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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酒疯子(20)

我在往常的那个地方等玛伽,正好是一棵银杏和梧桐的中间,树叶早已被清洁工人或者风清理干净,露出灰白色的地砖来,街面没有车驶过,三三两两的汽车全停靠路边,一个收费员穿着反光服在街的那头抽烟,并不时与我对望,地下人行通道处有人进出,可是没有玛伽。

我绕树行进,从一棵到另一棵,然后折回,如此反复。我还不时朝玛伽来时的方向眺望,在那个入口,多少次了,玛伽的身影迟迟未见,就在我以为今天依旧不能见到她时,她却出现了,竟是打另一个方向而来,竟是在一辆出租车上。车停在我的身旁,带来一股夹杂油味的燥热,玛伽打那热气后露出脸来,车窗摇下,她说,多多。

我望着她,无限欣喜,我说,玛伽。

玛伽说,我来附近办点事,等会过来,你能把书给我吗?

我说好,强装镇定,但仍掩饰不住内心的澎湃情绪,玛伽似乎看穿了我的焦虑,我一时有些窘,好在出租车很快离去,我这才往家的路上赶,我跑了起来。

我找到了那袋书,一转身,险些踩到不知什么时候跟进门的卡卡,它依然用那双湖泊般的眼睛望着我,充满了忧虑,可我顾不了这么许多。我说,让开卡卡。卡卡没有回应我,话就被另一个声音接了过去,你拿的什么?又要出门吗?那个人,她来了?

凉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旁,像另一只猫。她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我,我知道无法瞒过她,只好点头。凉凉说,太好了,我跟你去。除了答应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我央求凉凉过会儿再出门,因为我也不知道玛伽究竟什么时候能来,我希望凉凉能装作路人与我们相见,不然,就感觉出卖了玛伽。

凉凉没有反对,一口应承下来,放心,我不会打搅你们的,我只是想看看那个人。

我这才出了门,顾不上其他人的絮叨,妈妈又念叨开来,又去做什么?才回来,天气又不好——父亲也从一张报纸后探出他的目光。

我懒得理会,心思早飞到街道上去了,才短短分别一刻,我竟如此想念玛伽,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充满魔力的。我想这一次一定要好好问问玛伽,把心中积蓄的疑虑通通倾倒出来,我要问她,你认识我吗?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我希望玛伽不要再掩饰,彼此坦诚以对,我有强烈的预感知道她了解我的过去。

在街头,在往常遇见玛伽的地方,地下人行通道的一侧,我等着,希望那个身影尽快出现,我还不时回头,希望凉凉不要这么早就过来。

然而,谢天谢地,凉凉没有来,玛伽却出现了。

她从地下人行通道里一步步走来,这次她还戴了一个乳白色带绒毛的护耳,我差点没认出她来。直到她朝我颔首致意,我才发现一个全新的玛伽,和我过去认识的似乎又不一样了。

她朝我走来,在街的那头,目光一路锁定着我,忽视街面,我同样如此,彼此的目光汇聚在一处,仿佛身边的任何变化都不能拆散我们那灼灼的目光。

是路边收费员的失声叫喊让我清醒过来的,一辆黑色路虎打街的一头飞驰而过,玛伽还在路中央,还有几步就能顺利过掉这该死的马路,然而最终汽车一闪,玛伽的身影消失在车背后……

我的心咔嚓一下,像被闪电击中。

她的身体在萧瑟的天气里一动不动,在街面,风裹挟着雨丝吹拂着她那似乎还有生命力的头发,好像她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待我去搀扶。

她离我可真远呵,在路的那头,她始终没能过来,我去看她,呆呆地站在街面,奇怪,这个时候街道竟空空荡荡,越野车连同那个收费员通通消失了,看了好半天,玛伽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我才禁不住用手碰了碰她,我是那样轻,好像依然保持着男女之别。这个时候我突然很想叫醒她,不料身后却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多多——

我惊恐地回望凉凉,希望她来帮帮我,玛伽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街面上,看上去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楚楚可怜。而凉凉好像视而不见,她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凝视我,好像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她对我说,多多,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很危险的,那个人呢?她没有来吗?

