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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同学相聚忆当年

“今天,我们是第一次听到你的琴声哦,很棒!”王晓杰说道,他就是那样,哪里有他哪里就不会寂寞。

“我们上午就到了,你怎么刚到?故意的吧?”小梅问道。

“不是,真的是因为有比赛耽搁了。”

“你好象脸色不太好,生病了?”有人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环顾了一下,有晓杰、明珍、蒋壮、小梅……连我刚好十位,最后,目光落到了刚刚遇到的韩意的脸上,稍稍平静的心又开始加速跑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吧。他笑着站起来,帮我拉开了他身边的靠椅,于是我坐在了他的右边。

“喝点什么?”韩意看着我,问道。

“随便吧!”我很想让自己看上去风平浪静般,可心还是“咚咚”直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我只好暗暗拼命地深呼吸。

“怎么能随便呢?今天我们来个不醉不罢休,咱们都十几年没见面了吧?”晓杰建议道,其他人积极响应。

“整整12年。”对于这段时光,我记得比谁都清楚。

“你还认识我吗?”一位男士问我。

我看了看,说道:“有点面熟,但一下想不起名字了。”

“我是当年的W,班上最调皮的那位,现在开出租车。”

“你这个重色亲友的家伙,一定和某人一样,只记得某一个人,我说得没错吧!”每次看到我,明珍总会含酸着嘲笑我。说实话,我一直不喜欢她,若不是她嫁给王晓杰,今天彼此也不会碰面,而我们之间的那些陈年旧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就是!我们只好暂时靠边稍息,人家还没正式相见呢?”这一对夫妻真是夫唱妇随,总是让人很尴尬。

“刚才你已问过我的姓名,你呢?”韩意转过头笑着问。

“不会吧,老兄,你连冷子衿都不记得了?”W惊讶地喊道,引来其他人的注目礼。

小梅有些感慨地说:“难怪,当然也不记得我们了,同志们,不要伤心哦!”

只见韩意端起酒杯,笑道:“对大家都有印象,可记性不好,见谅,自罚一杯!”说完,他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可我知道,他话里的“大家”没有我。

“我是一点儿也不伤心,记得12年前的夏天,我曾问他‘还记得我们这帮同学吗?’你们知道这位高材生是如何回答我的?差点气得我当场吐血哎!”W神秘兮兮地讲着故事,大家的好奇心直线上升,侧着耳朵等着W的后续。

“他走了进来,环顾一圈后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某人的脸上,深情地说了一句话!”W突然停住了,端起杯子悠闲地品起了茶。

“快说呀,是什么话?”大家一致催促道。

“别人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W一边说还一边陶醉地再现当时的动人场面,只不过表情夸张了很多倍。

“啧啧啧啧”一片羡慕的咂嘴声,有人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不得而知了,只好请听他俩的续述哦!”W将烫手的山芋向我俩抛了过来。

29桌顿时一片寂静,他们的目光犹如十六束探照灯的灯光划破黑夜的长空,交叉来回地在我和韩意的脸上扫来扫去。我内心难以承受这种长时间的探照与透析,脸上早已被熏得通红,胸口也像被什么塞得满满的,堵得慌!一直以为这句话只有我一人铭记在心,没想到W也会记忆犹新,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样地令人心酸。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韩意笑着打破了这份沉静,W肯定地点点头,大家放肆地笑开了,我这才抬起头跟着笑了笑。

韩意的话让我觉得很尴尬,心情虽然很糟糕,但又夹杂着莫名的喜悦,因为我终于见到了这个以为不会再见的人!12年后的今天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原来苍天真的有眼!可我脑海里如浆糊一般,就这样混沌沌地坐着,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翻江倒海般……

“若云和楚天总算结婚了,不容易呀!”随着明珍的话,大家都把脸转向正在邻桌敬酒的主角。

我也转头看去,却偷偷将目光投射在了韩意的身上,很想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现在好吗?结婚了吗?……”这些问题都焦急地排着队在我心中徘徊……

他忽然回过头来,刹那间我们的眼神相遇了,在这短暂而漫长的5秒钟内,似乎看到了我所熟悉的眼神,难道他是在骗我?之后,我迅速转过头,端起面前的水杯浅浅地吮了一口,以掩饰内心的慌乱,两片火烧云又重新爬上了脸颊……

大家又开始热烈地讨论着,交谈着……

“子衿,结婚了吗?”明珍忽然问我。

我下意识地看了韩意一眼,感觉他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答道:“正在准备中!”

“可惜了,想当年,我可是最看好你们这一对才子佳人。韩意,你结婚了吗?”W问。

韩意爽朗地答道:“刚回国,一切都刚稳定下来,还没考虑。”

“你出国?哪里?学什么?”晓杰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美国。外科医生,主修心脏病。”

我一惊:“心脏病?难道他知道我生病?不可能!难道是若云和楚天告诉了他?不会!一定不会!”

“行,往后有什么大病,我可以找你哦!”晓杰总是口无遮拦。

“我希望你不要来找我,因为我最不希望在病房里见到你。除病房外的任何地方热烈欢迎!”韩意调侃道。

“好,别看我开出租车,我还有个海归同学,还是很吃香的外科医生!我觉得腰杆子都长长了点!”W边说边直了直腰,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此时,一对新人向我们走了过来,若云故意绕到我的身边,贴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我把他送到你的面前,你不会怪我吧!”

我别过头,用力地眨了一下眼,小声地回答道:“为何事先不告诉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因为我怕你知道后会打退堂鼓!晚饭后你们好好聊聊吧,真心希望!”若云的真诚不容质疑。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如果怠慢我们的话,小心哦!”W“威吓”道。

楚天一边说还一边作揖道:“上刀山下火海任你们宰割,我无冤也无悔。不过,拜托各位老友高抬贵手,千万别拿我老婆开刀就行!”

“生你这样的儿子老妈就要暗自落泪了,标准一个‘娶了老婆忘了娘’的不孝子,若云,你以后千万不要生儿子哦!”有同学说道。

楚天笑着连干三杯,说:“四楼4029房间KTV包厢专门留给你们的,随便你们怎么闹,等我们将客人安排完,哪怕我趴下也会爬去见你们,OK?”

我们看着楚天那副模样,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大概已经喝多了。一个多小时后,W提议去包厢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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