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所谓的逢场作戏

第二日，公子纥与乔忻晏照常来到八面玲珑。经过这半个月，大家对他们的到来也并不觉得奇怪了，而下面的人也非常熟门熟路地将他们带去了已经成为固定房间的那间雅间。下人们送上了茶点，公子纥说:“今日还是那位百灵姑娘。”

没一会儿，雅间的房门打开，外面娉婷而来的姑娘并不是百灵，而是东方笙歌。公子纥当场站了起来，怒道:“怎么是你！我要的是百灵姑娘！”

东方笙歌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旁边的乔忻晏，说道:“百灵姑娘吃错了东西，现在是上吐下泻的。所以我就替她来了。慕容公子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让一个生病的姑娘来服侍吧？”

乔忻晏接过茶杯，眼里带笑看着好戏。这次，不是东方笙歌吃醋，就是那个玲珑姐盯上他们了，总之，今日是做不成事情了，权且看戏休息好了。

公子纥说不过东方笙歌，闷头喝了一杯茶，站了起来，说道:“乔兄，今日我没有心情了，你自己玩吧！”

公子纥就这样离开了八面玲珑，仅剩下乔忻晏还在房间里。东方笙歌见乔忻晏没有走的意思，就拿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在杯沿上留下了暧昧的红唇印，走到乔忻晏的身边，一个优美的旋转，轻纱翻飞，遮住了乔忻晏的脸，而她，也刚好坐在了乔忻晏的大腿上。轻纱滑落，留下阵阵余香。东方笙歌将茶杯递到了乔忻晏的唇边，娇声道:“乔公子应该不会像慕容公子那样不懂得怜香惜玉吧？”

乔忻晏勾唇一笑，就着东方笙歌的手喝了一口。东方笙歌立刻“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悦耳非常，还将身子贴在了乔忻晏的身上，投怀送抱，在他的耳边用最魅惑的语调说着最令人清醒的话。

“乔公子，我做这些，可是故意给别人看的呢！”

乔忻晏猛地一颤，立刻看到了窗户对面，隔着楼下大大的大堂，多么雅间里安安静静坐着的那个姑娘。今日他想看别人的好戏，没想到反而被别人看去了好戏。乔忻晏伸手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可是东方笙歌反而缠得更紧，拉扯之间甚至将东方笙歌的外袍褪去。这样的场景从外头看来，又会是怎样的活色生香。

“乔公子。不要打卿茶的主意，你不配！”说完这句话，东方笙歌挥手关上了雅间的所有窗户，从乔忻晏的身上跳了下来。乔忻晏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也就破罐子破摔，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向卿茶解释什么的，只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打卿茶的主意，而不是西门茸儿？”

东方笙歌冷笑，说道:“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你花了整整一千两只为了和卿茶说几句话，却连看也没有看茸儿。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既然不喜欢茸儿，为什么还会替她跳湖呢？”

乔忻晏笑道:“我不过是好心罢了。如果是你，我也会跳的。何况，茸儿姑娘的疑心很重，我不希望被人误会而已。”

“嗯！”东方笙歌点头，说，“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我不信。”

乔忻晏摇头，说道:“姑娘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故意这样做让卿茶误会，你就不怕她讨厌你吗？她可是喜欢我的。”

东方笙歌不屑地冷笑，说道:“你们男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以为女孩子喜欢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就可以任意妄为了。我告诉你，有你后悔的时候。至于卿茶恨不恨我的，我不在乎。只要她能真的心甘情愿地远离你就够了！”

乔忻晏站了起来，说道:“东方姑娘和西门姑娘似乎都对我有所误解。看着卿茶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告辞了。”

乔忻晏离开了八面玲珑。他也想去找卿茶解释一下的，可是细想一下又没有什么理由。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就是恩人和受恩者的关系，所以也不知从何说起。

赶走了两个客人，东方笙歌元气饱满地回到了后院。玲珑姐立刻过去问她:“怎么样了？”

东方笙歌说道:“他们两个果然很有问题。”

“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推断出来的。你看啊，我刚进雅间，公子纥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可见他有多么不待见我。如果是你，会情愿出现在你死对头的地盘上吗？”

“当然不会，除非我是另有计划。”

“这就是了。还有那个乔忻晏，他明明是喜欢卿茶的，却又一直只叫百灵去他们的雅间。百灵和我是死对头，现在也讨厌死了卿茶。她这个什么话都往外说的丫头，肯定在他们面前说了不少我和卿茶的坏话。我也就罢了。乔忻晏喜欢卿茶，居然不为所动，难道不是另有图谋吗？”

玲珑姐皱眉，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当晚，之前出现过的那个女黑衣人便再次出现在了乔忻晏的房间里。乔忻晏对她的出现并不惊奇，而是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迎接。

“前辈，晚辈等您很久了。”

“我不是让你离开京城吗？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乔忻晏说道:“晚辈想知道母亲的葬身之所，还希望前辈告知。”

那个女黑衣人静默了片刻才说道:“你母亲摔下悬崖，尸骨无存，哪里来的葬身之所。你赶紧离开京城就是了。”

“那前辈呢！前辈委屈自己留在八面玲珑，是不是想为我母亲报仇呢？如果是这样，那晚辈和前辈的意图是一样的，前辈不如与晚辈联手，胜算更高不是吗？”

“你原来是想报仇！”那个女黑衣人吓到了，“你疯了吗？他是你亲爹！就算他害死了你娘，你也不能杀了他啊！”

“亲爹？”乔忻晏冷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与他平日气质完全不符的阴冷的表情，“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呢！”

“那也不行！你若是再不离开京城，我就先杀了你，免得你犯下弥天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