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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危楼记事之七(2)

科长背影消失在J巷里的同时,阿春浑身瘫软,象软棉花似的从阿秋身旁跌坐在地下。只见她牙关紧闭,双目发直,四肢冰凉,脸白如纸。大家知道,这个可怜见的,无故代她爷爷或太爷爷受过的阿春,那惊吓恐惧症又犯了。

“阿春,别怕,别怕……”阿秋连忙把他妻子抱了起来,一面安慰着,一面回楼上九平方米的房间去。在场的人,无不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媳妇寄予同情。甚至范大妈,刚才还声严色厉,到底妇道人家,心肠不那么硬,也不得不改口说:“没见过这样胆小的女人,真亏她怎么活来着?”然后,她倒是一片真诚地叫住阿秋:“还不赶紧送医院去,瞧那快休克的样子。”

阿秋摇摇头。因为他妻子这病,走南闯北的采购员,不知访遍了多少专家教授,名医国手,也都束手无策。这种非药石可治的怪病,唯一不使其复发的办法,就是不让她接触致病源。特别是那种潜在的威胁,无形的恐怖,离得越远越好。所有他求教过的人,给他的忠告就是隔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非常困难。即使爱得那样真挚深切的丈夫,愿意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把心爱的妻子与这个烦恼多事的世界隔绝,可是,危楼也好,S市也好,能有放置这玻璃罩的场合么?

范大妈冲上楼梯去拖住阿秋。她要热心起来,善良起来,愿意匡扶帮衬别人的时候,和她突然“革命”起来,义形于色地镇压、管教她所认为的坏人和候补坏人的时候,同样让大家受不了的。“你疯了么?阿秋,你不看看你媳妇快要咽气了!”说着便从他怀里,把看来病势不轻的阿春夺过来,她要送她上医院去。这时,大家会发现我们危楼的居民组长,那张年青时也曾风流浪漫的大脸盘,敢情也和常人一样。并不是天生的业余侦缉,包打听,象病入膏肓的二马似的,喜欢从别人的痛苦中寻求快乐的咬人虫。但是,刚把阿春抢在手里,范大妈竟失魂落魄地惊叫一声,她自己,连同阿春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人们赶紧围上去,不知她俩出了什么事?范大妈坐在楼梯口,不停地咂舌头,好似惊魂未定的样子。“阿春得的什么病啊?你们抱抱看,浑身象是散了架子,拿不起个了!”

谁也摸不清阿春得的什么古怪的病,到医院,内科推外科,外科推神经科,神经科又推到精神病科,哪科都说没见过这病。因为查遍医书和中外文献,找不到这种由于恐惧而引起奇异反应的病。一个人会吓得连骨头都酥软了,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怎么办?”

“没法治的,我想尽了法子!”

“该死的二马——”大家恨不能把这位带鱼科长抓到手,按住他,好好揍一顿。

可大家正为阿春的怪病发愁的时候,有小报告瘾,有嚼舌头癖的二马已按响了那著名的四合院的电铃。

这座磨砖对缝,前廊后厦的中西合壁的府邸,也许是S市的最佳建筑物了。二马肯定是常客了,开门的人一见是他便放他进院了。看来他也熟悉门径,无需指点,绕过影壁,顺着连贯两重深院的画廊往后院走去。

二马是水产局的带鱼科长,他却把心思主要用在S市的官场动态的分析研究上。所以,别看他投放到市场上的带鱼常臭,但对领导干部的行情涨跌,势力消长,前景明暗,官运通塞,往往作出准确或接近准确的判断。

因此,他急匆匆地来敲市委第一书记的门,而对可以说是引导他走上革命道路的副书记,则过其门而不入。二马当然知道,第一书记是要调离的,已有名无实,而副书记早全面主政,暂时有实无名罢了。但他还抱着这棵似倒的大树不放,是有算计的。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足可以蔽风雨,乘荫凉。即使真的调离,他那盘根错节的势力,也足以造成副书记难以抗衡的局面。

所以二马往四合院跑得勤,“文革”前夕,S市实际上是两大“板块”在磨擦、挤塞、侵蚀、对峙着。要不是造反的潮流带来灾难的祸水,副书记终究是要和这四合院主人正面冲突的。但二马这种官场寄生虫,判断对了,他这一宝押准了。副书记在“文革”中迫害致死,留下一对双胞胎儿子,沦落到危楼这样“群落”之中,总算自我搏斗,挣扎成才。可杜书记的五龙三凤呢?出国的,经商的,继承其父衣钵当官的,个个都很发达。老爷子更不必说了,虽然退隐在四合院里,但热线联系不断,进行遥测遥控,隐而不闲,退而更忙。这两大“板块”较量的结果,最后都留在S市,但生死异路,不说明成败吗?

