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243000000021

第21章 选天狗(1)

如果要做旅行家,什么茶饭皆能下咽,什么店铺皆能睡卧,又不怕蛇,不怕狼,有冒险的勇敢,可望沿丹江往东南,走四天,去看一处不规不则的堡子,了解堡子里一些不伦不类的人物,那趣儿绝不会比游览任何名山胜地来得平淡。

《旅行指南》上常写:某某地“美丽富饶”。其实这是骗局,虽然动机良善可人。这一路的经验是,该词儿不能连缀在一起:美丽的地方,并不如何富饶,富饶的地方,又不见得怎么美丽,而美丽和富饶皆见之平平的,倒是最普遍的也是最真实可信的。这堡子的情形便是如此。

之所以称作堡不称作村,是因早年这一带土匪多,为避祸乱,孤零零雄踞在江边的土疙瘩塬上。人事沧桑,古堡围墙早就废了,堡门洞边的荒草里仅留有一碑,字迹斑驳。暮色里夕阳照着,看得清是“万夫莫开”四字。居家为二百余户,皆秦地祖籍,众宗广族却遗憾没有一个寺庙祠堂。虽然仍有一条街,商业经营乏于传统,故不逢集,一早一晚安安静静,倘有狗吠,则声巨如豹。堡子后是贯通东西的官道,现改作由省城去县城的公路,车辆有时在此停留,有时又不停留,权力完全由司机的一时兴致决定。

路北半里为虎山,无虎,石头巉巉。石头又不是能燃烧的煤,所生梢林全砍了作炭作柴,连树根也刨出来劈了,在冬天长夜里的火塘中燃烧。生生死死枯枯荣荣的是一种黄麦菅的草,窝藏野兔,飞溅蚂蚱,七月的黄昏孩子们去捕捉,狼常会支着身坐在某一处,样子极尽温柔,以为是狗,“哟,哟,哟”作唤狗的招呼,它就趋步而来;若立即看见那扫帚一般大的拖地长尾,喊一声“是狼!”这野兽一经识破,即撒腿逃去。

丹江依堡子南壁下哗哗地流,说来似乎荒唐,守着江,吃水却很难。挑水要从堡门洞处直下三百七十二个台阶,再走半里地的河滩。故一到落雨季节,家家屋檐下要摆木桶,瓷盆,丁丁当当,沉淀了清的人喝,浊的喂牛。于是这二年兴起打井,至少十丈深,多则三十丈。有井的人家辘轳吱扭扭搅动,没井的人家听着心里就空空地慌。

有井的都是富裕户。富裕的都是手艺人家,或者木匠,或者石匠。本来人和人差异是不大的,所以他们说不上是聪慧,也不能说是蠢笨,一切见之平平的堡子既没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发展经济,又没有财源茂盛通达四海的副业可做,身怀薄艺倒是个发家致富之道。打井,成了新兴的手艺人阶层的标志,是利市,是显富,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打井的李正由此应运,数年光景,竟成了专有的手艺,为别人的富裕劳作而带来了自己的富裕,井把式日渐口大气粗,视自己的手艺如命符。又曾几何,故作高深,弥布神秘,宣布水井三不打:不请阴阳先生察看方位者不打;不是黄道吉日不打;茶饭不好、工钱低贱、小瞧打井把式的不打。俨然是受命于天,降恩泽世的真人一般神圣。

堡子里的人没有不对他热羡的,眼见着他打井如挖金窖,好多父母提了四色重礼,领着孩子拜师为徒,这把式,却断然拒绝。

“这饭不是什么人都可吃的!”

“孩子是笨,可下苦好。”

“这仅仅是下苦的事吗?”

