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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末日伊始

2014年4月1日早六点

太阳再一次照常升起,但它照耀下的大地却不再是一前的世界了。

废墟一般的村子里只有西南边的卫家小院还完整的坐落在那。说是完整,院子里的东西也碎了个差不多,屋里的一应家具也都东倒西歪,盖满尘土。

之前保护小院安好的爬山虎此时已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似乎并没有经历昨晚的疯长一般。

卫千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但是比起以前身子却轻快了不少。听力嗅觉之类也敏锐了不少,只是视力似乎更差了,不光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头还有点晕。

“不是吧……”她有点惊悚的摘下了眼镜,发现视线立时就清晰了起来,连墙角青砖上细小的裂纹都看得清楚。

“!”卫千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昨天晚上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之前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因为小小的仓库里并没有什么不同,连昨天那颗狂吸她血的种子和手上的伤口都不见了踪影。可现在如此明显的变化摆在眼前,再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自欺欺人了。

“蠢货!”

“谁!”稚嫩的童音吓了卫千双一跳,她还记得自己昨天痛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接二连三听到这个声音,连语气都没变。

“老子是顶顶大名的青霄附心莲!愚蠢的凡人还不赶快来拜见本大爷!”

这什么鬼!

卫千双被这中二的语气,稚嫩的音调和奇怪的名字雷了个正着,连害怕都忘了,想要吐槽但是槽点又太多不知道如何开口。两只眼睛都刷出了左眼“卧”右眼“槽”!

这特么画风不太对啊!

“虽然是个愚蠢的凡人,素质还这么差,但是既然已经选中了你老子也就不挑剔了,快点跪谢吧!”

谢你妹夫!

她不是穿越到什么脑残动画片里了吧?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不敢见人!”

“你才鬼鬼祟祟呢!老子就在你身体里,是你实力不够才看不到我的!”

卫千双之前忘记的害怕立刻重新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更沉重的危机感。那个声音刚刚说了什么?它在她身体里?!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怎么进到她身体里的?她会不会因此而死!

“嗤!你要死早就该死了,没有老子你都活不到今天早上!”

“你能读我的想法?!”

“当然能,老子什么不会啊,”

卫千双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至少现在还没看出有什么危险不是么?不能先自己吧自己吓到!

“你……”卫千双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身体,试图说服它先从里面出来:“呃,这样我们说话不方便,不然你先出来?”

童音带着一丝鄙视回答道:“看什么呢,你肚子上除了赘肉什么都没有,你当怀孕啊,还往肚子上看!老子在你脑子里!”

卫千双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脑袋比昨天还要疼。怎么就不明不白的被个东西住到自己脑子里去了呢?还是个逗比又中二的奇怪生物!

“你才逗比!你才中二!别以为老子沉睡的时间久就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卫千双被大喊大叫的童音震得脑袋更疼了,只好先出声安抚:“好好好我逗比我中二,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卫千双觉得自己的三观被掰开揉碎地击毁了无数次,最后比绞肉机里拿出来的还要碎,再也扶不正了。

据童音,啊不,青霄附心连自我介绍,他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天才地宝,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期浑沌青莲的一颗莲子所生。但是自青莲解体之后就不能独自生长,必须要附身在他人体内,不然也会像母莲一样在长到一定级别后自行解体。所以自上古时期起他就一直在经历附身、成长、宿主死亡或因各种原因失去肉身、变回莲子沉睡、重新选择附身对象这样的周而复始之中。

青霄附心莲还非常骄傲的告诉卫千双,被它附身是有好处拿的。比如他可以共享给宿主一定程度上的控水和控植的能力,还有继承自浑沌青莲的能力——他体内可以自成一界。但是这些能力并不是一开始就很牛逼的,只有宿主的实力不停的增长,他才能不停的生长,能提供的帮助才越多。

“那也就是说其实你现在屁用没有了?”

“谁说的!虽然老子现在还小,但是能力已经能用了好么!比起你之前的弱鸡样,现在你一经很占便宜了!昨天洗髓效果不明显么!”

不提还好,一提昨天卫千双就想起那种粉身碎骨一样的痛,恨不得现在就把青霄抓出来咬死。

“你是咬不死我的,顶多硌断你的牙。”

卧、槽!

卫千双平复了一下心情,心想既然不能把他弄出来,那也记只能暂时和平相处了。不过她对于青霄的说法还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无处求证,谁知道他有没有隐瞒什么副作用之类的。

“那我以后就叫你青霄了,我叫卫千双,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小双子。”

你妈蛋!

卫千双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一株植物置气,要好好安抚他。毕竟现在他在自己脑子里,万一他心情一不好把自己脑子当成豆腐脑拌了可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叫我千双。”

“小双子”

……

算了,她大人大量不和一株植物计较!

卫千双一边催眠自己不要和植物较劲一边向仓库外走去,她得准备回家了,不然妈妈又要担心了。

“小双子,”

“我靠你没完了对不对!”

