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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所不知道的(3)

“他有我的电话,干吗要打电话给你。不过有困难找老王,江湖谁人不识王定涛,老王的名片藏好还是没有错的。”她乐呵呵地说今天很开心,虽然没吃上十二指街的小吃,但过得很特别。那一刻,她的话让我心中一酸,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只特别的小白鼠,穷人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于是我不禁脱口而出:“你们城里人看我们乡下老鼠都觉得特别。”

“别提老鼠,那么恶心的东西。”陈小路露出害怕的表情。

“乡下是好地方,小时候我还吃过老鼠肉呢。”老王哈哈大笑,我也只能跟着笑起来。

冬日天黑得快,小丁打完吊针,落日已西沉,我一直让陈小路先回去,但她坚持送我们回去。“就当你带我识路,下次我可以自己来找你。”她又说,“男人做事,不可以犹豫,走啦。”她这次不敢再去碰小丁,让老王抱着,出了医院。

陈小路又夸小丁几句,又试探着伸手摸摸他的头。小丁看着她,又看着她手上包扎的白色纱布,突然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那些纱布,眼神里有一种沉沉的哀伤。

我担心老王不认识偏远的半步村,但老王说他来过:“我们有几个公司员工也是半步村的,只是施先生常年在外,怕都不认得。”

“不认得,不认得。”我随口说。

我们朝着半步村进发,车灯在黑暗中打出一条光的隧道,随着道路高低起伏,这条隧道也上下摇摆,仿佛不是车在向前推进,而是光柱想将车牵引进去一样。我不知道前面的光是将我引向光明,还是将我引入另一片黑暗。夜的黑,夜的冷,都被隔绝在玻璃窗之外,陈小路突然伸出手拉住我的手:“施哥哥,以后你的手机不能关机,这样我才能随时找到你,在家里,很无聊的。”我看着她手上包扎着的白色纱布,说:“对不起,还是连累你受伤了。”我隐约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到老王锐利的眼神,赶忙放开她的手,内心十分不是滋味。我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巴结权贵的穷人了?你们再有钱,老子也不稀罕!心里这么想,脸上也就凝重起来。

陈小路忙问:“怎么了?有心事?”我赶忙说没有。于是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汽车摇摇晃晃开进了半步村,可以看出老王不愧是老司机,对通往半步村祠堂的路十分熟悉,路上他并没有问我这些小路该如何拐弯,却都走对了,十分流畅就进了村子。多年过去,半步村的灯光依旧那么昏暗,狗吠声此起彼伏。陈小路的车在祠堂前面停了下来,车灯打在祠堂的砖墙上,祠堂的空地都一片亮堂。老王下车来,还像之前那样将小丁从车上抱下来。陈小路一边夸赞我们的祠堂很宏伟,一边又说了些依依不舍的话,说一定要自己一个人来找我。

我们挥手道了别,我看陈小路上了车,我也抱着小丁转身走向祠堂。可这时,陈小路却又溜下车,小跑着跟了上来:“这是祠堂,不像是你家呀。我也进去看看,好不容易来一回,总得看看你住的地方。”我反应不过来,呃了一声,陈小路已经欢快地进了祠堂。跑进天井的时候,光线太黑,眼睛还没适应过来,陈小路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晃了几步才站稳。老王从外面一个箭步就越过门槛,神情十分紧张。

既然来了,想看就看吧。我摸索着打开屋顶垂下来的昏黄的灯泡,屋里亮了起来。厅堂之内,在两个板凳中间搭了几块木板,算是一个床铺,上面放着一个木枕头,还有早上苗姑姑拿来的被子。我将小丁放在床上。

陈小路眼光却没有落在我的床铺上,相反,她看着矮胖子叔叔的骨灰罐子、香炉、成沓的冥币和案几上的糖果祭品发呆,又看看我,像是在征询什么。我也不答话,径直走向案几,点了一炷香,插到香炉里。陈小路走过去,十分虔诚地对着矮胖子叔叔鞠了三个躬。

