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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到房间,我才想起我今天没有去上班,我需要那份工作,于是我很快地拨了应遥的电话。

她知道是我,“尹小姐,你好!我知道你生病了,你再多休息几天。”

也许是林威告诉她的,他总算为我做过一件好事,我放下心来,跟应遥说我明天就去上班,然后挂掉电话。想到之前那么藐视疯狂工作而生活下去的人,我觉得自己现在比他们更可怜,起码他们身边还有支持他们的人,而我,只是在孤军奋战,他们那么宠溺我,舍不得我受一点点苦。

我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忽然想起帛明的脸,他清澈的眼睛,好象没有一点烦恼。想着想着我居然又睡着了,但过了不久,我被门铃声惊醒,我猛地跳起来,冲到窗前,往下看,“帛明。”

按门铃的人被我吓一跳,她一脸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着我,“小姐,我是钟点工!来做饭打扫房间的!”

我失望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似乎要下雨了,春天的雨绵绵长长,下得极其温柔,却不是我所喜欢的,我只愿意接受阳光洒满大地,任何尘埃都在它的照射下自惭形秽。

“小姐,小姐,你开开门!我还想做完早点回去呢!好象要下雨啦!”那位钟点工大婶很大声地向我嚷嚷。她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在说,我笑了,“好的!你等我一下。”

我快步冲下楼,把门打开,她笑着对我说:“昨天是一个漂亮女孩子给我开的门,她让我做了好多菜。你们是不是一起住的啊!那女孩子性格真好,说话细声细气的,还给我打果汁喝。”

我知道那是戴妮,她没有化妆的时候的确丽质天生,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是我却让她生那么大的气,我不知道怎么去向她解释,或许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

大婶去了厨房,却还在絮絮叨叨。“这位小姐,你喜欢吃什么菜啊?昨天那个女孩子说你喜欢吃鱼,你还喜欢吃什么?我来做,包准好吃。”

我马上坐起来,戴妮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一定是帛明告诉她的。她知道帛明在哪里?

我跑进厨房,问那个大婶:“昨天那女孩子的手机号码你知道吗?”

大婶摇摇头,说:“不知道啊!她不是跟你住一起的吗?你怎么还问我啊!”

“不是她请你过来做饭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不理她的疑问,而是着急地继续问

大婶很无辜地说,“不是她请我过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我差点叫出来,我压住自己心里的激动,问她:“是个男的吗?高高的个子,眼睛很漂亮的人,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是打电话到我们家政公司的,留下地址,还有一个帐户。他是你什么人啊?你男朋友吗?真幸福,有一个那么体贴的男朋友。”大婶说完,就忙着洗菜做饭去了。

我想起我第一天上班的早晨,帛明站在我车后久久地看着我离去,是不是因为他要离开我了,所以才这么不舍,而我连最后的告别都没跟他说,他会去哪里呢?我不相信他会丢下我不管,如果他真的爱我,他一定会回来的。想着我突然高兴起来,这里是他的家,他精心设计的房子,他怎么会轻易放弃,他不是那样的有始无终的人。

生病初愈,胃口特别好,我吃了很多,而且心情很好。大婶看见我吃的那么欢,也笑嘻嘻的。她一边拖地一边对我说:“你脸色那么苍白,多吃点营养!那样才漂亮。”

我吃完后,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问她:“你每天都来吗?”

她说:“是啊!我每天都要过来!这里太远了,要不是那个男的出多钱我也不想过来。”

“他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呢?”我接着这个话题很快地问下去

大婶露出不解的表情,“你们是不是吵架啦!年轻人就是这样,心浮气燥,有话可以好好说吗?别斗气,听我的,道个歉就没事了!他啊,只给我们家政公司来过一次电话,我们也没有多问什么,只要付费就行了!”

她说完,就准备走了。但刚到门口她又折回来,从她的皮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大婶说:“这是我上次打扫房间的时候,在地上发现的,我看这照片挺旧的,也许有什么纪念意义,就好好收着,一直都忘记给你们了。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啦!别见怪!”

我笑笑,没有去看那照片,而是把她送出去,嘱咐她路上小心,外面果然下起了细雨,她急急地走了。我回到偌大的房子里,打开电视,瞟了一眼那张照片,却象触电一样,呼吸紧促起来,我拿过来认真地看,照片上有两个小男孩,大概在14、5岁,他们都穿着米色的羊毛衫,露着快乐的笑容,如果不仔细看,还会把他们当成双胞胎,7年前那次相遇又一次清清楚楚跳入我的脑海里,和林遇见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春天,他就是穿着这件羊毛衫,我眼睛紧紧盯着这张照片,似乎又回到从前,我坐在自家的门前,因为做错了事,而林走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次心动了,从来没有一种情感可以替代那时候的感受,觉得天地任何一件事情都无法比拟,心中最美好的一片地方开启了,只因为有他,全世界的色彩变得缤纷美丽。我甚至觉得以前所吃过的苦,都是上苍为了把他给我,而赐予的小小惩罚。可是这种美好并没有持续下去,我一直在等他,想起我。

坐了很久,我才渐渐回到现实。清醒之后我在想,为什么是两个人,另外一个小男孩是谁?这张照片怎么会在帛明的家里呢?帛明和林是一起长大的,那么这个人是他们俩个都认识的吗?谜团越来越多,我头痛地想。没有任何人愿意告诉我那个秘密。

我又开始打帛明的电话,出乎意料的,居然接通了。我很激动地准备把所有的问题宣泄而出。

“喂!你好!”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楞住,看看号码,明明没有错

“喂,您找谁?喂?”她继续在问着,听声音很年轻,她怎么会有帛明的手机,难道帛明出事了吗?

我胆战心惊地问:“我找帛明!他在吗?”

那个人没有说话,她停了一下,反问我:“请问你是谁?”

我鼓起勇气,“请帮我找一下帛明!”

接电话的女人变得不客气起来,她说:“我是帛明的未婚妻,有什么话你对我说吧!”

我并没有相信她的话,这是吃醋的女人惯用的伎俩,我还是说:“对不起,我找帛明!我不认识你,没有话要对你说。”

她用很恶毒的语言回答我:“帛明不想和你讲话!”

越到这种时候我越能冷静,所以我很平静地对她说:“我是租他房子的人,有些事情我要和他交代一下!如果帛明不在乎那栋别墅的话,你可以不告诉他。”

这番话果然起了作用,我听见她在电话的另一边说:“你等一下!”

然后是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我可以想象那是一位身材曼妙,容颜美丽的女人,但是脾气不好,我不知道她是谁?在哪个城市,我只想着怎么跟帛明说我心里的话,而且在这个环境下问他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禁不住心脏狂跳。他低声地问我:“萧萧,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着急地回答他

还没待我说下去,帛明就说:“萧萧,你乖了!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我不能放过这次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我飞快地问:“帛明,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女人是谁?”

帛明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压低声音说:“萧萧,你等我!不要离开别墅!还有,”他停了一下,小小地说一声:“我爱你!”

我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电话挂断!我的脸渐渐红起来,激动的心情还持续着,我没有预料到他会对我说这个,一切来的太突然,有点不真实。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我一时间傻了,一边呆呆地笑。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还没有睡意,躺在舒服的床上,我很奇怪帛明的表白居然没有对我造成困绕,我做了一晚上的梦,都是梦见我和帛明在大学相识的舞会上,我们不停地跳着舞,我觉得自己快要旋转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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