把式说这话,拜师者就噎住了,再要乞求,把式就说一句“我家是有个五兴的”作结。五兴是把式的独子,现在还在上中学,那意思很明白,手艺是不外传的。

把式的女人看不惯把式这样不讲情面。男人可以在外一意孤行,女人则是屋里人,三百六十五天要和街坊邻居打交道,想得就周全,担心这家人缘会倒,每日用软言软语劝丈夫,也不同意五兴废了课业来“子袭父职”。劝说多了,把式就收了天狗作徒,但有言在先:只仅仅作下苦帮手,四六分钱,技术是不授的。

天狗是穷途末路之人,三十六岁,赚不来钱娶妻成家,拜人为师,自然言听计从。此角色白脸,发际高而额角饱满,平日无所事事,无人管束,就养有逮兔、钓鱼、玩蚂蚱的嗜好,天生的不该是农民的长相和德行,偏就作了万事不如人的农民。

六月初六,不翻历书也是个好日子,师徒二人往堡子东头胡家打井。头天晚上,女人就点了一支蜡烛在中堂,蜡烛燃尽,突又绣出一个小小的烛花胎柄,心里兴奋,清早送师徒出门,却又放心不下,叮咛一番,说话间,眼泪就扑簌簌流出来了。

天狗看见师娘落泪,心里就怦然作跳,默念这是一尊菩萨。三十六年来他虽是童男身子,什么事理心上却也知晓,明白这女人的眼泪一半为丈夫洒的,一半却是为他。师娘待他总是认作没有成人的人、一只小狗。他就圆满着师娘的看法,偏也就装出一脸混混沌沌天地不醒的憨相。

果然师娘说:“天狗,你是‘门坎年’呢……”

没事的,天狗说他腰里系有红裤带,百事无忌。“师傅是福人,跟了他天地神鬼不撞的。”

在胡家,师徒坐在土漆染过的八仙桌边,主人立即捧上茗茶,两人适意品尝,院子里的气氛就庄严起来。一位着黄袍的阴阳师,头戴纸帽,手端罗盘,双脚并着蹦跳,样子十分滑稽。天狗想笑,看师傅却一脸正经,笑声就化作痰咯出来。阴阳师定了方位,便口噙清水,噗地喷上柳叶刀刃,闭目念起“敕水咒”来。咒很长,主人在咒语的声乐里酒奠土地神位,师傅就直着身子过去,阴阳师问:“有水没?’’师傅答:“有了水。”再问一句:“什么水?”再答一句:“长江水。”哐的一声,师傅的镢头在灰撒的十字线上挖出一坑。天狗寻思,堡子就在江边,什么地方挖不出水?!心里直想笑。

以十字灰线画出直径二尺的圆圈,挖出半人深,这叫起井,不能大,不能小,圆中见手艺,由师傅完成,完成了,师傅跳上来在躺椅上平身,喝茶吸烟,天狗就下去按师傅的尺码掘进。天狗手脚长,收缩得弓弓的,握一柄小镢,活动的余地太小,成百成千次用力使镢,很不得劲,是一项窝囊的劳作。越往深去,人越失去自由,像是一只已吐完丝的蚕,慢慢要将自身裹住气绝作蛹。下深到三丈五丈,世界为之黑暗,点一盏煤油灯在井壁窝里,天狗的眼睛渐渐变成猫的眼睛,瞳孔扩大,发绿的光色,后来就全凭着感觉活着。

洞上的院子里,许多四邻的人来看打井。把式交识的人广,就十分忙,忙着喝茶吃烟;忙着讲地里的粮食收得够吃,要感激风调雨顺,感激现今政府的现今政策;忙着论说水井的好处,哪个木匠的井是十五丈,哪个石匠的井是二十丈,滚珠轱辘,钢丝井绳;忙着和妇女说趣话,逗一位小妇人怀里的婴儿,夸道婴儿脸白目亮,博取小妇人的欢悦。总之,有天狗这个出苦力的徒弟,师傅的工作除去起井和收井的技术活外,井台上他是有极过剩的时间和热情来放纵得意的。

