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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说(10)

她记得嫁给黑蛋的头几年,是容不得黑蛋近身的。有一次,黑蛋赌赢了钱回到家,本指望凤兰热热乎乎招呼他,却见凤兰脸上挂着霜不理不睬。他自顾在灶边的锅里吃了中午剩的胖胖乎乎的菜合子,土豆丝粉条猪肉,还拍了蒜末,咬一口,满嘴蒜香。这个婆娘的手艺真是不赖,就是整天黑封着个脸不给自己好脸色。吃饱肚子,他也不管凤兰冷不冷脸,靠过去动手动脚。暴凤兰白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想干甚?”

“哟,我想干甚,我在我家里想干甚干甚。”黑蛋从兜里掏出一条城里女人系的三角丝巾,蓝色的,蛮好看,塞给她。与此同时,他整个身子压上去。暴凤兰那一刻也不知从哪里生了那么大的劲,她死命地护着自己,不让黑蛋靠过来。那一刻,她满脑子都是梨园那间小屋中的情景,她不能对不起引文。她忘记自己已经嫁给了黑蛋。那一次,黑蛋的耳光扇得她眼冒金星,她的长指甲让黑蛋脸上挂了彩,几天都没好意思去赌场。

“唉,”暴凤兰低头看着杯中那红红的液体,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即使那样,又能怎么样呢?当陈引文在部队上提了干,穿着四个兜的军服回村时,她已是一个怀里搂着孩子的年轻母亲。他回村的那一刻,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引文听着那一声叹息,心里忽然惊了一下。凤兰她还没说有啥事找自己,看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像是小事情,会是什么事呢?借钱?

不可能,看穿戴不像经济拮据的样子。他知道凤兰是两个闺女,又不是男孩要娶媳妇,不需要花太多钱的。如果真是借钱,他可以帮她一下,不过,数目太大了,他也解决不了。家里的财政都是老婆一手把持的。

几千块钱借给凤兰,他是不会要她还的,只当捐款好了。如果不借钱,又会是什么事呢?凤兰刚才好像说过有个女儿正读大学,那该不会是说毕业后分配的事吧?如果这样,那可不大好办。现在求人难,他手里的资源都安排得满满的,他求了别人,人家就会来找他。如果这样的话,他倒宁肯她是借钱。

正在这时,陈引文手机响了。单位的办公室主任老刘问下一期到省里培训的名额怎么定。陈引文看了凤兰一眼,抬高声音:“老刘,你怎么搞的,这些小事也要问我?你看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当的。”“陈局长,省里来电话了,让咱们马上报,今天报不过去,人家就给咱推迟培训的时间,这名额是非得你审核的呀!”老刘在电话中解释。

“好了,好了,知道了,名单的事下午定。”陈引文扭头对暴凤兰说:“你先吃,我到外面谈个事。”陈引文出了包间的门就挂了手机,他到卫生间方便后,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中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有一头乌发,其实已白了一半,他每个月都要染一次发。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掉头发,每天早上起床,都会在枕头上发现好多掉发,他可不愿意做“三根发”同志。眼角,眼角已刻出几道深深的鱼尾纹;下巴,下巴好像也变成双层的了。这张脸哪还找得出一丝当时那种英武气?

再说凤兰,凤兰当初那是村上最好看的闺女,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要皮肤有皮肤,可现在,哪还找得到当时一丝模样?说实话,有一次他曾梦到过凤兰。那是有天夜里,老婆洗了澡从卫生间出来,透过薄如蝉翼的睡衣,他隐隐看到老婆下垂的乳房,他一下子就想到凤兰,凤兰现在怎么样了?她变了吗?那天夜里,他梦到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身材是凤兰的,该胖的胖该瘦的瘦,看脸盘又是老婆,保养的白白嫩嫩。

那个女人牵着他的手像飞一样升在半空,忽然一下子就掉下去,吓得他喊出声来。掉下去的地方却是楼上村村口的那片梨园。老婆推醒他,问怎么了,他只说做了一个噩梦,老婆没再理他,又转身睡去。那夜他大睁着两只眼,再也无法入睡。

陈引文在卫生间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转身走出卫生间。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迎面碰上酒店的那个总是笑嘻嘻的经理,经理停下脚步,热情地迎上来:“陈局长,好长时间不见,有客人?”

