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奇点了点头说:“至少有三点我深有体会。
第一、教我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
第二、教我灵活应对的策略。
第三、教我以平常心对待人世万态。
第四、教我因机而变的眼光。”
薛泰新说:“我怎么一点领悟都没有了。听说你原来还是大学生,后来退学啊!”
范奇叹了口气说:“不说原来的事啊!说死书有个屁用了,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其实范奇退学是因为赌博成瘾,把学费什么的都输个精光,学校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勒令退学。
薛泰新说:“不谈,不谈,你说你什么沉稳﹑什么策略﹑什么人世万态﹑什么因机而变。”
范奇说:“很简单啊!七对听口后,你千万不能把牌扣在桌上,手上只留一张欲胡七对的牌。否则,三方都会立即警觉起来,大家都会根据你是否新手而谨慎出牌,甚至宁愿自己不胡也要把你欲胡的牌卡在手中你若是新手,对方猜测你肯定会捉桌上未打之牌胡七对,他们偏打桌上已打至少两张的牌,而你若是老手,对方猜测你肯定会捉桌上已打二张的牌胡七对,他们将只打生牌。
即使桌上已有二张同样的牌,第4张也不会打给你。
这就是喜形于色的后果。
而怒不形于色,举例来说,你预听口,却不知是胡一、四条还是二、五条。
考虑过后呢,你决定胡一、四条,可来牌去总是二、五条。
你火了,接连打出二、五条,没曾想对方正抓住你死不悔改的牛脾气,胡你二条或五条的七对,这样岂不冤枉。
所以,无论好牌、差牌,你只有稳住、稳住、再稳住,才有可能详察敌情,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糊你的牌。
这就是教我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
薛泰新呵呵笑了二声,说:“那什么灵活应对呢?”
范奇说:“输急了,肯定会急于把牌做大,不屑于平胡定口,不论合适与否,老想着做十三玄之类的大牌。
可来牌却总是二三饼的粘得太紧。
这个时候,你就应该静下心来,灵活处置了。
依着来牌的路数,来牌显示的是平胡的格局,就不能强着做成别种牌路。
比如说十三玄啊!还有碰碰胡等。
打麻将一定要遵循的最关键的原则是:谁先听口,谁赢的机率就最大。
这就是先听口者为强,后听口者遭殃。
这也启发我们在处世时也应灵活机智,不能一味钻牛角尖。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作法是****的做法,我是绝对不赞成的。
走不通的路,至少对于你是条死路。别人能走通是因为有其自身的条件和所处环境导致的必然性。
这条路走不通,可以另寻它途,说不定另外一条路。
由你的条件出发,又是一条光明之路,这样的事例也不鲜见。
这就是我刚说的教我灵活应对的策略。”
薛泰新呵呵又笑了二声,说:“那什么人世万态呢?”
范奇又说:“如果你抱着扳本的心态上场,十有九不仅不能扳本,而且还会更加蚀本。
只有以平常心看待输赢,你才能在牌场上游力有余,灵感频现,打错牌的几率才会大大减小。有人说打牌是一场交易。所以称其为交易。
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由于他们更重视投入和产出比,追求的是以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产出。
其实,我更认同打牌只是一项娱乐活动。
当四方好友聚在一起之时,酒足饭饱之后,然后围桌而座,一边打着牌,一边或调笑人生,或叙说久别情怀,收获的是浓浓的友情,付出的仅是数张钞票而已,所谓所得大于所失也。买衣物、购食品之类的消费,求得的是食美衣鲜,而打牌输钱,若能换回一回浓情厚义,也可说不枉一输啊!这就是人世万态哟!”
薛泰新说:“这个说的蛮好!”又问:“因机而变的眼光呢?”