天狗在井洞里作死囚的生活,耳朵失去了用处,嘴巴失去了用处;为了不使自己变得麻木,脑子里便作各种虫鸟鸣叫的幻觉来享受。虫鸟给他唱着生命的歌,欢乐的歌,天狗才不感到寂寞和孤独。企望着师傅在井口唤他,上边的却并不体谅下边的,只是在井口忙着得意的营生。师傅待天狗不苟言笑,用得苦,天狗少不得骂师傅一句“魔王”。停下来歇歇,看头顶上是一个亮的圆片,太阳强烈的时分,光在激射,乍长乍短,有一柱直垂下来,细得像一根井绳,天狗看见许多细微的东西在那“绳”里活泼泼地飞。他真想抓着这“绳”也飞上去。天狗突然逮到了一种声音,就从地穴里叫道:

“五兴,五兴!”

五兴是从县城中学回来的。学校里要举办游泳比赛。这小子浮水好,却没有游泳裤衩,赶回来向爹讨要。打井的把式却将他骂了一顿,说耍水还穿什么裤子,真是会想着法子花钱!“念不进书就回来打井挣钱!”五兴在娘面前可以逞能,单单怕爹。当下不作声,蹲在一边嘤嘤地哭。

天狗的声沉沉地从井洞里出来,把式就吼了一声:“尿水子再流?!”自个下井去换徒弟,又嚷道井筒子不直。

天狗从井洞里出来,像一具四脚兽,一个丑八怪,一个从地狱里提审出的黑鬼。五兴一见他的样子,眼泪挂在腮上就笑了。

“五兴,你作什么哭,你是男子汉哩!”

“我爹不给我买裤衩,要我停学回来打井。”

“你爹是说气话呢。”

“爹说啥就是啥,他说过几次了。你给我爹说说,天狗哥。”

“叫我什么?我是你叔哩!”

五兴很别扭地叫了一声“天狗叔”。

大娃头满足地笑了。一抬头看见矮墙头的葫芦架上,跳上来一只绿翼蝈蝈,鼓动着触器嘶嘶地叫。一时旧瘾复发,蹑脚讨去猛地捉了,给五兴玩去。把式的儿子也是顽皮伙里的领袖,抓逗蚂蚱、蝈蝈之类的班头,当下破涕为笑,回家向娘告老子的状去了。

师傅又爬出井,天狗又换下去。后来井口上就安了辘轳吊土。土是潮潮的,有着酸臭的汗味。天黑时分拉上一筐来,里面不是土,是天狗坐在筐里。一出来就闭了眼睛,大口吸着空气,赤赤的前胸陷进一个大坑,肋条历历可数。

一口井打过三天,师傅照样多在井上,而徒弟多在井下。师傅照样是忙,多了一层骂老婆和骂儿子的话。骂到难听处,胡家的媳妇说:“让儿子念书到底是正事,韩玄子家两个儿子都写一笔好字,在县上干国家事哩。”把式说:“念书也和这打井一样,好事是好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即使书念成了,有了国家事干,那三个月的工资倒没一个井钱多哩。”胡家媳妇说:“那是长远事呀!”把式再说:“有了手艺,还不是一辈子吃喝?!”说完就嘿嘿地笑,奚落那媳妇看不清当今社会的形势和堡子的实际。

胡家媳妇以和为贵,也不去论曲直是非,收拾好了井台,打出一桶清亮亮的水喝了半瓢,把一百二十元的工钱交给了李正,回转身看天狗,天狗却早走了。天狗听说五兴还没到学校去,就惦记着家里那几笼红脊背的蝈蝈,要拿给五兴显夸。

天狗的家门朝西,晚霞正照射在墙檐上。编织得玲珑精巧的六个蝈蝈笼——四个是竹篾的,两个是麦秆的——一起在黄昏的烦嚣里嘶鸣。天狗喜欢这类小生命,也精于饲养,没学打井之前,他干完地里活就在家闲得无事,口也寡淡,耳也寡淡,这蝈蝈之声就启示着他自得其乐的独身生活观念。如今打井归来,舒展展地在炕上伸一个硬挺,听一曲自然界的生命之音,便深感到很受活。这实在有诗的味道,可惜天狗文化太浅,并不知道诗为世间何物。

