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睿轩问:“这些事情我咋不知道?你怎么又知道的那么清楚?”
向晓聪解释:“实不相瞒,我的表哥原来是鄢善钧的司机,这些都是他亲口跟我讲的。”
聂睿轩觉得这个水性漆越来越不靠谱,便说:“既然这个玩意这么不靠谱,干嘛又要买下来研发,已经有前车之鉴了,这样做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向晓聪说:“其实水性漆确实是个好东西,研发成功就非常不得了,不说多的,光是中集马斯基这样的大企业,一个月下来就能整个一千万的漆。现在坏境越来越差,油性漆污染又这么的大,为此政府还关闭了很多油性漆厂家,可见水性漆替代油性漆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越是赚钱的东西,风险性就越大。说实在话邓荣彬能把这个厂买下来,肚量还是非常大的。”
聂睿轩叹了一口气。
向晓聪问:“你叹什么气啊?”
聂睿轩说:“你也知道,我叔叔也入股在这上面了,我很担心叔叔成为鄢善钧第二。”
聂睿轩其他的什么都不是那么太在意,可是自己的叔叔肯定要在意,毕竟有血缘关系。
向晓聪说:“你叔叔那么聪明,不会的,不会的。”
聂睿轩问:“你知道的事情这么多,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水性漆行业呢?”
向晓聪说:“其实很简单,我也关注水性漆很多年,也非常感兴趣,你刚才也听我说了,水性漆是个大趋势,当时鄢善钧在的时候我就想加入。说句良心话,鄢善钧做水性漆绝对是对的,很明智的选择,当时他用的是章老头,一个活生生的骗子,这就必定要失败。”
“哦,不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聂睿轩今晚真的是受益匪浅。
“我以为换了老板后,公司自然会焕然一新,没有想到依然是这么的稀烂。”向晓聪拿出一只新杯子倒满酒放在聂睿轩的跟前,此时聂睿轩鞋带松了,在系鞋带,没有看到。
向晓聪又跟自己倒满一杯酒说:“来,我们弟兄俩走一个。”
聂睿轩说:“这个雪碧我是真心喝不习惯。”
向晓聪诡秘一笑,说:“我知道你喝不习惯,所以我就在你跟前倒了一杯白开水,你就以茶带酒。”
聂睿轩微微一笑,说:“还是兄弟懂我。”
两个人拿起杯子碰了一下。
聂睿轩不知道杯子里面是酒,所以毫不在意,一口喝完,喝完后辣得浑身难受,特别是喉咙那里呛得好难受,真想吐出来,可是肠胃偏偏又不争气,硬是吐不出来。
向晓聪佯装不知,忙说:“对不住,对不住,刚才我倒错了。”
“水,我要喝水。”聂睿轩忍受不住地大呼。
向晓聪直接问大胡子要了瓶矿泉水。
聂睿轩抢过矿泉水一口喝完。
向晓聪问:“感觉怎么样?”
聂睿轩回答:“胃好难受。”
向晓聪说:“其实说句实在话,其实雪碧也很解酒的,我通常喝多之后,再喝一杯雪碧的话,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有一次还骑自行车骑了十多公里呢!”
聂睿轩说:“我还头一次听说喝雪碧能解酒?”
“那当然,有解酒良方为什么告诉你?要不要试试啊!”
“嗯,我自己来。”
“轩哥,你的鞋带又掉了。”
聂睿轩忙去系鞋带。
向晓聪乘机把倒了半杯子的酒和半杯子的雪碧都掺和在一个杯子里,反正上面都在冒着泡泡在,压根儿跟一杯雪碧没有什么区别。
聂睿轩系完鞋带之后,看见杯子里冒有雪碧的泡泡,想都不想就一饮而尽。
向晓聪又问:“有什么感觉?”
聂睿轩回答:“味道蛮好喝,就是和平常的雪碧有一点点不同,有一点劲,稍微有点呛。”
向晓聪忍不住拍起手来,说:“轩哥,你野丫藏得可真深,你完全有喝酒的潜质,只不过你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聂睿轩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晓聪说:“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
聂睿轩说“蛮好了,就刚才不小心喝了一杯,胃稍稍的有一定儿痛罢了!”
向晓聪说:“那就对啊!你刚开始喝了一杯,后来我倒了半杯雪碧半杯白酒,你还是喝完了,现在还蛮清醒,你说你有没有喝酒的潜质?”
“你…..”聂睿轩这才发现中了向晓聪的圈套。
“轩哥不要怪我,我就问你,还想喝么?”
