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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秘境(2)

周欣怔了一下,没有点头,她急切地说道:“他没有亲人了,我们就是他的亲人。麻烦你们快给他治吧医生,千万别给他耽误了。你们该怎么治就快点给他治吧医生!”

医生看看周欣,又看看李师傅,问:“他家里没有别的人了吗?你们就算他的亲人了吗?那他的住院费、手术费和治疗的费用,你们谁交?”

周欣和李师傅对视一眼,周欣问:“要交多少钱?”没等医生回答,又说:“你们先赶快治吧,钱我们肯定交!”

医生公事公办:“你们还是先交上钱吧,手术费、治疗费和昨天抢救检查的费用,再加上住院押金……你们的经济情况要是不允许的话先少交点,先交三万吧,钱交了我们马上做手术。早做了病人也少痛苦。另外,病人抢救前随身的衣物你们收一下吧。”

周欣和医生交接了高纯的衣物,衣物中唯一引入注目的,是一颗心形的琉璃。那琉璃碧绿如玉,显然是高纯颈上的饰品。周欣以手摩挲,似乎感觉到了那颗“心”的优美质地——冰凉细腻,油润无比。

清晨短暂的苏醒之后,高纯再度昏迷,那昏迷也许就算是一种睡眠吧,医生护士都没着急。黄昏时他再次睁开双眼,看到的仍然是一个女孩的面容,但那已经不是周欣,而是李师傅的女儿君君。

“高纯哥,你醒了。”

君君俯身,想要寻找高纯的视线,她看到高纯仰视上方,口中切切,似乎发出了一丝声音。

“什么?”

君君凑近高纯,她听清了高纯的话语。

“我的心……我要我的心……”

君君没听明白:“心,你的心不是在这儿吗,在这儿跳呢!”

高纯气若游丝,再次重复:“我要我的心……”

“是不是原来金葵姐戴的那个琉璃呀?你放哪儿了?”

谁料听到金葵二字,高纯竟然热泪盈眶,言语忽然变得分外清晰:“君君……你能找到金葵姐吗?我……我想见她……”

“金葵姐,不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君君小小年纪,已经懂得该让高纯死心,但还是把话说得战战兢兢,生怕高纯再受刺激。不料高纯只求一见,对重温旧梦似乎早已死心。

“她结婚了……我为她高兴。我只是想见见她,只想和她……跳舞……”

“我到哪里去找她呀?”

高纯也不知该去哪里找她,他闭了眼,一颗未被锁住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弄得君君瞳仁的四周,也是一片潮红。

金葵的瞳仁里,也闪动着红色。

那是一块火焰一般的红巾,在一个少年的头上飘舞。红巾在白裙的翻卷之下,显得格外炫目。两个男孩女孩的舞姿已经娴熟自如,一首“冰火之恋”的舞曲让金葵陶醉如梦,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跳过雨雾中的水泥隔墩,奔向公路收费站高纯的汽车;又看到了她和高纯在那间阁楼的灯下娓娓交谈;看到她和高纯一起买下绿色的琉璃和红色的头巾;看到那块红色头巾戴在高纯的头上;看到高纯与她随风起舞……头巾又把金葵的视线带回现实,现实中的男孩在音乐的高潮中将女孩举向半空……

少年宫下课的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八点之后。晚上八点半金葵准时等在了一个热闹的公交车站,与姗姗而来的另一个女孩相约碰头。这女孩是她在省艺校的一个学长,当过省艺校的学生会主席。金葵是在去少年宫应聘时碰巧遇上的,校友见面相惜如亲。这位学长正在北京舞蹈学院进修,金葵就托她打听今年舞院有没有一个叫高纯的考生。她猜想高纯会不会一个人考舞蹈学院去了,学长帮她查下来的结果,让这个本来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猜想彻底落空。

“我帮你打听了一圈,大本、大专、高职和进修班,今年都没有一个叫高纯的考生。我还专门托人找了一直赞助各种舞蹈比赛的久游网的熟人,看看像什么舞林大会之类的比赛他有没有报名。人家还没回话。他肯定还在北京吗?”

