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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剩下一个神

风和日丽的平流层上空,一架客机徐徐飞来,一个无聊的青年看着窗外发呆,“咦,那是什么?小女孩!?……”,他揉了揉眼睛,却只见一朵白云从眼前慢悠悠的飘过……“真是奇怪,花眼了吧……”。

万里云端上躺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小萝莉,是的,她就是趴在云朵上,若是有人能看见,便会发现她通体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晕,背部长着一对明显是用来卖萌的小翅膀。“那人竟然这么凶,还骂我是吊丝!”,小萝莉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敲打着笔记本电脑……

突然,小萝莉像是感应到什么人窥视的目光,指着远处一片云朵勾了勾食指,隐秘与空中……

很显然那小萝莉不是人类,而是一个【神】,唯一一个神了,在很久很久以前神本来有很多的,不过如今没有了……

在创世纪之前,世界还不存在,“世界还不存在”这件事实便被定下了,从而拥有了意义。意义便诞生了,成为了世界的自我意识。而“不存在”又定义了世界的虚无。那么一丝意识既肯定了一切也否定了一切,就像一个方向同时代表了东南西北,从而失去了方向……那么一切都是可以有的,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世界上出现了第一个意识,第一位神一一混沌之神。它代表着规则与无序,虚空与充盈……诸一切矛盾。

混沌之神在诞生刹那,便亡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不过世界的矛盾被深种,黑与白,生与死,阴与阳……有过与没有过。经过永恒的等待与沉淀,又是刹那的事情,混沌初开,分成了两个对立的神,虚假与真实……

两者经历一场创世纪的碰撞,交合,爆炸……诞生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介乎于会思考以及会胡思乱想的世界,能够虚妄空想的,又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一个平凡的,合理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无聊而又丰富多彩的世界一一我们的世界,这“宇宙”。

因此,像【神】这种不稳定的存在,是不被允许存在与平凡的宇宙中的,他们全知全能归于“充盈”,或者融合与之初,化为“虚无”,最终都变成世界意识的一部分,他们是没有神格的(即个性),并不是平凡宇宙中对神所描述的那样。(在平凡宇宙中是描述不了原始神的,就像二维的世界理解不了三维的世界一样,因为二维世界里是没有高度概念的。)

我们的宇宙在动荡中平静的演化着,起初空无一物,这种“虚无”的状态不是平凡宇宙所该有的,因此便充盈了起来,一点一滴地,慢慢的丰富起来,处于一种无限趋近与“充盈”,而又永远达不到的状态……

……为了创造而创造的初代神一一“创世神”诞生。他并不是一下子知道了一切要造的东西,而马上变出来。他先是看这世界暗淡,说:“光。”,他想象出光的样子,努力记忆起脑海深处那模糊的光影,光便有了。可以说,我们的神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他的能力,是要经过对现实的探索与推敲,而挖掘出来的……

自从有了光后,世界一边暗,一边亮。神说:“这样对立着不好,要平和。”,于是有了交替……创世神不知道经过多久的经营,他俯视着这生机勃勃的世界,不知道要再怎么继续完善下去了,便陷入了永远的沉睡,与世界融为了一体,留下微弱的神识,待有缘人那灵光乍现的一刻,感天悟道,改变世界、让世界变的更美好……

创世神选择沉睡也是冥冥中的定数,是神也不可逆的天机。创世神显然也看不清“充盈”的样子,留下神识让后世人来思考。这世界虽然会越来越完善,可是把如此重任托付给第二者、第三者……以至于第N者来做,只怕只有无休止的创造下去了。就像传话游戏一样,鬼知道起初一句普通的话,会被传成什么样。第一个人说,我爱你。传到最后一个人,都有可能变成,地瓜粥真难吃。更何况是如此玄之又玄的神话了。