“是呀,乡下一个亲戚过来,谈点事。”陈引文伸出手,两个人握了握手,又谈了些阳光天气之类的话题。经理点了点头,交代站在走廊的服务员:“陈局长可是咱们的贵客,一定要招待好。”便忙别的去了,陈引文也转身进了包间。

暴凤兰独自坐在包间中。

说实话,她对桌子上那些菜品丝毫不感兴趣。她低头喝了一口红酒,问自己该不该来。她看见陈引文的一刹那,心里居然没有那种感觉。在昨夜,她曾设想了无数个情节,她会心跳会紧张,甚至想到这些年的不易,或许还会哭泣?可这些居然都没有。是真的老了吗?老的连自己的感情都麻木了?她弄不明白。

此刻,黑蛋的事退得远远的。十五天后,他会毫发无损地回到家,不过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而已。看那样子,引文也没怎么激动,这是怎么了?忽然,门外的一句话让她一惊,那是陈引文的声音:

“马经理,乡下一个亲戚过来谈点事,你忙你的。”

暴凤兰忽然鼻子一酸,她的心疼得哆嗦了起来,看着杯中那红红的液体,或许就是她的血吧,她拿起杯一饮而尽,喉咙里却感到一丝淡淡的苦涩。这一刻,她很清楚她这次是该来还是不该来了。

陈引文推门走进来。

“凤兰,你快吃呀,菜都凉了。看看再点些什么?你看你吃啥主食。”

陈引文拉开椅子坐下来。

暴凤兰笑了笑。

“吃饱了,你不是最喜欢吃酸菜拉面吗?让服务员上一碗吧!”暴凤兰笑着说。

陈引文愣了一下,她还记得他喜欢吃酸菜拉面。经过三十年的时光,面前这个女人仍然记得他吃饭的喜好。自己还记得凤兰喜欢吃什么吗?

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他不是有意遗忘,他们分别的时间太久了。

他们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他整日琢磨的是上司喜欢什么,什么时候他有可能在原来的位置上再上升一级,甚至琢磨,什么时候能找到和办公室那个刚分来的女大学生单独相处的机会,至于楼上村那个叫暴凤兰的女人,就像许多年前压在箱底的一件旧衣服,翻都懒得翻一下。

这一刻,他忽然下决心,即使凤兰提出让帮着解决她女儿大学毕业后分配的事,他也要管。无论多棘手也要管。毕竟,他生命中这个女人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不忙,凤兰,你总该说你到底有甚事找我吧?”陈引文眼巴巴地望着暴凤兰,就盼她开口。

“其实,没甚事。我家里开了个小卖部,进城来进货,顺便来看看你,都十几年没见了。”暴凤兰淡淡地说。

陈引文支着耳朵似乎没听清楚。他一时有些疑惑。他看看凤兰,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那幅画框里抽象的画。画上只有几根简单的线条,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伸展着双臂在跳跃,是在田间地头?

还是城市的闹市街头?

他张了张嘴,想开口再问。暴凤兰又笑了笑:“真的没甚事,你不用担心,有时间回村上看看吧,咱村变化挺大的,现在油路都通到村口,老槐树下成了健身广场,每天都有好多人去那锻炼身体呢!”