二马透过月亮门,先一眼看到站在养鱼池侧畔,假山石旁的杜书记。才要张口招呼,没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水产局局长,从太湖石后面踱了出来。不停地赞叹着这园林之美:“不错,不错,有山有水,以小见大,别有情趣!”

按照“板块”划分,二马把这位专门搜罗硬木家具的局长,归入副书记的行列。有点诧异他怎么出现在此地?而作为他的部下,介入这场面之中,对局长对自己是否合适?因为S市解放那阵,水产局长是部队文化教员之类的干部。这样,从历史的因缘看,他和副书记是战友,自然声气应该相通。但二马哪里知道,“板块”是在不停地解体,又不停地聚合,有心经营者,日益扩展,巩固加强;无意形成者,自聚自散,无为无能。正是因为副书记在刚刚开过的一次市委扩大会议上,其实还是顾全面子地批评了他,为了弄到一把硬木太师椅,而假手政治运动整人家,与《红楼梦》里贾赦讹石呆子的藏扇,有什么差别?正直的布尔什维克出于爱党,爱同志之心,说了这番话,没想到倒把他推进了四合院。

“我在担心,将来你们那位参谋长,会不会说我这四合院是大观园呢?”杜书记笑着说。

“他呀?”水产局长直是摇头,这当然也算是一种态度和看法。可能由于刚从那一“板块”跳上这一“板块”,还未能象有些作家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根”,所以话到嘴边咽住了。其实他对副书记的过分严于律己,过分忠于党的事业,过分的作风正派,无懈可击,早有意见。曾经劝告过:人不能那样子革命,造福别人刻薄自己,你苦行僧一辈子,白在世上一遭,所为何来?后代人谁会记得你嘛?你看人家老杜,命也革了,福也享了……“分明一片好心,要不念在战友情谊,还许不如此坦诚忠告呢!他料想不到副书记指着大门对他说,那份绝情的,不念旧交的神色,他永远也忘不掉:请出去!道不同不相与谋,求你赶紧离开这儿,亏你有脸还敢说出‘共产党’和‘革命’这两个字眼!请——”在场的二双的妈(也在“文革”中被迫害,和副书记先后离开人世),非但不压副书记的火气,竟火上加油地说:我们永远难以做到革命、享福两不误!“此刻,他完全可以顺着第一书记的话茬,足可以贬一顿自己的老上级,但他隐忍未发,说明他虽有巴结攀附之心,却无卖友求荣之意。接着他改变了话题: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杜书记,这山、水、仙,都齐全了。可惜水池里缺几尾绝色的鱼,未免美中不足!”水产局长颇有旧学根底,参加革命前当过几年私塾老师,要比附庸风雅的第一书记多一点学问。他所搜集到手的硬木家具,几乎件件都是古董,而四合院里视为珍藏的名人字画,三彩陶瓷,古青铜器等文物古玩,基本上是赝品假货且不论了,从杂乱无章,毫无艺术情趣和鉴赏力的陈列摆设上看,倒有十足的暴发户的囤积居奇的味道。我们这位水产局长,想投靠是为了得到庇护,但心底里那种鄙夷,并不因之减少。副书记毫不客气地批评他,他也很恼火过,但那正派人的品格,他也不能不敬重。人,就是这样复杂的多棱体啊!

杜书记按动假山下的开关,顿时间,几股如线的水柱交叉射向天空,辉映出闪烁的虹彩。看来S市近年来政绩平平,了无起色,这小院倒是高标准的,足可比美省会乃至首都某些首长住宅。他对水产局长讲:“你算猜对了我的心思,普通金鱼人人皆有,我还不屑养。至于你所说的稀罕的珍贵品种金鱼,咱们S市怕未必有呢!”

闪在月亮门一边的二马,觉得是天赐的露面良机。一来这位局长也太呆头呆脑了,市委书记把话已经说得如此透彻,还不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别人想找个进贡的机会还不得呢!二来当着杜书记促成此事,也让领导人看看我冯某多善于体察上级意图,揣摩首长心事。因为有些话,上面的人难以启口时,最需要下面的人先讲出来的。S市的鱼市场经常缺货,但马屁精却有的是,而且拍马术的造诣,也越来越精深。二马一脸谄笑走进了月亮门,头一句话就说:“这还不容易嘛?金鱼是鱼,当然归我们水产局管。既然局长出了这个主意,书记又有这样大的兴趣——”他向好象茅塞顿开的局长建议:“我看,局里派个采购员,上北京去一趟,皇帝养的金鱼,肯定配得上这高级养鱼池!”

