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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那么近那么远

孙小乔还是笑得那么美丽,那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的不知是泪光还是灯光,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字字都有穿透力:"陈姐姐,我想要安逸的生活,陈董给我的,可能我这辈子都奋斗不来。"

原来,孙小乔也会忧伤,为此生青春年华只能陪着一个糟老头子,只是她深知舍和得的哲学,为了得到那安逸的生活,舍掉这美好年华又有什么不可以。

陈颜语也佩服孙小乔这样的明白——即便别人会觉得她糊涂,可是她自己很明白——她对孙小乔说,像个大姐姐那样说:"你和陈董结婚时,我给你封个大红包。有什么需要帮忙,你都可以找我。"这时的陈颜语,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真关心孙小乔吧,更多的还是想要先掣制住孙小乔,让她在掌控之中。如果真这样,孙小乔就是陈颜语安插在陈海生身边的一个不定时炸弹。

"陈姐姐,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和陈董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我在上海没有亲人,我什么话都告诉你了,我没有对你隐藏半句,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你要帮我。"孙小乔这样对陈颜语说。

但是这种坦白真让陈颜语招架不住——不管以后怎样,孙小乔要是跟了陈海生,她的人生不一定会悲剧但一定会不完美,即便陈颜语只要让陈海生进监狱过完下半辈子,她不想伤害其他人。陈颜语点头,对孙小乔笑笑,话说得很清晰:"我和陈董是什么关系,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会帮你的,如果陈董对你不好的话——"

孙小乔突然问:"豪门媳妇好做吗?"她是知道,她嫁给陈海生,没有公婆刁难,没有继子女的烦恼,可是她不知道陈海生会让她马上生孩子。

陈颜语想起林家那可爱的父母,她回答孙小乔:"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会做得很好的。"当然,如果要那么早就生儿育女,不知道会不会远离孙小乔选择陈海生的初衷呢!

关于陈海生的话题就此打住,陈颜语驾车离开,孙小乔却思绪复杂——因为她想要的生活这么快就要到来了,她却没有感觉到由衷的喜悦,真正的幸福是那么近在咫尺又远不可及的样子。

陈颜语经过颜则的学校时,正好有一大批学生进进出出,她把车停在校外,也跟着那群学生走进了那校园。颜则会在哪里呢?在篮球场?在网吧?在图书馆?在教室?在寝室?还是在校外?不管在哪儿,她也不可能跟颜则轻易就有擦肩而过的缘分。

深秋的风飒飒地吹,陈颜语收紧风衣的领口,静静地在靠校门口的操场边兀自伫立,她需要清醒,在亲情、爱情、人情和仇恨之间,她不能轻易做错事,上天让她在那车祸里幸存,她还有亲人,爱她的人,她得好好活,才不辜负这天意。

在陈颜语静心沉思的时候,颜则在学校网吧里呢。颜则没干别的,就只是带了几个铁哥们儿把网管从岗位上拉下来,直接拉到了操场上。

"干啥呀?"网管小伙警觉这几个人找他没有好事,尽管他一路挣扎,但是效果甚微。

颜则把他推进球场,提起一个足球就向他砸过去,嘿嘿笑着说:"不干什么,我们来踢场球!"

虽然用力接球,但还是被撞得发痛,网管弟弟哀求说:"这么晚了,你们踢吧,我得打工,挣钱。"一面说,一面就要走。

"别呀!你踢赢了我们几个再走。"

于是,可怜的网管小哥被他们几个硬生生地挤在中间,跑不脱,走不开。

在球场边的陈颜语哪知道她那可爱的弟弟就近在咫尺呀,若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事,她就不会因为怕回家晚了有人会唠叨不止而急忙回家。。

陈颜语离开时,颜则正和其他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联合着欺负小网管呢!他们就是追着别人跑,逗猴儿似的,一会儿下来,小网管累得跑不动了,气儿都喘不上来了,大有要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之假象了。

小网管一下子躺倒在地,死也不愿意起来,也不开口说话,颜则和他的哥们儿就把他围在中间,气氛一直很压抑。

很久,小网管再也忍不住了,问:"几位大哥,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吗?"

"我们就是找你踢一场球。别有心理压力,你踢得真好,下次我们再踢啊!"一个人这样说道。

"再踢?"小网管想要崩溃掉,最好是像电脑那样一下子死机了。

"明晚!还是这个时候,我们到网吧来找你!你可不许跑啊……不过——随你跑到哪儿,我们都有本事把你找出来,踢球!"这哥们儿说话很嚣张。

小网管这辈子没做过任何一件坏事,做过最丧尽天良的事,就是收了某人一小笔钱,删掉了某一篇博客,屏蔽了一个论坛。

小网管突然来了勇气,几乎是用吼的声音说:"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找我‘踢球‘,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颜则对几个哥们儿相视一笑,问:"我敬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跟你绕弯子!你认为我们想要干什么?"

小网管皱眉愣眼地想了一下,很有胆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颜则。"

小网管吁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样子,让他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他说:"是我!是我删掉了一个叫颜则的人的博客,屏蔽了有关的论坛。随便你们怎么样!"

颜则冷冷地说:"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前提是你说出谁让你这么做的!"

见小网管沉默不语,颜则另一个哥们儿继续施压:"你可别说是你自己想这么做的,你跟颜则无冤无仇,肯定有人指使你。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

"我答应了她,不说出来。"

"嗯——"颜则在考虑是否有必要严刑伺候。

"我知道,我那么做昧了良心!我开学的学费都还没交,我删掉了那条博客,屏蔽了论坛,她就给我钱——我不像你们,我的学费和食宿费都得我自己挣。随便你们怎么办,反正我不会说的。"说完,穿着单薄的小网管,又闭嘴不言了。

审讯开始陷入僵局,大家都没什么动作,也没什么话。

许久,颜则叹了口气,他可能是被小网管的自强精神感动了,不想揪着他不放,说:"人各有各的难处!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听到颜则这样说,小网管全身一下子放松了,他活动着坐得僵直了的肢体。

这时,颜则另一个哥们儿伸出大手,啪得拍在小网管背上,把他震得一愣,只听这哥们儿说:"颜则,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去删掉你的博客,这个人八成知道你姐姐的事!你不接着查,线索又断了!你还同情他,他屏蔽你的论坛时怎么没想到你的处境?"

其他几个人也是这么认为,他们紧紧把小网管围在中间,小网管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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