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崇山峻岭,终于抵达此地,小爷我快累死了…”墨临软趴趴地仰卧在地,望着照高烈日不由感慨。
随后一张肉饼厚实地贴上了他的脸蛋。他用力一嗅,发出赞叹世界的美好声音,双手举起肉饼,脸已是满面油光:“原来真有天上掉馅饼一说,果真不是玩玩。”
他翻了个身,单手拄起脑袋看着对面三人一人一张肉饼,感叹道:“你们也有?看来上天待我们真是不薄,这荒郊野岭竟有如此好事。”
“吃不吃?”钟离看他一脸痴人说梦的呆样,无奈道。
“吃不吃由我说了算!我只想好好端模上天给我带来的幸运。”他不屑的瞥了一眼钟离,平躺下将肉饼对准烈阳。
柳一灯把剩下的肉饼放回后背布袋中,持剑起身道:“墨临你可要仔细端模,守株待兔这等美事还是让给你好了;我们即刻启程赶往灵玉崖,至于这荒郊深夜是否有猛兽出没,全凭师弟造化了,保重!”
柳一灯向悠闲仰躺地墨临行了个大礼,便径直而去;钟离握剑抱拳,深鞠躬;绒雪姬紧随其后,揪起裙摆微点头,行了个别扭的舞礼,头一扭,蹦哒蹦哒地离开了。
墨临嘴叼野草,一一与他们点头回意…愣了会,赶忙“呸呸呸!”连滚带爬地跟上大部队矫健的步伐。守株待兔多无趣,不如跟着老大吃香喝辣爽快!
众人踏上最后一道石阶,惊讶对视,果真其名相称。
碧绿透亮地仙石屹立石阶旁,泛黄暖芒反射着灵玉崖三个大字。
仅足够游赏的山崖聚集了不少医馆、茶坊、冷兵器铸造摊…所有买卖都围绕着中央即将展翅而飞的金鹰,金鹰散发着独属它的光芒,照应四周,与碧石交织。
山崖横出俊岭悬浮万丈雾空之中,层层青山环绕碧崖,古松其中错落有致,蔽日千云;少人生于如此无天无地之所,闲云野鹤,怡然自得。
“铛~铛~”阵阵打铁脆响回荡耳边,零星麻雀叽叽喳喳地飞开了。膀大腰圆的大汉裹着头巾大汗淋漓的面对高温拿着铁锤一下一下地敲砸还未成形的剑身。周边静若泰然的小生店铺陆续收摊关门,每当铁匠开始铸剑他们就会同源共流,为铁匠腾出空间…
“为什么都关门了?”绒雪姬不解道。
钟离看着铁匠辛勤的劳作,说道:“若是他们不回避,他铸剑的巨大热流足以使旁人窒息。仔细看好了。”
铁匠举起铁锤砸向生铁的瞬间热流伴着火星随山风涌向众人,众人一齐捂鼻、眯眼。
墨临咳了下,看到铁匠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炼铁,问道:“他怎么没事啊!”
“铁器不是一般铁器,自然,人也不同于平常人。”钟离微笑道,走向正打铁的大汉。
柳一灯一同跟去,向铁匠出示令牌。铁匠顿住了,收起粗汉姿态转而一副儒家君子模样:“雾别离,云生兮;空冥成想,枫落哀?”
众人惊愕,随后钟离微笑打破尴尬:“正是。不知前辈……”
铁匠放下锤子,转身回屋拿出织布缝制的剑兜,沉甸甸的交到钟离手上。
“前辈不敢当,无名无姓流落此崖;与剑侠结缘,后拜天地之友;你们既持令牌来此,必定与剑侠间非同一般,匠某不必多问;此剑交与你们,望慎重之。”
钟离双手接过,反复端倪。铁匠示意打开剑兜,钟离照做。
金黄光芒瞬间脱离束缚,剑鞘攀龙刻翅,纯金打造手工雕刻,中间附上仙石耀眼。钟离轻轻抚上那一颗深邃至深的仙石,眉梢紧凑。
“此石乃灵玉崖千年孕育而生,护剑护主,于与敌对抗,便可一显神力。”铁匠解释道。
钟离拔出剑身,普通铁打而成,隐约可见瑕疵斑驳,他展示给铁匠看。
铁匠点点他,以做目光短浅,见识薄。
“此剑上**元下融污秽之浊,乃上古神物。”
众人惊诧,异口同声道:“武陵剑?”
“正是。”铁匠不留疑问继续说道:“不必急于问我缘由。世事皆有终,封存尘土总有飓风袭来之时…”
“此剑精元以备,只差邪元与一主,便可叱咤风云天地间,横扫万物皆恶念。”
柳一灯揣摩铁匠用意,问道:“邪元?”
“四大凶兽之邪元,炎烛作尾。匠某只一代铁匠,不知太多;还望年轻人速速向南,拯救苍生,匠某在此谢过。”铁匠行了送客礼。
随即,钟离等人皆下山离去,不多停留。
“姑娘,昨日休息可好?”男子微笑坐下。
花栈瑶揉过太阳穴,懒散道:“还好还好。你倒内功深厚,连夜替我疗伤,公子无碍?”
“区区小事不足提及。姑娘也在追赶炎烛?”
“嗯”花栈瑶看他一身行头,说道:“看来你也是,炎烛一出现,天下豪杰纷纷露面,长见识啊。花栈瑶,请问我该怎么称呼公子?”
男子看向花栈瑶,简单明了的回道:“赤炼山弟子,奕炀。”
“哦~奕炀…”花栈瑶点头微笑。
“快来吃点东西吧,不打算赶路了?”奕炀把早点推到她面前。
“唔…谢谢大哥照顾啊。”花栈瑶边吃边笑着看着他。
“客气。”
徐风阵阵,林叶飘舞。声伴叶,叶随沙;林林总总,尘土飞扬…
尖锐刀片速度极快,划过树干留下深刻疤痕。翻身、跳跃,拔地而起,飞流站枝;摇晃不定,人定。
“师傅,请指点。”祁安满脸汗珠,向暗中男子道。
男子唇微动:“气稳定神,暗利而快。”
祁安会心微笑:“那么师傅,我可以下山了?”
“莫急躁,不成大事也。与我多住几日可好?”
祁安跳下枝头,走向男子:“也好,弟子却有心急,火性旺了些。”
男子笑了笑:“青年人容易自满,你这般拿捏恰到好处。难不成你也想要行大事成威风?”
祁安立刻低头,他明白师傅这般问话已是微怒上心:“弟子不敢逞威风,如今世道波动,弟子只为苍生。”
男子满意的点头:“不到你之时我不会要你冒险,即便要你以身试险,我也会孤身护你左右。我老了,世事经历颇多,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得轻易浮心,做有把握之事,无心之举或许酿大祸啊…”
祁安看着男子满脸忧愁,每当他提及世事,祁安就觉得他是个颇有故事的男人,油然而生的敬畏之心…
男子依旧沉在暗中。深深的法令纹沿至唇边,干涸的嘴唇始终紧闭;话语不多,多年阴沉,祁安也随他。
沉稳多于冲动,机敏多于莽撞。
“水柏,你可知我乐意行侠江湖?尘世烦扰,却不孤独;红尘纷乱,依旧暖心…
“水柏,你可知我三生有幸与你为友…
“水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可要替我游遍山河,大江南北随你而去…花落花哀,我同你在。风尘卷世,凄凄鹃鸣…
“水柏,此去一经不复返,愿得擂鸣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