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无法人为控制吗……”混沌扭曲的黑色空间里,闪烁起像萤火虫般的蓝色亮点。这些亮点渐渐汇聚,扭成一团,渐渐幻化成人形。白瑕的声音在这个扭曲的空间里回荡着,传递到黑暗的深处。
“嘿嘿……老大,你也太不可靠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随之响起,毫不掩饰地揶揄着白瑕。
“这样下去简直要命,每次的时间都长短不一。”白瑕的身形已经渐渐显现出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还要做更多的实验。实验体,远远不够。”
“还不放弃你那可笑的实验么,嘿嘿嘿。”中年男子的声音变得越发张狂起来。
“蓝玦你还是闭嘴吧,你那张嘴永远吐不出象牙来。”白瑕冷冷地盯着黑暗深处若隐若现的亮光。
“哦?这么说来,那个叫秦央的小丫头嘴里吐出象牙了?”
“快了。”白瑕揉了揉头发。邪笑着,用力撕开了混沌黑暗的一角。
与此同时。
秦云谣还愣在原地,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师傅消失了,还是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消失了。
以前她也有问过师傅,为何调查局的人抓不到他的行踪。那时候,师傅只是说,他会易容。
“师傅有特别的躲避技巧。”这是白瑕用惯了的借口。
现在看来,何止调查局的人拿他束手无策,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无法抓住他。他,简直是个怪物。
那个被白瑕敲晕的丫鬟,渐渐苏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却看见了自己的追踪对象,杀气腾腾地盯着她。
“三小姐饶命!彩……彩儿只是奉命行事……”彩儿爬到秦云谣的脚边,连连求饶。
秦云谣叹了口气,蹲下身,盯着彩儿的脸端详了半天,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彩儿……彩儿愚昧……”小丫抖抖缩缩地回着话,不敢注视秦云谣的双目。
秦云谣记忆力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在记忆人脸的方面。这个丫鬟,虽然只见过一面,仍然成功勾起了她的回忆。
这不是她从秦祈安手下救下的小丫鬟又是谁?
“你不记得了?看来我还不如不救你。”秦云谣冷笑着,绕过她便要走,被其一把抱住了腿。小丫鬟哭出了声,直言道:“彩儿记得三小姐的救命之恩,那会彩儿刚进府,冒失冲撞了大公子和二小姐,若不是三小姐舍身想救……彩儿怎么能活到现在……”
“后来,彩儿做了大奶奶身边端茶倒水的丫头,大奶奶让彩儿来监视三小姐的一举一动,彩儿也是为了主子罢了……不是故意恩将仇报的。”
彩儿的一番坦白,倒让秦云谣停下了脚步,认真思考了一番。既然大奶奶那么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不如就“告诉”她。
秦云谣又换上了天真善良的笑容。像地痞流mang般伸出食指,勾着彩儿的下巴,凑到她耳根边道:“既然是大奶奶的意思,你也委实无奈。不如这样……”
“你把我说的这些话,好好记在心里,好好照着做,我便饶了你。”秦云谣半威胁半利诱一番话,让彩儿除了点头,别无他法。
秦云谣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里,扯过被子蒙住头。白瑕消失前的那一幕,像3D科幻电影般,虚幻得那么可怕。
一阵莫名的哀伤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秦云谣感觉鼻子酸涩得难受。师傅,你去哪里了?你还……活着吗。
白瑕被一阵阵喧闹的汽车鸣笛声吵醒。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大厦的顶部。刺眼的阳光,污浊的空气,林立的水泥混凝土建筑林,一切都标志了他所在的时代信息:21世纪。
他站在大厦的边缘,居高临下眺望着这个现代化的都市,嘲讽的笑容渐渐浮现:“这个时代的人还是那么蠢。”
说着,他掏出口袋中欧洲中世纪风格的怀表,望了一眼时间。时间显示为上午九点三十五分,也就是意味着,他回到21世纪已经整整十分钟了。
“时间快到了嘛……也好。”白瑕邪魅地笑着,从两三百米高的大厦上,一跃而下。
“妈妈,你看……”一个小萝莉指着大厦玻璃墙一侧那个急速下坠火红色的点,惊得张大了嘴。
“看什么?”牵着小萝莉的年轻女人,顺着女儿的指向望去,空空如也。
“……刚刚有人跳楼。”小萝莉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片玻璃墙。那个火红色的点,在半空中消失了。
年轻女人蹲下身子,摸摸女儿的脑袋,安慰道:“好啦好啦,妈妈知道啦。早点回去吧。”
黑色混沌空间。
“拜托,老大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做这么惊悚的事情?”蓝玦的声音带着无奈。
白瑕脸上盛着笑意,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十分无所谓道:“你们都不敢,那就不要多嘴。”
“喂喂喂……这样说不好吧?毕竟,要是你一失手,计算错了时间,可真的就摔死了。”另一个陌生的男声接过话茬,表示了对蓝玦的声援。
白瑕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起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给我汇报一下你们各自的进展。”
蓝玦郁闷地说道:“入手了一件不太值钱的小玩意,而且还失手杀了物主。”
陌生的男声也随之回应道:“我比玦哥幸运些,入了块唐朝的古镜。查了一下,还是有些来头的……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嗯,继续放手去做吧,注意一点调查局的人。我准备去睡……”白瑕打着哈欠,话未说完,声音便断了。
“几个意思?老大就这么走了?”蓝玦苦大仇深地嚷了起来。老大经常话说一半,可是打算逼死强迫症?
“哈哈……那我也撤了,玦哥加油吧!”那个陌生的男声幸灾乐祸起来。
“喂,青璇!你这小子给我等等!”
蓝玦的声音,在黑暗里突兀地响着,再无人回应。漆黑混沌的空间,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