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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阿芸婆的印象中,世英一直是个沉静、腼腆的乖妹子,这次来却发现她不但目光刻薄,口舌更是厉害,很多词语、口吻跟原先的文秀如出一辙,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看见铁板嫂去了?”

阿芸婆很吃惊。当她从世英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吃惊之外又加了一层担心和焦虑。仰天湖那边的农会闹得相当凶,这些日子不断有人携家带口逃出来。当然,那都是些有钱的人家。与此相反的是,由于传闻农会里有许多人因为打土豪,一夜之间分到了半筐光洋,甚至有人还占了老财的娇妻嫩女,县城一带的不少穷人便闻风而动。通往仰天湖的羊肠小道上出现了两股相向而行的人流。这种时候铁板嫂跟着去仰天湖,天晓得会遇上什么事,万一送了命那可就不值得了。更何况自家这边又有了麻烦,少了铁板嫂,阿芸婆竟觉有些心虚。

这个该死的蚩嬷,跟到那儿去找死啊!

阿芸婆又气又急,心中暗骂了几句,脸涨得红红的,像呷醉了酒一般。

“啊呀,阿芸啊,你这抬大轿好难抬上肩头呐!左等右等,到时菜都要冷了。”

阿芸婆回文秀屋里不过打个转身的工夫,那二位叔叔便已等不及。他们跟过来,口里叽咕着,让阿芸婆好生气恼。

“冷饭冷菜我是不怕的,就怕你们的酒里有毒,到时吃下去得翘鼻子!”

阿芸婆也不是省油的灯,淡淡的语气里有的是骨头,硌得他们耳朵生痛。

然而,酒席上的气氛却出乎意料的好。当阿芸婆举着酒碗,看着眼前这些熟悉而又多少有些陌生,但无一例外都流露着殷切之情的面孔时,适才喝下去的酒竟在肚腹里热得咕咕冒泡。眼睛也湿了,眼白微微地有些发红,好像在雨中浸掉了花红的月季花瓣的色泽,有几丝哀怨,也有几丝芬芳。亲戚们似乎也和她一道发酵着,脸部线条松软,目光蓬成缕缕毛茸茸的棉线,左绕右绕的,竟盘成一个很大很舒适的陷阱,阿芸婆没多久就醉了。醉眼蒙眬中,她看见有一块白切糕放在了面前。但白切糕好像已经放得太久,到处是密密麻麻的霉点,就像落满了乌蝇,那种散乱的黑点让人觉得恶心。

“我,不要!拿走!嘻,切糕上有乌蝇。”

阿芸婆两颊酡红,云鬓散乱,容长脸上那双长长的凤目此刻熠熠生辉,并且漫无目的地传送着秋波。她的目光虽然从两位叔叔脸上掠过,却没看见那两张脸的神色已有了变化。原先的猥琐、郁悒早已消失,代之的是一种溢于言表的得意。等他们确认阿芸婆已经醉得分不清好歹时,其中一个举起一只手在耳边拂了下,便立即有人把那盒早就放在案桌上的红油印泥拿来。红油印泥已经用得久了,原先的鲜红变得浊黑。不过,当他们抓着阿芸婆的一只手指按在上面时,留在阿芸婆指尖上的却是一朵嫣红。虽然他们用布擦了,可那种沁入肌肤的鲜艳一直持续到阿芸婆醒来。

“哎呀,阿芸哪,你真是没搞头,呷咯么两碗水酒就醉成一索烂泥,有卵用!”

那个娇滴滴的二婶娘见阿芸婆醒来,立即将她扶起,同时用一种相当亲热的口气责怪着阿芸婆的不胜酒力。阿芸婆仍旧迷迷糊糊的,二婶娘的脸在她面前晃出一圈圈涟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大家都散了么?没想到你家的酒咯么厉害。”

阿芸婆斜靠在床托上伸了个懒腰。就在她伸手的时候,她蓦地发现自己右手食指指腹异乎寻常的美丽。

“咦?怪事。”

阿芸婆下意识地将食指伸到鼻前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油墨气沁入她的心脾,让她浑身的神经为之一紧。

“你们让我画押了么?”