杜书记笑着说有理:“那东西极娇贵,途中不宜多耽搁,必须空运才好,局长,看你的啦!”局长迟疑了一下,二马这马屁精赶快拍上来:“那还用说,包架专机呗!”吓得局长心里直嗔他多事,没想到杜书记拍拍他肩膀:“很好,不过,只要快,不包也行。”二马这人,在危楼里住着难得见到他脸上露出笑容,整日如临大敌,时刻提防反革命分子破坏的警惕着。可此刻杜书记拍他两下,脸部肌肉“活动频率”也未免太快太多一点,真让人担心他五官会不会弄错位了。他正准备掏出小本告阿秋的状,“人不如鱼”是典型的今不如昔的机会主义论调。没想到杜书记说;“最好派一个干练的采购员!”

局长开窍以后,自然马上会意,当即答允了。心想:弄几条金鱼,竟敢包架专机,可见这位革命、享福两不误的领导干部,也未免太赤裸裸的了。局长继而一想,反正我自己也不掏钱,何乐不为?他正琢磨着该派谁去的时候,杜书记倒点将了:“我听说你们局有个叫阿秋的采购员,挺能干的吧?”

“是这样,咱们S市能有点鱼应付市面,还真亏了他们几个呢!当然,他——”局长说实在的,并不十分了解手下这些具体工作人员。阿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他印象里是个“模糊概念”。转脸问带鱼科长:“你说呢!这个阿秋?”

二马这个人,五十年代就当科长,直到今天,七十年代,八十年代,还没离开科长这个板凳。最近调整领导班子,又没有他的戏,竟寻死觅活地闹了阵情绪。关键在于他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爱好和兴趣,只要一发现他认为的异端,生怕刚出笼的馒头冷了必须趁热吃那样,赶紧地跑到领导那儿去汇报。也不管领导有没有时间?爱不爱听?当不当回事?虽然有时二马也感到自己突兀,冒失,小题大作,也能感到个别领导的厌烦,腻味,不堪滋扰的情绪。即使产生这片刻的清醒,二马也还是舍不得放弃在领导耳朵根子讲某某人坏话时,所带来的满身心的舒畅淋漓的享受,和通体上下得到充分发泄的痛快。

此时此刻,他还汇报阿秋,岂不太不识时务了么?分明连第一书记的口气里,也透出对他邻居采购员某种程度的好感,他也不是听不明白。但是,有什么办法,他那根舌头忍不住地喷发出来:“这个阿秋,可是一个对社会心怀不满的分子……”

杜书记脸露不悦之色:“怎么可能?”

二马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本黑皮活页夹子,这里面记载着他的朋友、亲戚、邻居、同事,和他认识的所有人的劣迹,污点,错误言论,反动罪行,以及复杂的海外关系,社会背景,和不怎么样的出身成份等等,他认为是问题的黑账。翻到阿秋这一页(如果你有幸被二马科长认识或知悉,哪怕有一面之交,那么,保证你的大名,以及你的表现,在这黑皮活页夹子里占有一席之地),从“人不如鱼”这绝对污蔑新社会的反党言论说起,也不管这位市委第一书记爱听不爱听,径直讲下去。

这就可以了解他为什么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直到写这篇记事时为止,始终未发迹,仍旧当他科长的原因了。我们这位二马科长可能是全中国所有靠打小报告起家的人中,唯一失败的例外。他不明白,小报告是买方市场,而不是卖方市场,正因为有买才有卖。二马错就错在认为他要卖,对方就得买,所以才背时的。再说,一个喜欢听小报告的领导,他的“信息反馈”和“咨询系统”是多层次的。老婆在枕头旁吹风是一种,子女在饭桌上嘀咕是一种,亲信在耳朵边窃窃私语是一种,还有象二马这类自告奋勇之徒,乱嚼舌头根子是一种,至于写匿名信诬告,暗地里揭发,不露面的检举,则是最不济的一种了。二马错误地估计了自己,以为全S市只有他一人为领导作耳目,其实不然,他只不过比别人更卖力罢了。那夹子里的活页纸,每年都几刀,几十刀地买,数十年的积累,也快塞满他家那只大木柜了。可惜他不善舞文弄墨,否则准会撰写出《耳目学发凡》、《密奏精义》类学术著作和《怎样打小报告》等通俗小册子。但是,谁要是有兴趣,找到二马,让他查一查某人在某年某月说什么?干什么?有什么问题?他不费劲地翻找出来。因为所有这些坏人坏事言行录,二马都分门编码,装订成册。

