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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宋元(1)

一、概述

960年,后周大将赵匡胤在陈桥发动兵变即位,因其发迹在宋州,故把国号定为“宋”,定都汴梁(今河南开封),赵匡胤就是宋太祖。宋太祖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统一全国。在宰相赵普的辅助下,宋太祖采取先南后北的方针,先后灭掉了南平、楚、后蜀、南汉、南唐等国,还设立封桩库来储蓄钱财布匹,希望日后能够从辽朝手中赎买燕云十六州。开宝九年(976年)八月,太祖再次北伐,但十月十九日忽然去世,留下“烛影斧声”的历史疑案。其弟赵光义即位,继续进行统一事业。先是割据福建漳、泉两府的陈洪进及吴越钱氏归降,其后北汉灭亡,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至此结束。

宋初为了改变唐末以来的藩镇割据局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分割军权、相权、财政权和司法权,重文轻武,同时改革科举制度,加强了中央集权,但也造成了积贫积弱的局面。北宋中期出现了严重的统治危机。真宗时期任用王安石变法,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因遭到保守派贵族的反对而失败。

这一时期,与北宋政权并存的北方少数民族政权先后有契丹族建立的辽、党项族建立的西夏和女真族建立的金。为了掠夺土地和人口,各少数民族政权之间战争频繁。羸弱的宋政权无力抵御南下的北方少数民族,最后为金所灭。

北宋灭亡以后,宋高宗赵构在临安(今浙江杭州)重建宋朝,史称南宋。南宋初年,金军几次南下,赵构只知南逃,不敢抵抗,甚至一度乘船入海,不敢登陆。金军南进,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一些主战派将领坚决抗击金兵。岳飞、韩世忠等一批著名的抗金将领先后涌现出来。由于南宋军民的英勇斗争,宋金双方力量对比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但朝廷里以宋高宗、秦桧为首的投降派占据上风,力主议和,他们先后解除了岳飞、韩世忠等大将的兵权,然后向金乞和。此后宋金双方终于在绍兴十一年十一月订立和议:南宋正式向金朝称臣,并以淮水为界,将淮水以北的地区划归金朝。这个和议因是在绍兴年间签订的,故被称作“绍兴和议”。“绍兴和议”后形成了宋金南北对峙的局面,直到南宋的灭亡。

宋朝从960年赵匡胤立都东京开始,历经300多年,尽管政治上长期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但经济与文化教育却是中国历史上最繁荣的时代之一。尤其是南宋时期,由于耕种土地减少与丝绸之路的阻断,被迫转向以商业经济尤其是远洋贸易为主的商业经济模式,商人在这一时期得到了最大的解放,最终取得了商业的大繁荣,并开始出现早期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南宋的经济总量已占当时世界的百分之五十,当时最大的城市临安的人口已经突破了百万,而欧洲人还在黑暗的中世纪过着悲惨的生活。

宋代文化的繁荣和朝廷的“右文”政策有直接关系。宋初帝王从太祖开始就崇文尚文,形成了一种良好的文化氛围,为知识分子提供了施展才能的广阔舞台。此外,学校的兴建和科举制度的改革极大地推动了教育和学术的发展,社会文化水平整体提高。士大夫成为宋代思想学术发展的中坚力量,思想文化领域由此出现了新的气象。理学从北宋形成之初的一个学派,发展为一种社会思潮,盛行于南宋、元、明时期,其影响一直延续到近代。中外的学者对宋代文化给予了一致肯定。如著名史学家陈寅恪对宋代文化和思想学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而西方与日本史学界中认为宋朝是中国历史上的文艺复兴与经济革命时期的也大有人在。