因为世界越来越精致,新的创造就变得越来越难了,所谓神有五衰,无所事事的各路神祇们便都一一沉睡而去。

新世纪之初,也就是距今几十年前,大约是2000年初的时候,各路大神们几乎是同一时期离去的。

……

第九亿代主神,掌管苍穹与星辰之神一一天神:何茗之,他坐在神殿里和其他众神们闲聊着,大发着牢骚。

“小赛啊,我这天还不够大吗?”,一位俊美的男子,把玩着自己的长发,对着天发呆道。他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挖鼻孔,能在神殿里做如此不要脸的行为的人,并且挖鼻屎能挖出入此美感的人,也只有我们可敬可爱的星辰之神一一大天神,何茗之了。

“嗯?”,享乐之神赛谬子放下食神大姐做的千篇一味葱油饼,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半死不活的样子,吧唧吧唧地含糊应道:“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想谁能告诉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好玩的呢?”,“好久没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了,这真是要闷死的节奏啊。”。

生育之神一一考拉,一位雌雄同体美神,日为女神,夜为男神。他(她)看着何、赛二位闲人尽扯着蛋,忍不住黑他们道:“喂喂,只会喊‘大,大,大大大!’的白痴,一个劲的死命让天变大,每秒钟都在膨胀,你当是吹套套呢还是吹套套呢。”,“还有你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除了吃喝拉撒睡,你还会干什么,当自己是牲畜之神的猪吗,哼。”。

“死人妖,滚开,就你有创意行了吧,什么男男生子都能被你想出来,切~”,何茗之和赛谬子异口同声道。

“你,你,你们……”,考拉顿时气得讲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臭基佬,你,你们,哼!”。

“自攻自受。”,何茗之回击道。考拉血量骤降……

“考姐,晚上来我房间吧,我让你做男人也爽一回怎么样啊?嗯哼~”,赛谬子更是毒舌。考拉血量瞬间清零,战败。

“咳,”,食神大姐站出来打圆场道,“你们少贫嘴了,何茗之,大家都等着你发话呢。”,食神大姐说着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在场仅坐着的十二位大神,不禁又皱紧了眉头。

“……,”,何茗之看着在场的众神,并没有说话,反倒是在思考着什么。

“虚拟和梦幻之神都沉睡了,”,享乐之神赛谬子突兀的说道。

“他们找到解脱之路了,”秩序之神机械般的声音,毫无情感的传入众神耳内,“他们打破了平衡,额外的内容被加入,天平正在倾斜。”,秩序之神左手指着右手上托举着的歪天平说道。

“嗯,”何茗之应道,“我都知道了,这确实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我也无法做出评论,这件事是好是坏,自有天定。”

“原始神留下的洪荒星域发生了一些变故,我现在要告知大家,”何茗之一改平日的懒散样,严肃道。

洪荒星域,虚无界,充盈界及宇宙交接的混沌之处。混沌初开,原始神所留下的扭曲时空,在那里创世的爆炸依旧继续着,所创生,所消亡……被创生出而现的,充盈界里都该有,它们被包含在爆破中的一束光里,在宇宙里亿万年的穿行中,被逐渐解读;该消亡的,在虚无界的墓碑上就早已铭刻,死讯在亿万年前就开始传达……

何茗之之所以能作为众神之王,也正是因为他是掌管星辰和苍穹的神,是传达世界意识的信使。

“洪荒星域里代表我们这一代的恒星系毁灭了,起初被吞噬的近行星,元素和生死等神的沉睡都是可预见的,作为守夜人的我,要等你们都睡去后,等到天明新的太阳升起时,我才能结束我的使命……”。

“哇哦,茗之哥哥好可怜哦~”,萌神大白惊呼道。大白很不适宜的插话,很不意外的被众神给教育了,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打岔。萌神也算是尽了自己卖萌的本职。

