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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尽苦海

面子上装着不认识,嘴上装着大度,行动上装着漠不关心,可心呢?它总是反反复复提醒着自己,我还是在意你的。——乔叶

何必再给我心跳?禁锢的心因为一句祝福开始蠢蠢欲动,心中燎起了一片火海,将我的尊严一点一点燃尽。积蓄很久的心绪像融冰般化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心还是会痛。

删除你所有的痕迹,逃避和你所有有关的东西,但自己却躲不开你在我心里划下的痕迹。心本来就是你构建的,任它再复杂你都有解开的钥匙,恣意进进出出。

芳菲四月,耀阳和煦地照耀着这个沉寂了数月的大地,用金黄色调换去了冬的苍白无力。

翩燕回飞,窗外一树洗去严寒的萧瑟装点上鹅黄色的嫩芽,新崭崭洗沁人心窝;对着太阳仰望去,一片片出生的新叶如玉般晶莹剔透,清晰到连叶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习习微风拂过,不在冬日里那般凛冽刺骨,把人硬生生逼回厚重的衣服里缩着,相反像个慈祥的老者牵引着你投入这新生的大千世界。

春,灵动地如此鲜活。

我仰面细细地摩挲着阳光的温度,让它直直渗进心房驱逐附着的寒霜;回暖的心,道道伤口如此狰狞。轻抚双臂静静地享受着春日的美好,时间过了多久?脑子里的乱线一点一点地梳理着。

剪不断理还乱,叹息间我自省着:眉宇间的深锁多久没解开过了?活着就要学着选择面对,而我始终找不到出口。

比我幸福,短短四个字好象比海深,怎么也潜不到底。总是相信着有更好的会在前方,要努力向前;但孰不知我那双脚已经戴上千斤的镣铐,在怎么跑也是盲驴拉磨原地打转。

江云过你给了个很长的思考,是祝福也是诅咒。望着那蔚蓝天空朵朵白似棉花的云朵,一朵云能载多少思念的寄托?我的关心会不会又是自作多情,心中完全没有把握。

未来最怕“应验”二字,而班花真的料中了,苏静劈腿了。

当校园里,苏静高调地挽着新男友,春风得意游走在显眼的地方,旁若无人。居高临下的我们,表情各异地看着滑稽的一幕,心中真是滋味各不同!班花说那男的是高一新生,人长得还算小帅小帅的,怎么就和苏静这贱货搅在一起了?而旁边的翠花拍着我肩膀直呼现世报,这下好了,江云过那贱男自食恶果,再次沦为全年级的大笑柄:绿帽子都戴发亮了。

可我,神情游离地看着对面那一树墨绿。

感情,或许对苏静来说是场游戏,是场时装秀;追求她的人对苏静而言是走过场的衣服,穿久了就没有潮流感了。但反观在我们这些中规中矩之人眼里,却是玩不起的,也禁不起这样的刺激。

有人说猎丨艳是男人的专长,但却不知道女人中也有逢场作戏的高手,将要害拿捏地不偏不倚,恰倒好处。

而苏静就是个爱情捕猎人。

苏静劈腿后,听小李子他们讲,江云过像被换了个人似的,经常不言不语的坐在教室发呆。因为苏静和我冲突的事,几乎很多要好的朋友都瞧不起他,和他早没有了来往。经常看见他一个人在食堂孤零零的吃饭,身后一大片人指指点点看他笑话,包括我身边的那些好友们也直呼痛快。

这样情景几乎每天都在重复上演着。背后的议论,他不争不辩只是沉默着,深埋着自己抬不起的头走自己的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此刻会是怎么样的呢?偶尔在食堂有所交集,他用完中饭起身离开时,脸上总是冷冷漠漠的;有时和我的目光无意对上,眼里尽是数不清的寂寞。

江云过,你要我比你幸福,那你这样算什么?

我的心时时刻刻在挣扎着,也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乔叶,此时你站出去算什么?旁人不讲,那江云过呢,可怜他还是同情,他会怎么想自己;更何况,他本来已经如此不堪了,而我此时若站在他身边将成为个更大的笑话。

恍然发现,我们之间已经相隔得那么远。。

一次和班花她们一起做完课间操回来,正巧遇上他,班花她们硬是把鄙夷发挥到极致,看得他无地自容。对接的眼神中,表情郁郁的他尽是失落的迷茫和凄楚,他被班花她们无声羞辱着,而我却被他软化着。唇齿间吐不出的安慰,想说却不能说,只能一同消逝在擦肩而过的沉默中。

谁比谁可怜?背后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和这春色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我应该笑,但却没有那种沾沾自喜,反而一种莫名的悲在脑海里盘旋着。

你如此,又是何必呢?

我们间有太多想说的压在心头,但那条线,我们都不敢去逾越;只能让自己一点一点地更麻木,进而陷入无言以对的尴尬境地。

你幸福不了,我也亦然。你说你看见了幸福,我放手你去追,痛苦我来背;而今我快逃开你的世界了,看见你如此落寞,痛苦你却还是要给我一起悲。若有前世今生,我定是欠你的那个,江云过。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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