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乡情

瑞雪兆丰年，快马再加鞭。今年又春风，先绿江南岸。话说黄龙洞里的两个送给养的“旁听生”。先说陈庆善，陈庆善他知道黄龙洞的事不少，在人民公社的时候；时常提及一些黄龙洞的故事，什么谁是大学长啦，什么上下论啦，上下孟啦，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字是认识了些，写是拿不起笔来。哪个学生让教书先生如何如何夸奖啦，哪个学生先生不接收了等等。听起来挺迷人的。陈庆善在解放前，进了徐庄的戏班子学了戏。是个旦角演员，扮演白蛇传剧中的白娘子，唱响了一方。也有收的弟子是个韩家的后生，他这个弟子在一九六二年开放市场的时侯，还来徐庄戏园子登台唱过“对花枪。”那绝对是个百里挑一的戏剧人才。在人民公社时期，滕县柳琴剧团到徐庄演出，还派专人拜访了陈庆善，可见陈庆善是经过名师真传的老梨园科班弟子。再说说大郭四这个“旁听生。”大郭四在狼烟四起的抗战时期；奔赴了抗日的战场，在国民党的部队里当了号兵。这一年大郭四随部队进驻上海，徐庄有经常跑上海的人，见了大郭四。大郭四一看这不是家乡人吗，少不了向家乡的父老乡亲问候一番。邻居捎了口信回来，同时也转告了大郭四的哥哥，郭具银。郭具银自从弟弟当了兵，音信皆无。那个年月到处都兵荒马乱。所以，当兄长的很是牵挂。听到邻居说弟弟就在上海，心情非常激动，他知道弟弟在部队随时都得上战场，回家是不可能的。郭具银就要求邻居，下次走上海的时候带上他一路去。一是和弟弟见上一面，二是看看上海。都说上海是个大世界，看看到底有多大？这一次跟着邻居真到了上海。多年不见，兄弟之情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到了第二天，郭具银要求出去转一转，弟弟反复安排，千完不要走远。当兄长的答应着出了营房。这一走一直到了傍晚也没回来，哎呀。那么晚不见人回来。准是走丢了。这可把个大郭四急坏了，部队营房可不是自己家，说走就走，这可怎么办？急的大郭四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个时候他的战友出了个主意：吹号。大郭四也猛然一拍脑门。对啊，吹号。这个太简单了，不用求人，自己就会。于是几个司号员一起到了楼顶上就吹起号来。号角响亮，能传出老远。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号声。老百姓一片惊慌。话说郭具银幸亏临行时听了弟弟一句话：别走太远。真没敢走太远，可就是找不着回来的路。一听号声，心里有了数，喜出望外，朝着号声的方向回到了营房，弟兄俩见了面，这让大郭四说什么好呢？哎呀，埋怨也没用，哥哥回来就好。可是因为吹号引起了一场风波。这可是军号。又是从军营里传出的。慌乱年月，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老百姓和将士们听到号声难免会出现误解。看看这事办的。长官必须追查，虽然战友们一起上前解释原委也没用。这军号胡乱吹成何体统。目无军法。看在战友的情分上关禁闭七天。说是七天其实连一天也没关到头部队就接到了上战场的命令，开拔了。郭具银自从去了一趟上海回来，每提及此事就无地自容，后悔莫急。大郭四在他们郭家弟兄里面是长的最出类拔萃的一个。风度翩翩。自从与兄长郭具银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没回过家。到底身落何处谁也不知道。郭具银还有个弟弟叫郭具容，是八路军干部，解放后转业回到徐庄过了个子孙满堂。胡家学明也是黄龙洞的学生，他当了八路军。解放后到济南工作，在济南市区找了个本市的姑娘做了自己的老婆。在人民公社时期他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来过徐庄老家。一个叫远东，另一个叫什么名字记不清了。那个时候她的婆婆还健在。她的婆婆邻里百舍都称呼胡四妈妈。这位老太太有两儿两女。胡学明排行老二，老大在兵荒马乱的年月一去就再没回来过。留下了一个儿子叫胡志富，和他奶奶一起生活，胡志富非常孝敬他的奶奶，直到奶奶去世。胡志富为人忠厚，通情达理。成家立业，过了个子孙满堂。那个曾经演过武士的史家孟留，有一位史家的堂兄，叫史玉堂。在抗战时期，担任过八路军干部。也任过早期徐庄党支部书记。不知什么原因解放后，就没见过此人。只见他的母亲，和他的儿子叫史运法，相依为命。到了八十年代，史运法任徐庄村的村长，主张把责任田分到了各家各户，零零星星人均不足半亩地，还得主持公平，让全村的老百姓都能找到平衡，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让这位村长操透了心。黄龙洞的学生王成修，也是八路军，中共党员，任过山西太原秘书长，他临终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为家乡做的太少了。”徐庄啊，我可爱的家乡。一个人不能够完美，一个家乡能够完美。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完美的，家乡的父老相亲更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