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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高手对决(2)

“原来你和陆奥死纹的战法完全不同,”鲁道夫大叔通过实实在在的交手,终于知道陆奥死纹和木木先生这对师兄弟的不同了。“陆奥死纹是实打实地正面攻战,而你看似勇猛实则走技巧的路子,擅长卸力、引力、返力、借力打力的把戏。”

“不错。”木木先生很佩服鲁道夫大叔的眼力,“你和我师兄走的都是力技合一、以无上的压倒性优势正面强行攻战的路数,不过我这个人就更喜欢用技巧取胜。”

“力攻上你逊我半分,技巧上则是你更变化多端一些,”鲁道夫大叔有些打得兴起了,“木木,你和你师兄不愧是我最强的对手。”

“多谢夸奖。”木木先生可以感觉到鲁道夫大叔的气势更盛刚才,试探性的接触战结束了,真正的大火拼要开始了。

“我来了,木木。”鲁道夫大叔向前踏出一步,旋身一剑横斩而出,按理说鲁道夫大叔和木木先生当时相距五步左右,鲁道夫大叔踏出一步后就是再加上剑身的长度,也不够砍到木木先生的,但是那寒光闪闪的剑刃硬是直奔木木先生的腰际而去。

“好高明的平移滑步选”这个动作的要领马其雷看出来了,其实在马其雷的武技中还含有不少需要平移滑步的动作,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绝招,只是鲁道夫大叔的这个平移滑步完成得太漂亮了,马其雷也不得不叫出声来。

“这一剑粘得太好了选”林崎夕云看到木木先生面对鲁道夫大叔横斩之剑冷静地向左侧避开锋芒。鲁道夫大叔是从左向右横斩木木先生,木木先生这么一让,鲁道夫大叔的双手剑以毫厘之差走空,而且趁着鲁道夫大叔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机,木木先生起剑用剑脊贴住鲁道夫大叔的剑脊,沿鲁道夫大叔的剑脊一剑平切而出,斩向鲁道夫大叔握剑的五指,“这一剑用滑的技巧,也正是时机。”

“是啊,”马其雷也对木木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小声地对亚里斯说道,“亚里斯,这一粘一滑本是常见的招式,但是你师父他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关键在于他是在和鲁道夫大叔的交手中抓住了这个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机会。”

“嗯,马其雷,谢谢你对我师傅的恭维。”亚里斯对自己的师傅自然很有信心,不过鲁道夫大叔真是不弱啊,“这位‘剑王之王’卡鲁赫·鲁道夫也真是名副其实啊选”

木木先生的剑脊贴住鲁道夫大叔的剑脊时,也就压住了鲁道夫大叔向上封开木木先生剑的可能。但是鲁道夫大叔面对滑切而来的剑刃不慌不忙,手腕一沉,双手剑向下一荡,卸去了木木先生对自己的平压之势。再一提手剑,崩开了木木先生的剑锋。

“两位老人家都很警惕,”林崎夕云有感而发,“他们只是用普通的招术对战,双方都怕轻举妄动反而会给对手有可乘之机。”

“正是这样,”马其雷从心里庆幸有木木先生救命,“他们出手都留三分力,既可随时发动必杀技,又可随时发力自保。不是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们根本无须这么小心谨慎。”

“除了和我师伯对练,我没看到师傅这么小心地与人交手。”亚里斯却在反省自己,“而我学会的东西太少了,今后不努力不行啊选”

“亚里斯,”马其雷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由衷谢道,“这一次要不是你师父,我就惨了。”

“可是你救过我,”亚里斯还在深责自己的差劲,“这一次本该我为你出战的,可是我修行不到家,只有靠师傅帮忙,我太差了。”

“三流剑客,你看看,亚里斯这样有上进心才会真正成功的。”多萨一直对亚里斯很尊重,对林崎夕云就不怎么样了,他成名后提起与自己同时代的武技高手第一个就是“沉默的真剑圣”亚里斯,而林崎夕云他根本懒得提。

“三流魔法师,你看好,总有一天我会站在用剑者的最高峰。”不知是不是多萨的话真的对林崎夕云有了激励作用,林崎夕云后来在“世界剑士最登峰”这个剑士最高评估机构中被列入了顶峰剑士之列,当然那里也少不了亚里斯和上泉宗严的名字。

鲁道夫大叔打得越久,就越发现要击败木木先生太难。

木木先生的技巧型防御反击战法,防御时就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般让你难受万分。而木木先生那些反击又是抓住一瞬即逝机会的必杀之击,对手要不是鲁道夫大叔,换作旁人早就输了。鲁道夫大叔知道要想胜利,只有使险招了。

木木先生让开了鲁道夫大叔全力砍落的三道劈空而至的剑影,发现鲁道夫大叔这次力用猛了,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门。

高手之间决斗时故意露出自己的破绽来诱使对手出手,再下重手杀招也不是少见的事,但是如果缩手缩脚不敢放手攻击的话,永远也只是个只会防御的缩头乌龟。

木木先生自信就算是鲁道夫大叔设下了什么陷阱,自己的剑速也可以在鲁道夫大叔反击前击破他的空门。木木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剑笔直飞刺鲁道夫大叔的前心。

木木先生这全力一击的速度远远超出了鲁道夫大叔的预计,这一击超出了刚才剑速的两倍以上,这才是木木先生不留余力全速攻击时的真正速度。

“简单的直线运动就是最快的攻击手段。”一向为了增加破坏力而利用圆弧运动离心力的林崎夕云从木木先生和鲁道夫大叔中真正领悟了这一条最简单的道理。虽然“破想拔刀术”仍是以圆弧运动为主的剑术,但是必要时林崎夕云也学会了以直线运动控剑。

