“司徒,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保你无事。否则就别怪我们不讲联姻之谊,将你全族灭杀。”一人闯入里面,制住几人,一脸垂涎的对他说到。
司徒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低估这些人的无耻,早一步让重要的人先走了,若非如此,现在恐怕只有束手任这些无耻的家伙宰割了。
反手一掌,将被制住的那些人化为了漫天血沫,司徒恨脚下却未有丝毫停歇,向着那还说着联姻之谊的无耻宵小攻去。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右手化作剑指,将月华凝聚成了条细线,向着那人激射而去。
只听一声沉闷且细微的响声,那人瞪大了眼,一脸不甘的倒了下去。
于此同时,一个浑身金黄的小人从他的丹田跑了出来,一脸惊恐的向着天空飞去。
看着这小人,司徒恨眼角闪过一丝狠厉,随手发出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就不再理会了。
这动作看着十分的随意,在那小人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恐怖的温度使得他身上的金光开始一点点的退散,痛的他双手捂着头向着天想大声的喊出来,借此来宣泄巨大的痛楚。然而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因为那赤红的火焰已经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伴随着气泡破裂的轻响,这金色小人彻底的失去了光华,灰黑的身躯碎成了一片片散在了苍穹之下。
杀了这人,司徒恨还想动手,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一口逆血直上咽喉,化为一道猩红的利箭从口中射出。将坚硬的地面都打出了一个小洞,足可见这一口血的冲击力有多么大。
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司徒恨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甘和无奈齐齐涌上了心头。
“快,他不行了,联手灭了他,功法到时候搜出来再讨论怎么分配。”退却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原本被司徒恨狠辣的手法吓退的众人,一个个红着眼一脸疯狂的再度围了上来。
不屑的笑了笑,司徒恨直接御空而起,在天空中俯视着下方的一众蝼蚁,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和不屑。
将多余的感情收起来,取出了一张紫金色的符纸,口中呢喃的念起咒语。
随着他的动作,漆黑的夜空开始变得亮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太阳要出来一般,所不同的就是着天空中的云彩泛着的是好似鲜血一般的红色。
“天炎流火。”随着他的一声厉喝,红到快要滴出血的天空开始好似下雨一般落下了一团团火焰,那温度远远地感觉着就比前面那一团将金色小人化为飞灰的火焰要高很多。
在天空中,前来威逼司徒恨的人齐齐感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一只干枯的手,悄悄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轻飘飘的一掌落在了他的后心。
立时,司徒恨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迅速朝着地面落了下去。
本来就受到反噬的他,在受到这一掌之后身上的伤愈发的重,血不断地从嘴角流出。
“元婴第十层,倒是看得起我,一个第十层对付我一个第七层。”司徒恨捂着胸口,冷冷的嘲讽着还站在天空上的老者。
嘲讽过后,司徒恨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撑着已经重伤的躯体,司徒恨脚下用力一踩,朝着天空中出手偷袭的老者急速攻去。
等级差距加上重伤,使得司徒恨根本就不是这老者的对手,几乎是被压着打。
“就算死,今天你也要给我陪葬。”一团橙红的火焰出现在了司徒恨的手中,在和那老者几乎贴在一起的时候,他引爆了那团火焰。
巨响过后,两道身影从天空中已经爆裂开来的巨大火球里飞了出来。
那老者浑身上下的衣服须发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显得好不狼狈。
司徒恨更是倒飞而出,丹田处还插着一把剑,歪着头,看着也是半死不活了。
眼见如此,那些人四处搜寻了一番,发现整个司徒府已经再没有一个活人,只得失落的瓜分了财物就作鸟兽散了。
一夜之间,庞然大物一般的司徒家族就这么覆灭了,仅仅因为一样让人眼红的东西。家中一向令人引以为傲的长子司徒恨也是从此再无音讯,或许是死了吧。
这件事,就好似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了一颗极小极小的石子,引起了一些波澜,若非参与的人有着不俗的影响力,恐怕这波澜都是引不起的。毕竟这种杀人乃至欲灭族来夺宝的事是很经常发生的。
平常的人拿这事只当做一件极其平常的事,但还有一些人却是将这事刻到了血脉里,哪怕是传承千秋万载也不会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