阿芸婆疑惑地询问道,脸上仍是一副说笑的表情。二婶娘的目光惊慌地移开了。她说她后来到厨房里帮忙去了不晓得。二婶娘显然在撒谎,就像她在街上遇见阿芸婆时谎称过不下日子一样,她如今又在骗人!因为这个二婶娘从来不进厨房。

“你不是嗅到油烟味就呕么?冬兰的菜做得不错,人也特别麻利,还用得着你么?你说日子过得艰难,我看比朱岩在时我们家的生活还要富裕些嘛。”

阿芸婆说着巡视了二婶娘的房间一番。二婶娘穿得上下簇新,房间内虽然光线阴暗,但新家具的油漆味仍泄露了秘密。

“唉,哪里好过哟!你看,难得做一套新衫就穿给你看,是怕你看不起我咯个穷亲戚啰。”

二婶娘的表情由晴转阴,语气音调却仍甜蜜蜜的,沾在阿芸婆耳朵上浑身不清爽。阿芸婆见她避实就虚、扯东道西,心里明白这场酒醉坏了。那些口蜜腹剑的家伙一定趁自己醉酒之机干了什么,不然手上哪来的红油印泥?

阿芸婆非常懊恼,她绷起脸,不再理一旁聒噪的二婶娘,自己打水洗了把脸,然后瞅冷子将大伯佬的小女儿逮住。

“来,婶婶带你去买头花。”

细妹子爱靓,阿芸婆正好用来诱她开口。细妹子食酒时就坐在旁边的小圆桌上,很神气地当着孩子头。如果有事,她多少应该晓得点滴。可是,头花买了两对,话问了半箩,细妹子却什么也不清楚。

“婶婶你食醉了,是眼屎佬叔叔和十八袅婶娘把你扶进屋里去的。”

听到孩子将二婶娘称作“十八袅”,阿芸婆忍俊不禁,咧嘴笑了起来,但旋即又沉下了脸。

“细妹仔,你看姑姑的手指,好多的红油印泥。你晓得姑姑手上做什格会有印油么?”

阿芸婆不死心,继续问道。细妹子咬了咬指甲,有些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好一阵,她才附在阿芸婆耳边小声说道:

“红油印泥是眼屎佬叔叔家的。姑姑醉了以后,大人把我们细鬼赶出去。不过我们又从灶下跑到隔壁去偷看了。隔壁的墙有个眼,上次牛卵子还看见眼屎佬摸十八袅的奶呢。”

细妹子不过八岁左右,可讲起这一类的话时却兴致勃勃。阿芸婆真为朱岩的几个叔伯感到难过。一个没教招的卵鬼。阿芸婆这样评价细妹子,但脸上却依旧和蔼可亲。

“……那个眼太细,没看见什格。不过,我后来听讲是我爸他们让你在纸上按了手印。”

说罢,细妹子睁大眼睛望着阿芸婆,茫然而又天真的样子让阿芸婆无法迁怒于她。

“好了,你去聊吧。”

阿芸婆拍拍细妹子的肩,打发她走了。看着细妹子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阿芸婆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纸上按指印?难怪我怎么老记得有块白切糕呢!阿芸婆想立刻冲回去找他们理论,可她最终还是平静下来。她想自己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看看他们到底捣的什么鬼。这样想着,她回去和大伯佬、二叔、眼屎佬叔叔和十八袅婶娘道别时脸色已完全正常。

“怎么就走呢?多住几日吧。平时也难得到山上去,见你就跟见皇帝娘娘那么难呐。”

十八袅婶娘莺语娇啼,听得二叔那一层层往下挂的面皮禁不住抖了两抖。

“得空就过来行往行往吧,莫生疏了。朱岩小时我是最疼他的。我上次说让朱梁过来住你不肯,现今金标新娶了小,文秀哪有工夫管他呢?再放任下去细鬼要吃亏的。”

二叔似乎很诚心,说到朱岩时眼睛潮了。阿芸婆笑了笑,仿佛突然发现右手食指上有印油一般,将手指竖在眼前,惊讶地左看右看。

“怎么了?弄伤了?”

二叔的关切令阿芸婆呕心和愤怒。她心中暗骂着,恨不能一巴掌朝那张脸甩过去,脸上却依旧一派恬淡的神色,乃至二叔竟有些摸不着她的深浅了。尤其是临走时阿芸婆那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更使他感到意味深长。

这个妇娘人不好惹啊!

