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剑翊,不仅为修真四大家族之首。天下间盐,商,旅,更为其掌控。所谓富甲一方,势力遍布整个中原之地。如今天下群雄割据,唯独西湖却常年风和日丽,国泰民安,其中很大一个部分乃是因为这西湖剑翊的莫家。
拓跋叔翻听到白衣女子的身份,吓得有些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出言轻薄,更不敢又非分之想,毕竟他区区一个小王爷,怎敢得罪西湖莫家金鼎榜第七位的琴琉璃呢。
旅帆不知道莫家的势力之大,只是吃惊的是,眼前的白衣女子既然是莫家的人,为何又要请天池杀手,去追杀自己的未来的少奶奶呢?
白衣女子并未作答,只是手中运起真炁,将蓝色剑鞘的汝兮剑扒开五寸,顿时寒光乍现,锋芒崭露,这地阶兵刃相比之释青天的月影刀,释彩莹的九灵鸳鸯刀锋芒更现耀目璀璨。剑身未完全拔出,寒气已摄人心魂,可见威势更不亚于释青天手中的月影刀,甚至相较于白衣女子当日所用的天蚕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汝兮剑刚刚出鞘,白衣女子持剑于空,只见剑身银白,光泽更是豪强宏射,似积压了数载锋芒激射出玄寒灵气。在白衣女子的紫炁催动之下,剑身不断颤动冥想,似为了蛰伏已久,重见天日而兴奋不已。
白衣女子见汝兮剑已如此锋芒,似安奈不住心中喜悦,立刻将之另一柄士兮剑扔给旅帆,而后双手持剑,将炁催至剑锋之中,汝兮剑不仅未向寻常兵刃一般断碎,反而汇聚其紫炁,转而转化成一束凌厉紫芒,直冲而上。
只听见“嗖”一声,紫光剑芒击破这拜剑庐的铁顶,破顶而上,冲之云霄,锐气四散,喜得周围的飞鸟,皆惊飞而逃。
汝兮剑一开封登时光芒四射,旅帆手中的士兮剑似受到感应一般,在旅帆手中更是不住颤动,欲与之一比高下之举。
旅帆见状也如白衣女子一般,想抽开宝剑,催炁至其剑身,谁知道刚刚拔开剑锋未过半尺,庐主瞬间闪至身旁,反手抓住剑鞘,却又将士兮剑从旅帆手上夺了下来。
“我的剑,不是人人都可以碰的!”庐主夺回士兮剑立刻用衣襟轻轻擦拭,生怕旅帆的手弄脏了他的剑。
旅帆深知自己未经庐主同意私自拔剑有些不对,也不好意思的低头转看白衣女子手中的汝兮剑。
汝兮剑到了白衣女子手中似如千里马遇到了伯乐一般,光芒大盛,白衣女子凭空连刺数剑,将剑回鞘轻声问道:“灵活轻巧,锋锐无匹,却又不失其韧性,是把不折不扣的好剑!”
庐主虽然听到白衣女子接连称赞,却依旧神色默然,似早知道她会如此一般,但汝兮剑似遇到知音一般在白衣女子手中大放异彩,庐主心中也是内心欣喜不已。
“持剑世间罕有,未知道前辈可否割爱?”白衣女子双手拖着剑身,递回给庐主问道。
“呵呵,琴姑娘,老朽逐渐三十余载,也不过铸出这俩把对剑,可能此生再也铸不出如此品阶,按道理宝剑应寻知音所配,老朽本该赠你,只可惜我不想这对宝剑再沾一滴人血,你若可以答应于我,我将对剑赠于你又有何妨?”庐主接过汝兮剑将俩件放回宝盒之内,微笑的看着白衣女子问道。
“剑术始终是杀人的剂量,剑始终是用来伤人的凶器,只能说承蒙前辈爱戴,之可惜晚辈不能答应允你!”白衣女子微笑的叹道。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琴姑娘相比我这拜剑庐也没有你可以再看的过眼之物,那老朽就不送了,轻便!”庐主将宝盒又放回原位,转身操起火炉旁的铁锤独自敲击起来。
“庐主,庐主,我可以答应你,不让此剑再沾一滴血,你看赠于我又如何?”拓跋叔翻见状,立刻上前问道,心下只想若可得宝剑,即刻再转赠与白衣女子,言而无信又有何事,若可得琴琉璃芳心暗许,自己在拓跋家里的地位便又不一样了,就算不可,若有赠剑之谊,日后也必然有力而无害。
“呵呵!小王爷。这俩把剑别说你了,就是当今元魏皇帝,你伯父前来求剑,老朽也不会给他!”庐主轻笑了俩声,又继续论起铁锤,敲其铁来。
白衣女子将剑完璧归赵之后,便转身离去,留下旅帆看着拓跋叔翻和老朽不依不饶的纠缠,心下暗自觉得这老人果然人如其名【器痴】,以器为痴,不为功名利禄,一心只为铸剑一生。
“你走不走了!”白衣女子见旅帆还在拜剑庐中流连,转身幽幽问道。
旅帆听见白衣女子呼喊立刻跟了上前,俩人一前一后离开庐中,回到集市之中。一路之上旅帆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白衣女子,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但问题在脑中翻来覆去,犹豫不决。
“想问什么说吧!”白衣女子似从旅帆脸上看出端倪,回头问道。
旅帆犹豫片刻,低着头窃窃问道:“你这又是给我买衣服,又是给我买剑的,这是为何?不会……”
“当初在清溪镇你在那宅院之中想必也看的一清二楚什么是生死契约了吧!此刻我现在身受生死契约之毒,身体有碍,需要你保护我去个地方!现在懂了么?”白衣女子看着旅帆冷冷的回答道。
旅帆大吃一惊:“你当时已经发现我了?”