……

“咳,”,和茗之抚额无语,咳嗽咳嗽,示意大家注意听。

“……虚拟和梦幻是代表外行星的两位神,沉睡顺序是排名最后的,不过……”,何茗之并没有接下去说,他想让大家想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啊!”,萌神大白显然是屡教不改,一惊一乍的,又惊呼道,“虚拟哥哥和梦幻姐姐不是说好了,会哄我先睡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是见不到他们了!?”。大白表情变化的极为丰富,此时又是一脸忧伤状,蹲在桌子上默默地画着圈圈……真是一幕孤寂的背影……

这回众神并没有指着大白的不懂事,是啊,我们还有十二位神没走呢,他们到是先开溜了……这其中的变故,真是……看不透啊。

“他们的神力有转移吗,诸位?”,一位黑发老者打破沉默道。

大家听了都纷纷摇头,虚拟和梦幻作为最为缥缈的神力,众神甚至都不太了解,毕竟成为神后大家基本上连梦都不做了,以及想要什么都是信手拈来的,何须意淫?

“啊!”,一位白发老者突然惊呼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脸一红,不尴不尬的讲道,“难道是,嗯,我们成神后虽然有了大创造的能力,却是失去了创造所需的想象力,而他们,他们的神衰……”。

一位金发美少年,接口道,阐述自己的观点:“代表外行星的两位神最有想象力,也最为有活力,最为不稳定,他们是最易领悟初代创世神的道的,应该是被什么力量牵引出自己的行星轨道了,他们轮盘的转动已不需要被我们这一系的恒星所提供动力了吧?”。

“对,”,何茗之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他们的命运轮盘已经停止转动了,虚拟和梦幻的命盘牵扯到太多人的线,连我也看不透彻。还有,他们在最后时刻,用最后的动力推动了一个新的命盘开始运转,而连接我们的那一头线已经断去,我们这一系恒信已经不成轮回,你们的命运线都在向我收拢,等所有人命盘上的线都脱尽的时候,便是终极时刻,都将一一陷入永恒的沉睡,不在运转。”。

“听着好伤感啊,”金发美少年调侃道,“不过,忙了千万我们年终于可以退休了,哈哈!”。

此时,众神脸上都显出一种貌似是欣慰或者是解脱的神情,百味陈杂,是笑是哭的样子。是啊,终于可以结束这长生不死的折磨了!耶!

“咦,何茗之,你说的那个新的命盘开始了是什么意思?”,考拉问道。

“哦,曙光快到了呗~”,何茗之道。

“啊!”。

“哈!”。

……

“这三天内,我们都得去睡觉了,我肯定。”,何茗之笑道。

惊呼声此起彼伏……

接下来的三日,众神们无事可做,无处可去……一个个窝在位子上既不走动,也不说话,装神像玩。享乐之神赛谬子安坐着,他难得玩倦了,坐着坐着便睡去,这一次他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游戏人生,天涯海角,闯南闯北,游历一生,畅快淋漓……在梦中又经历了一遍当年干的蠢事,不禁大笑。众神看赛谬子一个人坐在位子上,闭着眼傻乐,难得的没有去打扰他,过不久赛谬子的神形渐渐地淡去,化为一片虚无,来的一世纵情洒脱,笑望醉梦中;去的一丝宁静与祥和。众神看着享乐之神的离去都若有所思……一世为神数千载,今朝一去徒枉然……感慨万千……

……丝乐之神奏响了哀伤、喜悦、愤怒……七情六欲合,辗转缠绵的散神曲,曲终余音绕,雪花落,魂消散……化为一道不绝的淸音飘向天际,丝乐神去;一位神化为花,昙花一现,转瞬凋零,百花神去;一位神化为婴儿,返老还童,消失于一点,生育神去……秩序之神不知何时离去,留下天平却在不停的摇摆……斗转星移,日月乾坤,耀阳落,星月升……等到月落日升时,星辰之神终究在日出东升中隐秘与苍穹……

天平停罢,“哐当”一声从万里云间跌落与地,化为一件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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