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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代价

蒲衣瑶看到朱小兵从学校大门方向匆匆赶来,抬抬手腕,一看朱小兵已经迟到一刻钟了,心中暗骂一声该死的,要是你按时来,本小姐能碰到这两个恶心东西么!

蒲衣瑶面前的两个男子略成合拢状围着她,其中一个瘦高微黑的男生道:“这位美女,你考虑清楚了么?我兄弟好话说尽,咱也不用再隐瞒了,我就是本校常务校长的儿子马省身,这位胡兄就更加了不得了,是陆湾区区长的大公子胡乃克。怎么样,跟咱们交朋友不辱没美女你吧!”

蒲衣瑶就似眼前没这个人,朝朱小兵招手道:“小兵,我在这!”推开马省身就拉住朱小兵的大手,依偎过去,道:“你怎么才来!”

朱小兵手握绵软,香气满怀,心底不由得泛起旖思,不过仅有的一丝清明告诉自己,这蒲衣瑶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呢!今天的桃花运倒是不错!朱小兵索性揉捏着蒲衣瑶的小手,一把搂住蒲衣瑶的香肩,大咧咧对两人道:“两位同学是谁?我怎么没听我家瑶瑶说起过!”

马省身的脸更黑了;胡乃克身形高大,之前一直微微而笑,从未言语,显得自己温文尔雅,不过此刻也是面露尴尬,面皮有些发红。

胡乃克走上前,伸出手道:“我叫胡乃克,江海大学金融系研究生,这位是我的发小马省身。我俩个今日偶遇你女朋友,被她的容貌惊到了,这才想跟她认识一下。兄弟,你好福气!”

朱小兵见其彬彬有礼,说得也很坦然大气,伸出一只手跟他握了过去,哪知这胡乃克竟然是个练家子,手上已经使出了力道,想要让朱小兵在女朋友面前丢个脸。朱小兵不由得恼怒这胡乃克嘴里讲着场面话,暗地里下绊子,真不是个东西!幸亏碰上的是老子!也使出五分力气跟他较量。

朱小兵跟着飙哥对轰了三四年,不但球技了得,还是力量狂人。虽然打的是双能卫,却曾经跟海河大学的“擎天柱”——两米零九的傻大个龚震廷拼过内线单挑,令其俯首称臣。

胡乃克一惊,自己可是练了两年泰拳的,又是身大力不亏,力量上还很少碰到对手,这小子竟然不弱自己。更让他吃惊的是,对方手上还在缓缓加劲,两秒的工夫,胡乃克已经疼得咬牙了。

朱小兵满面笑容道:“哈哈,胡同学客气了。胡同学叫什么来着?——胡耐克?对了,胡耐克同学一表人才,可惜这身上没什么力气,这弱不禁风的可得不到美女的青睐哟!既然叫耐克阿迪什么的,就要多锻炼身体才是!”

低头又问怀里蒲衣瑶道:“这个马同学叫什么来着?”

蒲衣瑶被他搂着,脸色发红,心中又有些气恼,没好气道:“马省身!”

朱小兵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马先生,既然马先生不愿意透露姓名,就算了!”

马省身从小没少被人嘲笑过此事,脸色再黑两分。

这胡乃克倒是硬气,此刻额头冷汗都疼下来了,还是一声不吭;朱小兵摸出了他的极限,也不愿意再加力,他知道若是再多用一分力道,胡乃克的某根手骨恐怕就要裂了,笑笑松开胡乃克,道:“胡同学,记住我的话哦,好好锻炼!哈哈!”

朱小兵搂着蒲衣瑶扬长而去。

马省身恨恨道:“妈的,胡哥,这小子是浑人吗?哥们的名字那么有文化他这傻*不懂么,小学里有人笑我还情有可原,亏他是个大学生!草!——胡耐克,胡阿迪,哈哈,胡哥,这个我咋没想到!”

胡乃克一拍马省身脑袋:“混蛋!你懂个P,你他玛才是浑人!这小子是消遣我们两个呢!你当他不懂么?瞧瞧我的手!”

马省身一看胡乃克红彤彤的爪子不由得骇然,道:“靠!这混蛋有功夫啊,连胡哥你都吃了亏!草!我找人废了他!对,废了他,那漂亮小妞就归咱们了……不不不,归胡哥你了!”

胡乃克一扫刚才彬彬有礼的面容,脸色狰狞,都快挤出水来,咬着牙道:“去,打听打听这丫头和这小子的底细;这丫头的衣服和包包都是高档货,不像一般人,那小子有这功夫也不一般,别TM踢到铁板上了!我老头子不让我惹事,咱们踩人可以,别踩出麻烦来!——诶哟哟,草!我得先去趟医院,别他娘的骨头裂了!”

“还是胡哥稳重!大将之风!”马省身竖起大拇指,这小子不愧姓马,阿谀功夫令胡乃克手上的疼痛减轻不少。

水杉林中的小径上,蒲衣瑶一把推开朱小兵的搂抱,喝道:“朱小兵!还不挪开你的爪子!搂得舒服吗?”

朱小兵笑道:“嘿嘿,你拿我做挡箭牌不得付出点代价么?”

蒲衣瑶抗议道:“我呸!要是你能准时到图书馆,我能碰到这两个混蛋么!你的迟到才是罪魁祸首,我该问你索要什么代价?”

朱小兵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这个事出有因,您先记着就是,或者现在给个提议也行!”