在东州的丧葬习俗中,“守七”期间打扰亡灵是被视为大不敬的,夜间冲撞了香炉更会带来不吉利。陈小路虽然是城里人,但对这些地区风俗还是懂的。

“你睡这里……守……火车上……很抱歉……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你是回来奔丧的。抱歉抱歉。”她居然也对我鞠了一个躬,然后她又环顾四周,显得有些窘迫,惴惴不安地退出了厅堂。

“抱歉抱歉。”她又说,“那我先走了,回头我再找你。”

看着她惶恐退了出去,我内心十分复杂,甚至有一丝快意,却什么也说不上来。老王一直站在天井中间等着她,他等陈小路走到他面前,然后跟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祠堂的门。出门的时候,陈小路迅速回头又瞥了我一眼。他们上车走了。祠堂前面又重新恢复了黑暗,四周依旧一片死寂。

陈小路一直吩咐我别关机,她随时可能找我。而老王要我把握分寸,他的意思大概是别再联系。手机提示电池电量不足,这时我才发现,就在我去十二指街的这段时间里,祠堂里的老鼠将我的充电器电线咬断了。

我从行李袋里摸出卡佛的小说集,对着昏黄的灯光,静静阅读。小丁吃了药,早已沉沉睡去,不时发出几声尖利的磨牙声。祠堂四周总有虫子的鸣叫,它们似乎不分季节,只要夜深人静,便拼命高歌。

看了两个短篇小说,困了,我上床睡觉。半夜里有一个年轻人来叫门,说是家里他父亲即将大去,来取丧葬用品;约莫过了两个小时,他又来叫门,说老人缓过来了,情况似乎不错,将东西还了回来。半夜被叫醒,自然不大乐意,但生死乃是大事,我脸上不敢露出半点倦怠。却不料,天还没亮,那个年轻人又来了,这回哭丧着脸,将丧葬的东西全部取走。我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号啕的哭声,心知村里又有丧事。冬天一来,上帝总是忙于收割生命,而体弱的老人首当其冲。

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起一看,什么电话都没有。我似乎听到盈盈躲在什么地方,正咯咯笑个不停。手机提示电池已空,自动关机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和什么东西断开了一样。

祠堂里又热闹了三天,我的手机关了三天。祠堂很吵,全村的人似乎每天都往这里跑,在这里吃饭聊天。想来也是,村子本来就不大,论起来都是亲戚,丧葬是大事,自然是都要通知前来吃饭的。男人都围在桌子旁边,聊着各种话题;妇女们则运行丧葬的程序,有板有眼;孩子们绕着桌子追逐玩耍,大叫大嚷。

许多人过来找我搭讪,料到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于是都主动介绍自己,并详细分析了两人之间的亲戚关系如何亲密,但我都没有记住。桌子上的话题我搭不上话,女人们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所以我到厨房去帮忙烧火。

几天下来,我大概把握了他们的热门话题。比如新一任村书记从几年前就通过涨价的方式,将每张选票的价格涨到十块钱;再比如,年底到了合作医疗卡上的钱必须消费掉,有很多经销商搬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来村里摆摊,并说买药的钱可以从合作医疗的经费中扣除。

听到这样有趣的话题,感觉十分新奇,我突然想起把这些跟陈小路聊起来,她必定兴高采烈,喋喋不休。念及此,我不禁往厅堂之内望了一眼,那里有我的手机,此时正处于关机状态,陈小路会不会一遍又一遍拨打我的手机呢?盈盈呢?小丁此时正站在厅堂的门槛上,也朝我这望来,眼神中空空如也。我朝他招手让他过来,他没有动,口里重复说着“阿门阿门”,只有音节而无意义。我垂下头不再看他,往炉灶里塞进一团稻草,火焰被稻草一压,瞬间黯淡了下去,冒起了白烟,但很快就激动燃烧起来。

这时,那个半夜来借东西的年轻人到厨房里来,给厨师及其门下三个弟子都派了烟。他也给我点了一支烟,并叫我舅叔。我被这样的称呼吓一跳,但他跟我解释了辈分和关系,我似懂非懂中也只能接受这个称呼。

叫我为舅叔的这个年轻人姓林,他让我管他叫小林。人群散去,老人火化之后,小林也搬进了厅堂,开始“守七”。小林很热情,而祠堂里也确实空荡荡,所以小林提议帮我把充电器接上:“老鼠咬的,我能接好。”我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他手里反复捏着充电器的电线,显得有点失落。

“你做什么工作的?”我其实也不是想知道他的工作,只是为了表达我的善意。

“在东州市区给人家收债。”

“收债?”