金葵的回答非常迟疑:“应该还在吧。”可随即又否定自己,“当初他来北京是为了找他爸爸,现在他爸爸找不着,北京他又不熟,连个同学朋友都没有,如果他没去报考舞院的话,他还会留在这儿吗?”

回答变成了询问,学长当然不知其然,只能就近举例,合理类推:“也可能吧,你在北京不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北京的东西肯定比你们老家的还贵,你不是也留在这儿没想回家嘛。我也是啊,今年春节我都没回家看看。对年轻人来说,特别是对咱们搞艺术的来说,北京的吸引力永远最大!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从公交车站穿过一条小街,就到了学长在北京的住地。关于游子和北漂的感慨也就到此为止。金葵和学长分手之后,在路边站了很久很久,然后,她用街上的公用电话,拨了云朗她家的电话号码。

这是金葵从家里跳窗逃走之后,第一次拨打家里的电话。

电话拨通了,很快有人接听:“喂……”

金葵没有说话。

电话那边,母亲的声音有些疑惑:“喂,喂,你找谁呀?”

金葵把电话轻轻地挂上了。

同一个时间,周欣和李师傅一起离开了医院。

李师傅是高纯的同乡,又是高纯的师傅,但说起高纯此时的处境,李师傅也只能爱莫能助。

周欣问他:“那除你之外,高纯在北京还有别的朋友吗?他在云朗还有什么朋友吗?他这情况,只能靠朋友一块想想办法了,我可以一个一个去找,去求他们。”

李师傅想都没想就一劲摇头:“他的朋友都是艺校同学,毕业后各奔东西,都没什么来往了。高纯跟着我开车拉活儿,干这行没什么固定朋友。他原来交的女朋友家里倒是有钱,可那女孩家里反对她和高纯相好,那女孩现在也嫁人结婚了。”李师傅停了一下,又想起一个人来:“他和那女孩好的时候有个大哥姓方的——不是亲的啊——倒是常来往,我知道他住五道口那边,不行我去找找……”

周欣问:“他那大哥……有钱吗?”

李师傅也说不清方圆有钱没钱。不过那天晚上他真的去五道口找了方圆,他找到方圆时方圆恰巧搬家,大件东西都已拉走,方圆正在狼藉不堪的空房里收拾“细软”。方圆搬家就和他换工作一样频繁。看来李师傅真是来巧了,晚一步与方圆失之交臂,恐怕连这个唯一认识高纯的“大哥”,也再无踪迹可寻。

方圆听到高纯的消息后,倒是表现出“大哥”应有的关怀,第二天就跟着李师傅到医院来看望高纯。但他在离开时给李师傅的回答,却让李师傅忧愁如昨。

“我这话说的好像有点见死不救了,”方圆说:“不过我也只能这么说。我刚从杭州回来,本来那边有好几个地方想让我去,可我还得考虑一下才能决定。现在我手上真是一点钱也没有了,你昨天晚上也看见了,我连房租都付不起了,现在只能临时到我朋友那儿挤一挤。”方圆如此说,但还是掏出一千块钱给了李师傅:“这一千块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能当我一个心意吧。”

李师傅接了那沓钱,和方圆面对面站着,谁都无话可说。

周欣也在筹钱。在这个城市,甚至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她能够求助的,只有那些画画的同仁。在高纯人院的第三天,周欣在独木画坊拿到了画家们凑出的三万元钱。

她站在画坊的一个大画案前,看着同伴们陆陆续续过来,把等额一份的钞票放在画案上,又各自回到自己的画板前埋头作画去了。周欣低着头,做出鞠躬状,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着谢谢。谷子上前,替她把钱收进包里。

几天之后的一个清晨,金葵登上一列开往云朗的火车,离开了北京。

火车抵达云朗时天刚刚黑下来,天有些冷瑟。

金葵家的巷子里,缺少了往常此时该有的热闹,风刮着地上的残叶,凸显着几分陌生的萧条。

是父亲给金葵开的门。

父女相见的眼神隔了一道门坎,竟如隔世般苍凉。母亲从父亲的身后看见了金葵,颤巍巍地叫了一声“葵儿!”母亲的呼唤依旧耳熟,让金葵泪夺双目,让她不知不觉松手扔了提包,扑入久违的家门。