(原载《文学界·湖南文学》2013年第8期)

被远方退回的一封信

弋舟

那么多我以为已经忘掉的事带着更奇异的痛楚又回到心间:

——像那些信件,循着地址而来,收信的人却在多年前就已离开。

——菲利普·拉金

师范学校在沽北镇,沽北镇在沽河边。秋天的雾来到沽北镇,沽河上下像一个通体朦胧的容器,贮满了过去乃至未来时光的水分、空气和尘埃。沽北镇的尘埃比其他地方多,一条狗跑过去,黄尘都要跟着跑上一阵。

正午的时候,17个年轻人在小镇的火车站下了火车,步行五公里,从朦胧里走来,一路踢踏出滚滚的黄尘,像一支虚张声势的大部队。

一群新到的师范教师走在沽北镇的街上,当然是一件大事。摆在街道两旁的凉粉摊、肉摊、布匹摊、菜摊,还有挂摊,发生了片刻的骚乱。沽北镇的人被这群灰头土脸却又趾高气扬的年轻人吸引住啦。市声倏忽敛住,仿佛被一双大手拎了起来,又陡然撒手,将攥紧的喧哗一把松开。这种动静,令年轻的教师们颇感有趣。他们认为,是自己队列中那个戴黑墨眼镜的家伙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他不仅戴着黑墨眼镜,而且还穿着西装,打着一根火红的领带。这个招摇过市的人物,是未来的美术教师小虞。

一干新人被安置在师范学校操场边的一排平房里。一排平房,不多不少,正好17间。是专门为他们的到来配套搭建的吗?又不像。房子的外墙用和着麦衣的黄土垒就,金灿灿的,但内里,黑漆麻乌,烟熏火燎,显然不是一天两天酿成的。那么就是凑巧了,17对17,这里面暗合了哪种玄秘的因果呢?平房的后墙外是铁路,路基高于学校,从操场上展望过去,火车宛如悬浮于空中。当天夜里,未来的语文教师小宋上了趟厕所,回屋时恍惚间扫视一眼17间亮着灯光的平房,便觉得自己是面对着一列夜行火车的17节车厢。这个比附令小宋一阵激动,恨不得立即将大家召集起来,当众指认一番。

第二天早起,大家在房门外蹲成一条线,就着脸盆洗漱。小宋激动依然,大声宣布道:

“知道吗,咱们的宿舍像一列火车!”

无人响应他的激动。大家都有些莫名的消极。这队人马,尽管只有小虞戴黑墨眼镜,穿西装打火红的领带,但每个人的内心,也都是颇为洋气的。不是吗?毕竟他们都读了大学,是时代的轿子。可十多颗洋气的心,如今被扔在了沽北镇漫天的黄土里。

也真是漫天的黄土。未来的化学女教师小范,此刻便对着自己的脸盆呆愣起来。那盆水,刚刚还可见底,但小范她洗了把脸,水就成了黄色的。小范记得昨夜是洗漱干净了的,难道,一夜之间,自己便蒙尘如斯?

可不就是一夜之间!

小范感到自己想哭,扭身回了房子,将那盆黄色的水遗弃在外面,像是一个控诉。

地动山摇,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大家集体仰望,感觉那压在头顶疾驰而过的火车仿佛碾压在了他们年轻的神经上。连小宋心中那微不足道的关于车厢的诗意,都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宛如一套组合拳,火车过后,更多的打击接踵而至。其中最为凶狠的一拳,是关于纪律——当然是纪律,除了森严的纪律,还有什么会更加令一群年轻人的心疼痛?学校组织了欢迎的大会,但主旨,却是向17个新人宣布纪律。

