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让何雅付了上网费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会哪还敢麻烦她送我回家:“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坐公车就行了。”
何雅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麻烦呢,说声好,谢谢不就行了吗?干嘛,就说了你两句就生气了,也太小心眼了吧。你不是男人吗?”
真是冤枉,我知道跟美女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我赶紧跑到车上去坐好。
上车没多久,二姨就打了电话过来,我硬着头皮按下接听键。
“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有第一次相亲就让女方付钱的吗?你身上没钱说一声,二姨给你就是,咱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真是的,以后你二姨还有什么脸见别人。”
二姨的声音嚷的很大,何雅也听见了:“为什么第一次相亲就不能让女方付钱?什么逻辑,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她说。”何雅边说边把手伸过来抢我手机。
还好座位远何雅拿不到,我侧过身子,老老实实地给二姨道歉:“是是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什么意思,你错了那不就是我错了。你找死啊。”我真是两头受气。还好二姨没有再追究。
“这次就算了,下礼拜你过来,二姨还有别的人选,你再这样二姨可饶不了你。”
此情此景,我敢说不吗,只好又答应了下来。
挂上电话,我等着何雅跟我算帐。
“那是你二姨啊,可真够厉害的。”何雅的态度突然又好了起来。“干嘛,下礼拜又要去相亲,你就这么急着找女朋友吗?”
“哪是我急,是我老妈急,我现在根本就没想过要找女朋友。你说我现在这么穷?找什么女朋友。”看何雅脸色有些不对,我赶紧补充说:“我不是说女人爱钱,也不是说金钱比爱情重要,只是金钱是基础,何况你如果爱一个人,总是希望能让对方幸福,这也需要钱的嘛。”
“说的是。”何雅点点头,问我:“你哪年生的?”
“八一年。”
“要不我给你介绍我姐怎么样?”
“你开什么玩笑!”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我的头已经碰到车顶了。
“那么大反应干什么,我姐不就比你大一岁吗?至于那么夸张吗?”何雅有些不满。
我这才知道何艺居然是八零年生人,也太厉害了一点,这么年轻就是副总裁。
“跟岁数没关系。只是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点了吧。”虽然到现在为止,我只有入职那天跟李函一起见过一次何艺,不过我已经很充分地感受到何艺那种副总裁独有的威严,跟何艺说话我都有点胆战心惊的。
“你什么意思,我姐哪点不好,长的不好看吗?还是气质不好,你不说经济是爱情的基础吗,我姐基础也很雄厚的,你有哪点看不上我姐啊,凭什么?”何雅对我的回答很不满。
“你完全理解反了,我是觉得你姐的条件也太优秀了,人长的漂亮不说。”
何雅笑了一下,打断我说:“谢谢夸奖。”
我继续说下去:“而且又聪明。”我到公司的第一天就听说何艺读书超级厉害,二十三岁就拿到加州理工学院的计算机硕士学位。“还很有钱。美貌,智慧还有财富,这三样如果只有一样还好,可你姐三样都全了,一般的男人也就只能自惭形秽,哪还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啊。”
“你说的有道理哦。”何雅很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自从我姐拉到投资开始做经理后,追她的人就明显比追我的少多了。基本上就是没有,我还奇怪呢,看来是这个原因啊。”
“肯定了,有句俗话不是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其实这样的癞蛤蟆已经属于很有勇气的了,大多数的癞蛤蟆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
何雅笑了起来:“那你干嘛不试着做一只勇敢的癞蛤蟆呢,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就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一次相亲。”
“千万不要!”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饶了我吧,伴君如伴虎,我可不敢。”
“胆小鬼。”何雅还要说下去,她手机响起来,打断了她。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我发现何雅打电话时的神态跟语气倒是跟她姐挺像的。
挂上电话,何雅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临时有点事。不能送你回家了,就在路边放你下去吧。”
回到住的地方,我室友正跟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一起看碟。我室友叫方海,在一家卖轮胎的公司做销售,这家伙超级的油嘴滑舌,靠一张嘴能把树上的鸟哄到锅里来。基本上每个周末他都会带女孩子回来过夜,很多时候这些女孩子还都不一样,按照方海自己的说法,他现在已经是百人斩。然后每个周末的晚上,我都只能在男女沉重的喘息声合奏中入睡,害的我晚上老做春梦。
这个晚上也不例外,九点刚过,方海就把那女的拉到了自己房间,很快,房间里就传来男女辛苦合作创造人类的声音。我注意了一眼时间,心里对方海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小子居然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消停。而且才不过十分钟,房间里就再次又有了响动,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武侠片,《神鞭》。
这个晚上我没忘记把手机关上,星期天我一直睡到十一点才神清气爽地起床。手机才刚打开就响起来。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关机,我打你一上午了。”何雅在电话那头气咻咻地说。
“对不起哦,我刚起床。”
“你猪啊。”我发觉我真的有点贱骨头,何雅骂我是猪我心里反而觉得甜滋滋的。
何雅在电话那头命令我说:“以后不许关机,听见没有,二十四小时都要给我保持开机。”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何雅又问我:“你房间号多少?”昨天我只告诉了何雅我的地址,没告诉是几楼几号。
“703”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何雅从来都不征询我的意见就直接挂电话。
我拿着手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像被蜜蜂蛰了一下猛地跳起来。我飞快地跑到客厅,地上东一处西一处堆着从上个月一直累积到现在的瓜子壳,桌上堆满各种装零食的口袋,几个饭碗东倒西歪地倒在上面,碗里的菜和饭都已经结成了块,方海这小子从来都是要吃饭的时候才洗碗。沙发上和地上到处都是穿过的袜子和衣服,甚至还有几条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