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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珊来到公司已是下午二点多的事情。李化蝶给她打电话说已经请好假了,好好休息再来。一夜宿醉,直至中午才醒来。也记不清昨晚是怎么回家。包包和鞋子都完完好好地摆放在客厅里,这让她放下了心。冲了个凉出来后,精神清爽。徐风来电,约她中午吃饭。

此刻徐风从车库里出来,一起等着电梯。白珊道,“你要给工钱啊。”

徐风一阵奸笑,“你就继续当仁不让吧。”

她撇撇嘴,一脸不乐意了。“我想她很快就杀到这里来的。”

“你怕了?”

“怕?我是担心。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如果不是付伯父,我也不愿意来这里。”他让她先进电梯,按下25楼。就两人。他便唉声叹气,一脸无奈。“去南非,去夏威宜,都比好过这里。”

白珊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如哥们一般的友谊。徐风也习惯她这样,任她依靠着。她又说道,“化蝶这么隆重地迎接我,肯定是不让我走了。你这边的事,我也挡不了许久。”

“你还是决定要去上海?”

“你说呢?”她偏头看他。狡黠地笑道,“老人家都是那样的。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

“那你嫁给我吧。”他笑道。

门正好打开,李化蝶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嗳味的姿势。还有刚才听到的那句话,“那你嫁给我吧!!!”他在向她求婚?姿势不对呀!女的怎么把手搭在男的肩上,一脸诧异。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

白珊瞅着她的眼神不对劲,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正正经经地站好。徐风一笑了之,步出电梯来。

李化蝶指着他两,话都开始说不清楚了,“你,你们在,在电梯里,求婚?”这语一出,惊爆全场。听到的人和没听到的人全都竖起来,循声望来。

全场目光的焦点都齐汇于这个俊男靓女身上。下一刻准备爆料,偷拍,上新闻啊。徐风环视四周,这样的气氖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就一句玩笑话,经过李化蝶的嘴,出来的结果就是绯闻。

白珊眼珠一转,从紧张到坦然,再到微笑,慢慢地调整自己面部的表情。她从容自在地站在徐风的旁边,甚至于大胆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暗地里,小小用力地掐了他一把。徐风会意,也顺水推舟地你情我浓来。

“真不巧,这样就被你看到了。”徐风淡笑,“可惜,你看错了,也听错了。”李化蝶看着他们两人眼神交汇,手挽手的样子好不亲密,定是重大嫌疑。她还想说什么,突想起这是公司,公开场所,无奈收起强烈的好奇之心,板出一副冷面孔喝令,“看什么看,都做事去。听到没?马上!”

散去的人中,叶紫凝失魂落魄至极。她定然没有想到,这张熟悉的面孔,还在昨夜见过面的他,居然是徐风,徐大总监。一直让自己震撼的那张脸,那个眼神,那双手,现在都属于,是属于白珊的。原来她们的同学关系,还有这么一层。原来,原来迎接会上他会出现,原来他会送她回家。原来,自己的感觉都是冥冥之中自己期骗自己,逃避从前的借口。

说好要忘记关贤的,看到徐风,就做起关贤的恶梦。一切的伤口都狠狠地撕裂迸溅血水。扯着胸口难以呼吸。又一次的伤痛,又一次的难过。

“紫凝,你怎么了?”小昔看她脸色苍白,抱着一叠文件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由得关心地问了一句。叶紫凝回过神来,惨笑,“突然肚子疼,我坐一会就没事了。”她急急地回到座位上,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便趴在桌上平复心情。

关贤是关贤,还是他是关贤的化身?说好忘了,重新开始。叶紫凝你怎么做不到呢?看到他你就崩溃了么?这一年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不行,你不能这样。无论如何,只要他是幸福的。你也要祝福他。因为,他的幸福也很重要。

李化蝶的震惊当然不亚于叶紫凝。她所知道的,即是这个新来的经理很有来头,名牌大学毕业,双学位,现在还在进修中,人又靓,而且是付总挖过来的墙角,按付总的意思给她办迎接会。只是她不知道,付总也是在别的公司看到她的实践成绩,又通过徐风,才能顺利挖到墙角。

她当然未能料及,刚来的美女,居然是徐风的女朋友。这样一来,她的心里莫名的乱套了。工作?生活?朋友?阿吉的身影猛然冒出来,占据了整个头脑。

白珊瞅她一脸愁容,偷偷地笑了。她也不点破,迳自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徐风也要走,李化蝶就直接把他拉进自个的办公室内,锁上门。

“小姐,值得你这么神秘地打探?”徐风哭笑不得。

李化蝶一本正经地说,“美子知道你们两的好事,定然不会放过她的。她惨了。”只觉后背凉风习习,一股阴冷气息盘旋而来。

“是你公布于众的啊。”徐风笑眯眯地说。“你要负责。”

“我负责——”李化蝶又本能地提高了音调。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与她穿着相同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李化蝶一看,顿生不悦。“谭晴经理,请进来前敲下门。”

这女人戴副金丝眼镜,透露着精明的目光,高髻挽起,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她冷笑道,“李化蝶经理,你好像忘了。今个儿起,我也和你在同一个办公室了。”

“哼哼!”都怪那行政部的刘部,说什么拓展部现在没装修好,硬把这女人塞到这边办公室。她今天在这劈里啪啦出入的整了半天,闹腾得她工作都没心情。“在一个办公室内又怎么样?最基本的礼仪我相信谭晴经理应该懂吧。”

