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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足下(1)

卫鸦

那块皮革是白色的,摸在手里有些粗糙。马小路将皮革举到跟前,就像举着一面镜子。他把皮革翻转过来,让光滑的那面对着自己,在阳光里晃了晃,一股浓重的气味迎面扑来。这气味马小路觉察不到,在这家制鞋厂呆了几年,嗅觉早就疲软了。这些年他梦里装着的都是这种气味,就连从他毛孔里散发出来的,也是这种气味,仿佛他本身就是块被浸制过的皮革。

马小路放下皮革,将目光移到远处。从车间的窗口望过去,对面是块足球场,看上去有些斑驳,前些天厂里举办了一次大型的足球比赛,成百上千双脚在场上飞奔,让这片绿色变得不那么完整了,球场上裸露出泥土的地方,被践踏掉的草还没有长出来。这是家台资厂,老板是个超级球迷,足球自然也就成了厂里最主要的一项体育运动,厂里生产的主打产品,也是球鞋,除了球鞋,厂里还生产旅游鞋,也叫波鞋。每天下班之后,足球场上人声鼎沸,男男女女都爱去那里,围在场边看球,或者是在场上踢球。现在也是,那地方人影憧憧,欢呼声起起落落。阳光从那里斜穿过来落进车间,被窗户上的玻璃分割成束,在这些成束的阳光里,尘土争相飞旋的景象很清晰。

马小路认为,阳光是有魔力的,就比如说他手中的这块皮革,只要把它举起来,对着阳光晃两晃,这块密实的东西立时就透明了。从皮革中间,马小路可以窥见到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这是一个属于马小路的秘密,这个秘密他对谁都不能说,包括陈利,当然,就算说了她也未必看得出来。

马小路已经追了陈利两年,在马小路心里,陈利是他女朋友。如果不是迫于无奈,马小路并不想对陈利有所隐瞒,他认为爱情需要真诚,情侣之间应该无所不谈。但这只是马小路的原则,能不能坚持是另一回事。事实上,他没少欺骗过陈利。他骗她,说自己读过大学,只是后来家里没钱了,没能把学业继续下去,所以没有毕业,而实际上他高中只上了一年。他还经常骗她,说他马上就要当上制造课长了,不信你等着瞧。结果陈利等了两年,马小路还是车间里的一名员工。不管陈利信与不信,反正在她面前,马小路的自信心就是这么培养起来的。当然,他还想抓住机会再骗她一次,这次他想把陈利骗上床。

想到陈利和床,马小路心里热了一下。他又把皮革举了起来,这次他没让皮革对着阳光,而是对准了车间。他的目光在车间里缓缓绕了一圈,最后落到生产线上不动了。陈利的工位就在那里,陈利当然也还坐在那里,否则马小路早走了。陈利是个劳模型的女人,在马小路记忆里,除了努力工作,他实在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别的特长。现在,陈利手里正在摆弄一双牛筋鞋底,随着双手摆动的节奏,她丰硕的背影也跟着起起伏伏。

马小路盯着陈利的背影,恍惚着站了很长一段时间,有可能是半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甚至更久,具体有多长时间,马小路也不知道,当他的目光停留在陈利身上的时候,时间流淌起来总是很快。马小路擦了擦眼睛,被陈利的背影牵引着,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前走。再走近一点,就能看到陈利的两瓣屁股,被他的视线放大了,很诱惑地鼓出凳子边缘。为了节省成本,老板把员工坐的塑料凳买得很小,刚好能搁下一个屁股。马小路心想,这些台湾老板可真他妈抠门,长得丰满一点的女性,比如说陈利,一坐在这些凳子上,臀部就饱满地溢出来了,这会让他生出很多遐想。马小路被陈利的那两瓣屁股越拉越近,他站到陈利身后的时候,陈利觉察到了,她把手中的鞋底拍在工作台上,站起来,转过身,两人的目光就对上了。

陈利说,还没走?

你不走我哪敢走?马小路讪笑一下,迅捷地把那块皮革揣进兜里,他说,今天又是第一吧?

陈利嗯了一声,声音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马小路这是明知故问。在陈利那条拉上,她每天的产量都是第一。陈利这么拼命工作,并不是为了赚钱,她只是想好好表现,当上拉长。当了拉长,才有机会找个拉长以上的男人做对象。陈利坚信这条人生哲学——对女人来说,混得好不如嫁得好。因此,她的择偶条件,最低标准也是课长。至于长相和年龄,她不是很在乎。像马小路这类外表俊朗的小青年,在陈利眼中没有任何优势。她对马小路说,什么事这么高兴?是不是当上课长了?

马小路说,课长算个鸟,我的目标是经理,像我这样的人才,当个课长,那只是迟早的事情。

陈利没说话,这样的话她已经听马小路说过多次,说来说去马小路还是员工。她横了马小路一眼,两道目光从马小路脸上滑过去落到自己的工卡上。她擦了擦手,抓起工卡往车间门口走。马小路赶紧跟上。

以前,陈利总是最后一个走出车间。现在,最后一个走出车间的人成了马小路。陈利不走,马小路就不会走。自从他看上陈利之后,他就成了吊在陈利身后的一条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马小路说,我请你吃饭吧?