陈引文忽然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他陪着凤兰吃饭交谈,一直等她说出最主要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没有事情找自己呢?他伸开双臂,准备接着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儿石头,没想到却是一团棉花,这让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失落和不甘心。

暴凤兰已经站起来,一副准备要走的样子。陈引文静静地看着她,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这一刻,他明白,暴凤兰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他了。

暴凤兰看着刚才还侃侃而谈的陈引文,此时像个孩子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里甚至有一丝无助。她忽然想哭,喉头哽哽的,鼻子有些发酸,可这种感觉只一会儿就过去了。她知道,这或许是她最后来找他,她再也不会找他了。

如果说以前她是小桃花,他是小白杨,那现在呢?她是乡下田边的一株狗尾巴草,他是城市街头的风景树,他们再也不会并排站到一块儿。

走出酒店,陈引文要开车送凤兰到车站。暴凤兰拒绝了,正说话的工夫,一辆脚踏三轮车过来停在身边。暴凤兰笑着和陈引文告别:“有时间回村上,我给你做酸菜拉面,回去吧,我走了!”

陈引文招了招手,只觉得鼻子发酸,差点流下泪来。他看着那辆带着个红帆布篷篷的脚踏三轮车很快就融进街上涌动的车流中。那个叫暴凤兰的女人像朵白云一样飘走了,再也抓不住。陈引文的眼睛立时蒙了一层水雾。

暴凤兰坐上三轮车,手一下触到包里硬硬的东西,那一条软玉溪香烟。她不禁咧嘴笑了一下,像电影里的人那样,边摇头边笑了笑。回吧,那个叫楼上村的地方才是最让她踏实的地方,那个叫黑蛋的男人才是她离不开的男人。

等黑蛋回到家,她一定要做他喜欢吃的土豆丝粉条猪肉菜合子。几十年了,她好像没怎么给过黑蛋好脸色。现在,他和黑蛋就是杨树与刺槐,从小栽在一块儿,长大了,根那么粗,再也无法移动。

有两行咸咸的东西流下来,在脸上爬行。暴凤兰抬起手,用手背在脸上狠狠蹭了两下,嘴里冒出一句:“死鬼,活该吧你。”

两个人的世界

这天夜里,仇振玲躺在宽大的床上,感觉全身哪儿都不舒服。她不时将身体变换着各种姿势,正面躺脊背硌得发疼,侧面躺又觉得一条胳膊发麻。左躺右躺怎样都不合适。平常老是发干发涩的眼睛,像点了珍视明滴眼液,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客厅的挂钟当当地响着,已是凌晨两点,她仍然毫无睡意。

其实吃过晚饭,她本来是决定要好好看韩国电视连续剧《大长今》。

五十年了,她记忆中自己一直忙忙碌碌,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有时候,她是真羡慕那些整天念叨着电视剧中的主人公的名字,时不时还会洒些泪水的女人。那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等有一天自己退休了,一定要将自己以前没看的电视剧一网打尽。真到了这一天,看不了一个小时,眼睛便酸涩难忍。

她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扬了扬手,电视屏幕忽地暗下来。她歪在沙发上,喊了一声:“高昌,给我倒杯水。”屋里静静的没人应,她才醒悟过来,许高昌到省城看儿子去了。其实是去看孙子去了。儿媳妇到北京学习走一个星期,儿子打来求救电话,许高昌急不可待地便答应了。那一刻,仇振玲心里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她知道儿子女儿对许高昌比对她要近。从小到大,接送孩子上学,开家长会,甚至升学时填报志愿孩子们都是找许高昌商议,心里有甚话也愿意和许高昌说,对仇振玲更多的是一种尊敬。仇振玲在单位指手画脚惯了,到家里也习惯那样,她明知道这样不好,可喊也喊了,说也说了,在心里告诉自己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到了下次,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客厅的墙壁泛着白森森的光。她看了看沙发拐角上那部红色的电话,又看了看躺在玻璃茶几上的那个天蓝色外壳的手机,一大一小躺在那里,哑了似的。往常这个时候,红的不响蓝的响,单位里的事朋友们的事,总有接不完的电话,弄得她听见电话就心跳加速。

此刻,她倒盼望着有个电话能响起来,电话却像跟她作对似的,一声不吭。

她望了望墙上的挂钟,计算了一下时间,许高昌这会还在火车上晃悠呢!