范奇说:“这个更简单。
上手便很顺,当然应该乘胜追击,因为牌运也是暗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风水轮回说法。
连胡四五把十三玄,或虽只是平胡,却未点炮,这样就为牌到终局基本不输奠定了基础,反之,陪打一两个钟头,却只是胡了二三把平胡,情况必然不妙。
但是这个时候一定不要暴躁如雷,只要顶住,少放炮,胡牌的春天总会来到,关键是要在不顺的时候,切记少点炮。
同样的道理,所谓等得久,自然有,渡过困难时期,好手气肯定在后头等着你。
这就如同我们的人生,无人赏识时就韬光养晦,默默积蓄力量,碰到伯乐后,千里马就应不用扬鞭自奔蹄,以自身不俗的表现,赢得闻达于诸候的崇拜美誉。沉稳、策略、因机而变、待人待事的态度是每个人都该懂得的,还不明白的玩家可以慢慢感悟。
这就是因机而变的眼光呢?”
薛泰新拍了拍范奇的肩膀说:“你怎么不去综合管理部啊?就你这水平,在车间真的是太屈才啊!”
范奇叹了一口长气,说:“我这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对其他的事一点领悟都没有,但是对麻将还是有一点心得的,薛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薛泰新问:“什么秘密?”
范奇在薛泰新耳边说:“我妈就是个牌鬼,当时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妈妈就是一手抱着我,一手打麻将。有的时候打的忘乎所以的时候,我妈居然把麻将塞到嘴巴里。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没有点领悟么?”
薛泰新说:“不错,说的好有道理。”
范奇说:“既然薛总都说有道理,晚上是不是…..”
薛泰新说:“这样吧!就赔你们打一会儿吧!但是绝对不能超过十一点哟!要按照制度办事。”
“这个没有问题。”
可是一上麻将场就停不下来。
几盘下去很快就到了十一点。
薛泰新说:“对不起两位,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
夏师傅和范奇都输得比较多,岂能罢休!
“不行,不行,还得来几盘,你看看,我都输成什么样子啊?”范奇说。
夏师傅也上瘾了,说:“要打就打个痛快吧!”
之前说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薛泰新说:“现在已经到点了,被人看到不太好。”
范奇说:“就我们三个人,有谁知道了,况且我都把门反锁了,谁能怎样?”
原来范奇早有一招。
薛泰新说:“你把门反锁了,岂不是被人捉了笼子。”
范奇说:“我都安排好了,过一会儿小秋会送吃的过来。到了早上八点钟,小秋会准时开门。”
所谓的小秋就是毛小秋,之前范奇早就跟毛小秋说好了,就承诺毛小秋,如果赢钱的话,抽一部门钱给他。
薛泰新问:“那我现在要上厕所怎么搞呢?”
薛泰新一天没有搞大的了,现在确实想大便。
范奇微微一笑,说:“憋一下嘛!活人不能被屎尿憋死。”
薛泰新摇了摇头,说:“这可不行,我有今天便秘了,好不容易能拉出大的出来,憋得难受,明天又要去医院。”
薛泰新无肉不欢,无辣不乐,便秘问题确实是老大难。
范奇说:“我们早就替薛总想好了,买了痰盂,薛总去方便吧!”
薛泰新说:“你们两个看着我,我拉不出来。”
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范奇对夏师傅说:“夏生银行,我们背对着薛总,薛总好拉屎。”
“嗯,薛总请方便!”夏师傅心里感到好笑,但是表面上也客客气气。
薛泰新无奈,只好这样将就,心里越想越有气:“这个范奇实在是太可恶了。”
好不容易拉完,还没有喘气,就被范奇拉着继续卡五星。
打了一段时间,门开了,毛小秋送吃的来了。
薛泰新犹如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立即想冲出去。
谁知道毛小秋鬼灵鬼灵的,速度如同疾飞一般,很快地又反锁住门。
范奇冷冷一笑,说:“毛小秋原来可是短跑冠军!”
薛泰新心中无奈只有感叹一声:“看来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啊!”
于是三人卡五星一直卡了一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