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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西欧的确立(3)

第三次远征失败后,教皇英诺森三世立即着手组织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主要进攻方向是埃及,要捣毁占领十字军领地的阿尤布王朝的老巢。一切准备就绪,十字军于公元1202年10月开始东征,11月24日占领了匈牙利军驻守的萨拉城;1203年5月末,十字军从安德罗斯岛向君士坦丁堡进发;同年6月底,十字军舰队在歼灭拜占庭舰队后,于7月初进抵君士坦丁堡城防的战略中心金角湾;1204年4月13日,十字军攻克拥有40万居民的君士坦丁堡。他们大肆屠杀,恣意抢劫,纵火焚烧三昼夜,把藏书丰富的君士坦丁堡图书馆也付之一炬,还将圣索菲亚大教堂镶满宝石的圣台砸成碎块,将古代铜像烧熔用于铸造钱币,到处挖掘陵墓,盗取宝藏,牵着骡马进教堂,运走艺术珍品。君士坦丁堡满目疮痍,一片废墟,一代名城惨遭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破坏,充分暴露了十字军丑恶的侵略面目。

更为丑恶的是,西欧各国封建主为了进一步达到他们劫掠的强盗目的,从第四次东征开始,还组织起一支由3万余名儿童组成的“儿童十字军”。为了师出有名,他们蛊惑说,无罪的儿童比起有罪的成年人更能得到上帝的庇护,可以神奇地从穆斯林人手中夺回圣地耶路撒冷。公元1212年,他们带着这些无辜可怜的孩子在法国的马赛登上商人的大船向东方驶去。途中,强烈的风暴吹翻了其中的两艘船,溺死儿童无数,剩下几艘船上的儿童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抵达埃及,利欲熏心丧心病狂的船主竟将他们当成奴隶在市场上出售。至此,“儿童十字军”东征的丑恶闹剧就这样以暴露无疑的罪恶行为而草草收场。

近两个世纪的十字军侵略战争最后以失败而告终,他们在东方建立的封建国家和掠夺的领地,被穆斯林一个个夺回。更有甚者,它使地中海东部各国的经济和文化遭到了严重破坏,大批生灵惨遭涂炭,大量财富也化为乌有,许多珍贵的文明古迹被毁坏。他们的罪恶行径严重地阻碍了地中海东部地区各国社会历史的发展,西欧的数十万人也因十字军的侵略行为而死于非命。从此以后,罗马教廷的霸权计划破产,教会威信下降,异端运动迭起,同时,封建主阶级想要转移社会矛盾的企图也落空了。

英格兰及其《大宪章》

英国是日耳曼人中的一支———盎格鲁—撒克逊人建立的国家。9世纪末10世纪初,英国走向了统一和强盛。城市迅速兴起,由原来的80座,到13世纪末翻了一番,城市人口也不断增加。这时,在各个阶级的联合行动和斗争中,英国诞生了《大宪章》。在以后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大宪章》所确立的“法律至上”和“有限王权”的基本原则,逐渐成为英国立宪政治的基础。

公元1世纪,罗马帝国征服不列颠南部和中部。5世纪中期,日耳曼人侵入不列颠。入侵者盎格鲁—撒克逊人在不列颠东南部建立了许多小国,到6世纪末7世纪初,合并成7个王国,相互争雄长达两个多世纪,史称“七国时代”。从8世纪末开始,居住在日德兰半岛和挪威一带的日耳曼人,又称丹麦人,不断入侵不列颠沿海地区。9世纪以后,丹麦人侵占领土,长期居住,建立了“丹麦统治区”,西撒克斯王爱格伯特(802—839)统治时期,统一了六国,始有英格兰这一名称。阿尔弗列德在位时(871—899),反丹麦人入侵取得重大胜利,但到10世纪末,丹麦人再度大举入侵,征服了整个英格兰,丹麦王卡纽特(1017—1035年在位)建立起一个包括丹麦、挪威、瑞典和英格兰在内的大帝国。1035年,卡纽特死去,由于其子不能继续他的统治,1042年,英国统治权落入戈德温家族手中,“忏悔者”爱德华继承王位。

爱德华(1042—1066年在位)像任何丹麦人一样,系异邦之人。他在10岁时由其父带到诺曼底,在宫廷内度过30个寒暑,他把法国的语言、风俗和朋友带到英国。这位温和而又坚忍的国王在位时无大建树,倒是给英国留下了全欧最优美的罗马式建筑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1066年他去世后因膝下无子,国会选举哈罗德为王。但在爱德华生前,诺曼底公爵威廉曾对他有过保护之恩,他曾于公元1051年许诺过今后将英国王位让给他的这位堂表兄,而且哈罗德也确知此事,可现在英国国王却成了哈罗德而不是威廉。于是威廉觉得受了骗,遂向教皇亚历山大二世控诉,经裁定,威廉应是英国王位合法继承者。哈罗德岂肯将到嘴的美味拱手让于他人,两人在哈斯丁斯附近大战了9个小时,哈罗德因眼受箭伤倒地,被诺曼底骑士活活肢解。英国军队见主将倒地,眨眼之间尸分四处,均无心恋战,纷纷作鸟兽散,威廉大获全胜。1066年圣诞节,他被加冕为英王,称威廉一世。

