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生在哪里?你骗我!”许蔷薇想去拉门,可是手却被韩青握在了掌心。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许蔷薇用力地挣扎着,可是丝毫没有效果,她的话一出口韩青便笑了。
“你叫谁?你要叫苏乐生还是顾向南?”韩青爱极了许蔷薇脸上此时的红晕,他邪恶地用手摩擦着她的掌心,“其实这世上还有比他们两个更好的人,为什么你非得选他们?”
她那样纯,像是一页纯白的纸,不像他身边的每一个女生,都带着那么浓厚的脂粉味。而且她还那样遭人喜欢,苏乐生、顾向南这两个人一定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将她捧在手心吧?
“你是苏家的客人,我也是,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恶心的感觉从许蔷薇的胃里涌上来,说着许蔷薇弯下腰,狠狠地咬在了韩青手腕上。
“你!”韩青没有料到她会咬他,吃痛地松开了她的手。
许蔷薇顾不得自己红肿的手腕,朝着门口跑去,只是她没有料到一个愤怒的男人爆发力会那么强,她还未跑到门口,他已经伸手向着她的脖颈抓来了。
“你想怎么样?苏乐生……他在哪里?”她的叫喊让韩青凌厉的眸子里透着笑意:“他被孙家大小姐缠住了,你再怎么喊他也不会来。”
“你想怎么样?”因为惊慌,许蔷薇说出来的话都带着轻微的颤音。
“你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说过你像一只大白兔吗?我最喜欢狩猎了,尤其是猎食人家的猎物。”
许蔷薇双眸瞪大,恐惧已经席卷了她的脑子,她想要疯狂地尖叫,想要拼命地挣扎,可是此时她的声音却像是气泡一样。她只是摇头,目光带着乞求望着他:“不要……不要……”
她瑟缩着身子,想将自己圈成一个保护圈,可是他的动作比她更快,他用力地拉开她的手。他的表情很冷很狰狞,只让她感觉到一种窒息的恐慌。她慢慢闭上眼睛,有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只要他敢碰她,那么她就去死。他的手带着令她作呕的温度,向着她的胸前袭来。
“不!不要!”她沉声拒绝,颤抖着身子。
“你真的好香。”韩青嘴角轻轻地弯了起来,头搁在许蔷薇的肩上,他闻到许蔷薇身上像是爽身粉一样清新的气味。
许蔷薇慌乱地摇头,眼泪让一切变得模糊,难受让她无助得像是溺水似的,抓不住任何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韩青,流氓。”她浑身战栗着,声音也发颤。
“哈哈,你知不知道,我特别喜欢听你叫我流氓的声音。”说着韩青低下头,用唇含住了她怒骂的声音。
许蔷薇浑身发颤,用尽浑身力气打了韩青一巴掌。
挨了一掌的韩青不怒反笑,他上前用手掐住她的脖子:“许蔷薇,你不要挑战一个流氓的忍耐力好吗?”
许蔷薇并没有安静下来,她用脚狠狠地踢着韩青的腿,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魔鬼。
韩青一把将桌子上的物件都扫到了地上,许蔷薇只听到破碎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一如她此时绝望而痛楚的心。可是噩梦还没有结束,韩青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抵到了桌沿上。
她感觉到他的腿在用力,她的头向后仰着,脖子被韩青掐着,发不出任何声音,绝望的眼泪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韩青看着她的眼泪,用舌头为她舔尽,他全身颤抖,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你再叫啊,叫我流氓,叫苏乐生的名字啊!”
许蔷薇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恶魔的手掌。可在模糊的意识里,她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韩青已经停止了进攻,他像一只失去攻击力的兽,靠在桌前,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药……我的药……”
许蔷薇看着他无力地指着自己的衣服口袋。
她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心脏病发作的情况,她知道韩青这是心脏病发了,她知道这是她逃离的最佳时期。
她朝门口跑过去,却又停了下来,她看着痛苦的韩青,他的脸已经开始变青,他的手因为剧烈的颤抖,始终拿不到那瓶药。
不管这个魔鬼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关她的事,她想要狠心地离开,可是迈不开步子。终于,她回过头,一步一步走向韩青,替他拿出口袋里的药瓶:“韩青,你以后要给自己积点阴德,我今天救你,并不是我可怜你,而是如果让我看着你死,我会良心不安的。”
说完这句话,她拉开门,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苏家。
她没有回头,看不到韩青眸子里燃起来的火焰,也不知道自己的善良在韩青眼里成了他不曾拥有的东西。
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一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掠夺、占有、侵略!
逃离了韩青,许蔷薇顺着水泥路往家的方向奔去。从苏家走出来,有一段路都是下坡路,昏暗的路灯照着幽深的路,因为害怕她快速地朝前跑着。
“许蔷薇,是你吗?”
她听出来是苏乐生的声音,黑暗里那声音像是救生圈一样,她转过身,惧怕地、欣喜地答道:“苏乐生,我在这里!”
那个黑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将她的手拉起来,许蔷薇的内心忽然雀跃起来:“你怎么会来?”