陈利又瞥了马小路一眼,还是没说话,走路的节奏也没慢下来。她挺起胸膛从马小路跟前轻快地越过,工衣下两团肉随着步伐在颤,就像是要蹦出来似的。马小路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目光一下子从陈利的侧面滑到后面,她的臀部也在颤,马小路的眼皮又是一跳。马小路加快步子跟了上去,踩着陈利的脚印往车间外面走。陈利快,他也快,陈利慢,他就跟着慢下来,就像是身上系了根无形的绳子,被陈利牵着。

马小路说,去“湖南人家”吧,那里的剁椒鱼头打特价。

陈利仍然没说话。剁椒鱼头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这点马小路早就知道了。在一次年底打牙祭的时候,老板让所有员工自己点菜,放开了吃。马小路曾经亲眼盯着她吞完了整盘鱼头,然后又抹着嘴巴叫服务员再来一盘。但喜欢归喜欢,陈利不想让马小路请。她把工卡插进打卡机里,咔嚓一声再拿出来,看了看,卡上打出来的时间没错。她说,要吃你去,我去食堂。

马小路愣了愣,陈利的背影蓦然闪到门后,看不见了。马小路赶紧加快脚步,撵了上去,让自己的肩膀平上了陈利的肩膀。两人去了食堂。

食堂里吃的是红烧肉炖土豆,一人一勺,等打饭的员工都走了后,马小路凑到窗口,要师傅又加了一勺。马小路个子高,个子高也有好处,食堂里的师傅担心他吃不饱,菜炒得多的时候,总会给他多加一勺。今天的菜有点多,师傅给他加了一勺,并慷慨地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勺,马小路说够了够了。

的确是够了,再来一勺也是残羹剩汤,马小路拿着筷子拨来拨去,饭盒里全是土豆,肉没见到几块,但他还是对师傅说了声谢谢,然后捧着饭盒往陈利的餐桌边走。陈利把头埋在饭盒前,没看他。马小路挨着陈利坐下来。马小路说,这伙食是越弄越差了,都是他妈的金融危机闹的。

陈利还是不说话,埋着头只顾吃饭。陈利心情不太好,把马小路也弄得没什么胃口,心情这东西也跟病毒一样,能传染,马小路把肉块挑出来,拨进陈利饭盒里,胡乱扒两口就把饭盒搁下了。他知道,陈利除了剁椒鱼头之外,还喜欢吃肉,尤其是红烧肉。他说,你不是喜欢红烧肉吗?都给你。

陈利终于说话了,她的话硬邦邦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她把这些石头狠狠地扔向马小路,她说,我喜欢吃肉,可我想要的不是肉。

马小路当然知道,陈利想要的是一双波鞋。这家鞋厂生产的波鞋是世界名牌,陈利在这家厂工作了那么多年,做出了无数双鞋子,可她从来都没穿过自己做的鞋子。她买不起,这些波鞋,平时制作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它们有什么特别,可一摆到商场的柜台上,最便宜的标价也是上千块钱一双,贵的就更离谱,她看到过一双八千八百八十八的,那数字把她吓得够呛,她心想这是什么鬼东西?就这么一双鞋,给它全部贴上金片,也值不了那么多。老板说过,这就是“品牌效应”。老板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她知道“品牌效应”这个名词只与老板有关,与员工无关。这些年,从她手底下经过的鞋,没有十万双,也有八万双吧,如果按着一双鞋一千块的价格算,那么从她手底下流过的财富,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这个数字同样只与老板有关,与员工关系不大,甚至是没有关系。员工为老板创造出来那么多的财富,可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也就是那点微薄的工资。陈利虽然拼死拼活地干,可她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起一双鞋。所以她才想当拉长,然后再嫁个课长。课长的好处,工资高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课长级的职员,厂里每年会发两双波鞋。两双啊,都是他妈的响当当的世界名牌,穿在脚上,走起路来都不一样,两只脚格外有力,就像踩着两只风火轮。这样的鞋陈利也想穿。她对马小路说,我要是有这么一双鞋,十年不吃剁椒鱼头,十年不吃红烧肉都行。

马小路把饭盒顿在桌子上,他说,别说是鞋,就是个月亮,我也能摘下来。

就凭你?陈利瞥了马小路一眼,她的目光和她的声音一样,轻飘飘的。

马小路说,对,就凭我。

陈利愣了一下,不吃饭了,她把饭盒顿在桌子上,说,就知道吹,也不看看你是谁。说完转身就走,把马小路一个人扔在食堂里。

我是谁?陈利的话把马小路弄糊涂了,从家乡来到深圳后,马小路还真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他只知道自己是百利厂的一名划料工,厂里面有几百名像他这样的划料工,都穿着统一的工装,干着一样的工作,就像同一块水田里插着的秧子,模样和表情看起来都差不多,这让马小路很容易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给混淆掉。马小路盯着陈利消失在食堂门口,这次他没有去追陈利,他坐在餐桌边想了好一会儿,他绞尽脑汁地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后来他总算弄明白了,他站起来拍拍脑袋,说,我还能是谁?我是马小路。