威廉即位后,采取一系列措施以加强封建制度:将全国半数以上的领地分封给王族和有功之臣;禁止私人战争;营建私人城堡必须经国王批准;设御前会议;继承旧制,保留原有34个郡的建制,郡首由国王任免,其势力大于任何郡内贵族,从而防止了封建地方割据,中央直接控制了地方政府,封建王权得到进一步加强。

威廉去世后王位传至亨利一世时,因其无子嗣,因此,为王位继承问题大贵族纷争近20年,最终由亨利一世的外孙安茹伯爵亨利继位。亨利二世在法国领有安茹、诺曼底、普瓦图、阿奎丹等广大领地。他既是英国的最高君主,又是法国国王的封臣,必须向法王效忠。这种复杂关系给英法两国后来的发展带来深远影响。

亨利二世在位35年,政绩卓著,改革收效极大。

他夷平非法的封建堡垒,解散家兵,改组军队,改革司法,改革财政,既削弱了贵族寡头日益壮大的势力,增强了国力,又保护了自由人,而且也增强了王权的支柱。在他的统治时期,英国国力大大加强。

公元1189年,亨利二世亡故,他的儿子理查继位(他是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的参加者),虽然在位十年,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度过,后与法王腓力一世交战,1199年死于沙场,王位由他的弟弟约翰继承(1199—1216年在位)。

从约翰开始的13世纪,英国历史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城市迅速兴起,由原来的80座,到13世纪末翻了一番,城市人口也不断增长。可是,约翰是个残暴无能的国君,由于缺乏治国之才,王国开始走向衰落。在与法王争夺封建领地的斗争中,约翰失去了在法国的大部分土地。他又干涉英国教会的选举事务,反而弄得被迫向罗马教廷低头,屈辱地承认教皇对英国拥有宗主权。他还以封建习惯法所不允许的方式,任意没收附庸的领地,干预领主法庭的审判权,过分加收封建兵役免除税,从而招致国内的普遍不满和反对。

1215年初,一些大封建主在骑士和市民的支持下,于斯坦福集会,并向伦敦武装进军。在各阶层的联合行动面前,约翰只好同意谈判。6月15日,约翰被迫在贵族事先议定的《大宪章》上签字画押。

《大宪章》全文共63条,它的主导精神就是保障教俗封建贵族特权,保护贵族和神职人员的利益,把王权置于封建习惯的约束之下。这是一个封建性的法律文件,它强调君主必须尊重附庸的权利,并按照所谓“良好的习惯”进行统治。

《大宪章》的诞生是13世纪英国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它表明各阶级的联合行动已经成为当时政治斗争的一种新形式,为英国议会的建立提供了重要经验,它使专制的君主政体转变为立宪的君主政体。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大宪章》所确立的“法律至上”和“有限王权”的基本原则,逐渐被承认为英国立宪政治的基础,从而使它享有“英国自由的奠基石”的美誉,所以,《大宪章》又被称为“自由大宪章”。

直到今天,它仍然是英国宪法的重要组成部分。

英王约翰根本无意遵守这个由封建贵族强加于他的《大宪章》,罗马教皇英诺森三世也站在约翰一边,宣布《大宪章》无效,内战在所难免。1216年约翰去世,王位由其子年刚9岁的亨利继承(1216—1272),伯爵威廉·马歇尔监国。1227年国王亨利三世开始亲政。

这个亨利对教皇忠贞不二,惟教皇马首是瞻,英国人受到排挤和冷遇,引起英籍教士的强烈不满,他们奋起赶走教皇的代理人。亨利还利用权位为自己和亲人谋私,耗资巨大,又加深了贵族的反感。1258年,教俗大贵族在骑士和市民的支持下冲进王宫,要求改组政府,成立了由国王和贵族代表各占半数组成的24人委员会。是年6月,委员会在牛津开会,提出了一个《牛津条例》,国王和所有官员都要宣誓遵守。该条例把国王置于大贵族的控制之下,实际上是对大宪章的恢复,是一份限制王权的封建法律文件。

它规定由15名大贵族组成会议,掌管国家的一切权力;由这15人和另外选出的12名大贵族组成“议会”,每年召开三次会议,议论国家大事。这个议会后来被称为“狂暴的议会”。

大贵族的大权独揽,激起骑士和市民的不满。1259年,骑士和市民提出了独立政治的要求。于是大封建主集团分成激进和保守两派,保守派逐渐转向国王。

实际上,亨利三世从来就没打算遵守《牛津条例》,所以,国王在教皇和保守派的支持下废弃誓言。1263年,内战爆发。第二年5月双方在英国南部展开决战,结果,国王派战败,亨利三世及其子被俘,激进派孟福尔执掌大权,于1265年在伦敦主持召开了英国历史上第一次真正的议会。参加会议的代表,除教俗大封建主以外,每郡有骑士代表两名,每城有市民代表两人。这是一次具有广泛代表性的会议,骑士和市民开始出现在政治舞台上,被认为是英国中世纪议会的开端。