刚到晚上九点,仇振玲赌气似的,进了卫生间,咣当咣当一阵洗漱,便趿拉着拖鞋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感觉床铺宽敞的好像能躺一百个人,以前她从来没这个感觉。虽然自从女儿出嫁以后,她就借故自己神经衰弱,受不了许高昌每晚那高高低低的呼噜声,让许高昌到女儿原来那间卧室休息去了。这已经五年多了,她每晚都在这张床上,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觉得空旷。枕头边放的那些专业书籍此刻她一本也不想看,搞了一辈子企业管理,将她自己搞得枯燥乏味,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没一点儿女人的柔媚味道。现在退休了,她就像小时候吃软米饭吃得太多,伤了胃一样,那些书籍连碰都不想再碰一下。

她在床头柜里随手拿过一本《读者》,信手翻了几页,那些字像穿了隐身衣,硬是入不了眼睛,她气呼呼地将《读者》扔在床那头,把自己摆成个大大的人字摊在床上,望着方方的天花板发呆,慢慢地安静下来,进入梦乡。等她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已是满屋大亮。

她起床洗漱完毕,套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又到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往常这个时候,许高昌已经在厨房忙碌,听到她的卧室有响动,便会将一杯白开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她出了卧室门,第一件事便是仰头将那杯水灌下肚,等她从卫生间洗洗涮涮,对着那面镜子左描右画时,厨房早飘出一股小米稀粥的香味。

她出了门,拐上凤凰大道,一眼就可看到翠屏山静静地插在东边灰色的天际下,山背后有影影绰绰的红色,那是太阳在梳妆打扮,准备一会登台亮相哩。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车辆飞快地驶过,只一会便没了踪影。有三三两两晨练的中老年人说笑着走过,仇振玲心里忽然涌上一丝悲哀。以前上班时,每天早晨看到这些人,会在心里产生一丝不屑,觉得他们纯粹是在消磨时光,这么好的天光,有多少事情等着要做,忙还忙不过来,怎么能这样消磨呢?哪想到自己也成了这支队伍中的一员。

她边走边深深地呼气,深深地吸气,将肺里灌满早晨还带着露水味的空气。她就这样走走停停,不慌不忙地走到山脚下,已有好多穿红挂绿的人聚在那里。别看每个人脸上褶子都像刻上去似的,神情却是喜气洋洋。有打太极的,有练香功的,有跳健身操的,热闹非凡。其实,仔细想一想,对这些中老年人来说,每天晨练的聚会,不亚于一次社交的机会。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不管你以前是经商的还是从政的,此刻你就是一个晨练者。晨练结束后,回到家里,就是家庭主妇,就是爷爷、奶奶、岳父、岳母,该做早饭做早饭,该带孙子带孙子,脸上怕是找不出此刻的阳光和轻松啦!

仇振玲边踢着腿边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中寻找着熟人,这一瞅还真瞅着了。那是个中等个头的男人,肤色白净,体形略胖,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套蓝运动服正站在那里蹲下站起,站起蹲下。男人大概也看到了她,隔着几个人远远投来一瞥笑意。她正准备走过去,忽然看到他身旁一个黑胖的女人弯腰从他背上捡了个什么东西扔掉,又轻轻拍了拍,那神情一看就是只有自己的老婆才有的亲昵动作。

不知为什么,仇振玲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与此同时,许高昌突兀地跳在眼前。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狗东西,连个电话也不知道打。她将背甩给那个男人,自顾自地左扭右扭。她知道自己的身材在五十多岁的女人当中是属上乘的,左扭右扭不怕有满身赘肉颤动。

太阳打扮停当,终于从翠屏山背后一跃而出,立时,东边的天际光芒万丈。山脚下的人都沐浴在一片明亮的晨光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明晃晃的,汗涔涔的,眼睛里都装着一个小太阳。

仇振玲很随意地抬胳膊踢腿,背后也有了湿湿的汗意。还好,时候刚进初秋,天气不是很凉。仇振玲轻轻按了按额头,停下来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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