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听到周兴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而程冉却是一副毫无异样的模样。
苏瑾本以为自己没能控制情绪也未必会有人察觉出来出来,却不曾想自己脸上细微的变化却被沈微言注意到了。
沈微言轻声的说道:“瑾娘,你是不是很害怕那个周兴?你放心吧,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听说是被人劫杀在流放的路上了。”
苏瑾听后一愣,想到当年的周兴和现在的来俊臣一样,都是能小儿止啼的人物,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她笑着回答道:“我才不会害怕一个死人呢。我只是想这样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失去陛下的信任不过也是死路一条。真正能小儿止啼的人其实不是他和来俊臣,而是陛下。就像沈伯伯说的,表面看上去是这些酷吏滥杀。但是,实际制造这些杀戮的人不过是陛下而已。”
沈微言听后,却为武则天辩护道:“虽说陛下有诸多不好的地方,但是陛下广开言路,又大力提拔寒门士子。瑾娘,也许你不知道,如今的科举真的是寒门子弟做官的最好途径。无论是进士还是明经只要被录用,就都有机会一展才华。特别是几年前,陛下亲自在洛阳城主持殿试,足以见陛下对科举和人才的重视。”
苏瑾不想多说关于武则天的话题,便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安静吃饭。
沈微言说完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过认真,不免有些唐突。
好在程冉看出他的尴尬,便问道:“微言,你可是很想走科举这条路,进而做官?”
沈微言抿着嘴点头回答道:“家兄比微言更善于经商,微言今后想有所施展必然不能和家兄一起经商了。微言倒是想通过读书这条路,进而靠科举考上进士或者明经。”
程冉点了点头,嘴上挂着些许笑容,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沈家父子和程冉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程冉将沈家父子送出门,苏瑾则留下收拾碗筷。其实,沈微言是准备留下来帮忙的,但是却被苏瑾拒绝了。沈微言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父亲和兄长一同离开。
程冉将沈家人送出门后,回到客厅看着已经将客厅收拾整齐的苏瑾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便走到苏瑾房间的门外,轻声说道:“瑾娘,你当初可还怪我吗?”
苏瑾在房中对程冉说道:“冉叔,杀周兴是我的主意,他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怪您呢?”
程冉喟叹一声,然后说道:“瑾娘,你那时候毕竟才十一岁,我便让你亲自动手杀人,是我太过残忍了。”
苏瑾此时正在房间里换衣服,他听到程冉的话,也是微微一叹,只是很快她便说道:“就像冉叔您说的那样,我迟早是要长大的,冉叔不可能一直护着我,我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就算不是周兴,我迟早也要杀人,可能是王兴、也可能是李兴、张兴。虽然,那时候我年岁不大,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动手将他杀了,而且他确实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