两宋时期,在整个社会经济、文化全面发展的推动之下,科学技术也获得了长足的进步。两宋的科技成就,不仅成为我国古代科学技术史上的一个高峰,而且在当时的世界范围内也居于领先地位。别的且不说,我国古代四大发明中的三项——活字印刷术、火药、指南针,就是在两宋时期完成或开始应用的。如指南针被应用于航海,使航海技术得到了跨时代的发展,当时的远洋商船可以装载1000多人,航行于世界各地,令世界各国的人民惊叹不已。当然,两宋时期的科学技术成就,决不仅仅是三大发明。讲到两宋科学技术,人们还常常提到沈括和他的《梦溪笔谈》。如李约瑟博士把沈括誉为“中国整部科学史中最卓越的人物”,而他的《梦溪笔谈》则是“中国科学史上的坐标”。宋代科技在很多方面都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成就,这些成就都远远超过了同时代的欧洲。

元朝(1206—1368年,一说1271年建立,定国号为元),又称大元,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建立并统治全国的封建王朝。1206年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汗国。1271年忽必烈改国号为“大元”,取《易经》中“大哉乾元”之意。蒙古国成立后,不断发动侵略战争扩张其疆域。1218年灭西辽,1219年西征中亚花剌子模,一直进攻到东欧的伏尔加河流域,于1225年东归,1227年灭西夏,成吉思汗也在对西夏的远征中死亡。之后蒙古帝国于1234年灭金国,1241年一度逼近欧洲腹地,1246年招降吐蕃,1253年灭大理,至正十六年(1279年)灭宋朝,统一全国。元朝的疆域空前广阔,今天的新疆、西藏、云南、东北、台湾及南海诸岛,都在元朝统治范围内。元朝的统一结束了唐末以来国内分裂割据的政治局面,奠定了元、明、清600多年的大一统。

元朝实行行省制度。中央设中书省,上承天子,下总百司,领六部,为最高行政机关,行使宰相职权。中书省下有六部,另外设尚书省,主要负责财政事务,不过时置时废。枢密院为中央最高军事管理机关。御史台为最高监察机关。宣政院为统领宗教事务和管辖西藏地区的机构。除河北、山东、山西由中书省直接管理外,元朝在地方设置行中书省(简称行省或省)。行省是由中央委派官员到各地署事,行使中书省职权的派出机构。行省制度巩固了统一,对后世影响深远。

元朝后期,统治者变本加厉向人民收取各种名目繁杂的赋税,人民遭受的剥削和压迫非常严重。民族压迫和阶级压迫使阶级矛盾异常尖锐。在泰定二年(1325年)就发生了河南赵丑厮、郭菩萨领导的起义。元朝统治阶级内部为争权夺利而互相征战,又加速了元朝灭亡的进程。至正十年(1350年),元政府下令变更钞法,铸造“至正通宝”钱,并大量发行新“中统元宝交钞”,导致物价迅速上涨。次年,元惠宗派贾鲁治黄河,欲归故道,动用民夫15万,士兵2万。官吏乘机敲诈勒索,造成人民不满。白莲教首领韩山童、刘福通等人率教众发动起义,揭开了元朝灭亡的序幕。1368年朱元璋率军攻陷元大都,元惠宗北逃,元朝在中国的统治结束。

二、陈桥兵变

陈桥兵变是赵匡胤发动的取代后周、建立宋朝的事件。

赵匡胤(927—976年),即宋太祖,涿州(今河北省涿县)人,出生于洛阳夹马营。他的父亲先后为后唐、后晋、后汉的军官。赵匡胤起初投奔后汉大将郭威,因喜爱武艺,得到了郭威的赏识。乾祐三年(951年),郭威发动兵变,建立了后周。赵匡胤因战功升为皇宫禁卫军的一个小头目。周太祖的养子、开封府尹柴荣时常出入皇宫,见赵匡胤颇有才能,便将他调到自己帐下,让他做开封府的骑兵指挥官。周太祖无子,柴荣自然是皇位继承人。赵匡胤到了未来皇帝的门下,从此走上了通往权力顶峰的道路。周世宗柴荣时,他又因战功而升任殿前都点检(皇帝亲军的最高将领),掌握了后周的兵权,兼任宋州(今河南省商丘县南)归德军节度使,负责防守汴京、整顿禁军。

