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冰,你的脸……”段朔一进厨房,就直盯着言冰的脸瞧,发觉她刻意隐藏在秀发下的红肿,还有伤痕的左脸颊,觉得纳闷的上前,伸手碰了一下,想确定自己的猜测。“你怎么受伤了?”
言冰因为他的问题而皱眉,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脸,低下头躲开段晨跟刚好进厨房的段健投来的关心眼神,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小心撞到的,没事的!”
“一定是昨晚太兴奋了!”段朔不疑有它,打趣道。
段晨却不这么认为,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起身上前检查她脸上的伤。分明就是被人打的!段晨微皱眉头,与段健互换了一个眼神,拉着言冰坐在一边。“上次不是才撞伤额头,现在又撞,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吗?”
段健转身打开冰箱,拿了几块冰块,用毛巾包住,脸色不大好,走到她面前,想帮她冰敷一下,却让她躲开了。
“不,不用了!我……我真的没事……”言冰一发觉他走近,,忙又低下头,别过脸去,拒绝了他的好意,可他却一直盯着她脸上的伤,蓝眸略现怒火。
“这怎么行,一定得敷一下的。”段朔发觉她的反常,不像是在害羞,更像是故意躲着段健,该不会昨晚的事真的吓到她了吧?
“可是……”
“别可是了!”段健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打断她欲出口的推辞,俯下身帮她做冰敷。见她吃痛地闷哼一声,自己的心也被揪了一下,尽量放轻动作,不忍再弄痛她。
言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因为他蓝眸中那泛柔情而乱了心神,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衣角,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姐,你还没走?”芝伶自外面跳了进来,吓得言冰急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段健的距离,让在场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一愣。
“我走了,再见!”言冰匆匆说了一句,便拿起自己的书包,越过段健离开了,让段健大为不解,心里却也觉有气,脸色益发阴沉。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言冰垂头丧气得在校园乱逛,忽然听见那把似曾相识的磁性嗓音,低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迈开步伐,循声而去。向上次一样,她无心打扰关俊杰的雅兴,靠在大树后面,静静地听着。不过……
“谁?”关俊杰还是再次觉察,冷声开口。
言冰觉得无奈地轻叹气,走了出来,抿抿唇道:“对不起!”
“是你。”乍见她,令关俊杰有些吃惊,因为自从上次海边发生了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猜想她大概还在生自己的气,没想到她会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马上走。”言冰喃喃地说道,转身欲走,被他叫住了。
“等一下,我以为是你不想看见我?”关俊杰淡淡地开口,觉得她有些不大对劲。
“事情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我才没那么小气呢!”言冰朝他一笑,转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抬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吉他。
“你怎么了?”他挑眉轻问。
“没有啊。”她一愣,若无其事地又朝他露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证明自己一切正常。
“你骗人,这不是你的笑容!”她这一笑,关俊杰更加肯定她有心事了,毕竟她可是自己唯一花过心思观察过的女生。
言冰愕然抬头看着他,见他如此自信肯定,也不再强颜欢笑,脸上一下子没了笑容,眼神微透忧伤。关俊杰眉头拧得更紧了,段晨明明说要撮合她跟段健的,怎么她反而更加的郁郁寡欢?
“出了什么事?段对你做了什么?”他口气不大好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很傻,居然这样也没发现!”她叹息道,靠着树干。
“发现什么?”该死,女人说话都这样吗?为什么不可以直接一点,一次说清楚明白?
“你知道健跟我妹妹的事吗?”言冰看着他,微微一笑,更像是在自嘲。“原来他们早在一起了,可是我这个笨蛋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谁告诉你,他们在一起的?”关俊杰鹰眸微眯,沉声低问,那个芝伶的确老是象口香糖一样粘着段健,可是他看得出来段健根本不是对她有什么兴趣,而是懒得去赶,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的身份是某人的妹妹。“你想太多了吧?”
“是嘛?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那就好,是当事人告诉我的。”言冰苦中作乐,一手托腮,笑着说道:“想不到你也挺迟钝的,芝伶不是常常去哪里找健吗?你没发现他们……”
“你不要拿我跟你比,我是懒得理,跟你的笨绝对不一样!”关俊杰很不给面子地说道,更何况如果自己跟她一样笨到如此无药可救,他早不活了。
居然别人说什么就信了,偷偷躲起来伤心,还跑来向一个对她有好感的人,分享她的心得,简直是……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也懒得理她,反正他是没有她那么大度,帮自己喜欢的人当红娘的,况且他是个男的。
“喂……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我现在也算失恋了,你作为朋友不是应该安慰我才对吗?”言冰不悦地抗议他的无情。
“是,那你想怎么样?”关俊杰也很合作地问道,反正现在他要暂时将她从悲伤中拉出来,他可不想看她在自己面前为另一个男生苦着一张脸。
他暗忖着,忽然蹙紧剑眉,看向不远处离开的人影,视线停留在那人手上的链坠上,眼神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