马小路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一百四十三斤,是个活脱脱的衣服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好看,厂里发放的工作服,一般员工穿在身上,越看就越像是给街道美容的清洁工,马小路穿在身上却很精神,就好像那身工作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这就是马小路,他是我老乡,长得比我帅多了,在深圳的这几年,他一直管我叫哥。

马小路十七岁那年来了深圳,他经常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因为他有两个名字,在家乡的时候他不叫马小路,叫李梁。来深圳的那年,他没带身份证,进不了工厂,所以他才找到了我。那时我正好在这家厂当拉长,跟管人事的经理还算有点关系,弄个把员工进厂不是问题,他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但关系是关系,关系再好身份证也是一定要的,所以我让他去办个假证。他睁大眼睛,满腹怀疑地问我,难道深圳也有假证?这家伙把深圳想得过于完美,他认为深圳什么都是真的。我让他去天桥底下转转,在那些长着城市牛皮癣的地方,找个电话号码打过去就行了。他立即就去了,半天后捧着一个身份证出现在我面前。我看了看身份证上的名字,差点笑了出来。因为我叫马大路,办假身份证的时候,他让假证贩子把他的名字写成了马小路。他指着那三个字,拖长音调念了好几遍:马—小—路—,马—小—路—,马—小—路—……念完后他亢奋地说这名字真他妈好听。马小路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他哥。

两年前马小路看上了陈利,但陈利不怎么鸟他。对于这件事情马小路想不明白。当年在家乡读高中的时候,有那么多女孩子围着他转,他说那时他就是学校里的贾宝玉,想要薛宝钗就有薛宝钗,想要林黛玉就有林黛玉。我知道他是在吹牛,即使他不是吹牛,他过去的辉煌经历也不足以构成他如今谈情说爱的资本。这里不是家乡,这里是他妈的深圳。我们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台资工厂,进了这家工厂,他这个曾经的宝玉就成了一块廉价的石头。这点我比他清楚多了,因为我在这家工厂已经待了整整五年,对厂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厂里的女工找男友,首要条件是职位,跟长得帅不帅没多大关系。陈利看不上马小路,这件事早在我意料之中。但马小路是个很执著的人。马小路说,陈利看不上他,他也得追,他得坚持不懈地去追,一直追到陈利投怀送抱为止。这就是马小路。从他身上我能够体会到什么叫情比金坚,什么叫坚定不移,什么叫爱情的力量。

马小路有很多梦想,比如说,某天睡觉的时候天上会掉钱,一觉醒来发现有很多花花绿绿的钞票堆在他的床头;比如说,三下五除二就把陈利弄到床上;还比如说,有朝一日他能参加厂里的足球队,哪怕是当个守门员也行。在我看来,对于马小路来说,天上掉钱和踢足球这两大梦想不是那么容易实现;天上掉钱,只有傻瓜和暴发户才会做那样的美梦;至于踢足球,马小路根本就不是那块材料,他喜欢足球,足球却不喜欢他,他练来练去还是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凭他那点技术,我估计他在球场上跑上一整天,皮球也到不了他的脚底下。但是把陈利弄上床,我认为还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陈利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确实是很漂亮,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而且能吃苦耐劳,可她就是没有多少脑子。我认为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如果没有脑子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就比如说陈利,她一心想找个课长级别的男人做老公,让自己在厂里的前途也跟着一片光明。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厂里的课长,一共就那么十几二十来个。能混到课长级别的男人,最起码都三十以上了,如果不是缺胳膊短腿的,肯定都结了婚。结了婚的男人,自然不在陈利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她找的不是情人,而是老公。我算是个例外,我运气比较好,手里有张重点大学的文凭,工作起来也比较卖力,所以不到三十就当上了课长。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没有结婚。这两点结合起来,我完全符合陈利择偶的标准。我为什么没有成为陈利的老公?因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在马小路看上陈利之前,我曾经喜欢过陈利,并且我也像马小路一样,一心想把她弄上床。但当时我只是个拉长,不在陈利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陈利同样不鸟我。我当上副课长的时候,她开始注意上我了,那段时间她到我宿舍里来过三次。我摸过她,也亲过她,还看过她身上一些不该让我看的地方,最后我还想把她弄到床上去,她很坚定地拒绝了,她说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干那件事,要想跟她干那件事,得等我当上课长之后才行。

我当上课长的时候,陈利到我宿舍里来过五次。每次来了之后,她都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的床上,屁股底下就像生了根,一坐就是半天。我不撵她,她就不肯走。她的意思是,只要我喜欢,那么我随时都可以把她弄上床了。但这只是陈利的意思,我已经没有了想把她弄上床的兴趣,更准确一点地讲,是我不能跟她上床了,因为那时马小路已经看上了她。既然马小路看上了陈利,那么我只能忍痛割爱。谁让我叫马大路,他叫马小路?我是他哥。看上陈利的那天,马小路跑来问我,他说,哥,你很喜欢陈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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