英国议会产生于王权衰落之际,它体现了国王是贵族中第一位的思想,对王权起着限制性作用,因而构成封建等级君主制的基础,后来又发展成为近代史上的代议制议会。

封建主集团之间为争权夺利常发生内战,促使农民运动蜂起。他们破坏庄园,夺占土地,拒绝履行封建义务,这使封建主深感惊惧。1265年8月,孟福尔在一次战役中战败身亡,亨利三世乘机复位,于1272年死去。其时,其子爱德华正忙着参加第八次十字军东征,在1274年回国加冕。在他的统治时期(1272—1307),议会制度基本确立。

80年代,爱德华对苏格兰和威尔士开战,威尔士被合并,苏格兰依然独立。1295年,爱德华为筹措对法战争的费用而召开议会,其组织形式和职能同孟福尔时期的议会一样,成为后世之楷模,因而被称为“模范议会”。

14世纪前期,议会分上、下两院,上院是贵族院,由教俗贵族在此集会议事,下院为平民院,系骑士和市民代表开会的场所。议会与国王共同商定赋税,并参预法律的制订,而广大农民和城市贫民在议会里根本没有代表,这就是英国早期议会的实质。

英国的商品经济发展到14世纪,货币地租和高利贷广为流行,农奴在经济上深受其害,农民还因劳役制的强化而不满。1384年,横扫欧洲的黑死病使人口减少,生产率下降,粮价猛涨,形成一片萧条景象。英国政府不仅不体恤下情,反而多次颁布苛刻的“劳工法”,引起劳动人民的无比愤怒,他们组织雇工同盟进行反抗斗争。后来英王理查二世(1377—1399年在位)数次增高对法战争费用的“人头税”,把穷苦的劳动人民拖入了绝境,终于在1380年引发了大起义。由于以理查二世为代表的贵族大地主阶级施行阴谋诡计,伪装答应起义军要求,骗得义军大多四散回家,又骗杀了起义领袖瓦特·泰勒,这场轰轰烈烈的大起义以失败而告终。但是,这次起义却给予封建制度以非常沉重的打击,促进了农奴制的崩溃。到14世纪末,英国的农奴制已基本不存。

从1337年至1453年,英法之间因王室联姻、财产继承和领土纠纷而形成相当复杂的关系,最后大动干戈,断断续续打了长达一个多世纪的战争,这就是世界历史上罕见的“百年战争”。

从封建原则上说,英国国王同时是法国国王的封臣,应当效忠于他的法国主人。可是,因为英王爱德华三世被拒绝对法国王位的要求,所以他拒不顺从法国新国王腓力六世。在这样复杂的背景下,一场旷日持久的百年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战争初期,英国人在克勒西战役和普瓦提埃战役中连连取胜,俘虏了包括法王在内的许多贵族。战争第二阶段,法国人逼迫英军停战,自身也损失惨重。第三阶段正值英王亨利五世统治时期,法国人在阿尔库战役中又遭惨重失败,只得承认亨利五世为法王查理六世的继承人,并允许他娶查理的女儿为妻。然而,法国人并未失去赶走侵略者、光复祖国的信心。他们重整旗鼓,养精蓄锐,团结一心,奋勇抗击英国侵略者,经过长期的努力,就收回了英国在法国的全部领地,取得了百年战争的最后胜利。

进入16世纪,通过“羊吃人”的圈地运动和海外殖民掠夺,英国加速进行原始积累,资本主义的力量不断发展壮大。17世纪40年代,英国资产阶级终于在清教的旗帜上,发动了反对封建专制制度的资产阶级革命。

法兰西与圣女贞德

9至10世纪,加洛林王朝由强盛走向式微。11至14世纪,王朝统治又两易其主,法兰克雄风不再。从1337年至1453年,英法之间因王位继承和领土纠纷爆发了“百年战争”,更置法兰西于亡国的边缘。在此万分紧急的关头,年仅16岁的农村姑娘贞德毅然参加了抗英斗争,从戎3年直至壮烈牺牲。贞德的爱国热忱与浩然正气,像火种,像强心剂,注入了法兰西的肌体。

凡尔登条约后,“秃头”查理领有西法兰克王国,这是独立的法兰西王国的开端。当时法兰西的经济变化和意大利的模式相似,但是法兰西的步子较为缓慢。在罗马时代,南高卢商业繁荣,而且有相当的工业。可是到9世纪末,一切几乎都停滞下来。马赛城的大街上长满了杂草,港口已经废弃了200多年。在地中海其他一些城镇和在内地,小规模的买卖继续进行着。它们大多由犹太人、叙利亚人和后来的伦巴德人所进行。但是即使这些人的活动,也由于盗匪日趋猖獗、道路遭受破坏和流通货币消失而变得越发困难。

从840年到987年,西法兰克王国的加洛林家族先后共有8人继承王位,但他们大多权力不大,有名无实。查理在位时外窥帝位、疆土,内求统一,但却无力驾御封建贵族,王室权威大大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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