想起那张已被摆在箱笼里锁好的字据,二叔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兴奋。

仰天湖在离县城三十多里远的皇天嶂里。皇天嶂山高林密,路险难行,自古就是官家忌怕、匪徒出没的地方。当铁板嫂跟着杨飞燕的青布小轿往仰天湖走去时,她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想,如果有朝一日在谢家老围混不下去了,可以到皇天嶂的群山里找个地方落脚。要是可能的话,再拉上一拨子志同道合的人聚啸山林,像戏子一样,也蛮自在。铁板嫂虽然目不识丁,但从小和娘在外乞讨,有关劫富济贫的强梁故事听得不少。什么《三侠五义》、《水浒传》,她说起来同样头头是道。小时候,当她被人欺负时,曾无数次地梦想自己一觉醒来变成了刀枪不入、飞檐走壁的侠客,轻而易举地复了仇不说,还遇到了英俊的后生崽,成亲时喜烛照得天地雪亮,那种快意简直无法言状。可惜这种梦做得越多,她就越失望。到后来,她被生活折磨得连梦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次到了县城,偶然间在金标那儿听到仰天湖有人在“打土豪”,她那长时间被压抑掉的梦境才重又怯怯地冒了半边脸出来。一路上,看到那些往日过得比较殷实的人家哭丧着脸往外逃,铁板嫂心中竟油然升起股快意。想当初我们娘儿俩整日拿根打狗棍到处伸手,如今轮到你们尝苦头了,看你们怎么过!

由于舒畅顺心,铁板嫂极有谈兴。隔着轿子,她絮絮地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杨飞燕。杨飞燕静静地听着,不时说几句抱不平的话,铁板嫂便越发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不过,这种感觉后来或多或少受到了些影响,因为杨飞燕对她并不坦诚。铁板嫂问她的一些话,她支支吾吾不肯实说,显见得对铁板嫂并不信赖。铁板嫂有那么一阵子心里很生杨飞燕的气,可转念一想,人家是什么身份,能这么和颜悦色地和自己说话就已经不错了,自己怎能生人家的气呢?读书人嘛,凡事都有个讲究,怪只怪自己老粗,别人看不上眼也是该的。

铁板嫂在杨飞燕面前第一次有了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卑怯。这感觉使她觉得相当奇怪。要知道,平素她是不服什么人的。这小杨人长得像个娃娃样,可一招一式却稳重中现出大度,和蔼中透着风骨,教人不得不敬她三分。也许正因如此,越往仰天湖走,铁板嫂倒越替杨飞燕担心了。她怕杨飞燕到了仰天湖会吃亏。

“听讲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下家村刘大板牙的三个女儿就给一伙人轮奸了,还把奶子割下来炒着吃。”

铁板嫂明知这些从朱梁那儿听来的消息并不完全可靠,可她还是免不了要说出来。话音甫落,有个轿夫就笑了起来:

“胡扯蛋!我姑太就在下家村,昨日她来赴圩,怎么没听她哇起咯件事?农会那帮人闹是闹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却是不会做的。”

“那也不一定,我就听说仰天湖的几个富人被抢光了。那些人挣的其实也是自家的血汗钱,凭什么让人抢?都是心不好,眼红。”

另一个轿夫接口道,口气中有些不平。一直默不作声的杨飞燕这时开了腔:

“师傅哎,你这种讲法也不对的。我听哇那几户人都不怎么地道,有的占人家的田,有的霸别人的妻子,做多了歹事,这才惹起公愤的。”

杨飞燕清亮的嗓子在绿油油的山里格外动听,像是百灵雀在叫,又像是山涧的水在淌,感觉相当妥帖、相当舒服。

“老板娘好胆量,赛过孙二娘了。你家金标医生怎么舍得你去呢?”

先前讲话的那个轿夫把话题引到了杨飞燕身上。杨飞燕坐在轿里,稍稍垂着头,乌黑的短发披覆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唉,也是没办法。仰天湖社湾村老龙子咯老婆难产,喊了几个接生婆都没得用,我以前在赣州学了助产,金标不会,又是男子人,只好我去了。世道这么乱糟糟的,我心里其实在打鼓呢!”

