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白玉般的石头是横亘在泉底的，泉水清澈，池底的情景一览入眼。如今白玉石头看不到，可那池底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难道石头被吃了不成？
想了想，程千玥伸手往池底摸去。只是刚接触到水面，她就一个激灵把手缩了回来。
池水寒气透骨！
她洗手的时候泉水虽也冰寒，可是却不像现在这般明显，明显到你忽略不了。望着那有些诡异的泉水，程千玥皱起眉头，难不成以后想干什么，还要用热水给兑一下才能使用？
“还是你们乖啊，万一你们也变得奇形怪状，我的赚钱大计就得泡汤了。”摸了摸泉水旁边的兰花，程千玥颇有些无奈地感叹道。
本来空间就不大，除了兰花和这汪泉水，也没什么别的东西。程千玥扫视一圈，推出了空间。
这空间她可以拿来做什么？
一想这里，程千玥就觉得万分坑爹。八九平米的空间，泉水占去了一两平米，兰花又占去了两三平米，剩下的三四平米她能干什么？种菜？那还不自家院子里多呢。种花中药材？她还害怕这些东西把兰花给变异了呢。养鸡养鸭更别提，要是养了，那泉水还能用吗？
想不到什么可行的办法，程千玥只能闷闷地往西屋走。
“这咋啦？肚子疼？”李姥姥一看到程千玥像霜打了一般的模样，打趣道。
“没有啦。”笑笑地说着，程千玥就要往床上爬。爬到一半才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跟李玲秀说，“啊，姥姥，你们先睡，我去看看我爸去。”
“诶，油灯你要不要拿走？”
“不用了，我看得见。”
东屋，李玲秀和程全义正在说话，看到程千玥进来之后还还特意关上门，有些疑惑地问道：“千玥，怎么了？”
“爸，妈，我前天没有去镇上，我去我小舅舅那里了。”
“啥？你去首都了？怎么可能！”首都离她们这儿要坐好几天的火车呢，况且没钱怎么去？李玲秀听了也全当闺女在讲笑话。
“千玥，你妈是没有出过远门，可你妈读过书啊。你说谎话都不动动脑子吗？”程全义好笑地看着闺女，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给闺女讲如何将谎话说的真实些。
“说啥呢你！”李玲秀扭头，狠狠瞪了程全义一眼。
就知道他们不信！
“妈，我前一段时间常常在西山晃悠，你知道吧？”
“你不说这事儿我还忘了呢，西山怎么说离咱家也有一段距离，你乱跑啥？万一给人拐跑了咋办？万一遇见野猪怎么办?”李玲秀指指程千玥，感觉自己脑门青筋直跳。
“妈，你咋知道我遇见野猪了？”程千玥故作惊讶，对着李玲秀崇拜地眨眨眼睛。
“啥？”
李玲秀不敢置信地看着程千玥，火气噌噌地燃烧起来，那样子像是随时都可能拿起什么东西去揍她一顿。
程全义半信半疑，想着最近大闺女懂事儿的表现，又看到媳妇儿想要发火的小动作，赶紧说道：“没事儿吧？怎么回事儿？好好说，省得你妈担心你。”
“妈，我之前去西山是因为发现了一棵人参，想把它挖出来卖钱。结果就遇到了野猪。我就一直跑一直跑，然后那野猪不会转弯，一下子撞在树上，撞死了。后来我小舅舅遇见我，然后就帮忙把那头野猪卖了，卖了三百多块钱。”程千玥半真半假，忽略一些，又添加了一些，尽可能让事情显得真实一些。
“你能跑的过野猪？”李玲秀恨不得一巴掌拍晕她。
“野猪比较大，我就专往树多的地方钻。然后猪撞死之后，小舅舅就出现了。”程千玥想哭，一件事情至于解释那么清楚么？“那只猪就卖给训练小舅舅的部队了。”
“妈，不信我把小舅舅喊过来，你去问他。”看父母半信半疑，程千玥指着西屋，半是发誓般地说道。
“那钱你全拿着了？”程全义皱皱眉问道。
“嗯。”程千玥点点头。
“为什么不给你小舅舅一些？”
“爸，不用给我小舅舅。小舅舅说他在学校几乎花不了什么钱，这钱给了他他也用不上。”看程全义仍然是一副不赞同的表情，程千玥正了正脸色说道，“爸，等咱们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小舅舅就好了。咱们家暂时有些困难，就别计较这些了。”
程全义闻言一愣，半晌才叹了口气，看着李玲秀说道：“我只要不是废人，只要手脚能动，就绝不会拖累大家，让咱这一大家子风风光光的。这个情我记下了！”
“妈，钱给你们，我要去睡觉了。”程千玥昨天很晚才到姥姥家，第二天又很早起床，现在到了睡觉的时间点，呵欠是止都止不住。把钱往两人中间一放，程千玥抹抹眼角打呵欠弄出的泪花，贴心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西屋里一片黑暗，李姥姥为了省一些灯油，在程千玥出去没多久就把灯灭掉了。这个时候听到脚步声，李姥姥坐起身子，“大妮吗？你慢点走，省得磕着碰着了。”
“诶，我知道了。姥姥。”就着月光，程千玥看到四个小的围绕着李华文，听着他讲故事。李华文则拿着蒲扇给几个小的不时扇几下，声音里虽然带着睡意，但故事讲得却一点也不含糊。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华文就背着竹筐，带着小铲子就要出门。程千玥二话不说，带着小锄头，拎着一个篮子，紧随其后。
李华文本想阻止，转念一想，自己在姐夫家也就这么几天，教小外甥女知道些基本的草药，以后也能采了卖钱。便只是笑笑，示意她走快一些。
秋季山上能采摘的草药不少，但因为山路不好走，等把竹筐和篮子里装满草药的时候也已经是日头偏西。两人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啃着馒头。
李华文瞅了一眼程千玥，轻笑道：“饿了吧？干馒头都能吃得那么香，呵呵！”
闻言，程千玥猛地抬头，狠狠瞪了李华文一眼便不再看他。半晌，凉凉的声音响起，“小舅舅吃得也是蛮香的么，可见是饿极了。”
不就是事先准备了吃的喝的么？那么嘚瑟做什么！
笑话她出门不带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