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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镜记(11)

还是精卫眼尖,说道:“女娲,还有什么事情吗?”既算是打招呼,也算是给我们三个提个醒。

女娲点点头,道:“正是。”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托在手心中的东西给我们看。

我仔细看,原来是小手指粗细的小蛇。浑身雪白,仿佛是玉雕一般。

女娲道:“我们氏族巫女向来四位,且名字皆为女娲。每人各负责东南西北。无论做任何事情,皆需要四人商量,共同议定。刚刚你们中的毒,我无法一人解毒,只是以自己一人之力缓解。你们来氏族之后,我已经和她们三人商定,她们同意解毒。这几条蛇就是解药。”

蒙三才吃了一惊,道:“还要吃蛇啊?就是太小,要是再大点,就好了。肚子有点太饿!”

女娲摇摇头,笑道:“不是你吃它们。是它们吃你们。”

蒙三才笑道:“谅它们也没那么大胃口!”

女娲点点头,道:“其实是让它们咬你们一口。”

精卫迟疑道:“你是说蛇毒可以解他们所中之毒?”

精卫点点头,道:“他们所中之毒是我们这里一种草药所炼制。这种草无论何种动物无意中碰到或吃到,都会中毒,发疯向着我们保护神所在洞穴奔去。我们相信这是上天的旨意。但我们发现,这种植物下面有这种白蛇的洞穴,但却并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们相信这是我们保护神的敌人作祟,所以将这种白蛇全部铲除,只留下一些在我们的氏族内部,以防不时之需。”

精卫忽然道:“是你们氏族留下的,还是你自己偷偷留下的?”

精卫显然没有想到精卫会这样问她,愣了一会,决绝道:“是我自己留下的。氏族认为保护神的敌人,就应该全部灭绝。所以我们氏族见到这种白蛇,会全部打死。但是,我……”

精卫接口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吗?”

女娲道:“是,我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我是为整个氏族好,为了我们整个部落的以后着想。”

“可以和我们说说吗?”蒙三才师父道。

“如果上天怜悯我们,为什么要降下那么多的灾难给我们?我们天未亮就开始采摘果实,打猎捕鱼,直到深夜才惴惴不安地休息,睡着之前还在想,明天是否氏族的人能有足够的食物够吃。”女娲愤愤道。

“可是你对此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我道。

“我们氏族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即使偶尔运气很好,能够有比较好、比较丰盛的食物,也要奉献给上天和我们的保护神,你觉得公平吗?”女娲冷冷道。

“所以你是对上天和你们的保护神不满意,是吗?”精卫道。

女娲点点头,道:“我不知上天对我们有何帮助。我们自己寻找的自己的洞穴,自己寻找自己的食物,当我们挨饿受冻之时,上天在哪里呢?而保护神,除了向我们索要祭品之外,除了恐吓我们之外,又哪里曾经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帮助过我们呢?当我们自己饥饿得不得不以清水果腹,仍要有大量的祭品送给它们,否则,它们可能会冲出来,把我们吞食掉。我们巫女世代相传,母亲传给自己的女儿。当新的巫女能够自己捕获自己第一头猎物后,就表示自己长大了。而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老一代的巫女就要自己走进那洞穴中,在自己的母亲走进洞穴中第二天后,自己到那洞穴中去找自己母亲象征着巫女身份的贝壳项圈,拿到之后,才是表示自己成为了新的巫女。”

“你说的‘那洞穴’,是说你们保护神所在洞穴,是吗?”我插嘴道。

女娲点点头,道:“正是。我母亲同我一样,对这一切开始怀疑。所以在我长大之后,她并不想走进那洞穴,她不仅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告诉了我,也告诉了氏族的人。然而,氏族的人都认为她疯了,而作为她女儿的我,当时也认为她疯了,也是我,亲手喂给了她部落的毒药,让她走进了那洞穴。”话未说完,已经有点呜咽。

“所以,当你明白了,也认同了你母亲所说的话之后,你就开始找寻那些白蛇了,是吗?”精卫道。

女娲点点头,道:“是。我绝不会让我母亲的悲惨遭遇再次发生。也不想再对上天和那所谓的保护神感恩戴德。我相信自己的力量,也不会再相信他们所谓的力量!”

精卫道:“让你这样下定决心的,是今天所遇到的那条大海蛇吧?”

女娲点点头,道:“那条大海蛇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向氏族建议,向山中逃跑。但其他三位女娲坚持要跑进那保护神的洞穴中,相信它们的神奇力量可以让我们躲避过这一劫难。然而,当我们跑进那洞穴后,那大海蛇仿佛知道我们都躲进了那洞穴一样,一口便将我们氏族的人掠了十几人。那三个女娲建议,我们将自己的氏族的四个童男女奉献给我们的保护神,以去抵挡那大海蛇。我虽然知道自己一个人反对是无效的,但仍坚持不可以这样做,声嘶力竭向她们辩难,但她们三个,我只有一个,所以四个我们氏族的小孩子就这样被那些我们所谓的保护神所吃掉了!结果又怎样呢?那保护神吞吃了我们的孩子之后,慢悠悠地又回到自己的地方,悠悠然地睡觉了!那大海蛇呢,又伸头掠走了我们氏族的十几人,可怜他们在大蛇口中,仍在默默祈祷那保护神能出来保护他们!”

精卫道:“原来那些人在默默祈祷,怪不得那么安静。”

女娲恨恨道:“那大海蛇竟然如此可恶,竟然让我氏族之人惊声尖叫,在惊吓痛苦中被吞食!当时的我,恨不能插上翅膀,与它厮杀,恨不能立刻就杀了它!”

精卫忽然道:“你也恨你们氏族的那三个巫女,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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