“就是讨钱。”小林露出非常干净的笑,“借了钱,就要还,还不起,就要我们去讨。”

“怎么讨?”

“打罗!都是看涛哥眼色,涛哥说打,就打……有时怕惹事,也会把人抓去泡水,冬天泡冷水,夏天泡热水……兄弟们先打,我都是站在外围喊,等他们打完,我就作势补上两脚……有时也会让我先上,涛哥知道我胆子小……凶一点就没事,他们理亏一般都不还手的……”

我脑海中浮现小林打人的样子,但画面十分陌生。这样一个瘦瘦弱弱的男生,打起人来,会是怎么样?

“闭着眼睛使劲打,等涛哥喊停就停手。”小林的描述开始进入状态,对他来说,工作就是工作,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他们嫌我胆子小,说丧事办完,帮我另外在东州市区找份工作,保安保镖什么的吧,涛哥说会帮我。”

小丁是个左撇子。这是小林发现的。小丁爱玩蜡烛。这也是小林发现的。小丁到外面的窗台上将白蜡烛和红蜡烛都搬进厅堂,他用左手,一根一根地搬。当时大家都忙,没有人去注意他。小丁将蜡烛分成红蜡烛和白蜡烛,按照长短和大小排列好,然后坐在厅堂的角落里,用蜡烛砌出不同的形状,他砌好之后又推倒它,乐此不疲。

生气的时候小丁还吃红蜡烛,这依然是小林发现的。黄昏时候,厅堂之内光线昏暗。小林刚给他老爹上了香,跪下祈求老爹保佑自己中彩票。他闭上眼睛,将刚买的双色球彩票夹在两掌掌心,虔诚祈祷。当他睁开眼睛时,小丁正坐在案几下面吃蜡烛,蜡烛的细屑沾满了他的嘴唇和下巴,看起来似乎是鲜血淋漓。小丁大叫一声:“哈里路亚!”小林吓得险些尿裤子。

“苗姑姑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快把这孩子处理掉,这样神出鬼没挺吓人的。你看他还在咬蜡烛!舅叔,您的充电器没准是他咬断的!”

“处理?怎么处理?”

“弄瘸了卖去当乞丐,或者……”小林没有说下去,“听说这次苗姑姑是去帮您把女儿接过来?”

“接盈盈过来?”我大吃一惊。

小林也很惊奇:“您不知道?西宠那边也有我们的人,都是老手,您放心,很安全的……我还听人说,苗姑姑走时还交代了,让人帮您物色相亲的,到时老婆女儿都有了,您就安心住下,以前她怎么照顾矮胖子叔叔的,现在就怎么照顾您……”

我感觉自己的生活马上就要被设置,我眼前似乎浮现出前妻刘蓉蓉跪在我面前,流着泪求我将盈盈还给她的情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会跪着,把头埋在我的两腿之间,把眼泪鼻涕留在我的裤子上;或者威胁我,她会报警。

小林又压低声音对我说:“村里有人在说你几天前,坐着警车回来了,你跟警察有……有什么……大家都让我暗地里盯着你,舅叔咱也不是什么外人,您和我说说。”

这什么意思,还来套近乎。我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来盯梢,是来套话的吧?”

“不敢不敢。”小林赔笑着说,“我们农村人都好奇,而且你知道,这……”他指着屋角的小丁,“这些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有一回不也被人卖了,苗姑姑还给抓了起来。”

“那只是普通朋友。”我一字一顿地说。

“舅叔您别多心,大家也只是开开玩笑,您别放在心上。有人说是一女孩,就都逗着说是来半步村寻找失散多年的弟弟……您这充电器啥型号,要不我去给您买个新的?”