校长墙皮一般黄灿灿的,像土里长出来的一个人,在他的授意下,教导主任,另一个土里长出的黄灿灿的人,一二三四地罗列:禁止与学生发生纠葛;禁止不备课;禁止迟到早退……大家都听明白了,用目光心照不宣地交流。其实,诸般禁忌,唯有第一条事关重大——禁止与学生发生纠葛。什么样的纠葛呢?真是暧昧,莫不是和学生拳脚相向,打作一团?怎么会!谁都清楚此间含义。未来的男教师们就去打量未来的女教师们。女教师们正襟危坐。小范依然纠结在清晨的那盆水中,是怅然若失的神情,仿佛在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分析着那盆水经历了怎样的化学反应。这个核心的禁忌,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为了强调出纪律的严肃性,教导主任唯有在其他律令上严厉规定,将迟到早退这些事情格外夸大,似乎触犯了,便无可饶恕。可不是吗?这些鸡毛蒜皮的规矩都如是重大,那个核心的禁忌,大家就自己掂量好了。就好比,做次贼都要被枪毙,杀了人会如何,还需要说明吗?

气氛就有些凝重了。当然,这是防患于未然。但那个莫须有的禁忌,还是令年轻人感到了刺激。这刺激又被疾言厉色地警告着,所以便凝重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洞开。一个姑娘施施然进来,花衣裳,大辫子,气定神闲。姑娘环视一圈,亮起嗓子叫:

“刘双喜!刘双喜!”

年轻的人们面面相觑,然后拭目以待,看哪位应声而起,成为一个刘双喜。孰料,一下子站起来三两位老教师,一言不发地围过去,簇拥着将姑娘请了出去。姑娘也配合,不过是出门前又回头响亮地叫了两声:

“刘双喜!刘双喜!”

小虞呵地笑了,把自己胸前火红的领带捏在手里,抖个不停。

大家以为对此会有个说明。但是没有。没有人替大家解释,这个倏忽来去的刘双喜是怎么一回事。还在错愕间,新人们便被率领着去熟悉校园了。公允地说,在那个年代,在沽北镇这个背景下,校园还算堂皇。教学楼,宿舍楼,小石桥,东边的花园,西边的树林。

学生们果然需要提防,那些女生,个个朝气勃发,头从窗口探出来,迎风吃土,观望着自己的新老师们。未来的数学教师小汪抬头仰望,自觉不能看得分明,便摘了眼镜,擦一擦,重新戴好,扶正,仔细凝视那一张张兴奋的脸。

这招来了女学生们的哄笑。教导主任重重地咳嗽一声,以示告诫。

“刘双喜!刘双喜!”

又来了。那个姑娘,旁若无人地闪出来,穿过参观的新人,顾自四下里放声呼唤。戴黑墨眼镜的小虞更加敏感一些,拉住身旁的一位前辈问:

“她是谁?在找谁?”

前辈愣了一下,继而羞涩地摇摇头,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就此,时间开始了。开始了吗?新人们又觉得时间是停滞了,凝固了,出了故障,不动了。

大家很快对一切都熟悉起来,一切在大家眼里却都愈发含混不清。教物理的小孙始终分不清镇上卖蒜的刘二与骟驴的吴七。教生物的小张对四处可见的柿子树感到迷惑。柿子树大都冠盖如云,绿荫匝地,即使小张有心为它们编了号,也常常发生混淆——当他依照内心的序列按图索骥来到某棵柿子树下时,往往发现自己仍是迷了路,本来要去火车站,却来到了邮局。这种状况,不怪柿子树,怪小张。沽北镇的路其实平铺直叙,是小张自己,一厢情愿地沉溺在他的专业里。

小张对于柿子树太着迷啦。用不了很久,他就知道了哪一棵枝杈平斜,能让他躺上去,哪一棵腰身粗壮,令他无从攀爬,一来二往,反而忽略了其他的常识,天不辨冷暖,路不分东西。所以本来要去火车站,结果却到了邮局。

说到邮局,那可是新人们的一个重要去处。报到的当天夜里,17封书信便在那排火车车厢般的平房内生产了出来。第二天接受完入学教育,不约而同,大家就在去往邮局的路上相遇了。就像每个人都成为了一封信,被某种力量所指派,前进在被投递的路途上。

信丢在了邮筒里,人的心居然会随之发出咣当一声,一下子便仿佛失去了依托,没有了底气。于是就开始了等待。等那咣当一声再回来,重新给自己添力。

也有等不回来的。教政治的小莫就陷入在杳无回音的境地。信的收发都需要他们前往邮局亲自办理,小莫往来的次数最多,每一次都是有去无回。所以小莫便越来越落寞。小张比较关心小莫,一个周日,他躺在邮局前的树杈上招呼小莫:

“上来躺会儿?”

