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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到了那里,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静静地喝起来,似乎很多事情都可以忘记了,外面的行人走的那么匆忙,他们低着头在寻找什么,时间、和失去的一切。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爱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却主宰了人许许多多的情感,让幸福美满,让痛苦深入骨髓。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最漂亮,虽然会灼伤雪白的皮肤,但我依然热衷在这个时候享受个人的时光,不被任何事情所累。

可是我看见了伊,她穿着浅蓝的短袖外套,下面穿着流行的热裤,腿修长。我突然很羡慕她,她那么美丽,林选择她是对的。

伊走进了这家咖啡厅,不知道有没有看见我,我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她和林约好的吧!我有种想要逃走的感觉,我还是无法坦然地接受他们在我面前那么亲昵的样子。可是我却看见了另外一个男人,不是林,是林威。

我很奇怪林威知道我那么多事情,原来和伊有关。他们坐在中间的位置,交谈得似乎很严肃,伊轻频着眉头,一边搅着手中的咖啡,林威也和平时不一样,他没有说什么话,我想离开了,希望不会被他们注意到。

我结了帐,拿起手袋向门口走去。不久我听到伊动听的声音:“尹萧萧,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我回过头去,装作毫不知情地看着她:“原来你也在!”

林威坐在抱椅里,脸色都变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一边把伊拉过去,伊甩开了他的手,之后伊请我坐到了他们那一桌。

伊为我点了一杯咖啡,有种很苦的香味。她似乎也瘦了一些,但是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萧萧,很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林威突然抢过话题,说:“罗伊,你不是还要去电影院吗?浩林在等你。”

“闭嘴!”伊瞪了林威一眼,她望着我,说:“萧萧,我真是低估了你!你不仅抢走我的林,还把林威的心也占据了。你的手段真高明,表面上真不知道你是这样坏的女人!”

我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伊了,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自信和快乐。她笑了,说:“萧萧,我为了让你和林无法在一起,我让林威去追你,没想到林威那么优秀你都不为所动,你真让我讨厌。”

林威一脸痛苦的表情,他拉住伊,哀求着:“你不要讲了!伊。”

我埋下眼,一滴眼泪掉入我的咖啡里,喝到口里觉得好苦好苦。伊凑过来,她问我:“咖啡很苦吧!我的心也有那么苦你知道吗?林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比不过你和他的半年,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爱林,我不要离开他。你跟林去说,你不爱他。他会死心的,会回到我身边。你去好不好?”

伊哭了,她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我相信她是爱林的,他们在一起7年了,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放下这种感情吧!我难过得无法呼吸,我别过脸去,不想见到伊心碎的样子。还有欺骗了我的林威,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我说不出一个字,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离开玛丽了,在那里难免会遇到林威,我不想一次又一次接触到那种被骗的痛苦。我咬着嘴唇,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眼泪是无用的东西,而且是在他们面前。

我站起来,转身要走。林威忽然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点哭腔:“萧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欠伊的,我要还给她啊!我是真的爱你!萧萧。”

四周的人都在看着我们,我很平静地对林威说:“如果你真的爱我,请放开我!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会辞职的。”

林威松了松手,放开了我,我很快地走了出去,看着外面汹涌的人潮,终于落下泪来,我走得很快,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帛明送的高跟鞋在我的脚下蹬蹬作响,转来转去,我才发现自己到了“伊丽莎白”,恍然间我觉得自己好象看见了帛明,他给我倒了一杯果汁,还亲切地送我回到林的别墅。

可是一切不在!“伊丽莎白”紧紧地关着,我看见橱窗里的裙子孤独地挂在里面,我握紧了手袋,决定去找林,把一切事情问个清楚。

拨通了林的手机,“喂!萧萧!”