链接:赵匡胤

宋太祖赵匡胤(927—976年),中国北宋王朝的建立者,庙号太祖,汉族,涿州(今河北)人。出身军人家庭,高祖赵朓,祖父赵敬,赵弘殷次子。948年,投后汉枢密使郭威幕下,屡立战功。951年,郭威称帝,建立后周,赵匡胤任禁军军官,为东西班行首,后随柴荣征讨淮南、扬州等地,官至匡国军节度使、殿前都指挥使,周世宗时又拜为检校太傅殿前都点检,成为禁军总将领。周世宗柴荣死后,恭帝即位。建隆元年(960年),他以“镇定二州”的名义,谎报契丹联合北汉大举南侵,领兵出征,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代周称帝,建立宋朝,定都开封。

赵匡胤在整顿军队过程中,逐渐在禁军中形成自己的势力。他结交禁军其他高级将领,其中,石守信、王审琦、杨光义、李继勋、王政忠、刘庆义、刘守忠、刘延让、韩重赟与赵匡胤结为“义社十兄弟”。此后的几年里,赵匡胤又陆续将自己的心腹罗彦环、田重进、潘美、米信、张琼和王彦升等人安排到禁军中担任各级将领,进而从上而下控制了禁军。此外,赵匡胤还网罗人才组成自己的智囊团。他帐下有大批谋士,如赵普、吕余庆、沈义伦、李处耘和楚昭辅等人,后来还有他的弟弟赵匡义。周世宗死后,赵匡胤和其弟赵匡义、幕僚赵普密谋篡夺皇位。

周世宗柴荣死后,其7岁的独生子柴宗训即位,这就是周恭帝。由于恭帝年纪太小,由宰相范质、王溥辅政。一时政局不稳,人心浮动,谣言四起。一些忠于后周的官吏,敏锐地意识到动乱的根源十有八九出在赵匡胤那里,指出赵匡胤不应再掌禁军,甚至有人主张先发制人,及早将赵匡胤干掉。但周恭帝只是改任赵匡胤为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

此时,赵匡胤及其心腹也在加紧活动。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在周世宗去世后的半年里,禁军高级将领的安排,发生了对赵匡胤绝对有利的变动。先看殿前司系统,原来一直空缺的殿前副都点检一职由慕容延钊出任,慕容延钊是赵匡胤的少年好友,关系非同一般;原来空缺的殿前都虞侯一职则由王审琦担任,此人也是赵匡胤的“布衣故交”,与当时已经担任殿前都指挥使的石守信一样,都是赵匡胤势力圈子中最核心的人物。这样,整个殿前司系统的所有高级将领的职务,均由赵匡胤的人担任了。再看侍卫司系统,在这一系统的高级将领中,原来赵匡胤只与韩令坤有“兄弟”之谊,当时他正领兵驻守在淮南扬州,京城中实际上只剩下副都指挥使韩通,虽然不是赵匡胤的人,但势孤力单,无法同赵匡胤抗衡。

恭帝继位的第二年正月初一,忽然传来辽国联合北汉大举入侵的消息。当时主政的符太后毫无主见,听说此事,茫然不知所措,最后屈尊求救于宰相范质,皇室威严荡然无存。范质很清楚当时朝中大将只有赵匡胤才能解救危难,不料赵匡胤却推脱兵少将寡,不能出战。范质只得委赵匡胤最高军权,可以调动全国兵马。几天后,赵匡胤统率大军出了东京城(今河南开封),行军至陈桥驿(今河南封丘东南陈桥镇)。大军刚离开不久,东京城内起了一阵谣传,说赵匡胤将做天子。这个谣言不知是何人所传,朝中文武百官也略知一二,虽然谁也不敢相信,但都慌作一团。人们依稀记得,十年前,契丹犯边,当时身为后汉枢密使的郭威奉命率大军北征,当军队抵达澶州(河南濮阳)时,郭威忽然发动兵变,自立为帝,建立了后周政权。再加上此前早就流传“点检做天子”之说,人们只觉得眼前之事宛如当年的重演。因此,当位高权重的赵匡胤奉命北上时,京城中流言四起,到处都流传着“出军之日,当立点检为天子”。

