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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若人生只如初见4

中午,颢墨并没有和那个林冉一起约会,也没有吃饭,而是在小时候他们几个一起玩的小地方,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脑子里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空荡荡的四周,静悄悄的秋千,还有孤单单的颢墨。他每次心烦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坐坐,每一次,都会坐到天黑。今天,也不例外。这几年里,他总是会对着那个空荡荡的秋千念着小涵的名字,念着如若她还在,如若她回来,那该有多好。可是,她回来了,颢墨自己却又不愿意面对,反而选择了逃避。是因为,她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妈妈请回来的吗?还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家都不再是过去的样子了吗?是自己对未来,对爱情,对家庭,甚至是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吧!时光趁着我们不注意,已经将所有人都偷偷地换了模样。那么,过去的美好就让它留在过去吧!不然的话,我们大约都会发现,彼此都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

那是颢墨遇到小涵的第一天。那一年,他5岁,她4岁。

小涵在草坪上玩耍,看到了一个哭成了花脸猫的男孩。这个男孩,就是颢墨。

“喂,你没事吧?男生不可以轻易哭鼻子哦!”

“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妈妈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摔坏了。爸爸也走了,说要搬到公司住。”小颢墨哽咽着说道。

“喏,快擦擦。爸爸说,男孩子要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么能哭鼻子呢?”说着,小小涵便伸出了手来,小手里握着一块白白的手绢。

小颢墨应声抬头,便看到了笑得如同那天的阳光一样灿烂的小小涵。颢墨还记得,那天的小小涵穿着一身白色的帆布裙,对着小颢墨咯咯地笑着。然后,小手绢上便多了几块黑色的斑驳,小颢墨也从小花猫变成了小帅哥。

“走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也有两个像你一样好看的哥哥呢!”

阳光下的小小涵冲着小颢墨伸出了手,如同天使一般,把小颢墨从地狱拉到了天堂。从那一天开始,颢墨就认识了卫栩和白易顷。易顷和卫栩曾经笑过颢墨,说,颢墨是小涵捡来的。颢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其实,颢墨也认为,说不定,是小涵捡了自己一条命。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小涵,就成为了颢墨的天使和阳光。

小涵十二岁的那一年,被尹爸爸送到了纽约。恰巧那一年,颢墨的爸爸妈妈终于还是离了婚。颢墨好像一下子又丢掉了生命中的阳光,然后开始把自己变坏。易顷、卫栩和颢墨开始一起鬼混,直到现在。

整个下午,颢墨都没有回学校。小涵一直发短信问来问去,急的不得了。易顷和卫栩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了。旷课对他们三个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如果不是小涵在,说不定他们三个就一起开溜了。

小涵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揣测着颢墨的想法。颢墨他,有女朋友了吗?他,应该是整个下午都在陪她吧。她好幸福,可是为什么我会如此难过。到底是为什么?颢墨不是说,他会等我回来吗?可是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颢墨他,看起来好讨厌我。他是在气我当时不辞而别吗?可是,我明明就有寄信给他啊!他也回复了,说会一直等我回来的啊!我现在回来了,他为什么又要逃走,为什么刻意避开我?是真的不想见我吗?还是害怕他女朋友吃醋?为什么他的语气那么冷,冷到让我感到陌生,冷到让我感到害怕,冷到在大夏天里也可以冻结住我的表情,冰封我们的过去。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帮程阿姨找回以前的颢墨?其实,我自己也是有私心的,不是吗?毕竟,以前那样完美的颢墨,是专属于我。

“诶,想什么呢?都放学了,你不要回家的吗?”书羽已经开始收拾书包要离开了,却发现小涵还是纹丝不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没想什么啊!已经放学了?”书羽这一喊,小涵才从胡思乱想中回到了现实。放学了真好。这样就可以不用自己乱想,可以去找颢墨问清楚啦!

“嗯,放学了。”书羽回答道。

“那我有事先走了,明天见!”说着,小涵就抓起书包冲出了教室。

易顷刚出教室就看到远处的小涵着急地下了楼,瞬间就不再犯困,一边追过去一边大声喊道:“语涵,等等我!你慢点,小心摔倒!”

小涵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太着急,脚步并没有放慢,头也没回。

易顷正准备追上去,却被絮宁拉住了:“易顷,你都没看到人家吗?为什么不打招呼啊?人家好喜欢你的。”

“抱歉,没看到。”易顷连看那个女生一眼都懒得看,只是拿开了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然后匆匆地跑下了楼。

这位被别人称为絮姐的女生也一边喊着易顷的名字一边跟着下了楼。

易顷站在校门口,四处张望,可是却怎么也搜寻不到小涵的身影。这时,絮宁已经又跑了过来:“易顷,你干嘛跑那么快啊!人家都跟不上了。呼,好累”,王絮宁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易顷,你在找什么人吗?别找了。方圆十里没有比本小姐更漂亮的了。我们去唱歌好不好?”说着,絮宁又抓住了易顷的手。

“喂。我说你烦不烦啊?!我忙着呢,想干什么自己去!”易顷一下子就甩开了她的手,大吼道。

也算是这个王絮宁自己碰到了枪口上。易顷找不到小涵正在着急上火呢,她就出现了。还偏偏,要拉着易顷。没办法。

“干嘛这么凶嘛!人家是女孩子,将来又是你老婆,你这么凶,我会害怕的。”絮宁试图再次去抓易顷的手,可是,易顷又如何肯。

只见易顷一个转身,便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怒宁伸过来的手,只留给了絮宁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句潇洒的话:“我还有事。没空在这里陪你玩。你找别人玩去!”

在众人的视线下,易顷大步走向了对面的停车场,然后车尾就卷起了一阵风。

“白易顷!你什么意思?!我王絮宁哪一点配不上你了?!都是出来混的,装什么正经啊装!你别给脸不要脸,混蛋!”王絮宁在校门口冲着易顷离开的方向跺着脚喊道。不过,易顷是肯定听不到了。当然,王絮宁正是因为知道易顷听不到了才敢说的。毕竟校门口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指指点点的,她的面子可不能丢。

王絮宁故作淡定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冲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群吼了一句“看什么看!都散了吧”然后便大步走到了一辆车子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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