“这下要决胜负了。”马其雷也看得出鲁道夫大叔来不及挡了。

亚里斯这时也长舒了一口气,也许木木先生这一剑无法正中鲁道夫大叔的前心要害,但是鲁道夫大叔也不可能完全闪开,足够让他挂重彩了。以木木先生与鲁道夫大叔相近的实力,无论哪一方面受了重伤,都是无法再有胜算的了。

鲁道夫大叔自己也知道不见点红是过不去了,估计错误的代价就是流血,鲁道夫大叔有这样的觉悟,全力向右侧平移闪避。木木先生的剑毫不留情地在鲁道夫大叔的左肋硬生生带下了二两新鲜的血肉,一串血珠飞溅而出。

“好选”这下连多萨这个武技大外行也看出木木先生占了上风。

不好了,这个时候只有木木先生自己察觉到了危险。鲁道夫大叔的伤是不轻,但是像鲁道夫大叔这样千锤百炼的高手,是不会因为这点伤就立刻失去战斗力的,而自己却正处在全力出击后新力不继的状态,木木先生脚上步伐一变就要退开。

走不了了,鲁道夫大叔拼着挂彩才得到了这么一个攻击机会,又怎么会让木木先生这么轻易地得了便宜就溜之大吉。只见他的剑宛如地府勾魂的令牌般从下向上斜向反撩,要把木木先生斜劈成两半。

鲁道夫大叔能避开木木先生的致命一击,木木先生自然也不会被鲁道夫大叔的这一击致命。随着木木先生身形的后退,鲁道夫大叔的剑离他越来越远,只是木木先生也留下了四两多重的一块血淋淋的腿肉,给鲁道夫大叔的剑“尝鲜”。

“师傅选”一看木木先生挂彩,亚里斯不顾一切就要冲上来。

“亚里斯,站住。”木木先生以剑拄地,“不许过来,这是一对一的公平决斗。”

“师傅,你不要紧吧?”亚里斯在师傅面前也只有乖乖地听话站住了。

“二十五年了,”木木先生这时竟还笑得出,“我已经有二十五年没挂彩了,真不愧是‘剑王之王’卡鲁赫·鲁道夫,你到底还是伤了我。不过我也是这二十年来让你下肉的第一个人吧?”

“三十二年了,”老年的高手总是有着回忆不完的辉煌过去,鲁道夫大叔自然也不例外,“自从我击败‘长苑府’

的府宗‘百刀逸仙’杨万敌后,三十二年来只有两个人让我掉过肉,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你的师兄——陆奥死纹。”

“不过我师兄弟两个也赔了你相当的血肉,”木木先生也曾亲眼看到自己师兄挂彩,“还要打下去吗?卡鲁赫·鲁道夫。”

“不打了。”鲁道夫大叔知道拼下去,自己只会和木木先生同归于尽。木木先生又不是马其雷的亲爹,哪会一直跟马其雷在一起呢,再找机会好了。说完他便带着伤忍痛而去,马其雷也只有看着鲁道夫大叔的身影远去而不敢妄动。

“大元兄。”木木先生一看鲁道夫大叔走远,再也忍不住痛了,忙叫医生,“你快给我治治。”

“我还以为你真是一块不知痛的木头呢,木木。”秦大元心情轻松地走了过来,“放心,这些小小的外伤我三天就让你复原。”

“那敢情好。”木木先生很相信秦大元的医术,“不过,你能不能别用那种让伤口火辣辣生痛的药,我可是上了年纪的。”

“上了年纪就别和人拼命。”秦大元还是用让伤口火辣辣生痛的药给木木先生抹伤口,“你别以为我是外行不懂,你要是全力拖下去,那个鲁道夫最后还是要力尽而走,又怎么会负伤呢?木木,你离心如止水、古井无波的境界还差得远呢选”

“你看出来了,大元兄。”木木先生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是医生,不止要医人身上的病,也要医人的心病,”秦大元自得地说道,“还不就是练武者的通病——争胜斗勇嘛。平时与人比剑时,你气定神闲是因为对手差,你自觉不必胜得太过;而今天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就脑子发热乱来了,你要真知道自己上了年纪,就该老实一点。”

“对不起选”马其雷很恳切地向木木先生道歉,他因自己的事而让木木先生负伤真的感到十分内疚。

“年轻人,不要这么客气。”木木先生才不和年轻人去计较呢,“你救过我唯一的徒弟,我自然要回报你。再说能和卡鲁赫·鲁道夫交手,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师傅,”亚里斯跪在木木先生的面前,“徒儿无用,不能凭自己的力量打败那个卡鲁赫·鲁道夫,让师傅受伤了。”

“起来,亚里斯。”木木先生看着心爱的徒弟,“我是很希望有一天你能打败卡鲁赫·鲁道夫,但是那是你出师后的事。你还是先给我好好修炼一年,准备出师吧。”

“是,师傅。”亚里斯这才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马其雷,”木木先生又叫马其雷过来,“这次卡鲁赫·鲁道夫是走了,不过我估计他日后还是会找你的,总有一天你们还会遇上的,你要小心。”

“是。”马其雷也知道鲁道夫大叔一定会继续追杀自己,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追杀不追杀是鲁道夫大叔的自由,马其雷又无力阻止他。

“马其雷,你记住这句老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们这些前浪总是要被你们这些后浪推走的,你要努力啊。”说着,木木先生的经典语句就来了,“年轻人好好干,你有前途的。”

是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可是马其雷这后浪什么时候才能推动鲁道夫大叔那个前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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