“林,你在哪里?能和我见个面吗?”我简短地问了几句

林说:“好!我在家里。你过来吧!”我挂掉电话,坐车很快地赶去林的家。这个时候居然开始下雨了,天一下子变得阴阴沉沉,我坐在车里,对帛明的思念愈来愈浓烈,我摇下车窗,丝丝的雨飘进来,却不觉得凉。

到了林的别墅前,出人意料的,林在门口等我,他打着那把橙黄色的伞向我走过来,我恍然看见了7年前的林,心又动了一下。我走在伞下,林挨我很近,我听得见他平缓的呼吸,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我感觉好温暖。

他保存着我的一切,却从来不说爱我。房间里的摆设依然没有变,甚至一点点女孩子的气息都没有,我问他:“伊不住这里吗?”

林坐在沙发里,抽烟,然后说,“她有住的地方!萧萧,你最近瘦好多,身体还是不好吗?”

我坐在他左边的沙发上,笑着回答他:“没有!你知道的,到了夏天,胃口不是那么好!”

林起身去给我倒了杯水,他递给我的时候说:“我忘记你是客人了。想喝点别的什么?”

我捧着杯子对他摇摇头!喝了几口水后,从手袋拿出那张旧照片,给林看,一边问他:“林,你知道这照片中的人是谁吗?”

林接过去,他的神情变得很古怪,我简直要怀疑刚刚撒旦从他面前经过。

他把相片还给我,然后盯着我的眼睛问:“萧萧,你真的要知道吗?不会后悔?”

我认真地点点头,心里迫切地想得到答案。

林用很轻的声音说:“其实这张照片中的是我和帛明!”

“帛明!”我叫出声来,一种不好的感觉迅速地涌上心头。

“其实7年前和你相遇的不是我,而是帛明!你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帛明知道后他和我约定不告诉你这个事实,我们不想破坏你心里完美的梦。可是今天我失约了!萧萧,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可是那个人明明是帛明啊,在我对你也产生感情的时候,我却不能对你说,帛明才是你真正的王子,帛明比我还要痛苦,他为了你,真的牺牲了很多东西,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为了你他可以放弃一切东西,我自愧不如,所以从来不告诉你我心里的想法。萧萧,你不要恨我。我只是,只是,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去爱你。”林一直盯着我的眼睛,观察我的反应。

我哭不出来,原来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你失声痛苦的事情,而是你想哭也哭不出来的时候,那种难过在你每一个血液里,却无法发泄出来。它会紧紧擒住你的心,让你没有办法呼吸。

我站起来,觉得这个事实让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爱错了人,呵 ̄上天多么讽刺我!我爱了7年的这个人,居然不是他。而真正爱的那个人却在我背后,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更宁愿这不是真的!

林摇着我,他说:“萧萧,你怎么了?你要哭就哭出来!求求你,萧萧,不要这样!”

我低下头,在林的手臂上深深地咬了一口,林猛地抱紧了我,我哭了,哭得心都在痛:“林,你是个骗子!你骗了我7年,为什么你要那么残忍,在以前你就该狠狠地拒绝我,让我死心,那我就不会痛苦了!林,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用指甲抠着他,好恨好恨,我爱了他那么多年,现在才知道不是他。我的希望顿时全部崩塌。

林抱得我好紧,我无法呼吸,只是不停地抽泣,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萧萧,你这样我比你更痛苦!求求你,不要难过!你打我咬我都可以!”

我还在哭,不停地哭,我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个真相。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点点滴滴都落在我的心上,我伤害帛明那么深,他从来没有怪过我。

过了许久,我才停止哭泣。林的衣服上一大片湿漉漉的,我突然笑了:“林,你的衣服?”

林没有笑,他说:“萧萧,这场雨下的很大,你不要回去了!就住我这里。明天我再送你回去好吗?”

我摇头,“我不想让伊误会!我不能再伤害别人了。”

“是啊。我们之间还隔着个伊呢!萧萧,我还是不能爱你。”林自嘲地说,“我根本没有选择,你不是我的,帛明现在也不会把你让给我了,你已经知道一切,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而我,只能活在回忆里,然后娶一个我已经不爱的女人,这就是我要做的。萧萧。我多想7年前的那天你遇见的就是我,那么我会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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