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骏是闻名于大荒的马族八匹英壮才骏。
他们英姿飒爽,骏采勃发,他们时而集结成群共同执行任务,他们时而形单影只独探四野,他们遨游天地,驰骋四海,那一个个热情奔放而又冷峻傲世的身影,几乎成了马族的形象标识。
匆勿而来的,正是八骏中的两匹。
左边疾驰而来的这位烈马全身赤红,像是一团跳动着的火焰。他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凛然的杀气,耳朵两边分别佩戴着两片通红的枫叶。
右边飞奔而来的,是一匹全身鹅黄的骏兽。他拥有着一头飘逸柔顺的长鬣,随风舞动在身后,嚣张而又疯狂。
这一红一黄奔来的两匹骏马还未等袭到眼前,他们的兵器便已飞至。
这便是风中旭客的优势。
红马奔走中,拿前蹄触到耳畔,那耳朵动一动,一枚赤色的枫叶便夹着呼呼的风声飞来。
那黄马倒不像红马一样凌厉地发出暗镖,而是轻晃脑袋,脑袋牵引着长长的鬣毛,舞动得旬加厉害了。
然而这并非关键,因为随着长鬣的风中舞动,那长鬣中竟然飞出了一群嗡嗡鸣响的黄蜂。
那些黄蜂不似一般的蜂一样绕圈而行,而是径直向目标进发。
红马的红枫镖袭向穷奇,黄马的黄蜂群飞向孤峙。
那穷奇正在空中和孰湖缠斗,哪料到空中突然袭来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于是,一枚红枫叶结结实实地扎在了穷奇的肩膀上。
穷奇被扎得生疼,放弃了和孰湖的挣扎,低头向下望去,红马正一瞬不眨地看着他,接着,另一枚枫叶镖便又飞了过来。
穷奇这回看清了,那竟然是一片红叶,心下想着这红叶岂能伤人,但立即被肩上的疼痛拉回了现实,还是下意识地躲着。
然而孰湖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孰湖紧紧地按住他的头,压低了他的视野,使他根本无法判断那红叶袭来的的方位,躲也没法躲。
于是,穷奇的胳膊又被红叶镖划过,鲜血直涌。
这一下,穷奇有些害怕。
穷奇自从成妖以来,一直当开明禁侍和马族作斗争,只知道马族的斗门多为旭客,但竟然不料这几旭他不在任期间,旭客的能力已经发挥到这种境界。
万物以万变为不变之理。
穷奇只好先将翅膀裹到眼前抵挡着这无法捉摸的红叶镖,然而这一裹,便失去了飞行的能力,等于是将自己的重力全部压附于孰湖之身。
孰湖当然不想成全穷奇,然而如果他此时放开穷奇,便等于是放他一马,这也是孰湖不想看到的。
那从黄马长鬣冲出的蜂群来得及时,而且极有灵气,虽然径直向逃跑的奢厉和追逐的孤峙飞去,然而却巧妙地避开了奢厉,一骨脑儿全部围住了孤峙。
登时,孤峙不但眼前的视线受阻,而且自己浑身开始刺痛,那一个个黄蜂化身成了一位位小旭客,向孤峙投掷着自己的致命之刺。
战局于是便又一次逆转了。
那黄马也不失时机地飞奔了过来,他的长鬣仿佛像是一根根操纵蜂舞的细丝,都朝着蜂群飞去的方向舞动着,蜂群便做出不同的队型不同的阵势继续围攻孤峙。
奢厉见状,连忙躲在了黄马的身后,远远地看着。
那天上的孰湖见穷奇收起翅膀抵挡叶镖,消极反抗,于是索性重重地勒起他那硕大的身躯,狠狠地向地面上抛去。
而穷奇落下的地点,正好是孤峙被蜂群围攻的地方。
于是,穷奇便重重地砸了下去,和孤峙撞在一起。
孤峙被蜂群夹击,本就刺痛,不料天上又掉下这样一个重物,毫无防备,被砸得直不起腰来。
穷奇和孤峙恶吼着,各自翻滚起身,驱赶着身边的蜂群。
黄马见状,不让他们伤到自己的爱蜂,轻甩长鬣,牵引黄蜂回巢,黄蜂没有被他们伤到几只,又悠悠地缩回到他的长鬣中了。
奢厉本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青骐的一声马嘶,却引来了两个厉害的帮手,看来,这回又得救了。
穷奇和孤峙爬起身来,顾不得揉搓自己的伤患,迅速背靠背站在一起,以合璧之姿对抗旭客的围攻。
青骐、孰湖、红马和黄马分别化为立兽,守住四个方位,将二兽围住。
局面又开始僵持起来。
没有无所畏惧的冲刺,只有权衡利弊的战姿。
孤峙咬着肿起的嘴唇说,想不到你们八骏连这种闲事都管。
红马说,我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何不管?
赤骥,不要和他废话。——青骐对红马说。
好的,姐姐。——红马将手中的枫叶镖插在耳下。
这些马族是什么来头?——穷奇拔下插在肩上的枫叶,没有好气地问孤峙。
穷奇高士这几旭不在虎族,有所不知。——孤峙给穷奇解释道,这就是马族里的八骏,他们大力发展飞骜派,在马族闯出了一番名堂。
八骏?——穷奇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就是八匹骏马。——孤峙一边瞅着红马和黄马,一边给穷奇说明,这八骏每匹马都斗战能力特异,以旭客的身份在大荒中行事,将旭客这一斗门的斗战方式展现得各色各样,我们虎族吃过他们不少苦头。
没出息!——穷奇不屑地说,不就是几匹马吗?竟然让虎族蒙羞!早就应该将他们灭族!
孤峙说,穷奇高士可不要小看他们,他们八骏有一句诗文为号,叫做“袭风滞烟,掠叶侵山”,每一匹马都以其中一字为号,其特色也在字中,分击时各有特色,合力时势大无穷,千万不可轻敌。
穷奇又拔下身上的一片枫叶,疼得直咧嘴,没有回答。
孤峙继续说,这匹红马,名字叫做赤骥,是以红枫为镖的,名号正是叶。想必你也见识了。
穷奇狠狠地揉碎了手中的红叶,恶狠狠地瞪着红马赤骥。
这匹黄马,名字叫做渠黄,可以操蜂唤蜂,正是以蜂作为袭击兵器的,他的号是掠。——孤峙看着黄马说。
没想到就这么几次斗战,你还记住我们了。——黄马渠黄笑了一下,说,可是你记错了我的号,我的号不是掠,而是侵。
哦。失敬了。——孤峙想必是被蜂蛰怕了,竟然摆出一副抱歉的样子向渠黄致歉。
好一个“袭风滞烟,掠叶侵山”。——穷奇揉揉脸上被蜂蛰的青包说,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这是因为你们没遇到我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