小莫索然地望他一眼,低了头,走自己的路了。

一个寒暑过后,新人们成了旧人。

尽管大家仍是难以明白,沽北镇周边几百顷几百顷的麦子齐刷刷绿了,又齐刷刷黄了之后,是怎样在一夜之间又齐刷刷地倒伏在地——大家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这种事情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还是让人心生疑窦。

尤其是美术教师小虞,当他透过自己的黑墨眼镜观察一切时,沽北镇便在他的眼里发生了小小的错乱。他一度相信,麦地的底部会有一架精密的仪器,至少也是几组性能良好的滑轮,而耕作其上的农民,在他的眼里,被固执地看作了采矿的苦力。小虞将这样的场面描绘在了画布上,送去参加美展。参展无果,但这样的画面,打动了教化学的小范。小范跟着小虞去采风。他们来到农家,农家妇女擀面条招待两位教师:擀好的面就地铺展,晾晒在扫净的黄土地上。小虞吃下这样的面条,觉得自己吃下了黄土中的力气。沽北的黄土里埋着用不完的力气——麦子收完后又是一茬玉米,而且是豆角洋芋套种,如此这般,作物都能保持茂密的态势。一想到这些,小虞就觉得浑身来劲儿。小范怎么想,他却并不知道。

原来小范和小虞的感受不同。吃过几次黄土,小范就不再跟着小虞采风了。小范开始出没于音乐教师老杨的宿舍。老杨五十多岁了,据说刚被平反出狱不久。从老杨弹奏的曲子当中,年轻的人们相信,在他那架脚踏风琴的旋律里,一定藏着长袍和礼帽,藏着花前与月下。老杨把民国时期的音乐教材摊开,然后唱歌:

可怜的秋香,暖和的太阳他记得:

照过金姐的脸,照过银姐的衣裳,

也照过幼年时候的秋香。

金姐,有爸爸爱,银姐,有妈妈爱,

秋香,你的爸爸呢?你的妈妈呢?

哦,真令人神伤。唱歌时的老杨,细长的布满皱褶的脖子,让人想到一根拼命疯长的丝瓜。小范被老杨的歌声俘获,小虞就只有形单影只地浪迹乡间了。

语文教师小宋喜欢将学生带到沽河边去朗诵。河面上总有男人背着缰绳,握着长篙在撑船。小宋这样启发自己的学生:

“想一想,你们想一想,这些男人,会从河里打捞出什么来?”

“鱼!”

“烂泥!”

“花裤衩!”

“尸体!”

小宋在一片嬉笑中,郑重地指出:

“不错,都很不错。不过,如果要我来想象,我会想,没准,他们能打捞出一本线装的书。”

学生们噤了声,被某种无法说明的感触吓住了。

不仅仅是小宋,在沽北镇,青年教师们都活在一股玄想的情绪里。生物教师小张在课堂上言之凿凿地宣讲:柿子树在某一天会结出碗大的太阳。英语女教师小林和校园里著名的女疯子要好起来。女疯子就是那位满世界寻觅刘双喜的姑娘。关于她的身世,大家还是不明就里,只听说她是这所学校数年前的学生。至于那个刘双喜,对不起,就更加无从知晓啦。教物理的小孙好奇心重一些,他被抽到校办帮了几天忙,于是趁机翻阅了教师花名册,结果也是一无所获。疯姑娘日复一日地穿行在几百人的校园里,青年教师们很快就习以为常了,熟视无睹,习焉不察,随着自己置身的这所学校沉入一个白日梦里。英语女教师小林,本身就是一个孤僻的人,所以,当大家发现某一天小林和疯姑娘并肩而行时,也没有感到太大的诧异。

“刘双喜!刘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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