在金葵回家的第三天,在云朗监狱的会见厅里,她见到了哥哥金鹏。金鹏是半月之前才审结入狱的,头发刚刚剃青,身上的囚服也是崭新的,脸上的气色却灰败如死。隔着会见厅的玻璃,他也许看到了妹妹脸上早生的沧桑,他眼神中流露的,不知是愧疚还是凄惶。

金葵用女孩的同情叫了他一声“哥”,叫得金鹏眼泪汪汪。他沙哑地说了句:“酒楼垮了,咱家也完了,你还回来干吗……”

金葵说:“酒楼就让它垮了吧,可咱们家没垮,爸妈也都没垮,我们都等着你,等你出来!”

妹妹的声音依然如孩子般纯真,又加了些成熟女人的温存。金鹏回避的视线重新拾起,他似乎在妹妹青春如昨的眼神中,找到了母性的坚韧。

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黄昏,黄昏仍然一如既往地绚烂,金葵重新走进她曾经“避难”于此的那间阁楼时,干涸的眼眸却反射不出当年曾有的温暖。

这间阁楼位于云朗的高处,从这里可以眺望整个小城。小城的上空笼罩着白雾状的炊烟,犹如金葵此时虚无的心情。

这里曾是庇护心灵的港湾,是爱情远途的起点,自从高纯离开此地偕她远走京城之后,这间阁楼便一直空闲至今。屋里原有的旧家具上落满尘土,宽大的天台也显得萧索荒芜。金葵用目光在天台堆放的每件杂物上缓缓抚摸,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让她依依不舍。她不知不觉中摹拟了岁月的视线,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年之前——一年前的少男少女万般灵秀,在夕阳下的天台上第一次跳起“冰火之恋”,行云流水的舞蹈风一般的曼妙、纱一样轻盈……

比起云朗小城,北京当然是一座泱泱大都,比起阁楼上的那个简陋的天台,少年宫的排练厅当然堂皇气派。但,在阁楼的天台上舞蹈,可以看到整个云朗,回到排练厅里继续教课,金葵看到的只是一对少年孤独的舞姿,和自己更加孤独的徘徊——在落地镜的一角,形单影只。

高纯要做手术了。

断在胸腹和双腿里的骨头每天都在疼痛中煎熬,他不能吃饭,无法睡觉。终于,这天早上,医生和护士推来了担架车,有人上来搬动他的身体,没人跟他解释什么,但他知道,他也许就要得救了。他想笑一下,对所有人笑一下,但他脸上的肌肉已被经久不止的剧痛累坏,他已不知道怎样来笑。他想让自己安定下来,想让自己重新体会高兴的滋味,但被担架车推进手术室的那刻,他脸上的茫然和惶恐,还是泄漏出内心的孤独。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躺在无影灯下,全身赤裸,眼前全是陌生的面孔,耳边全是金属器具冰冷的碰击。他想找到一点可以镇定和抚慰自己的回忆,找到某些温暖的源头,于是,他想到了舞蹈。与舞蹈同来的,是他亲爱的金葵。

他被戴上了麻醉面罩,冥蒙中他看到了金葵。金葵一身白色的轻纱,与他头上的红巾纠缠萦绕,他们在一个洁白透明的世界里如泣如诉地一路舞去,彼此勾连,难舍难分……高纯的视线模糊起来,轻纱和红巾渐行渐远,直到从视野中全部淡出,天地间只留下空洞而混沌的白色,万物皆空……

梦中的舞蹈一曲终了,高纯的手术也告完成。他被推出手术室时尚未苏醒。但沉睡的面容已恢复宁静。医生随后向等在外面的周欣和李师傅,以及特地赶来的方圆,还有一直陪着周欣的谷子,通报了高纯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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