“哼!老子只是好心提醒你,出去之前先做好心理准备,省得一会吓得尿裤子。”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外面还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卫千双一边说一遍推开了仓库的门:“姐姐我从小胆子就大,就算是妖魔鬼怪我也不……”

最后一个怕字梗在了她的喉里,吞不下吐不出。

推开门的那一刻卫千双以为自己看到了人间地狱。

映入眼帘的不是往常的小村子,而是一片废墟,一片断壁残垣和尸体组成的废墟。

隔壁家的女孩扭曲地躺在地上,眼睛瞪得极大,身上还压着半块墙板,手里是她千里之外的妈妈寄来的洋娃娃;村头大妈家新盖的二层小楼只余下一地青砖,昨天卫千双回来的时候大妈还炫耀了好久……

卫千双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子动不了,话也说不出口,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满地的尸体。

这些人她都认识。

这些人昨天还能说会动。

这些人里昨天还有人问自己要不要过去吃饭……

“……小双子!小双子!”

“嗯。”

“你不是吓傻了吧!”

卫千双张了张嘴,“我还好”这样的话她有点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泥土混着血液的腥气冲入肺中,刺激得她呼吸一窒,脑子却清醒了不少。先是拿出手机想要给爸妈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爸爸妈妈一定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青霄,”卫千双觉得还是先弄懂眼前的事,再回家找爸妈。“为什么村子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家的院子却没什么事,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当然是老子救了你!”

青霄开始讲述卫千双昏迷时发生的事,当她听到是仓库上的爬山虎护住了小院时忍不住抬头端详这株看起来很普通的植物。

“你是说它……变异了?”

“差不多吧,那可是老子的精华,它吸收了不少呢,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对了!它占了这么多便宜不能就这么放过它!小双子你把它收了吧!“

“收……了它?”卫千双有点囧:“你以为打妖怪啊,还收了它,怎么收啊!”

“说你蠢你就是蠢!”

卫千双忍不住顶了他一句“你才蠢!”

“老子比你聪明多了!”青霄鄙视的说:“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你试着感受一下它体内的能量,引起共鸣之后就可以和它沟通了。先问问它愿不愿意跟你走,要是道理讲不通就打个半死再带走,多简单点事啊!”

卫千双被青霄的强盗理论噎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试一下。

她看了看爬山虎,闭上眼睛尝试着感受青霄口中的能量。

刚开始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骂青霄不靠谱的时候黑暗的时间起了变化。

零星几点的翠绿色亮了起来,然后慢慢地绿光渐多,最后勾勒出了爬山虎得模样。绿光开始时只是在固定的范围内跳动,在爬山虎得形象完整地被勾勒出来后这些绿光像是发现了卫千双的存在一般向她涌来。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吓得她一下子就张开眼向后跳了一大步。

张眼的瞬间绿光消散,她还是站在爬山虎前面,太阳明媚,并没有什么绿光涌向她,脑子里是青霄恨铁不成钢的大骂:“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真没用!”

“你疼一个试试!”

“那也是因为你身体太弱!这些不过是这株植物同化过的能量,根本起不到洗髓的效果!你倒是想得美!洗髓哪有那么容易!”

听到这些绿光不会再让自己痛不欲生之后卫千双的心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她表示已经变成心理阴影了!

再次闭上眼睛尝试时绿光貌似比上次出现的要快了一点,它们涌来时卫千双也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害怕,但是最后一刻还是没忍住张开了双眼。

迎接她的是青霄一长串的叫骂。

幸好第三次时终于成功的接受了绿光的靠近。

这些小东西活泼地在她身边玩耍,偶尔还会尝试地碰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所有的绿光都开始在她身上跳来跳去。与此同时卫千双感受到一股不属于她自己的情绪,有些胆怯,但更多的是喜悦与亲近。

卫千双高兴的看着这些小东西,努力地传递自己的善意,开口用哄小孩的语气问道:“要不要和姐姐一起走啊?我们可以一起玩啊!姐姐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嗤”青霄鄙视她诱拐小孩子,但是并没有出声打断。

绿光似乎听懂了卫千双的意思,跳得比刚才更快了。卫千双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株爬山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反向生长,爬满了整个仓库的绿意眨眼睛缩小成了一株幼苗。

卫千双:=口=

幼苗迎风抖了抖稚嫩的小叶子,找准了卫千双的方向之后一下跳到了她的手腕上围成了一圈。缩小后的爬山虎刚好够围她手腕一圈,就这么变成了一只漂亮精致的植物镯子。

卫千双还没来的急惊叹就见腕间的爬山虎绿光一闪从立体变成了平面,成了一道精致的纹身。

“这这这这这!”卫千双指着手腕上的纹身直结巴。

青霄习惯性的开启了嘲讽模式:“你上学的时候一定不及格!”

“卧槽我一直是年级前十名!”

“那你怎么可能连爬山虎是附着性植物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

这特么的是哪国的常识啊喂!

青霄看着一脸卧槽的卫千双之好接着解释道:“植物进化后会和先前有区别,但是大多数都是依照之前习性改变的,所以爬山虎会变成这样并不奇怪,以后再遇到别的植物,就不是这样了。”

卫千双点头表示理解。她抬手摩挲着腕上的爬山虎,“以后就叫你爬爬吧。”

2014年4月1日上午八点

噶哒,碎石落地的声音。

卫千双猛地回头“谁!”

邻居家的小女孩正扭曲的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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