苏乐生气喘吁吁地说:“我被父亲叫去了,等我出来时,我到处找你,可是韩青说你离开了,我一着急就追出来了。“
听到韩青的名字,许蔷薇紧张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说他发病时是你给他拿的心脏药,他还让我谢谢你。”苏乐生站在她对面,“虽然平时他不羁得令人讨厌,可是他今天在我父亲面前将你夸得好厉害,说你单纯善良,看来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难以接近。”
许蔷薇没有说话,她原本打算将韩青的无礼说给苏乐生听的,可是想到韩青与他父母的关系,想到苏乐生刚刚的夸赞,想到自己难以启齿的一些画面,她将韩青这件事咽回了肚子里。
苏乐生很快就打消了她的顾虑和害怕,兴奋地拖住她的手:“许蔷薇,我还有一件生日礼物要和你一起分享,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离开苏家那条下坡路之后,两个人打了一辆车,在车上苏乐生要蒙住她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似乎还进了电梯。
“到了。”
许蔷薇指尖碰到冰冷的物体,是玻璃吧?苏乐生伸手解下蒙住她双眼的帕子,她放眼望去,她和他身处于一个全透明的玻璃房子里,抬头可以看见天空稀疏的星子和单薄的云。
她问道:“这是哪里?”
“桐城大厦,桐城最高的地方,有没有漫步云端的感觉?”
她的手有些抖,她不敢告诉他,她从小就恐高。
他看到她惊惧的神色:“怎么了,你怕高?”
她不敢承认,逞强地说道:“不怕。”
她话音刚刚落下去,他便轻轻一笑,周遭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墙幕外忽然响起巨大的爆裂声,噼里啪啦。她蹲下身,捂住耳朵,不敢抬头。他也蹲下身,拉下她捂住耳朵的手:“别害怕,站起来,你看外面。”
他扶着她起身,把她搂在怀里,墙幕外是盛大而绚丽的烟花,火树银花,漫天绽放。他贴着她的耳:“许蔷薇,你看到了吗?”
她疑惑地看着他:“你弄的?”
“你看那里。”她沿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下望,对面大楼的巨幅电子屏幕上打出了“许蔷薇,我喜欢你”的字幕。
那是一块电子屏幕,那上面一直滚动播着广告,可是今天她却成了主角。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会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带到这里,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对她说喜欢。
苏乐生满意地望着许蔷薇的表情,这件事他偷偷计划了好久,是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来完成的。他望着许蔷薇,眼里满是柔情,他轻声说道:“我喜欢你。许蔷薇你喜欢你对面的愣头小子吗?那个愿意在你生理痛时,想和你生一堆娃娃的小子吗?那个在实验室里偷偷吻你的小子吗?那个愿意帮你吃掉脏蛋糕的小子吗?”
许蔷薇的手始终摸着玻璃墙,她望着电子屏幕:“苏乐生,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他上前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不让她抬头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她还是从玻璃的反射里看见了他的脸孔,英俊的、欣喜的,带着宠爱。他扳过她的身体,让她光洁的背脊贴在冰冷的玻璃墙幕上,让她的眼睛对牢他的眼睛,他说:“许蔷薇,这是我用好多年的压岁钱换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我好喜欢,你喜欢吗?”
“嗯。”
“许蔷薇,我喜欢你。”
“嗯。”
“许蔷薇,那你喜欢我吗?”
“嗯。”
他将她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时间如果停留在这一刻,宇宙万物中,只有他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吧?
只是那幸福能走多远呢?
谁也不知道,在明天,灾难和幸福哪一个会先来……
许蔷薇正式地步入了暑假生活,每天在家里做作业,帮姑姑打扫卫生,偶尔和苏乐生看电影,安逸的生活使她忘记了顾向南。直到一天她正在打扫房间时,盒子突然找到她的住处:“嫂子,你看到向南哥了吗?”
“没有,他又出什么事了吗?”
“他帮韩青送的盗版母带出事了,那么大一笔货款没有了,大家都说是他私吞了,这些天韩青正在找他。”
“他平时有什么朋友?”许蔷薇焦急地问道。
“没有。
“或许他藏身在他母亲那里。”盒子补充说道。
这是许蔷薇第一次听到他人提到顾向南的母亲,她一直以为他是孤儿。尽管带着满腹疑问,她还是冲进房间里抓了一大把零钱,随着盒子跑出了家门。
顾向南的家在桐城的郊外,她和盒子一路颠簸,终于走到了一处破旧的庭院前,里面有个妇人正在晒着被子。
“阿姨,顾向南有回来吗?”许蔷薇礼貌地问道。
“他还会回来吗?不是早远走高飞了。”那妇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又开始拍打着被子上的灰尘。
“怎么办?如果让韩青先找到南哥,他就死定了。”盒子抱着头蹲在院子里。
“你说向南怎么了?为什么他会死定了?”那妇人突然冲上来,摇晃着盒子的肩膀。
盒子没有料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妇人这样大的反应,他呆愣在原地,用眼神向许蔷薇求救。
“阿姨,他是胡言乱语的,我们都是向南的朋友,听说他回家了,过来找他玩的。”
不等妇人再开口说话,许蔷薇拉着盒子匆匆告辞了。
“你真是个笨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