“还有什么问题么?”白衣女子不予回答,只是继续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拜剑庐庐主还私藏这那两把宝剑,故意毁他兵器激怒于他?”旅帆当时也不知道,只是听到白灵的话,才恍然大悟,不过白灵身为器灵,对兵刃有所感应,而女子却又为何能感应到士兮剑和汝兮剑,也在旅帆心中产生疑问。
“那庐主既能使得叠雷决这等失传已久的铸剑之法,怎么可能没有上等兵刃。这庐主想必便是干将传人,而这对士兮剑和汝兮剑,应该是用干将莫邪之法,如样打造而成。”白衣女子仰头而远望着身后那铁顶的堡垒,眼中似露出一丝念光。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旅帆听到白衣女子的话,似也解了自己心中所惑,逐将最后一个问题问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释彩莹么?”白衣女子早就看出旅帆其实最关心的问题,立刻反问之。
“恩恩!”旅帆本来难以开口,此刻听到白衣女子如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语道破。立刻把头点的跟个鸡啄米似的。
“我嫉妒她长得比我好看,这个回答满意么?”白衣女子依旧冷冷答道。
白衣女子这句回答说的旅帆登时哑口无言,无从反驳。心下嘀咕道:“你长得都这般好看了,还要去嫉妒?”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当初旅帆与白衣女子对饮之处,打尖住店。
“俩位客官,又来了啊!不会是又要喝酒了吧?”小二眼尖,一眼看到不远处的旅帆,笑着招呼道。
旅帆被小二如此热情,有些脸红起来。忙不好意思的摇摇手:“不用了,不用了,拿俩间客房便可!”
“哦,好咧!俩间上房!”小二大声的吆喝道,脸上露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旅帆和白衣女子刚刚上了二楼,就听到底下传来一阵骚动。
“就是他?”
“是啊,连个女人都喝不赢!最后还被那姑娘给抬走的!”
“不是吧,这么菜!”
“话说那姑娘生的那般俊俏,这么能喝!”
“姑娘能喝是能喝!但再不济,一个大男人喝酒被个女人喝倒了……还赖着不走,发酒疯呢。”
“那也是,丢人丢到家了!”
底下的窃窃私语字字玑珠,听得旅帆是一愣一愣,面露尴尬的对着白衣女子问道:“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客栈吧!”
白衣女子看了看旅帆,突然嫣然一笑,不作回答,直径向楼上走去。
留下旅帆一人站在楼梯中间,不知道是上去好还是不上去好。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房间。
“喂!主人,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琴琉璃了啊?”白灵见旅帆一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却自己闷闷不乐,逐问道。
“别瞎说!她心中所系的是莫路遥,才会想杀我师姐的。”旅帆听到白灵的话,立刻大声否认道。一身白衣,法力如此高强,与琴琉璃的介绍如出一辙,况且琴琉璃贵为莫家四大护法琴、棋、书、画四房之首,心中对其主莫路遥暗生情愫,出于女人的妒忌,派天池之人,想劫杀释彩莹,这样一切都情有可原。
“还不承认,我刚刚就从你心中感应到了!那你的意思是她如果不喜欢莫路遥,你就喜欢她咯?”白灵笑着理直气壮的说道,她身为旅帆的器灵,与旅帆心意相通,开始惨无人道的揭穿。
“行了吧!别人让你问她,你去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问问她天书之上琴琉璃明明只有空明境,她为何却是散灵境……”白灵一脸鄙视的开始数落起旅帆。
“那和尚的金鼎榜就不会错的么?”旅帆听到白灵的话,义正言辞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