赵匡胤此时虽不在朝中,但东京城内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周世宗在位时,他正是用此计使驸马张永德被免去了殿前都点检的职务,由他接任。赵匡胤知道皇帝就怕自己的江山被人夺走,所以疑心很重。这次故伎重施,是为了造成朝廷的慌乱,并使他的军队除了绝对听命于他外别无他路。而就在陈桥驿这个地方,赵匡胤的弟弟赵匡义(即后来的宋太宗赵光义)和归德军掌书记赵普授意将士把黄袍加在赵匡胤身上,拥立他为皇帝。

当日夜里,赵匡胤喝得醉意矇眬,拥被大睡。到了清晨时分,一夜未眠的将士们握刀持剑,早已环立帐前,呼声四起。有些将士全副披挂,准备径直入帐。守在帐外的赵匡义和赵普见状,连忙进帐唤醒赵匡胤,拥他出帐。帐外将士一见赵匡胤出来,便大声高喊道:“诸军无主,愿奉太尉为天子。”赵匡胤来不及回答,一件黄袍已披在他身上。众将士一齐跪拜在地,山呼“万岁”,呼喊声震耳欲聋。赵匡胤假装推辞,众将士不依,扶他上马南行。赵匡胤佯装无奈,说将士们贪图富贵强立他为天子,因此必须听他指挥,众将士都答允。

赵匡胤立即整饬军队回京,等候已久的石守信和王审琦打开城门迎接新皇帝。赵匡胤在众人配合下迅速控制了整个局势。正在早朝的后周大臣们得知兵变消息,个个大惊失色,手足无措。宰相范质握着王溥的双手,悔恨不该仓促出兵。只有大臣韩通立即从朝中回家,企图组织抵抗。但刚进家门,便被赵匡胤的部将王彦升所杀。将士们冲进朝堂,逼迫范质、王溥等人来到都点检衙门。赵匡胤见到他们,假装伤心不已,说他受先皇厚恩,今日为将士们所逼,到了这般地步,实在惭愧。范质正想答话,军校罗彦环持剑上前,厉声喝道:“我辈无主,今日必得天子。”范质等人面面相觑,深知已无回天之力,只得一齐跪拜在地,口呼“万岁”。

赵匡胤见众官已被收服,立即赶往皇宫,逼周恭帝禅位。文武百官就列后,发现尚未制定禅位诏书。哪知,翰林学士陶穀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诏书念给百官听。赵匡胤换上龙袍,接受群臣朝贺,正式登极为帝。由于其所领归德军在宋州,于是定国号为“宋”,改元建隆,定都汴京(河南开封),赵匡胤便是宋太祖。太祖即位后,封柴宗训为郑王,母符太后为周太后,迁居西京,终生奉养,其后代也受到宋朝历代皇帝的照顾,据说这是赵匡胤亲自立下的规矩。

陈桥兵变后,赵匡胤建立北宋。在赵普的帮助下,赵匡胤首先击溃了后周残余势力李筠、李重进等的反抗,然后采取“先南后北”统一中国的策略,先后攻灭了南平、湖南、后蜀、南汉、南唐等割据政权,同时又加强了对北方契丹的防御。

三、杯酒释兵权

结束了五代十国局面,北宋统治者着重考虑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如何重建中央集权的专制统治,使唐末以来长期存在的藩镇跋扈局面不再继续出现;二是如何使赵宋王朝长期巩固下去,不再成为五代之后的第六个短命王朝。

宋太祖即位后不出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对宋朝:北宋建隆元年(960年)四至六月,昭义节度使李筠起兵反宋;九至十一月,淮南节度使李重进据扬州起兵反宋。宋太祖亲自出征,花费了很大精力,才把他们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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