杜书记已经没有兴趣,即使阿秋是个现行反革命分子,他也懒得再听下去。因为迄今为止还找不到一个象阿春那样的护士,给他注射时不但不疼,而且那软绵绵的手(其实是她恐惧的病态反应)带来的舒适感,也难以形容。他已经关照医院领导,让她尽快学会按摩、捏骨、推拿、捶打,同时还要那老太太关心她政治上的进步,要重在表现!因此,二马这份为党为国,翦除元凶的耿耿忠心,竟被杜书记一挥手打断了:“我看就到这儿吧!”然后对局长说:“你看呢?”

于是,在危楼里为自己妻子的病发愁的阿秋,被局里派来的人十万火急地催着,让他准备出差。

“我刚到家!”

“要你收拾收拾马上走!”

“你没看见,阿春病成这个样子!”

“我有什么办法,特差!”

一说“特差”,不知哪位市里领导胃口又大开了。S市老百姓馋鱼已属天性,而S市的首长对水产品的兴趣,则更为强烈。所以阿秋忍不住地爆发了。他怕什么呢?金鱼虽然按生物学分类,属于鱼类,科学家还查明了是从鲫鱼变种而来,却并不归水产局的管辖,所以阿秋理直气壮地拒绝这趟特差。

局长也好,科长也好,好象才知道水产部门的职掌范围似的。“既然是鱼,为什么不归我们管?只要是水里游的——”

阿秋说:“军舰也在水里游,归你们管?”其实这句实话,要没有局长在场,尤其没有爱记黑皮活页夹子的科长在场,大家准会笑得前仰后合。但此刻,个个噤若寒蝉,把脸绷紧得象参加追悼会那样严肃。血气方刚的阿秋,倒不是为了阿春,固然她病得蹊跷,一听说他又要出差,那张惊恐的脸上,多了一层惧色。使他难以忍心撇下这样深爱的妻子,去出什么“特差”。这时,他更多的气愤,倒是冲着这位水产局长,身为领导,老百姓吃不上鱼不急,倒去为无关国计民生的观赏鱼类的管辖归属问题,在大发议论。更岂有此理的,分明的荒唐,偌大办公室里的衮衮诸公,竟无一人站出来辨自指正,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危坐。于是,他说:“咱们S市快混到连喂猫的鱼都供应不上,局里即使把金鱼,甚至把鱼虫都管起来,也未必说明工作中有成绩——”

“怎么没有鱼吃?”二马一边掏出黑皮活页夹子记下这种污蔑大好形势的言论,一边义正辞严地反驳。每当他伸张“革命”正义的时候,嘴里的假牙就不好使了,不是掉下来,便卡在牙床上,更显出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样子。

“凭你那点臭带鱼?”采购员心里有数,本来数量不多,再加上层层盘剥,处处后门,能逃出重重迭迭的关系网,而游到老百姓嘴边的鱼,真是既臭又黑,又小又少。“亏你好意思说出口?”

“臭带鱼不算鱼么?”假牙缝里发出咝咝的声音。

阿秋,这个走南闯北的采购员一时语塞。二马的论点是完全合乎逻辑的,臭带鱼怎么不是鱼?正如某些作家模仿得过分的作品怎么不是作品呢?拷贝洋人文学观点的东西怎么不算东西呢?还挺吓唬人的呢!小双不就被这等理论驱使到大戈壁寻“根”去了么?但愿他能成功。至于为什么会产生出来臭味或贼腥味,不在本篇记事探讨范围之内,故不赘述。但这趟特差阿秋是难以摆脱掉了。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局长说了话。

大家也感到稀罕,似乎派一个采购员出差,无需劳局长大驾亲自部署安排。看来,这趟特差来头不小,因为官位愈高的干部,需要拍马屁的范围愈窄。唯有登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老百姓才必须到处磕头。人们算计出局长大人出动,倘非为了讨老上级副书记的好,便是打点支应非同一“板块”,但不得不买账的杜书记,那“多方位”和“广谱性”的爱好和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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