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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她在电话里说:“对不起,萧萧,我很累!不想出门。”

在她快要挂电话的一刹那,我说:“等一下!昨晚你见过林吗?伊。”

伊停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我们见过面。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不会在意的吧!”

“你的意思是昨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林在你身边?”我快要窒息,眼泪开始在眼中打转。

“恩。”伊沉默了一会,说:“我们不是有意骗你的,林只是不希望你胡思乱想。”

“现在不是我在胡思乱想,而是你们欺骗了我。”我有些愤怒地冲她喊:“你是在向我示威吗?没错,你比我更知道林在想什么。可我爱他,他是我的男朋友。”

“终于生气了吗?尹萧萧,我还以为你真的可以那么冷静地对待我,我高估了你的气度,你也低估了我的毅力。我不会放弃林的,永远。”伊的话象一颗颗钉扎在我心上。

我泄气地丢掉手机,倒在床上,这时林走进我的房间,他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萧萧,你在给谁打电话?吵架了吗?”

我看了看这个昨晚呆在旧女友身边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昨晚睡在客厅着凉了?我们去医院!”

“我的心好痛!”我说。

林被吓一跳,他着急地问:“心脏痛?怎么回事?萧萧,很难受吗?”

“是!很难受。”我看着他说:“象刀在割一样。”

林脸色都变了,他帮我盖好被子,急忙打电话给家庭医生,望着他忙碌的背影,他是紧张和在乎我的,可是为什么还背着我和伊在一起,是旧情使然,还是别的原因,我无法找到正确的答案。

林过来,拍我的背说:“医生说让你别忍着,咳嗽一下可以缓解疼痛,萧萧,你现在感觉怎样?医生很快会过来的。”

“医生来了也没用!”我坐起来,看着林的眼睛说:“林,你爱我吗?”

林一脸茫然,他问我:“萧萧,这几天你好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不要瞒着我!”

“你爱我吗?”我依然问。

林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停了一会才说:“我爱你!”声调不高但充满温情,他的眼睛里没有谎言,在不确定的时候,他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谢谢你!林。”我说。

“傻瓜。”他摸摸我的头,“现在还难受吗?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别硬撑!”

奇怪的是每次在我很担心难过的时候,林总有魔力让我很快平静下来,我没来由地信任他的感情,也许是我盼望了太久,所以格外珍惜。

林陪了我一个小时,在这个时间里,我们谈了很多,包括林以前的很多事情,当我说读高中为了看他打篮球,晚饭都不吃的时候,林只是笑,他也告诉我,那时候,为了怕伤害到我,他很少和伊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这都是帛明拜托他这么做的,还说帛明有一次为了弹我喜欢的《梦中的婚礼》,苦苦地练了3个多月的钢琴,结果我根本没去听,反而为帛明招来很多桃花,帛明为此还大醉一场。从林的叙说中我还知道原来林威那个时候就知道我了,他们三个人都在默默地呵护我,我却毫不知情。

原先我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人,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到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其实有人一直在关心我,只是我当时并不懂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到懂得的时候,一切又消失殆尽了。帛明在哪里呢?谁都没有他的消息,他是一片云,偶尔投到我的波心,又瞬间消失了踪影。

医生赶过来了,我和林都很抱歉地对他说已经没事了!谢谢他的来访,并且恳求他留下来和我们共进晚餐。

医生看了看我们,耸耸肩说:“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我们三个人都笑了,我送医生出去,他穿着整齐的蓝色线衣,一条灰色休闲裤,年纪40多岁,看起来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他向我道别:“浩林把你说成了弱不禁风的小花,我看你是活蹦乱跳的鹿,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活在太空吗?说的话都与事实无关。呵呵。”

我也笑了,“他太紧张了!”

医生回答我:“看得出来,你们处于看对方都特别紧张的时期。好好珍惜啊。年轻人,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但是会终身难忘。”

我点点头,他是个罗嗦的医生,但不乏是个好的长辈。目送他的车绝尘而去之后,我回到别墅里,林站在门口说:“尹萧萧,送马医生出去要那么久吗?我快要报警了。”

我笑:“我是弱不禁风的小花,不能离开你温暖的怀抱。”

林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小花,我带你去郊外吹风吧!”

我马上抗议:“不能叫我小花。好难听!”

“这是你自己说的!抗议无效。”林坏坏地笑,他很快地锁上门,拉着我上车,开车的时候他还是拉着我的手,我说:“把我的手放开啦!现在不是在家里。”

“不。”林很倔强地抓得更紧,他说:“我要把以前错过的时间补回来,你不要甩开我!”

听完他孩子气的原因,我不禁觉得好笑,没有办法,我只好由着他,他的手指并不长,但很白净,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齐,感觉很舒服。

我们到了这个城市一座有名的山下,林提议说我们走路上去,他比我高差不多一个头,我跟不上他的步伐,总要望着他的背影叫苦,小路旁边都是茂密的野生植物,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空气越来越新鲜,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这里得到许多安静,林停下来,问我:“累吗?”

我说:“是的!”

“我背你吧!”林忽然说,我吓住了,看着他:“你背我?”

“恩。”林说:“电视上面不是都演相恋的情侣,男人背着女人,不是很浪漫吗?”

我有点被打败的感觉,但为了不让脚起水泡,还是答应了他,林的背很结实,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头发非常乌黑。

他背着我上完很多个台阶后,我站在他身边,他高兴地说:“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啊!”我不明白地看着他。

林说:“这座山有个传说,男的只要背着女的走完61个台阶,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我的心被拨动了,林会想到这些,证明他对我是真心的,没有哪个男的会无缘无故做这些细腻的事情。

傍晚的秋风凉凉地吹,我们就这样站在半山腰,仰头看干净的天空,呼吸着自然间无杂质的空气,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无法做到无欲无求,得不到的时候会烦恼纠结,而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渺小,天地之间包含着万物,无论好与坏,存在于世上的鲲鹏与蜉蝣,都被世界所吸收,人是矛盾而狭窄的生物,被很多东西羁羁绊绊,还不如头顶上这片天空,安静地俯瞰大地。

忽然间,我觉得满足了,不再抱怨生活太过于平静,林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呵。因为有他,我才可以那么快乐地享受生活,那些怀疑和不安都抛去风中,散去吧散去吧!

林看着我,问:“萧萧,你在笑什么?”

我看着他,不说话,有一天他会知道,我怎样感谢上帝把他给了我。

林的侧面很完美,应该是大多女孩子暗恋的对象,我不禁问:“林,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吗?”

林转过头,笑笑说:“不知道!大概有吧!”

“那你呢?”林突然抬抬眉毛,问我:“萧萧有很多人爱吗?”

“没有!”我老实说:“和你在一起之前,我根本没有爱情!”

“那么帛明和林威呢?”不知道为什么林会扯到他们,我潦草地把这个话题带过:“他们是朋友!”

林十指交结,望着远处说:“你以后还会见他们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是握住林的手,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林。”

林笑了,把我拥入怀中,喃喃地说:“萧萧,你不要离开我!”我似乎被雷击中了一样,帛明也说过同样的话,我忽然有些心酸,如果早点明白帛明对我的心意,就不会伤他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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