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佟贵妃略带疑问地道。
我便把芳华来承乾宫求助,我收留婉儿以及康熙要我在太后面前将此事周全了,一系列的事情都说了。
佟贵妃听了半晌才道:“皇上子嗣不多,是该多几个皇子,宫里才热闹,想来皇额娘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怎么追究这件事的。”我皱了下眉,道:“怕就怕皇额娘容得下孩子,却容不下孩子的娘。”
“她是辛者库出生,身份上确实是低了些,皇额娘向来注重出身门第,她这样的皇额娘不喜那是自然的,但不是她先招惹皇上的,皇额娘倒还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我问道:“姐姐觉得我们何时向皇额娘禀报此事,才算稳当呢?”
佟贵妃转了转套在小指上的护甲,道:“依我看,这事还得尽早向皇额娘说明,如果晚了,那皇额娘怕是以为我们是存心欺瞒的,而且你也说了惠嫔知道了此事,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但是她想惹事,那是肯定的。让皇额娘知道此事,那她是再不能掀起什么波澜来了。再者,一直让她在妹妹你这里偷偷养胎也不是个办法。”
“姐姐说的是,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我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匆匆清理了一下,就同佟贵妃一起去了慈宁宫。
我在向太后陈述这件事时已经相当婉转了,但太后听后还是凤颜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道:“竟然有这种事?”周围的太监宫女一看太后发了怒,都纷纷跪倒在地。
我和佟贵妃对望了一眼,都跪了下来,道:“皇额娘息怒。”
“你们起来。”太后有点不耐烦地说。我们站了起来,我看了看佟贵妃,上前一步,道:“皇额娘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太后恼怒地道:“让哀家怎么能不生气,这事儿皇上也做得太过了。宫里什么人没有?他非要找个辛者库的来?这事传了出去,不让人耻笑了?”
佟贵妃亲奉了杯茶到太后面前,道:“皇额娘莫要再生气了,事情都发生了,总得往前看才是,而且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的事。”
太后抿了口茶,火气稍稍减了一点,问:“这宫女当真怀了龙种?”我点头,道:“是。”太后轻叹一声,道:“皇上现在子嗣不多,也罢,看在孩子的份上,哀家先饶她一命。”
太后想了想又道:“这孩子当真是皇上的?”佟贵妃忙道:“皇额娘,皇上都已经说了是皇上临幸了她的。”太后恩了一声,道:“如此便好。等皇上来了,还得好好说说他。”又对我道:“这承乾宫岂是她能住的?让她先迁回辛者库去,等生下了孩子再说吧。”我犹豫了,道:“皇额娘,这有了身孕不宜般动,而且承乾宫的偏房都空着呢,就先让她住那里吧。”太后在我脑袋上戳了一下,颇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意思,但还是道:“算了,看在她怀的是龙子凤孙的份上,先让她留在你那里,等生了孩子再让她另择地方居住。”
“皇额娘,她既已怀了龙种,是不是应该给个封号?”我试探着问了一下,打算让婉儿有个正式的名分,省得让人欺负了去。
太后哼了一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心里一惊,难道太后真动了杀机?
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心里怀着不安,和佟贵妃离开了慈宁宫,我回了承乾宫,去了偏房。
婉儿和芳华正在给未出世的孩子做着小衣服,婉儿脸上带着对小生命的渴望又带着一丝畏惧。
我强颜欢笑安慰道:“你别忧心,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孩子生下来,等你生下了小皇子,皇上会妥善安排你的。”
“这事还多亏娘娘在里面周旋。”婉儿脸上充满了感激地看着我。芳华也道:“是啊,如果是别人知道了这事,怕是要除之而后快了。”
我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你怀的是天家骨肉,谁会来和你为难呀?”婉儿的眼中带了些水气,道:“娘娘别这么说,奴婢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日后能平安生下孩子,也是母子不得相见,只求娘娘好好对待奴婢的孩子。”
她提及孩子,我才想到,她怀的是八阿哥,以后的廉亲王,历史上的良妃上在康熙五十几年才去世的,她现在该是好好的才对。又想到八阿哥是给惠嫔带大的,依惠嫔的脾气,我很难相信,她会好好对待八阿哥,怕只怕他们母子以后的日子也是不如人意的。
我也想过由我来抚养八阿哥,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历史上的既定的事是改变不了的,我又如何能强求呢?自从我失去了孩子后,我就彻底放弃了对妄图改变历史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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