我沉默了。我内心突然感到烦躁不安。我摸了摸苗姑姑送给我的那条弥勒佛项链,眼望着矮胖子叔叔的骨灰盒发呆。

这一夜我并没有睡踏实,小丁磨牙的声音,小林吹哨子一样的呼噜声,如两根绑在我心上的绳子,一拉一扯,似乎揪得紧紧的,当凭空里又一荡便又醒过来。断断续续的睡眠让我像睡在大海上,又仿佛睡在汽车上。陈小路的宝马车就这样驮着我,重新回到黑暗的小路上,老王前面开车,还笑笑问我结婚的事。车灯的光柱依然在厚重的黑暗里延伸,车也好像不是第二次在祠堂门口停下来。

但车还是停下来,老王抱起小丁,如抱着一团空气。就在这时,黑暗里突然出现手电筒晃动的光,一群人围了过来:“蹲下!手放在头上,别动!蹲下!别动!”那声音是如此清楚。

除了小丁被解救之外,我们都被制服了。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摄像机镜头正对着我们,还有一名记者在不远的地方对着另一个镜头解释这一切。祠堂前面变得越来越亮,紧接着,我看到苗姑姑的金牙在灯光下闪耀着,模糊中,她正被押到我身边,也蹲下了。记者边将镜头和灯光对着她,边对着话筒说:“以苗某某为首的人贩团伙现已全部抓获……”我这才想起苗姑姑说她要出一趟远门。

老王正在我背后跟一名警察解释,我只听到许多句“自己人”,然后我和陈小路就可以站起来。苗姑姑回头看着我:“阿施,我刚看你是坐警车回来的?”

“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和他们都是自己人?”

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里很着急,很想挣脱什么,所以说:“不是的,你听我说……”

“你做得好啊!你是不是渴望我死掉,就没人管束你了?”苗姑姑咬牙切齿。她来不及再说什么,就被押上了警车。

陈小路在我旁边一直在说着什么,但我脑袋里只有嗡嗡的回声。我低下头,却看到胸口那条白银项链不知什么时候跳到衣服外面来,圆润的弥勒佛正慈眉善目对着我笑。

我醒来的时候,小林正晃着我的肩膀:“舅叔,您没事吧,舅叔?!”

“没事,我怎么了?”

“您刚大喊大叫,看,您这一头都是汗。”

我侧头看去,小丁还在我旁边磨牙,似乎想咬断什么,却永远咬不断。我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最终会去往何处。月亮清冷的光照在古老的地砖上,天井里那棵枯死的桑树还在,笼在月光里,仿佛马上就要飘浮起来。祠堂外面是一阵又一阵的虫鸣。

半夜噩梦没睡好,又起得迟,睁开眼睛,小丁和小林像兄弟一样并排坐在门槛上吃油条。大油条足有一尺长,他们往同一个方向歪着头,吃得津津有味。

见我醒来,小林就站起来,说:“舅叔,昨天我说话不当,吓得您做噩梦,我刚才去买早餐,顺便帮你买了个充电器。”看我惊奇的眼神,他又说,“我对照过你的旧充电器,型号没错,能充得进,喏,我已经帮你的手机充电,开机了,好像有短信……不用客气,舅叔,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怪不好意思的,千万不能给钱,这是我真心诚意送给你的,反正都是亲戚嘛。”

他将我略带愤怒的眼神解读为惊喜和感激,这让我不知道怎么才好。“那谢谢你。”我只能这样说。没有猜错,陈小路三天多时间给我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还有一条短信,我笑笑打开了,表情却僵住了:“施哥哥,你怎么又老是关机,我正想什么时候再带男朋友一起去看看你,那天夜里没看清,料想风景一定独好。”信息末尾还落款“陈小路”,仿佛担心我没有储存她的号码。

我心中一片冰冷。是啊,这样有钱的女大学生,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这年头大学生不谈恋爱,都成怪物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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