“我才不喝呢!我现在就后悔。”
“好,刚才是弟弟做的不对,我罚酒!”向晓聪倒了一满杯,一饮而尽。
聂睿轩不理向晓聪,一个劲儿吃炒面。
向晓聪问:“你现在心里怎么样?”
“还是难受。”
向晓聪又跟聂睿轩倒了一满杯白酒,说:“你喝下去,必须喝上去,喝上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聂睿轩说:“你别在劝酒了,我真的不喝。”
今天喝了这么多,对于聂睿轩将近三十年的人生来看,也算是一种极限。
向晓聪此时真的有点醉意了,随口说了句诗来劝酒:“我敬轩哥一杯酒,轩哥不喝嫌我丑。”又说:“你是不是嫌弃我长得丑呢?”
“你再劝我也没有用。”
“你知道酒量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向晓聪问。
“能者多劳,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错,你这个样子永远都喝不了酒,你想不想知道喝酒的最高境界呢?”
“不想。”
“酒量的最高境界就是将技巧隐于无形。”
“你以为你在说书。”
“错,我不是在说书,我是在对你进行哲学式的探讨。”
“喝酒能有什么技巧呢?”
“干任何事情都有技巧,我们平时走路,弯腰什么的都有技巧,更何况是喝酒这样的高深文化。”向晓聪把喝酒当做一种文化,一种很高深的文化。
“那是什么技巧呢?”聂睿轩好奇地问。
“很简单。以无酒为有酒,以无量有量。”向晓聪猛地睁大眼睛,很严肃地说,特别是”以无酒为有酒,以无量有量”这两句说得特别铿锵有力。
“怎么解释呢?”聂睿轩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感觉到好笑:明明抄袭李小龙的以无法以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非要跟喝酒联系到一块。
“很好解释,就是说无论喝的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你好酒的话,可以把什么都当成酒,这就叫做以无酒为有酒。”
“那以无量有量呢?”聂睿轩继续问。
“很简单的道理,中国是礼仪之邦,喝酒也是如此,即使你很能喝了,喝多少也没有个限制的话,但是和人家喝酒,也要控制一下自己,喝好不喝醉。”
“奇葩的原理啊!可是文不对题,我丝毫都瞧不出什么技巧。”
“你别打岔,叫我慢慢讲啊!”
“好。你说,我听着呢!”
“我问你,你喝完第一杯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很难喝。”
“我就想问如果你知道你面前是一杯白酒的话,你还能一口喝完么?”向晓聪问。
聂睿轩低下头,觉得向晓聪的问题很无聊。
“能喝完么?抬起头来回答我。”向晓聪忽然盯着聂睿轩的眼神问。
聂睿轩瞧着这个向晓聪的眼神很犀利很有杀气,不由不打个寒颤说:“肯定喝不完啊!”
“技巧就在这里面。”向晓聪指着酒,又指着可乐说。
“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聂睿轩的领悟能力好像有点差,还是没有领悟出来其中的缘由。
“很简单,很浅显的道理。”
“你又会出什么奇葩的理论出来。”聂睿轩拭目以待。
向晓聪一字一字,吐词十分清晰地说:“杯中无酒,心里有酒!杯中有酒,心中无酒。”
“日啊!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我只听说过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话语。”
向晓聪解释着他的高论:“杯中无酒,心里有酒是针对那种酒麻木,每天餐餐都要喝酒的那种,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要做到看到这样是溶剂的地方,那都是酒,比方说水啊!可乐啊!之类的,但是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能做到第二点杯中有酒,心中无酒就十分难得了。”
聂睿轩逐渐还感起了兴趣,问:“怎么样达到第二种境界呢?”
“其实你刚才已经达到了第二种境界。”
“我还是不懂你的话。”
“你当时喝一整杯时候,你没有把它当做酒,而是把当做了白开水,所以你能一口气喝完,如果你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是白酒的话,估计逼你喝半杯你就醉啊!”
“你说的这个倒是句大实话。”
“所以就是杯中有酒,心里无酒。就是从来都没有把它当做酒。”
“晕,可是我刚才胃很难受,很难受!”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一开始知道是酒的话,你喝进去肯定会更难受。”
“这个我倒相信。”
“你喝完酒之后还有哪些烦恼么?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通通说出来,然后把这酒不当酒,当成水一样的喝下去就完事了。我一向都是宁愿身体痛,也不情愿心灵痛。”
“你说了那么多,我不喝一点点就真的觉得太不好意思了,来,我跟兄弟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