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进去包一下,听到一个声音道:“练得如何了?”我回头一看,是康熙,现在应该是早朝刚过,他怎么就来了。
我福身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他挥了挥手,道:“免了。”看了看地上丢着的弓,哼了一声,道:“怎么?朕给你的东西就这么丢在地上?”我扁扁嘴,捡了起来,道:“人家不小心的嘛。”他在我的小院里转了转,道:“看来不怎么样嘛!”我垂头丧气地道:“奴婢都忘了,射不好。”
康熙从地上拾起弓,抽出一枝箭,挽弓射出,箭势如虹,正中靶心。我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他得意的朝我看了一眼,口中却道:“这算什么,也值得拍手的?”我蹭到他身边:“皇上,教教奴婢,好不好。”他一口回绝,道:“不好。”我心里忿忿不平,既然不是来教我的,那就是来显摆的。
他看了看我,一笑,道:“你答应朕一件事,朕就教你。”我马上道:“什么事呀?奴婢能答应的一定答应。”康熙说道:“以后在朕面前不准在自称奴婢了。”我一奇,心道:“以前不也这么叫的吗?”迷惑地看着他,他又说:“你在皇额娘和佟贵妃那里散漫得很,怎么到朕面前就这么生分了。”我低声道:“您是皇上嘛。”他扳过我的身子,直视着我的眼睛,道:“以后不准和我那么生疏,知道吗?”他说的是我,不是朕,瞧他眼中,透着真诚,我不禁点头道:“那敏菡遵命。”
康熙笑着拍了拍我的头,道:“这才听话。”接着又道:“来,朕今天一定把你教得好好的。”握着我的手,就要摆弓。
我拇指被他一碰,又疼了,一缩,他皱眉道:“怎么了?给朕看看。”拿过我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忙说道:“没事的。”他放开我,从自己大拇指上取下一个碧玉扳指,套在我手上,我想挣脱,他一瞪眼,道:“给你就拿着。”我嘟着嘴,道:“给人家东西好好给嘛,又凶我。”
他也不在意,他的手真大,扳指套在我的大拇指上松得很,算了,不管了。
他站在我身后,环抱着我,握着我的手举弓射箭,射了三箭,箭箭正中靶心。我处在他的怀中,他身上男子汉的气息直向我袭来,我抬头就能望着他的脸,明亮的眼睛,直直的鼻梁,还有厚厚的嘴唇,其实他长得还是很好看的。看着他的嘴唇,想起那日被他吻了一下,不自觉得有些红了脸。
他低头问我:“知道该怎么射了吗?”鼻中呼出气暖暖地,在我耳边徘徊,我红了脸。他问道:“怎么脸这么红?”话中含着笑意。
我急忙推开他,道:“敏菡自己来就行了。”从他手里抢过弓,拿箭就要射,慌乱之中,箭不但射得偏了,到了离靶一米左右就掉地上了。
康熙又抓过我手,道:“还没学过呢,就要逞强。好好看着。”
这次他没有拿过箭来射,而是和我讲着如何瞄准,在什么时候把箭射出,如何发力等等的射箭要点。
话语在我耳边荡漾,他声音低沉,十分好听。今天的阳光倒不是很猛烈,柔柔的,照在人的身上,把人的倦意都勾了起来,我不觉间闭上了眼睛。
猛地,被人推了一把,一睁眼,康熙的脸映在眼前,他眼里有着怒意,道:“朕在那么辛苦的给你讲,你倒好,还睡着了。”我辩解道:“没睡着,只是眯眯眼睛嘛。”康熙瞪着我,道:“还狡辩,不想学了,是不是?”我急忙道:“想学,想学。”他哼了一声,道:“想学的话,就好好听着。”我哦了一声,真是小心眼。
他把弓给我,道:“自己试试。”我沉着气,抽箭瞄准,一拉弓弦,右手一放。箭射了出去,离靶心只差了一点点。好耶,才练了一会会,就有这么大的成就,我真是天才。
看着我得意非凡的样子,康熙估计是瞧不过眼了,在我头上重重地打了个爆栗,道:“得意什么?不就这点能耐吗?”我撅了嘴,道:“皇上,今天您都打了我两次头了,再打会打笨的。”他笑道:“打不打的还不是一样笨。”抬头看了看天,道:“都快午时了,朕还有事,你自己好好练习,可别丢朕的人。”
我小声道:“丢也是丢太后的人嘛,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白了我一眼,道:“别忘了,可是朕教的你。”我说道:“我本来就会的,是忘了,您只不过是给提个醒。”康熙从腰间抽出扇子,一举,又想击下,道:“你还说?”我忙一躲,福下身,道:“恭送皇上。”
他恨恨收手,道:“如果你在比试那天还射得那么烂,就把你放到辛者库去。”转身走了,我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