不用找,五兴倒寻上门了。这小子学习上不长进,玩起来倒会折腾,看见六个笼里的蝈蝈唱六部散曲,心热眼馋,忘记了自己的烦恼,竟将所有的蛔蝈集中到一个竹笼里,欣赏动物界的联合演出,果然就热闹非凡,声响比先前大了几倍。

“天狗叔,”徒弟的徒弟说,“这么多蝈蝈,你能说清哪一只是母的吗?”

天狗说:“能的。”

“是哪一只?”

“你去取个镜子放在那里,跳上镜面的就是母的,其余的就是公的。”

五兴乐得直叫。这时节,就听得堡子的南头有人喊“五兴”,五兴才想起要执行的任务,说:“天狗叔,我娘是让我来叫你吃饭的。”天狗说:“你个耍嘴的猴精,你娘哪里是在喊我?”五兴就急了,发咒说:“谁哄你叫上不成学!”天狗就换了衣服跟着去了。

到了师傅的门口,那女人果然一见儿子就骂:“牛吃草让羊去撵,羊也就不回来了?!”

天狗说:“五兴就迷我那蝈蝈。”

女人拿指头点天狗的圆额角,说:“你什么时候才活大呀,三十六的人了,跟娃娃伙玩那个!”

天狗在这女人面前,体会最深的是“骂是爱”三个字,自拜师在这家门下,关系一熟,就放肆,但这种放肆全在心上,表现出来却是温顺得如只猫儿,用手一扑索就四蹄儿卧倒。也似乎甘愿做她的孩子,有几分撒娇和腼腆,其实他比这菩萨仅仅小三岁。当下心里说:“你怎么不给我物色一个呢,有了女人我就长大了。”

饭桌上,师傅吃得狼吞虎咽。这把式是硬汉子,在妻子、徒弟面前自尊自大,一边剥脱了上衣很响地嚼着菜,一边将桌上的两沓钱,一沓推给天狗,一沓推给女人,说:“给,把这收下!”口气漫不经心,眉眼里却充满了了不起的神气。女人就把钱捏在手里。五兴给娘说:“娘,这么多钱,给我买个游泳裤吧。”做老子的就瞪了眼:“算了算了,指望你还能成龙变凤,你瞧瞧,天狗跟我三天,四十八元钱也就到手了。”女人叹了一口气,给儿子拨了一些菜,打发到院里去吃。

天狗觉得没了意思,饭也吃着不香,虚汗湿了满脸。女人让天狗把衫子脱了,天狗不肯,女人就说:“这么热的天,是焐蛆呀?”硬要他脱下不可。

做丈夫的生了气,说:“你这人才怪!不脱就不热呣,哪儿有你这样的人!”说罢也不看天狗。

女人尴尬,天狗更尴尬,三个人默默吃了一阵。女人直担心天狗要放下碗,就把菜往天狗的碗里拨,天狗忙起身说吃好了,和师傅说话。

“师傅,堡子南头来顺家的井几时去打呀?”

“人家没口信。”

“我夜里去问问。”

“罢了,他找上门再说。你回去,到时我来叫你。”

天狗起身走了,女人送到院门口,说:“早早歇着。”天狗说:“嗯。”女人又说:“没事了,就过来坐。”天狗还是“嗯。”走出很远回头一看,女人还站在门口。

天狗回到家里,夜里没有睡稳。无论如何,他是很感激这一家人的。师傅给了他赚钱的出路,师傅的女人又给了他体贴。对于一个健全的男人,天狗不免常会想着世上女人的好处,但一切皆飘渺,是怎么个好,好到如何程度,他缺少活生生的感受。到了现在,天狗急切切需要一个女人在他身边了,虽然他已经过了生理最容易冲动的饥饿年龄。