蒲衣瑶还想埋怨几句,忽然低头拉开包包,掏出手机。她刚才在图书馆,把手机调成了震动,这个好习惯她保持到了国内。

蒲衣瑶一边接通电话,一边走开,还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要朱小兵稍等。

过了一会儿,蒲衣瑶面色复杂的回来了,看着朱小兵的眼神有些古怪。

朱小兵被盯得有些不安,问道:“怎么了,刚才的电话和我有关!”

蒲衣瑶道:“是的。刚才路过图书馆旁边的音乐学院,我妈在她二楼办公室看到你的狼爪搂着我来着,问我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朱小兵皱眉道:“你解释一下不就完了?”

蒲衣瑶何尝不是这么做的,可是丛欣认为自己对女儿的了解足够深刻,即便如她所说也没那么容易接受一个男性的搂抱,哪怕是在演戏!因此,解释无效。并且,丛欣命令蒲衣瑶带朱小兵到家里来做客,她需要把把关。

朱小兵同意了,反正要去蒲院士家拜访,去解释一下也是顺便的事情,道:“这可以算作我迟到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么?”要是能一箭三雕那便就更好!

蒲衣瑶心里很不舒服,没好气道:“想得美!我想你的计算器有了问题,这些都是你的迟到引发的麻烦。等我找到了好提议会告诉你,那时你需要付出代价及其利息!现在跟我去实验室!”

蒲衣瑶离开了朱小兵的怀抱之后,很快恢复了清明,一路上慢慢琢磨出来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根由——朱小兵毫不犹豫的要解释清楚事情真相很让自己不爽。他难道不认为像我这样的女生真的做他的女朋友是一种令人快乐甚至荣耀的可能么?我在想着什么,朱小兵有什么好?好色自大,跟刚才那两个混蛋又有多大区别?除了他天马行空的实验策略,好吧,还有他的吉他什么的……

朱小兵跟随蒲衣瑶来到他熟悉的生科院实验大楼。他们先拜访了毛承良教授。毛承良对朱小兵的决定表示了极大的赞赏,并且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蒲院士才有资格收朱小兵为学生。

事实上毛承良教授本人在华夏也算得是了不起的分子生物学专家,四十二岁的他在国际上早已获得了认可,算得上少年成名!如果不是蒲院士的邀请,东华大学也不一定有这个荣幸聘请到毛承良,不过,这并未影响他对区区一个本科生的推崇。

毛承良对朱小兵的建议是:他还缺乏一些实验操作基础,在具体的操作技巧和大型仪器设备的使用方面没有足够的经验,在他的实验室里,随便一个硕士研究生也要比朱小兵强;还好这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勤奋和钻研能弥补这一切,他和蒲院士看重的是idea,看重的是开拓性的思维方式,这是朱小兵的优势!

朱小兵虚心的接受了毛教授的建议,并且在毛教授的带领下见到了生科院的院长顾大钧教授。

顾大钧五十出头,有些谢顶,带着圆片眼镜,这可以凸显他的学术气质。他了解自己的科研偏向于技术转化,对基础研究算不上精湛,也没有太多耐心,而且顾大钧对于成果宣传很有一套。说白了,他对赚钱和名声比对学术感兴趣得多!

他对于蒲院士和毛承良竟然如此看重一个本科生非常好奇,对毛承良对待朱小兵的客气态度大为吃惊。

这个毛承良有一次在英国学者的来访交流会中一点没给自己面子,对他引为自豪的研究成果质疑或否定,这让他堂堂一个院长很没面子,并恨之入骨!哪有在洋鬼子面前让自己人坍台的?真是一个脑子进水的混蛋!这是他想取我代之的节奏?

不过,不久之后他就发现毛承良对他依然尊重客气,原来这个毛承良不过是个学术呆子,只在科研方面较真,而并非对他本人有任何意见,这让顾大钧慢慢消除了戒心,又对毛承良客气起来。

眼前这个朱小兵是何方神圣,竟然惊动蒲院士和毛教授!

顾大钧道:“欢迎欢迎!既然是毛教授推荐的人才,很可能还要成为蒲院士的关门弟子,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我马上就打报告给学校人事科,聘用合同会在三天内走完程序,只要小朱签字就可生效。至于工资待遇那就需要校方拟定……”

毛承良摆摆手,道:“不必了,我带小朱来只是拜访一下顾院长,希望小朱今后能得到您的照应!因为他会在学院实验室走动,还可能会用到学院里的设备仪器。聘用合同会以蒲光厚实验室的名义和小朱签订,待遇会从我老师的科研经费中支取!至于十月研究生入学考试,小朱还需要自己考过,除非他这几个月就有了惊人的实验成果出炉!不过我想这种可能性会很小。等到他入学以后,还是按照一般学生的规矩来!不需要院方给予特别的关照,那不符合老师以及我的做事原则。”

这些话是说给顾大钧听的,也是说给朱小兵听的。

顾大钧一听,那更加省事,一切跟自己无关,仪器设备随便用——不对,顾大钧想到一事,道:“一切按照蒲院士和毛教授的安排,我没有意见;不过说到在学院走动,我想提醒小朱,学院西边的大楼跟咱们实验室连通,不过那里驻扎的是5304研究所,那里基本是封闭的,只在必要的时候跟学院合作。他们虽然也从事生物研究,还有一些更高级的玩意儿,不过不允许一般学生甚至教授靠近,事实上你想靠近也不可能,因为那里属于军方!——呵呵,算我多话!”

毛承良一听,也道:“对,小朱你记好了,别误闯到那边去!那很神秘,你没必要过去!不然会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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