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多了。楚飞熊离开学校的路上连打了几个哈欠,显然是有点儿疲倦了。毕竟连续三个小时在写作业,头都没有抬过几次,不由得眼睛不乏。今天看来得早点儿睡了,楚飞熊心底想到。
月色朦胧,星辰点点。街上行人挺少的,冷清的路上显得更加清凉。过了一段交叉口,右边突然走出一个人。他的脚步非常轻,以至于楚飞熊没有察觉。那人擦肩而过时,楚飞熊脚步放慢,瞥了一眼,继续前行。五步之后,楚飞熊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那人的背影。枯瘦、迷惘、恐惧甚至还有些阴冷,这是楚飞熊的第一感觉。
这个家伙不对劲!楚飞熊决定跟踪一番。等那人走了一段距离后,楚飞熊悄悄追踪而去。
东拐西拐之后,楚飞熊来到夏西路的一条小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之下,只听到续续断断的“呼哧呼哧”之声。楚飞熊悄步上前,大致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汗毛竖起。那个男人居然在喝血!在喝一只尚未死绝,四肢不不断抽搐的黄狗的血!更诡异的是,原本身材枯瘦的他在饮血的同时身体慢慢强壮,苍白的面孔开始红润。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的嘴角流淌鲜血,他的心跳不断加速!
“你,在做什么?”
“哈!”那人猛然一惊,惊恐地看着楚飞熊,沾满鲜血的双手不停地颤抖。
楚飞熊瞥了一眼气息奄奄的狗,皱着眉头问道:“你在喝血?为什么?”
“我没有!不,不是。。我。。”那人惊急地想要辩解,却怎么也无法说清楚话。突然,他大叫一声,仓皇地就要逃跑!
“站住!”楚飞熊迅速追赶,一脚将那人踹倒,然后膝盖顶住他的背,右手扣住他的脖子,左手将他的头慢慢旋转,看到他的脸。那是何等凶煞的眼神!如同荒野中的恶狼,恨不得将楚飞熊生吞活剥!
楚飞熊抬起膝盖,松开双手,那人立即爬起,然后面目狰狞的反扑向楚飞熊。楚飞熊轻松躲开,再一脚将他踢飞撞墙,然后坠地。这一脚的力量可不比方才,即便他此时看似强壮不少,也只能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
“别。。别过来。。”
哦,还能说话!楚飞熊有些意外,看来是低估了对方身体的韧性了。不过看他现在的模样似乎已经清醒了不少,至少眼神不再那么满是敌意,反而更显恐惧。
楚飞熊蹲下神盯着那人问:“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
“你。。是警察么?”
楚飞熊好笑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校服道:“你看我像是个警察么?”
“。。”
看着那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楚飞熊只能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喝血?”
那人抬起头尖叫:“我不想喝!我,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
楚飞熊沉默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人被盯着怕了,连忙歪过头躲避。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一个月前。。”
“喝了几次?”
“一。。两次,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为什么喝?”
“那是无意中喝的!是我自己的血。。然后就像是染上了毒瘾一样。。好痛苦!”那人边回忆边回答,仿佛地狱般的往事让他痛苦悔恨。
“我一直被折磨到现在,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我也不想这样啊!你要相信我!”
楚飞熊:“为什么不去医院?”
那人苦笑道:“去医院?然后被人像怪物一样研究?我不想变成怪物!我,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说着竟然向楚飞熊磕起头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楚飞熊毫无反应,只是冷淡地问:“如果你克制不了怎么办?”
“我会克制的!我。”看到楚飞熊冷漠的眼神,那人垂着眼睛低声道,“我会去买只鸡或者鸭。”
楚飞熊慢慢起身,淡漠道:“你发誓。”
“我发誓!”那人连忙竖起右手五指大声道,“我发誓。如果再做像今天这种事,我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需要天打雷劈,我会马上杀了你。”
那人连忙道:“是!是!”
“告诉我你的名字。”
“程敏!我叫程敏。”
楚飞熊点点头,转过身道:“你好自为之吧。”
楚飞熊离开后,程敏抱着膝盖,头深深埋着,笼罩在一团昏暗之中。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回到家里,猫咪趴在沙发上睡觉,楚飞熊坐到它的旁边,将它抱起放在膝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方才发生的事情,有些难以理解的问题。
第一,那人原本看步伐轻浮,身体消瘦,为什么喝完血后立即变得强健起来?
第二,自己第二次的腿击虽然没有尽全力,但普通人被踢中了不死也残。那人最初显然是身受重创,气若游丝。但仅仅过了几秒钟就回过气来,身体自我回愈。世上竟然有这般起死回天之能!莫非也是饮血后的功效?
第三,这世上是否还存在类似或者其他甚至更为可怕的能力?
毕竟只是个高中生,见识果然太浅薄了!楚飞熊掏出手机决定向父亲请教一番,毕竟他军旅多年,奇人异事应该有所见略。
“飞熊?有什么事嘛?”突然接到楚飞熊的电话,楚正法有些意外,毕竟这个孩子除非必要很少跟自己联系。莫非出了什么事?
“唔。爸,我今天晚上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说着楚飞熊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地告诉父亲。
楚正法静静听完儿子的讲述后说:“倘若真如你所说,那个人可能是个异能者。”
“异能者!”楚飞熊稀奇道,“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异能力者?”
“当然。虽然是万中无一,甚至百万数才有一个,但以全世界六十亿的人数来说,那数量也很不少。你说的那人应该就是异能者,而且是后天觉醒的。”
楚飞熊:“后天觉醒?”
楚正法解释道:“嗯。出生就拥有异于常人能力的我们称为先天异能者。而那些虽然存在特殊基因,但需要通过引导,比如大喜大悲,亦或者外力刺激才能激发异能的便是后天能力者。”
“哦。”
“嗜血,而且能够通过饮血来强化身体的我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能力。似乎非常可怕!如果那家伙心术不正的话,将来无论对于国家还是社会都是非常头疼的麻烦。”
“对不起,我本不该放过他。”
“你没有错。毕竟他尚且没有犯法,你也没有将他就地诛杀的权力。只是希望那人善加利用自己的能力,将来不要误路歧途罢了。”
“嗯。”
“.”
双方沉默片刻,一时不知该再聊些什么,父子之间颇为尴尬。
楚正法轻咳一声,想了想说:“下个月二号是周末吧?”
“好像是。”楚飞熊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到时候你去凤栖村的道天观,代我上柱香。”
“好。”没有问明缘由,楚飞熊一口应承。
“你师傅那天可能也会过去。”
原来如此!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去农村里的一座名不见经传的道观,但师徒俩许久未见,楚飞熊必然要去拜访。
楚正法:“那,还有其他事么?”
楚飞熊:“没了。”
楚正法:“那先挂了吧。”
楚飞熊:“好。”
楚正法:“.”
楚飞熊:“.”
京城紫恒山庄的一栋别墅里,楚正法扯了扯嘴角,挂断电话后一脸无奈。闭上眼睛背靠在沙发上,楚正法右手食指在太阳穴轻揉几圈,又拨打了一个神秘号码。
“忘川,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南海省沧浪市采集一个人的血样!他的名字是。”