人一旦被精神所驱使,就忘却饥饿,忘却寒暑,忘却疲劳和瞌睡。这时的天狗就达到了这种境界。他的心、脑、血液和四肢都不肯安静,就从屋里走出来,提了他的蝈蝈笼子,走到街上,要做一种是悠闲也是无聊的夜游。

街上站着许多人,清一色的妇女。妇女是这个堡子最辛劳的人,往往在服侍了男人和孩子睡眠之后,她们还要纺织浆洗,收拾柴火,或者去江边挑水。但现在好多人家有了水井用不着再去挑水。这些妇女手里又没有什么活计,却都拿了擀面杖往堡下的江边去。天狗猛地明醒了什么,拉住一个妇女问道:“要月蚀了吗?”

回答是肯定的:“可不,天狗要吞了月亮!”

“天狗吞月”,这在当今城镇里的人眼里,只不过是平淡无奇的天文现象,这堡子里的人也多少知晓。但是,传统的民间活动,已经超越了事件本身的范畴而成为一种象征的仪式。这一现象并未失去神秘的色彩,从上古的时候起,堡子里的人都认为天狗吞掉了月亮,出门在外的人就会遭到不吉。于是妇女们就要在月亮快被吞掉之时,以擀面杖去江水里搅动,唱一种歌子,一直到月亮的复出。如今堡子的男人已不再为躲债而背井离乡,也不再逃匪乱远走高飞,但手艺人皆纷纷出去挣钱,家里的女人照例很注重这一天晚上的活动。

天狗看见了几乎所有手艺人的女人。

“师娘也在这人群中间吗?”天狗想着,看着妇女们走下堡子门洞,三百七十二个台阶上人影幢幢,天狗分辨不出。

同类推荐
  • 婚姻保卫战

    婚姻保卫战

    女人们既要幸福家庭,又要事业成功,为此坚韧不拔、忍辱负重,变得越来越强大,却面临失去女性天然特质的危险;男人们都希望妻子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既是贤妻良母,又要经济独立,大丈夫的地位却遭到空前的威胁和挑战!为了“鱼和熊掌兼得”的美好愿望,一场新型的两性战争爆发了……
  • 花子房

    花子房

    《花子房》是长篇原创小说之一花子歌谣(一),花子歌谣(二)穷人要饭跑大门,八仙东游我西游,爷奶不离两片唇,一世荡悠为快活。打狗棍要饭的筐,要上二年三年饭,剩菜剩饭往里装。给个县长也不换。
  • 明星狼

    明星狼

    《明星狼》是电影《狼图腾》制片人王为民在筹拍、实拍电影的过程中,记录下的许多精彩感人、闻所未闻的有关“狼演员”的真实故事。“狼爸”王为民为了电影四处寻狼,有了“狼子女们”之后又要组建狼基地,寻找驯狼师。在电影拍摄过程中,他亲手养大了一只名叫Cloudy(克劳迪)的小狼,与加拿大驯狼师安德鲁一同把克劳迪打造成为电影中最耀眼的明星狼。克劳迪不负两位“狼爸”重望,成为狼王,然而腾格里在给予它快乐的同时,也给了它莫大的考验和伤痛,克劳迪最终失去了狼王地位,并在电影拍摄结束后与“狼爸”几乎是生离死别,远走他乡……
  • 天上飞来几只蚂蚱

    天上飞来几只蚂蚱

    《中国好故事:天上飞来几只蚂蚱》从全国的精品故事中筛选出来的,内容包括:《延续的生命》、《儿子的短信》、《醉驾》、《二十五件毛衣》、《常回家看看》、《一张奥运门票》、《美丽的故事》等,可以说是篇篇珠玉,风采各异,美不胜收。只要你看一看,读一读,就一定开卷有益。故事让我们受益,这不是空话,也不是口号,是真实的感知。愿我们的读者都能从中受益,这也是编著《天上飞来几只蚂蚱》的初衷。
  • 呼啸山庄