杨飞燕说着连叹两口气,显见得也相当不安。但铁板嫂却有种奇怪的看法。她认为杨飞燕的不安是假装出来的。

看不出这么娇滴滴的一个洋妹仔胆子倒比我大,也是个不可小看的人物哩。

一路上这么扯着、想着,俟昼边赶到了社湾。社湾就在仰天湖的东北角上,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十几座杉皮顶的泥墙房子零星地散落在一条狭长的山谷里。老龙子家临湖而建,也是泥墙杉顶的几间破屋子,不过围着一堵一人多高的石头墙,还有一个已然破败的门楼。

“他是仰天湖一带有名的猎户,一年打得到十几头山牛和野猪。”

那个为富人抱不平的矮壮轿夫羡慕地道。铁板嫂这才醒转过来。不然的话,人家凭什么从县城雇轿请医生呢?

也许是社湾太偏僻,不易见到外地人,更不易见到坐轿子、念过洋学堂的女医生的缘故,当杨飞燕坐的青布小轿抬进村口时,村口已挤满了人。铁板嫂发现村子里的人不论老幼男女,神情都显得很好奇,仿佛她们是怪物。

“那个医生还请了打手呐,好厉害。”

铁板嫂听见有个剽悍的后生在悄悄地议论自己,不由回头打量了他一眼。后生并不畏惧,只是把手往腰里一插,露出里边系着的一段红绸带。

“是农会的人,不要惹他。”

矮壮轿夫无疑是个不好管闲事、胆子也不够大的男人,他悄悄地对铁板嫂说。铁板嫂不以为然。她才不管什么农会不农会呢。她看那个后生是因为后生够劲,人也长得平展。他腰里系了红绸带又能把老娘怎么样呢?老娘可是食了老虎胆豹子心的人。

想起躺在窑洞里满脸流血、人事不省的癞疤老公,铁板嫂只有一种对自己胆量的夸耀。

“哎哟,救命的来了。快,快,医生,再迟就没得用了。细伢子的手都伸出来了。”

早就望眼欲穿的老龙子一家嚷嚷着将手提黑皮箱的杨飞燕簇拥进去了。产妇在远离正房的柴草棚里。当地规矩产妇生产时不能在正房,否则会给家里带来血光之灾,而且不能睡在床上,得躺在干净的禾秆上,禾秆下头铺着干燥的草灰。产妇生下孩子后,用火将染血的禾秆一把烧掉,连灰一起埋在地下,这样,细伢子的根就像树似的深深地被土埋着,多了一层安全的保障。

铁板嫂和轿夫被人让到厅堂里。八仙桌子上摆着用沙子炒得相当香的板干骨③,瓷瓯里有刚倒出的杮叶茶,冒着一缕缕的热气。铁板嫂喝了几瓯水后仍觉不解渴,干脆跑到灶下舀了一勺冷水喝。灶下坐着一个老妇娘人,正在灶前烧火。她一只手往灶里塞着柴,一只手不停地捻动胸前挂着的那串佛珠,口里念念有词。见了铁板嫂,她先是一个愣怔,继而“霍”地站起,抓住铁板嫂的手,昏花的老眼漾着亮亮一层泪花。

“嫂嫂,你讲菩萨会不会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呢?”

老人脸上的表情相当虔诚,就好像她面对的不是个黑大嫂,而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一样。铁板嫂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老人家失望,于是装作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说,她今日早上起来时听见了喜鹊叫,母子俩一定会平安,因为杨医生是个回春妙手。

“唉,要这样就好啰!我老龙子就算烧高香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老人家呢喃着,大约是见灶里火不旺了,她猛塞一把芦箕进去,灶膛口喷出一朵艳艳的火花,把老人的脸映得通红。

“铁板嫂,杨医生叫你立马将这些东西放锅里煮一下,捞起来时不要用手,用竹夹子夹。”

一个身高体壮、满脸胡须、胳膊上手上长满汗毛的中年汉子端着一个白瓷盘进来,里头放着剪刀一类亮闪闪的吓人家伙。铁板嫂猜他就是老龙子,一问,果然不错。

“老龙子,桂花她不会出事啵?天哪天,都怪你不管事,跑得去闹什格农会,早请医生也就不会有咯么大的事了。”

老人见了儿子又是一番嘀咕。老龙子看了铁板嫂一眼,憨憨地一笑,转而安慰起娘来:

“娘,你莫怕,有杨医生在,没有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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