谭晴哈哈大笑,道,“我敲门了呀。你听不见,我又有什么办法?”果然李化蝶眼睛怒火就要喷发,而无言以对。她心里更加的爽快。旁边徐风轻咳两声,谭晴立刻换上一副温柔可人的面孔来,细声说道,“徐总,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她微鞠身,掩饰自己的笑意,以及内心的仰幕。

徐风来公司不久,可是知道他八卦新闻的人却是不少。公司基本上有一半女性是对他抱有幻想的。但是除了一个人敢造次外,其余的都只远观。其一,俱于那个女人吃醋的功力,二来,徐风似乎对美女并不上心,对公司的事有杀生大权,且有一身功夫,识时务者还是少惹为妙。

徐风笑眯眯地说,“谭经理,和气生财。”

谭晴温顺地答,“嗯,如果大家都如徐总一般,自然和气生财。我也会努力地争取和李化蝶经理,和,气生财。”徐风自然是看出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波涛汹涌。可他没心思去参与其中。他对李化蝶一笑之了,旋身而去。身后,不可能没有战争。

叶紫凝心里还是闷闷的。她走到茶水间,听到有人在议论着徐风的事。她不由得侧耳倾听。

“徐总刚才在那李经理那里说要李化蝶负责呢。我的乖乖,居然让一个女人负责。他到底干了什么?”

“哇,徐总是这样的人嘛?早上不是说要和白经理订婚的么?他也没否认呀。那么亲密的举动,不像有假的哦。”

“徐总那么有金又帅气,花心是自然的。可他在公司勾三搭四的,也不怕他的那个女人寻上门来闹事?”

“你说田中小姐?上次把那个叶紫凝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那个女人?”

“对呀。我真是服了她们了。一个够倒霉,一个够凶狠。连李化蝶都搞不定。徐总没几个人敢惹啊。”

“可惜哦,这么好的男人,摊上个醋坛子。”

“所以说,还是你家那口子强。虽然长得抱歉了些,口袋又没几个仔,可是没那么多花心事。”

“哈哈,你这是咒我么!”

她们一边聊着走出来,看到叶紫凝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不由得一阵心虚,仓皇而去。这杂言碎语的,正是谭晴的两个手下,一个叫贺文,一个叫刘玉。她踱步出来,一声不吭地回到座位。这时候冷风的信息发来,上面写着,“黑大人在么?”

“我在。刚打水去了。”她快速地敲下一行字,心里衡量着贺文刘玉的话。徐风要李化蝶负责是什么意思?和白珊求婚又是什么概念?一天之内他闹出两个炸弹来让人难以承受。但是,又关自己什么事?是因为他两次帮助,所以自然而然地站在他这边了?那为什么知道他这些事还是有些失落?

“最近不见你发贴?”他道。

“忙呢。”确实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整个人都头绪理不清了。

“有什么事这么忙?是不是忙着应酬?”他打出个笑脸来。

叶紫凝暗诧,这也能猜中?冷风果然不同一般的聪明。于是她敲道,“嗯。很累。很想放假休息。”

“放假去旅游散散心?”他道,“建议出国。”

“出国?”她不由得感叹一声,对方的口气好狂。出国有这么容易的?对于她这种白领阶层,最多也个省内游,出国游还是没有经济能力。她一个穷姑娘,从山沟里走来,有今天的一切,已经是知足也。不过最近的心情十分澎湃,真是应该放松自己的时候了。

“去非洲吧。”他大笑。

似乎是在开玩笑,她也松了口气道,“不出国,我计划着回家一次。”

“哦,黑大人哪里人?”

“江苏扬州人。”

“好地方。”他半天才回了一个信息。她不解。但来不及问,随雨上线发信息给她,“半夜读书睡着了。醒来已是大白天。”

他也不招呼,迳自说着话。她道,“这样可不好吧。要注意休息。睡眠不足会带来许多身心的伤害:思考能力会下降、警觉力与判断力会削弱、免疫功能会失调、内分泌会失去平衡等等。近来年,专家认为充足的睡眠、均衡饮食和适当的运动是健康生活的三个鼎足。所以,要对自己好一点哦。”

“这看起来就忘乎所以。”随雨道。

“难道没有人照顾你嘛?”

“没有。”

“父母,兄弟姐妹,同事?朋友?他们呢?”

“我出差在外。”

“什么时候回?”

“估计还要半年左右。”

“你这么拼命作什么?”

“不为什么。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觉得有意义。”

“人生有意义的事多着。”

“不说了,我还要去旁听一个课程。你的手机多少,有空我联系你。”

叶紫凝一脸惊愕。这个男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冷风与她聊了一年,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过问过电话号码一事。现在他却直截了当地问起。如此唐突愕然,她一时无法接受。就在这时,他干脆把自己的手机号发了过来。不一会儿,人就下线了。

她默默地把手机号存起来。再看冷风,已是离开状态。不再多想什么用心做起事来。

谭晴望着李化蝶在外面向同事交代着事情的身影,嘴角边不由地挂上了一丝冷笑。然后,她拨通了一组号码,轻声道,“小姐,很完美的计划。”

“知道了。我们会继续。”她不时点点头,在李化蝶回到办公室前挂上了电话。她对这个女人的间隙,是要扯得越来越大了。走着瞧吧,这个办公室,迟早也是要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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