    呼啸山庄

    本书的作者是英国十九世纪著名诗人和小说家艾米莉·勃朗特(EmilyBronte,l818一l848)。这位女作家在世界上仅仅度过了三十年便默默无闻地离开了人间。应该说,她首先是个诗人,写过一些极为深沉的抒情诗,包括叙事诗和短诗,有的已被选入英国十九世纪及二十世纪中二十二位**流的诗人的诗选内。然而她**的一部小说本书却奠定了她在英国文学史以及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
热门推荐
  • 最强魔物王

    最强魔物王

    “吾主,恭喜您成功召唤出来自异世界的强大生灵——纳什男爵!”鼠人拍起了马屁。“没错,我终于如愿以偿了啊,终于不用再每天看那群只会傻笑的史莱姆的脸色!”伴随着龙吼,一群狗腿子目送着他带着纳什男爵走进了虫洞。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泪流满面地看着虫洞,欣喜地对身旁的少女说道:“叫上其他人,那有条海蛇,咱们的晚餐有着落了。”PS:每卷都讲述着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第一卷无敌魔物文,想看种田争霸流可从第二卷开始看
  • 冷魅三公主的复仇恋时代

    冷魅三公主的复仇恋时代

    (本文周更,每周至少一篇)“妈妈,为何学校的同学都说他们的童年很快乐,与我和妹妹每天在黑暗中哭泣的日子截然相反呢?”独孤雪嫣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她这般成熟的话语足以让母亲看清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 止观大意

    止观大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星河历险

    星河历险

    一个战败的将军,成为了一个无所事事的猎人。在一个特殊的任务中,前往银河文明史的发源地,地球。没想到后核时代的地球居然有生命的痕迹。。。。
  • 忆流砂:傲立九天

    忆流砂:傲立九天

    她,A大中医药系博士后,摄魂勾魄的绝世姿容,颠倒了众生;她,深藏不露,一身精湛顶尖的轻功,使她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当迷雾逐渐消散,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而他,黑夜之皇,暗影之帝,冥冥之中,却与她有着微妙的牵绊……十四岁的那个夜晚,你的眸子,如天上繁星般闪烁。忆我流砂,且看她如何傲立九天!
  • 夺命快递

    夺命快递

    我是个快递员,我送出的快递来自地狱去往人间,中间的路是用亡灵的鲜血铺成。如果有一天,收到我的快递的人没有死,那人间就会沦为地狱……
  • 帝之谣前传

    帝之谣前传

    宇宙浩瀚无际,且无时无刻不在衍生,那么宇宙的尽头在哪里呢?又是从哪里诞生的呢?又是什么力量在推动着宇宙的衍生呢?传闻有人在探索着这些秘密,别人称呼他们大帝,他们自己常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想有一天要是我也能够闻得此道,那也就虽死无悔了吧!
  • 万剑归元

    万剑归元

    平凡青年,无意间穿越到了与现实世界有交集的平行修真世界之中。面临生死威胁,为了寻找回去的路,他不得不接受了神秘的传承!在仙界崩溃,凡人再无飞升之望的平行世界中,有一个传说。万剑归元之日,仙界再临之时!然而,仙界,这一局诡棋的背后,却隐藏着残酷的秘密……
  • 末日真情

    末日真情

    末日来的太快,世界危险的让人绝望,我们期盼光明,是因为我们曾经历黑暗。一个从僵尸病毒中活下来的活死人,如何守护他的爱情,是生,是死,又或者是放手。真正见证爱情的,不是时间,而是生死…………
  • 古枫的逐魔史

    古枫的逐魔史

    剑初现锋芒,一寐异世人。绝境疑来问,同是跨界人。休息与相共,大道世长存。恪恪守成成,寻寻又觅觅。漫走于心外,皆是因情殇。莫负衔之命,自定天力时。水火难相救,少寡亦是精。悠悠役此成,遂为逐魔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